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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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醒了就肯定没事。倒是我们要有大麻烦了。”大夫一脸严肃的看着何卿云。
“我们有大麻烦？你这话说的奇怪的很啊！别一惊一乍的，天塌不下来，就算是塌下来了，自然有人去顶。”何卿云满不在乎。
“庄里出现了天花，已经有两个人发病了。”大夫忧心忡忡。
“天花？”何卿云神色也凝重起来。
“所以啊，大麻烦啊！”大夫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像是很头疼。
“你赶紧去传我的话，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离开云庄，也不许和外面的人接触。这天花要是传出去，是要出大乱子的。”何卿云深吸了口气，不慌不忙的吩咐道。
“可是庄里的人怎么办？这天花传染性极强，又没有药物可以很好的防治，只怕是。。。。。。”大夫犹豫着开口。
“没办法了，那些染上天花的或者可能染上天花的，一个都不能留，全部杀了。她们的尸体和衣服用具，全部烧掉。”何卿云冷酷的做出决定。
“虽说是没法子的事情，可这样做，未免太残忍了。”大夫面露不忍之色。
“残忍？不想死更多人的话，就只能残忍了。你照我的话去做，这个时候，妇人之仁要不得。”何卿云冷笑一声，说的坚决。
我想插嘴，我想说这是不人道的。可是我也知道，何卿云只是想控制住天花的传染，避免更多人失去性命。天花，在我的时代几乎灭绝的病毒，在这里恐怕直接代表了死神的召唤，谁都抵挡不了。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杀戮，救下其他人的性命？忽然想起自己手臂上的疤痕，那是种“牛痘“留下的，可以预防天花。“牛痘”？脑中闪过书本上看过的东西，感染了天花的牛一时恐怕找不到，可是古代人还发明了“人痘”法，应该可以起作用。
“大夫，我问你现在确定染上天花的人有多少？可能染上的人又有多少？”我边坐起来边问。
“你问这些做什么？”大夫的视线移向我旁边的何卿云。
“我想救大家的命。”我侧过脸，看着何卿云，这里她说话最算数。
“你有什么好办法？说出来听听吧！”何卿云伸手搂住我，眼神温柔，口气宠溺。该死的，我不是在开玩笑。
“把云庄划分出两个地方，把已经染病的迁到一起居住治疗，而可能染上的那些也迁到一起居住，她们之前住过的地方全部封起来，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传染扩大。大夫，你用棉花团蘸取病人的疱浆塞入未染病之人的鼻腔，可能会出现发烧，并伴发轻微的水痘，但不久即可自愈。用这种方法可以预防天花，我自己试过这法子，如今不会再得天花了。你若不信，我可以亲身试验给你看。”我把自己记得的方法说了出来。
“你怎么会知道这法子？我最爱收藏医书，有一本先人留下的奇书，上面记载了一些怪异的疗法。其中就有记载防治天花的方法，是将病人的衣物穿在未染病之人的身上，让其轻微发病，日后痊愈就不会再得天花，和你说的这种方法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我并未当真。如今看来，真的要去试验试验了。若真如你所说，我定然来谢。”大夫说完，也不和何卿云说一声，急急转身出去了。
“你倒是不怕，还要亲自去试。你若要去，我就把你绑起来。不过，真是没看出来，你原来是块上好的木料啊！我要琢磨琢磨，做个什么好呢？要不就把你这块木头做成床，我天天睡。。。。。。”何卿云又恢复如常，开始打趣我。
“你还有心思说笑？青儿刚去，天花又来势汹汹。。。。。。”我拦住她的话，不想听。
“青儿的事情，我心里也难过，只是不露出来罢了。你苦着张脸，我也那样的话，只会越发的难受。天花，那是天灾，我再担心也没用。若是你刚才说的法子有用，我就更不用担心了。相思～等事情过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上次游湖又遇到那倒霉事，这次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带你去个好地方。”何卿云一连串说的流利，我却只抓住一个重点，出去？那么我的机会又来了吗？
何卿云搂着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我没用心听，脑子里只有“出去”那两个大字在闪光。
接下来的二十天里，我没有再见到何卿云，我占据了她的房间，她好像是搬到了别处住。来伺候我的还是那个粉衣丫鬟，只是她不再说话，闷闷地像个木偶。
这期间，那大夫倒是来过一次，一脸的兴奋。原来是“人痘”法起效了，他是来谢我的。
“大夫快不要谢，这法子可不是我想出来的，你也说过书上早有类似的记载，不过未曾试验过罢了。”我可不敢居功，抢了先人的功劳。
“书上记载的法子我也试验过，不如你的法子有效用。说到这里，我倒想多嘴再问一句，你说这法子不是你想出来的，那么可否告知在下，是哪一位高人想出来的呢？”大夫这一问，难住我了。
“我家乡曾经流行过天花，后来有个游方的大夫路过，就用这个法子救了好多人，我就是其中一个。”我只好胡扯。
“游方路过的啊？那就不好找了。真是可惜了。”大夫惋惜的摇摇头。
大夫走后，没有再来。我每天都呆在屋子里，和粉衣丫鬟大眼瞪小眼。我和她说话，她基本上不搭理。
“庄里没事了吧？”我实在是挂心，只好问粉衣丫鬟。
“没事了，我家姑娘还将这治痘的法子呈报了朝廷，听说皇上龙颜大悦，全国都在推行呢！”难得的，她没有无视我。
“没事就好。我也好利索了，你去问问姑娘，是不是该让我做点什么，成天的呆在屋子里，闷得很。再说这是她的居处，我老占着也不妥当。”我真的要闷疯了，哪怕让我再去洗衣服劈柴火，我也完全没意见。
这话说完一天不到，粉衣丫鬟被调走了，代替她来的人，居然是个熟人，熟到我一看见她的脸，就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死人脸，没表情，冷场效果壹加壹，除了如梅，我没见过第二个这样的。
“你怎么混进来的？”我紧张的看看门外，压低声音说道。
“你能混进来，我就能混进来。姑娘不放心，让我来帮帮你。”如梅冷冷的回答。
“你们知道香儿的事情了？”我问的犹豫。
“没了联络，想来是出事了。她是除了你之外的，唯一一个在云庄潜伏的活着的细作。”如梅皱了皱眉。
“她死了。”我回想起香儿，心里不是滋味。
“她有没有告诉你，钥匙在哪里？”如梅最关心的竟然是这个。
“没有。楚姑娘不是说过，钥匙就在何卿云的身上吗？我近身瞧过，她没有戴着钥匙。”我一直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从前何卿云是带在身上的，后来有细作失手，她警觉起来，收藏到了别处。”如梅难得的耐心解释给我听。
“哦～”我觉得自己想脱身，很难了。有如梅在，能成功离开的几率大概是个鸭蛋。可是我真的已经不想要什么钥匙了，报仇什么的，我不是那块料，唉～
作者有话要说：在古代，真的有将天花病人和看护的人全部杀死的真实例子。
我不会为虐而虐的，是情节到了那里，就是那样了。
至于到底是怎样？嘿嘿～就不告诉你
33
33、第 33 章 。。。
如梅的到来，让我更加的焦虑，事情似乎永远都不会朝着我想要的方向发展。从第一天的交谈之后如梅就很少开口说话，脸上一直保持着万年不变的表情，也就是没表情。看如梅的样子，我多少明白，有些事情她不会告诉我。其实我不一点都不想知道她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混进云庄的，也不想知道楚香雪接下来的打算。我只是一心期盼着何卿云带我出游，也许那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摆脱这一切的机会。
沉闷的日子，依然沉闷，直到何卿云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带着一贯的坏笑，可是眼眉间是掩不住的疲惫，这些日子她到底是忙什么去了？
“我不来看你，你可有想我？我可是想的天天都睡不好呢！”何卿云也不管在场的如梅，亲昵的凑到我跟前“撒娇”。
我尴尬的瞥了眼如梅，她却是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了。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没意思。”我轻轻推开几乎挂在我身上的何卿云，淡淡的说道。
“哪里假了？”何卿云柳眉一挑，有点惊讶的问道。
“真那么想我，怎么会这么久才来？可见，是假的。”我实事求是，却让某人误会了。
“你生气了？呵呵～果然我做的是对的！天天粘着你，只会让你厌烦。分开些时日，倒反而能让你察觉到我在你心里的分量。那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嘛！”何卿云得意的拉住我的手，摇了摇。
“什么小别胜新婚，别乱说话！”我甩开她的手，偷眼瞟如梅。虽然还是那张死人脸，可是我就是觉得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了。
何卿云拍了拍我的脸颊，很不满的抱怨：“你不专心！”
听何卿云这样说，我心里暗想，旁边杵着这么一尊“神像”，我怎么可能专心的起来，唉～
何卿云这时才像是发现屋里多了个人，扭头打量起如梅来，我心里开始紧张。
“你是新来的？”何卿云问如梅。
“是。”如梅一贯的风格，惜字如金。
“你的脸，有点怪。”何卿云突然说道。
如梅的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也不是说长的奇怪，可就是哪里看着奇怪。到底是哪里奇怪呢？真的好奇怪啊！”何卿云这通话，说的也很奇怪。
“人家哪里奇怪了，说这话的你才真奇怪。”我忍不住替如梅解围，我发现她的表情虽然还是那副死样，可是眉头越皱越紧了。
“咦？相思你也很奇怪，你帮她说话，不帮我说话。”何卿云说完，脸上出现逼真的沮丧的表情。为什么我说的是逼真的表情？因为我知道她是在装。
“我是帮理不帮亲。”我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在看到何卿云突然神采飞扬起来之后。
“对对对，你这话说的对。”何卿云赶紧开心的拍马屁。
“话说回来，你有没有种痘？”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好打岔。
“种豆？我为什么要去种豆子？相思你想吃？”何卿云一脸的迷茫。
“我说的不是吃的豆子。那种预防天花的方法叫做人痘，上次我忘记说了。”我解释道。
何卿云这才明白，笑嘻嘻的问道：“哦～相思是在关心我吗？”
我沉默，这话怎么接？
何卿云倒没有逼我回答：“放心，我现在也不怕天花了。不来看你，就是这个缘故。后来想来，又被其他事绊住了，才拖到今日。”
我点点头，开始琢磨着怎么提出游的事。这家伙，不会已经忘记自己说的话了吧？如梅也在，我提这个是不是会不妥当？如梅若是知道我的真实想法，肯定不会放我走的，她的世界里只有楚香雪。
“你又发呆了！相思～对着我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何卿云不满意的伸手掐我的脸，不轻不重，刚好让我回神。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没想法。帮帮忙好不好，我要是有想法就惨了。也不知是走了哪门子的运，没穿之前，我都没遇到过蕾丝边。到了这里，一遇到就是两个，楚香雪和何卿云。还很莫名其妙的的就对了何卿云的眼，害死了青儿。一想到这里，我的脸就不自觉的拉了下来，心情不好。
“姑娘～喝茶。”装“神像”的如梅突然给何卿云奉上杯茶。她是在给我解围吗？我猜不透她的心思。
何卿云没有伸手接，而是一拍手叫道：“我知道哪里奇怪了，你都没表情的。来～你给我笑一个看看。”
如梅愣了愣，然后慢慢扯动嘴角，不情不愿的做出笑的表情。
“算了，你还是不笑的好。你一笑，我寒毛都竖起来了。”何卿云一点不客气，直截了当。
如梅的脸沉了下来，本来就没表情，现在更是阴沉沉的，我猜她是生气了。
“不知为何，突然好想念那盆千层雪。”我想换个地方说话，避开如梅。
“你还是不要想它的好，我只剩这么一盆了。”何卿云打趣我。
“不知道那盆美人蕉开了没有？我还没见过她的花是什么样子呢！”我继续暗示，希望这次她能明白。
“没开，还有段时间呢！”何卿云接过如梅的茶，吹了吹。
“那盆七君子总该开了吧？”我不死心，咬牙切齿的问道。
“开过了啊！都谢啦～”何卿云喝了口茶，回的慢条斯理。
“那你那苗圃有什么花是正开着的？”这次她要是再拎不清，我～我～我也没办法了。不能说的太明白，如梅会察觉。
“正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