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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媚惑江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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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倒听话,很配合的将毽子抛空,嘴里叫了一声:“来个好动作!”   
    青琐会意,腰肢一拧,变了个“飞燕穿柳”,毽子被牢牢吸在绣鞋上,另一只脚顺势跳起,毽子便稳稳的在两只脚上来回蹦越。   
    众人拍手叫绝,那男人也兴致勃勃的在一旁观看。   
    直到青琐感到热得紧,才歇住脚,掏出绣帕,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朝了那人粲然一笑。   
    “就这样结束了?”男人不无遗憾的问。   
    青琐清脆的应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看他一身打扮,也是悠闲自在的,或许是个王爷什么的,反正她是搞不清楚,再说她以后不会来了,懒得在别人的身上找问题。   
    “你要走了吗?”那人看她叫了小翠小环,想是要走的样子,反而有点急了。   
    青琐笑笑,这男人面善亲切,不禁对他起了好感,将手中的毽子递给他:“这个送你了。”那人倒是郑重其事的接过,青琐带着两个丫头一直往前走,走了一段路,不知为什么,回了头向他使劲的挥手告别。   
    男人望着青琐远去的背影,低头看着手中的毽子,脸上荡起开心有趣的笑容。   
    “万岁。”从树丛里闪出一个侍卫,朝着他屈膝下跪。男人的眼光一直追逐着前面渐渐稀淡的身影,脸上的笑意缓缓减褪。   
    “看见楚都尉进皇后宫了?”建武皇帝淡然问道。   
    “是。”   
    “盯紧点,切勿被人发现,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及时向寡人禀告。”   
    皇后宫里。   
    那些嫔妃们的余香还未消尽,楚士雄在座椅上端然而坐。   
    “皇后娘娘这么急的唤臣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楚士雄开门见山。   
    皇后微微颦蹙眉头,用幽怨的眼光扫了他一眼,冷哼道:“楚都尉官高权大,本宫怕是请不动了。”   
    楚士雄从椅上起身,不露声色,倒膝便跪:“臣楚士雄悉听皇后娘娘吩咐。”   
    皇后无奈的看了看他,轻叹口气,缓缓说到:“原以为在本宫心里,你和柳南天是最忠诚的,实在是本宫看走了眼…”   
    楚士雄心里一惊,脸上不显山露水:“皇后唤微臣来,想必柳侍郎有什么事?”   
    “也亏你猜得到。”皇后笑了笑,脸色逐渐透了凝重,“听说柳家千金貌美如花,凡是见到的都这么说。本宫虽是没见,偏听得别人这些话。”   
    “也是本宫相信柳爱卿一辞,将濂儿与他家千金许了婚配。”   
    “昨日俩人不是拜堂成亲了吗?难道有什么不对?”楚士雄疑惑道。   
    “坏就坏在今日濂儿没来,只来了新娘子。”皇后跺脚道,想起刚才在众妃面前出的洋相,心里一阵阵发狠。   
    “那新娘子相貌只是平常而言,哪来的所谓倾国倾城?”皇后愈说愈气,“濂儿本来对这婚事不起劲,本宫以为他见了新娘子必会改变初衷,这倒好,现在怕是对我这个为娘的也怨恨上了。”   
    楚士雄吃惊的皱起眉头,这柳南天未免也太大胆了。   
    “柳家与本宫多少有点沾亲,这回真是吃了哑巴亏了。本宫又不能当面质疑,怕被皇上一知道,事情就变大了。”   
    楚士雄点头。皇后继续说道:“只能让你想办法旁敲侧击柳家,看他到底什么意图,然后你我再做打算…”   
    楚士雄再次点头,然后拱手道:“臣尊听皇后娘娘吩咐。”   
 第二卷 第四章 红烟翠雾罩轻盈4   
    弹指过了几天。   
    那太子一直未露面,宫里到处流传着这么一件事情:新太子妃新婚之夜即失宠,太子拂袖而去,新娘子至今独守空房。这倒是真的。   
    太子妃寝宫里少有人进来,即使是些专管打扫奉水的,也是匆匆而来,轻抹淡扫一番,或者干脆搁了东西便走的。小翠和小环在外面,那些宫女自然没有好声色给她们,把两个丫头搞得不想出去,终日陪在青琐身边唉声叹气。   
    青琐倒自在逍遥,每天除了想些笑料讲给小翠她们听,更多的在院里忙碌着,给花浇浇水,除除草。或者跑到藏书阁翻翻书。那些宫人碍着她的身份,对她也是唯命是从。才几日功夫,看新太子妃为人随和,亲切可人,有几个倒和她熟稔起来。   
    这天傍晚,空气湿闷得难受,人轻轻一动身上就抹了层细汗。青琐坐在绮窗旁,手执团扇,依墙怀人。   
    过几天他们就要见面了,小姐见了那个殷公子会有怎样的反应?一者那殷公子对小姐有救命之恩,二者俩人郎俊女貌,实在是天生的一对。再说以她青琐的眼光看,那殷公子真的是可以托付终身,小姐有了好归宿,青琐自然对得起大夫人的殷殷寄托了。她青琐这个媒人当定了。   
    可是,心里怎么老是憋得慌?想是空气沉闷的缘故。脑子里总闪现着那副清朗俊逸的身影,无论怎样都挥而不去。实在是控制不住,摇晃着手中的团扇,在室内反复徘徊。   
    正踌躇着,只听得窗纸策策作响,起了一阵大风,倾盆大雨滂沱而下。接着电光闪处,一声霹雳,小环捧了一碗茶,刚过屏风,心一惊,手一颤,茶碗便掉下去砸得粉碎,人不顾命的钻往青琐身上,大哭起来。   
    青琐愕然问道:“怎么啦?”小环吓得不能说话,好半晌才说道:“茶碗给雷打了!”说得另外二人通笑起来。   
    此际,青琐顿觉柔情痛意却被那几阵大风吹得干干净净,不再有丝毫挂碍,便笑道:“天不早了,大家都歇了吧。”   
    倾盆大雨在更漏时辰便停了,青琐枕上听着阶畔窗前虫吟唧唧,翻来覆去。那天雨后的阑池是那么的娇娆,那海棠树,那清风明日下的人儿…吃了几日素食的小姐可是又清瘦了?小姐哦,你可知青琐在想你?还有心印师傅,大夫人,胖婆……   
    无端的,在心里积压的新愁旧悲,一刹时纷至沓来,无从排解。   
    她在心里又不断的责令自己,青琐啊,你躺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有什么用?还不如走出院门对着清风明月说说悄悄话,然后祈祷一番?   
    宫漏穿花声缭绕,在这个夜里,同样有人一息难安,那就是太子天濂。   
    过几天又可以见到那个梦境里的女子了,天濂虽是兴奋,然多的是担心,这丫头真的会带着她的姐姐来见他吗?青琐的脸在黑夜里精灵般朝着他笑,接踵重叠,他生气的往黑暗里挥了下手,翻身起来。   
    索性披衣,大步流星走出寝殿。   
    歇雨光景,暖风和煦,周围花香四溢,天濂深吸一口气。沿着白玉台阶下,一路看两边池畔的楼台,层檐飞栋,或隐或现。   
    这座太子行宫是他父皇在他二十寿辰之际,作为礼物送给他的。其实也意味着他该娶柳南天的千金了。因为这个原因,他丧失了独自寻芳游玩的兴致,换句话说,除了新婚那日,他根本就没有踏进过深宫后院一步。   
    白天母后又派人来唤他,他没去。他知道母后想说什么,每次的唠叨絮语总让他听得头疼欲裂。她又不是一般之人,早晚有一天会亲自踏入太子宫,如果会同那新娘子,岂不教他更是头痛?   
    想起那个新太子妃,他的心里倒产生一丝疑惑,这么多天了,那里好像风平浪静,丝毫不见半点涟漪。看得出那人也是个耐得住寂寞的,或者柳南天家闺训甚严?且不管她。   
    正想着,人已经信步走入一条香径小道处。这时,月亮上来了。   
    前面一方广庭榈院中,只见一片皎洁的月光,正照在一棵高出殿檐的槐树顶上,庭中一半似银海的白,一半迷离惝恍,树叶摇曳下笼罩一道月白色的靓影,直似一树梨花。   
    此时,青琐合掌仰面,眼光眺望夜空,虔诚的喃喃祈告着。   
    “…请大夫人保重身子,小姐她不再有事了。小姐,青琐不在身边,你要好生照顾自己啊,千万别再想不开了。你不愿进宫,青琐心甘情愿的替你了…我不知道你和明雨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你不愿见他青琐也依顺你了。只是有一件事,青琐自作主张了,青琐已约好了那个殷公子和你见面。青琐希望小姐有个好归宿,再说那个殷公子——”   
    “你可真忠心啊…”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后面传来。   
    青琐骇愕的急忙回头,天濂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   
       
 第二卷 第五章 红烟翠雾罩轻盈5   
    “你?殷——”瞧着月光下那道沉沉的阴霾,青琐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傻了。   
    “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你是太子?”青琐张口结舌,后退着。   
    天濂冷冷的看着她,其实他震惊的心情同青琐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提醒自己是个太子,他要学会控制,可是他怎样都控制不了,就像料峭的寒冬里被人用冷水从头浇到脚,弥漫到全身,连骨头也在发抖。   
    在他阴冷的眼光逼视下,青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后退一步,转身就想逃。天濂早已识破,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肘。   
    “你这丫头,竟然冒充新娘子混进宫来,你逃不了。”他阴沉着脸,手劲加大,“柳家小姐不愿嫁到宫里来,你们就来了个假包换,你帮她逃跑了是不是?”   
    青琐脑子里已经浑浑沌沌的了。完了完了,老天,她闯了多大的祸!她以前究竟做了些什么?本以为帮小姐逃出了虎穴,这不是稀里糊涂的又将她往虎口里送吗?还有,她被他当场抓获,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他是太子,他竟然是太子…   
    她挣扎了一下,天濂将她反手扭住,她感到疼,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的那位所谓的姐姐呢?”天濂问这话的时候有点激动,嗓门不由得大了起来,“你逗我就那么好玩吗,你敢耍我?”   
    “我…”青琐实在说不出话来,她感到沮丧极了。   
    天濂冷笑了一声,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年少时的梦,他苦等了十年啊,他以为老天眷顾他,可以在他身上实现,就在弹指一挥间支离破碎,连丝余灰也不存。他不得不清楚的告诉自己,那个梦里的人爱的是别人,为了表示自己不愿嫁到太子宫,甚至还以死抗争,这才是真正的事实!   
    他的梦就这样醒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青琐的身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冒名顶替进来,还跟他拜了堂,一想起这个他的头就发晕。她在他面前撒着谎,他竟然还被她骗得团团转!假如几天后他去阑池,天知道还会闹出多大的笑话?   
    两个人各想各的心事,庭院里一阵清风拂过,凝脂般的月亮在头顶上沉着。   
    少顷,青琐的肘部疼得已经失去了知觉,趁着太子还在迷离失神,一挫身挣脱出来,直对着他的脸。天濂松了手,冷漠的眼神。   
    青琐大义凛然:“你想怎样处置我?”早料到有这么一天的,她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该来的就让它来吧。   
    天濂真的很想一拳揍过去,他的心情糟透了,这一切都是被这个丫头破坏的。他必须调整一下心情,然后再做打算。   
    他开始审问她。   
    “柳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青琐警觉的看了他一眼,不吱声。他冷笑道:“你现在不说,过几天我在阑池照样可以抓到她,到时候我告诉柳家的人,事情会更加严重,你还是乖乖的告诉我为好。”青琐无奈告知:“小姐在太白山麓的静云庵里。”   
    “你换了柳小姐,还有谁知道?”青琐摇头。他感到可笑,柳南天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在宫里,会有什么反应?   
    他接着问:“刚才你说起大夫人,是柳小姐的母亲?”青琐看了看他,老实道:“大夫人待我如同亲生,她病得厉害,将小姐托付给了我。”   
    他的神色稍显缓和,在月光下踱来踱去。青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他的态度时阴时冷时缓。过了一会,他似乎突然想到置关紧要处,眼光闪烁:“你见过皇后了?”青琐答是。   
    “皇后怎么待你?”他问得很仔细,青琐一五一十的描述着,她把见到建武皇帝的事情遗漏下了,因为她认为那个中年人跟皇后无关。天濂听着听着,剑眉逐渐敛紧。   
    宫漏已深,月夜沉沉,已经是夜阑人静的时候了,远处有守夜的宫人侍卫提着彩绢宫灯游走绰动。   
    天濂仰望着天庭,命令道:“夜太深了,等天亮了再作决定。”青琐扫了他一眼,是啊,等天亮了她就是阶下囚了,他好歹放她这一夜,她还可以最后一次享受那张舒适的鸳鸯戏水缠枝床了,正要往洞房处移步,只听得天濂一声低叱:“你往哪里去?”   
    青琐闻言止了步,愕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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