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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藏地传奇-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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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秦麦骂到最后箭头直指黄平:“看你年纪一大把给你点脸面,没想到还惯出毛病来了!想死还不容易吗?我成全你!”
秦麦的声音极大,车里车外听得清清楚楚,黄平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本来以为让卡恩和瑞斯将秦麦四人震慑住,乖乖听自己的话,没想到结果大出意料,卡恩固然已经被打得如条死狗,瑞斯如今也只能抱着脑袋围着车子逃窜,铁莘转了几圈没追上,咬牙切齿地返身回车将自动步枪取了下来,“卡啦”一声,顶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面如土色的瑞斯。
黄平看着铁莘血红的眼睛和脸上的狰狞表情,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扣动扳机;更让黄平心寒的是秦麦骑在卡恩身上挥动拳头的背影,虽然看不到秦麦的表情,可那如雨滴般上随着拳头四射飞溅的血花已然让黄平心底寒气四溢!
 在这荒郊野外,人烟稀少的荒原中,就算秦麦与铁莘将卡恩、瑞斯和黄平打死,随便扔在哪里,不等被人发现,就变成了豺狼野狗的粪便了。
唐离和郝韵都没想到秦麦会有这么狂野的一面,对于黄平这两个保镖,尤其是那个色鬼一样的瑞斯,二人都是厌恶已及,震撼过后便觉得很解气,但郝韵毕竟是警察,看着一动不动的卡恩和秦麦沾满了鲜血的拳头,她开始担心秦麦会一气之下真的将卡恩打死,而等铁莘举起了枪,郝韵就再也沉不住气了,刚要张嘴制止,面无血色的黄平颤声求饶了。
 “铁老板!秦先生!手下留情啊!”黄平连滚带爬地跳下车,先是拉住了铁莘的胳膊,哭丧着脸求道:“铁老板,铁老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开枪啊!”
铁莘“嘿”了一声,猛地甩手,嘴里喝骂道:“滚一边去!”黄平跌跌撞撞地倒退了数步,被卡恩的双腿绊了个跟斗,黄平一翻身便看到了秦麦的面孔,平日里总是给人温暖随和的柔和表情此时一片冷漠,胸口溅染的殷红血迹触目惊心,更让黄平胆寒的是秦麦冷静得不含感情的眼神。
 黄平看得出来此时的秦麦决不是被怒火蒙了心智,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正因如此黄平更觉得可怕,这才叫杀人不眨眼啊!
 “秦、秦先生!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黄平跪在秦麦的身边,拳头击打在卡恩身上发出的砰砰闷响就像砸在了他的心头,将他的胆气一点点砸得粉碎。
 秦麦冷冰冰地看了黄平一眼,手下并没有停,嘴角浮起一抹冷冷的讥讽:“黄老板,你觉得你比他经打吗?”
 黄平的身子颤抖着软瘫了下去,他此时已经彻底明白自己的伎俩早就被秦麦识破了。
 “秦先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黄平带着哭腔告饶道,身体抖如筛糠。
秦麦听到这句话,再看到黄平面如死灰的模样,心知自己的手段已经奏效,其实他除了最初的一脚和一拳实打实地招呼在了卡恩的身上,后面的拳头装样子的成分居多,卡恩虽然流了不少的血,其实都只是些皮外伤,不过是被他打在了气门上给打得背了气昏了过去而已。
秦麦咬着牙又狠狠地击出一拳后,犹不解气地抬起了胳膊,黄平吓得鼓起仅存的勇气死死抱住了秦麦的胳膊,脸色乌青地颤声乞求道:“秦先生,求求您别再打了,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啊!”
 “你真的知道错了?”秦麦没有像铁莘那样把黄平甩脱,冷笑着睨视黄平问道,“你到说说错在何处?”
 黄平喟然长叹了一声,死死地闭上了眼睛,橘子皮一样的脸上满是懊悔:“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秦先生动了歪心,竟然想要以武力胁迫秦先生!”
人有时是很奇怪的,尽管从古至今从未有过永生不死的人,可偏偏是人人都怕死的,而且往往是越老的人越怕,若是换作三十年前,黄平或许还能凭着胸中的一口傲气强撑着自己的名头,可如今,他心中连一丝反抗之心都没有了。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时的黄平非但低下了头,而且低得很彻底。
 “秦先生,您高抬贵手,我黄某人今后再不敢有半点越轨之念。”黄平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
秦麦冷冷一笑,挣开了黄平的手,站起身抬脚踢在卡恩大腿上,他这一脚着力的地方正是酸麻筋络所在,仿若死人的卡恩如遭雷噬,身体猛地抽动了一下,嘴里含含糊糊地呻吟着竟然醒了过来。
“你放心,他没受什么内伤,骨头也没事,只不过是多流了些血,如果再发生此类的事情,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秦麦顺手扯着黄平的衣襟将手上的鲜血仔细地揩净,招呼了一声铁莘,回到了车上。
 “哦,他的鼻梁是折了,不过放心,不会死人!”秦麦从车窗里探出头喊道。
 黄平忙不迭地感谢,招呼鼻青脸肿的瑞斯把血人一般的卡恩搀扶到后车厢里。
 铁莘到底没有扣动扳机,郝韵已经及时将81…1没收,“麦子!我刚才差点被你俩吓死!”郝韵板着脸孔怒气冲冲地嚷道,“要是真出了人命可怎么办?”
 唐离比郝韵冷静,也更加了解秦麦,听到秦麦与黄平的对话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机,轻笑道:“是啊,你们当着警察的面行凶就不怕我们郝警官替天行道,主持正义?”
 郝韵的脸颊立时涨得通红道:“唐离姐,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铁莘回头对唐离嚷道:“唐大小姐,你这话说的不对劲啊!我和麦子才是替天行道,主持正义哩,男人。。。。。。郝警官应该给我们发锦旗才对!”他虽然及时改了口,可众人都知道男人二字后面是个婆,郝韵恶狠狠地瞪了铁莘一眼,咬牙切齿地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铁莘看了看郝韵嘿嘿一笑,转向秦麦:“你们夸人怎么就这么一句话?”
 遇到这样脸皮奇厚的人,郝韵也无计可施,翻了个白眼索性不搭理铁莘,目含责怪但更多的是关切地望着秦麦。
秦麦面色平静地耸了耸肩头:“你看我打得凶,其实我心中有数,都是不碍事的外伤。”随即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不用些手段,只怕以后麻烦不断,若是关键时刻出了岔子可是要耽误大事的,倒不如趁现在解决掉。”
 “嘿嘿!郝韵你不知道,这种人就是欠揍,你看现在老实了吧。。。。。。你丫的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铁莘呲牙咧嘴地朝偷看郝韵雪白脖颈的瑞斯挥动着拳头吼道。
 黄平苦着脸低声对瑞斯说了一句话,瑞斯慌忙低下头查看卡恩的伤势。
 铁莘笑嘻嘻地看了眼脑袋肿的如猪头一般,身上血迹斑斑的卡恩嘎嘎怪笑道:“丫脑袋进水了吧,和麦子掐架还不如自己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哦?麦子的身手很厉害吗?”郝韵眼睛一亮,其实从刚才秦麦那快如闪电的一脚她多少能看出一丝端倪,可惜后来完全是一面倒的局面,根本不是打斗,只能说是毒打,从铁莘的话里她能听出来秦麦的功夫似乎很不错?文武双全不正是所有妙龄少女对自己梦想中的白马王子所期盼的么。
 秦麦淡淡地笑了笑道:“有几分蛮力气而已,哪里谈得上厉害!”
 唐离朝秦麦做了个可爱的鬼脸,撇嘴道:“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你这是国人式的虚伪!”
 郝韵皱起鼻尖,和唐离唱起了反调:“我到觉得谦虚是一种美德,是君子的风范!”
 这当然不是简单的思想观念的差异,郝韵对秦麦有意唐离是早已经看出来的,而郝韵通过这一天的观察自然也感觉到了秦麦和唐离之间的暧昧。
不管多么睿智豁达的女人在面对情敌时只怕都难以保持平时的气度,两女的第一回合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拉开了帷幕,而身处漩涡中心的秦麦却还懵懂不觉,认真地对唐离说道:“丫头,你这句话打击面也忒广了些,要知道东西方文化差异决定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处世态度,中国向来讲究中庸和谐,西方更倾向直来直往,我想倒不好以其中某一种观念为标准来衡量另一种标准,而我也绝对不是故作谦虚,毕竟厉害的标准是什么呢?每个人的概念都不同吧。”
唐离委屈地咬着嘴唇,以为秦麦是在替郝韵说话,鼻子里那声委屈的哼声还没喷出来,秦麦却扭头又教训起郝韵了:“郝韵,你说谦虚是一种美德这话没错,不过若是过分自谦反而成了世故,人说君子坦荡荡,这个坦荡依我所见除了行事光明、心思端正以外,说真话也在其中,我说我不厉害不是因为我明知道自己很厉害而去昧着本心这么说,事实上我的确不知道你所谓的厉害究竟是怎样一个标准?”
 郝韵可没有唐离反应快,被秦麦这里里外外一番说辞搞得迷迷糊糊,但是她至少听得出来秦麦并不赞同自己的观点。
秦麦各打五十大板绝非是想搞平衡,他只是怎么想怎么说,其实他说的没有错,可女人的心思是很奇怪的,某些时候她们在乎的不是理论本身的对错,而是说话者究竟是在为谁说话,秦麦无心之下反倒将两女都得罪了。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有些诡异了,唐离和郝韵片刻就心无芥蒂地附耳说起了悄悄话,却都板着脸不理秦麦,秦麦一头雾水,以眼神询问铁莘,而铁莘虽然比秦麦大了几岁,却也是个爱情白丁,自然无法了解女人的心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明所以。
 倒是老奸巨猾的黄平旁观者清,在车后厢里琢磨出了一丝端倪,可是他才不会告诉秦麦呢!
 越野车发动继续前行。
 经过这么一耽搁,天色已经阴沉得如同黑夜,豆大的雨滴稀稀落落地击打在车窗和棚顶嗒嗒作响,不一会儿雨势便大了起来,密集的雨滴声响成了一片。
秦麦几个人眉头深锁,这雨大得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简直像是一盆盆的水从天上直倒下来一般,大地到处白茫茫一片,别说寻找路径,就连想通过四周的景物辨认方向都已经是不可能了。
在指南针和地图的帮助下,越野车就像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艰难地挪动着,来势汹汹的大雨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不消片刻,荒原便成了泥潭,车子不时就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起初还只是时不时要顶着把人打得生疼的大雨推车,到了后来可怜的卡恩、瑞斯和黄平几乎就成了人力马达,顶在车后面再也无法离开了。
二十公里的路,众人竟走了三个小时,当雨势渐渐有所息弱的时候,在黑沉沉的无边黑暗里,秦麦远远地看到了前方一点如鬼火般忽明忽暗的亮点,而这时地面的淤泥已达半尺,黄平三人早已经精疲力尽,车子每前进一米都艰难无比。
 “那里有灯光!”秦麦指着远方勉强可见的光亮道,“我们是不是到了?”
 郝韵深骞眉头借着电筒的光亮仔细查看了一番地图,摇头道:“应该还有一段距离,虽说并不太远了。。。。。。我怎么没看到哪里有灯光呢?”
秦麦又指了指,郝韵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处微弱的火光,对秦麦的敏锐视力大感震惊,吐了吐舌头道:“麦子,你眼睛里戴了望远镜吗?”也难怪她大惊小怪,那火光在郝韵看起来时隐时现,只有在片刻的明亮时才能够隐约看到。
 “我的视力到的确从小就不错。”秦麦话音刚落,唐离撇着嘴自言自语似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看了多少不该看的东西!”
 秦麦愕然之后忍不住苦笑,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唐离了。
 既然有灯光,那就一定有人家,看此时的路况今晚是肯定到不了鲁巴了,秦麦几人简单地商量了一番便决定去借宿一夜,等明天道路好转再前行。
 这一次就连秦麦和铁莘也不得不踩着几乎漫过膝盖的烂泥加入到推车的行列。
乌云漫天,无星无月,众人一直走到那火光的近处才看出来这是一座寺庙模样的破旧建筑,四下里散布着被雨水淋湿而无法飘动的红白黄蓝各色经幡,这寺庙本就不大,而且已经破败不堪,连大门都缺了一角,透过窗子射出些许昏黄的亮光。
 如果不是因为这黯淡的光,秦麦不会认为这破庙里居然有人居住。
 秦麦迈上了几级台阶,敲了敲门,两扇虫蛀过的木门被雨水淋湿后只发出了两声“噗噗”的微响,秦麦只好轻咳了一声,沉声叫道:“请问有人吗?”
 “我们是过路的,天黑路滑,想在这里借宿。。。。。。”秦麦的话还没说完,木门后便传来一束苍老平淡的声音,说的是藏语,秦麦却是听不懂的。
“他说这里很少有外人经过。”郝韵的声音在秦麦身侧响了起来,看到秦麦望了过来,郝韵调皮地朝秦麦眨了眨眼睛,有些得意地翘起圆润的下巴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有我的好处了吧?”
 郝韵说完大声地说了句藏语,然后对秦麦道:“我说我们只要有个地方对付一晚就可以。”
 秦麦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没说话,木门在“咿呀”声中缓缓朝里打了开来,一片跃动的光明便从洞开的地方倾泻了出来。
 眯着眼睛的秦麦过了两秒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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