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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执棋天下-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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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意沿着潋滟的脸颊缓缓流淌,潋滟轻笑道:“风大了,竟夹着雨吹到了脸上。”

吴贵友偷偷看了一眼潋滟,就见两行清泪正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心中竟也有了几分难过,忙答道:“是,雨大了些,婕妤还是早些回去吧。”

潋滟用帕子拭了泪,转身往回走去。走了几步,她回过头去,望着笼罩在烟雨中的远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因临川王而离开倾楼,他的身世和自己惊人的相似,他与自己相知、相惜,可两人却都无法潇洒的忘记过去,就注定了要苦苦挣扎下去。

嫣红觉察出了些许的不对劲,可却不敢细问,因此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

麟趾宫到了,钱华站在屋檐下,望眼欲穿的四下里看着。一见潋滟,钱华忙快步下了台阶,迎着潋滟请了一个安,又道:“婕妤,陛下来了。”

潋滟敛去眼中的离愁,快步上了台阶。早有小太监打起帘子,潋滟进了屋子,就见楚晔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拿着一本书在看。潋滟忙福身行礼:“臣妾请陛下安。”

楚晔抬起头,笑道:“去哪里了?”

潋滟微微一笑,道:“回陛下,臣妾去北门了。”

楚晔一挑剑眉,好奇地问道:“外面还下着雨,你去北门做什么?”

“陛下曾说过要在北门建一座九层的高楼,楼下要遍种桃花。臣妾昨夜想起陛下的话来,因此今天一早就急着去北门看桃花。这场春雨过后,只怕落红满地,也就无花可看了。不想,臣妾到了北门,却不见陛下所说的桃花。”潋滟说到后来,语气已带了几分娇嗔。

楚晔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朕没见过这般心急的,也要等楼建好了,再定在哪里种花,高楼、桃花相映成趣才好,岂有先种花后建楼的道理?”楚晔因见潋滟裙子的下摆和绣鞋都湿了,忙说道,“你快进去换了衣裳和鞋再出来吧,别着了凉。”

潋滟忙答了一声“是”,就进了里间屋子。

过了一会儿,潋滟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衫裙,从里间屋子走出来。潋滟的鬓发有些微湿,紧紧的贴在颊边,黑白分明,越显得她肌肤胜雪。

楚晔含笑看着潋滟,潋滟脸一红,垂了头。

楚晔轻咳了一声,问道:“昨晚你送的宵夜甚好,鲜甜可口,朕吃了好些个,什么馅子的?”

潋滟笑道:“不过是鲜笋、香菇、五香豆干和核桃仁,因为鲜笋应时,所以吃着鲜甜。”

楚晔点头道:“难得你这般兰心蕙质。”

嫣红在一旁见楚晔高兴,也就大着胆子插话道:“那核桃仁是婕妤一个个亲手剥的。”

潋滟笑道:“核桃仁的外皮有些苦,剥去了口味好些。”

楚晔拉起潋滟的手,就见潋滟如葱管般的指甲断了两个,不由埋怨道:“今后让宫女们剥就是了。”

潋滟微微一用力,就抽回了自己的手,只是轻抚着自己腰间佩戴的玉佩。

楚晔见潋滟娇婉可爱,心神俱醉,大有终老在此温柔乡的感慨。

潋滟感受到了楚晔灼灼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也就问嫣红道:“你去拿些吃的来。”

楚晔问道:“怎么了?”

嫣红忙答道:“婕妤尚未用早膳呢。”

楚晔急道:“怎么能不吃早膳就出去呢?”楚晔又扭头对嫣红说道,“快去准备早膳。”

钱华精乖,忙答道:“奴才已经吩咐御厨房做了燕窝粥送来,如今正在外间的小炉子上热着呢。”

楚晔忙吩咐钱华去拿,过了一会儿,钱华就拿着一个银吊子走了进来。

嫣红忙洗了手,准备了碗箸,青杏帮着摆了几碟精致的小菜。

潋滟因临川王远离京师,心中惆怅,本来没什么食欲,不得已被楚晔逼着吃了大半碗燕窝粥。

潋滟吃了粥,正在漱口,就有小太监进来禀道:“陛下,陶嬷嬷自尽了。”

章十七 首告

楚晔和潋滟闻言皆是一惊。嫣红忙递过巾帕,潋滟擦了手,站起身道:“陛下,陶嬷嬷待臣妾有恩,臣妾想过去瞧瞧。”

楚晔略一沉吟,随即说道:“朕也过去瞧瞧。”楚晔说着,已站起身来,迈步朝外走去。

楚晔因是居丧期间,不愿让人知道自己来了潋滟这里,因此来的时候没有坐帝辇,而是步行过来的。

来喜在一旁问道:“陛下,奴才去传帝辇来接陛下过去。”

楚晔摇了摇头,道:“如今雨也小些了,朕走着过去。”楚晔说着,已迈步下了台阶。

来喜忙替楚晔撑着伞,亦步亦趋跟在楚晔身后。

潋滟扶着嫣红,钱华在后面撑伞,距离楚晔两、三步的距离朝永信宫行去。

潋滟许久没有来永信宫了,却见亭台依旧,只是荒凉了许多。永信宫内的花木虽然也已经盛开,可不知为什么,却透出一股颓势来。

早有小太监来告诉张国忠说楚晔来了,因此张国忠带着永信宫内一众宫女、太监跪在门外迎候楚晔。

潋滟举目看去,见张国忠的鬓边又添了几缕银丝,背也佝偻了许多,心中颇有几分不是滋味。

楚晔摆手让张国忠起来,张国忠谢了恩,才费力的站起身,躬着身子在前面带路。

潋滟曾来过陶嬷嬷的屋子,如今再到此处,却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只见床幔低垂,隐隐的,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潋滟朝前走了几步,才看清陶嬷嬷穿着一身暗青色的袄裙,静静的躺在床上,面容平静,只是七窍内隐隐有鲜血渗出。潋滟见了,心知陶嬷嬷是服毒自尽的,心中只能付之一声长叹。

屋外依旧下着雨,因此屋内的光线不甚明亮,竟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张国忠见陶嬷嬷死了,颇有些兔死狐悲的凄凉,眼中不自觉的滴下泪来。

楚晔看了一会儿,沉着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张国忠忙答道:“陛下,陶嬷嬷昨晚并没什么异样,吃了晚饭就让服侍她的那两个宫女安排她歇下了。今早那两个小宫女一直不见陶嬷嬷起身,就过来告诉奴才。奴才知道陶嬷嬷每天天不亮就起了,心中就有些疑惑。奴才在门外叫了几声,见无人答应,就让小太监踹开门进去,不想……”说到这里,张国忠的声音已带了几分哽咽。

潋滟静静的站在一旁,望着床帏上暗青色的流苏出神,心知这是许多在宫内服侍多年宫女、太监的抉择,他们知道了太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往往会带来杀身之祸。与其被人找借口折磨致死,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自己也曾对陶嬷嬷动过杀机,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少的秘密。

想到这里,潋滟又看了一眼陶嬷嬷,自己从未见过陶嬷嬷的面容这般安详过。陶嬷嬷会选在此时离开,也许正是因为临川王已经离开了京师这个是非之地,所以她才会如此放心的离开。

这就是宫,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泥潭,当你想要抽身而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深陷在泥沼之中。

张国忠跪下叩头道:“陛下,太皇太后娘娘走了,奴才也老了,奴才恳请陛下放奴才出宫去吧。”陶嬷嬷的死在张国忠心中印下了深深的恐惧,因此他急着出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楚晔看着张国忠,长叹了一口气,道:“张总管服侍太皇太后娘娘多年,功劳甚多。朕本想让你在宫中安度晚年,但既然总管想出宫去,朕只是准的。”

张国忠如闻大赦,忙叩头道:“奴才谢陛下恩典。”

楚晔扭头吩咐来喜道:“张总管的东西都准他带出宫去。”

来喜忙答了一声“是”。张国忠闻言,叩头不已。

楚晔出了陶嬷嬷的屋子,潋滟低声说道:“陛下,陶嬷嬷忠心耿耿,以身殉主,陛下礼宜厚葬才是。”

楚晔知道太皇太后死后不久就传出陶嬷嬷自尽的消息,只怕有人会借机散布谣言,如果说陶嬷嬷以身殉主,倒可以堵了那些人的嘴,也就点了点头。

来喜是伶俐透了的,见楚晔已经同意,就问道:“陛下,可要让人做了文章彰显陶嬷嬷的美德。”

楚晔沉吟了一会儿,道:“只厚葬陶嬷嬷,其余的不可张扬。”

来喜领了旨意,自去安排。

楚晔自去上书房批阅奏折,潋滟也回到麟趾宫去歇息。

来喜办事本是极稳妥的,不到半天功夫,就在永信宫的西院搭了一个小小的灵堂,永信宫内的宫女、太监都到灵前祭拜了。因为楚晔吩咐不可张扬,因此其余来的不过是几个与陶嬷嬷同时进宫的老人。

潋滟知道了,就带着嫣红过来。

张国忠见了,忙迎上来道:“婕妤怎么过来了?”

潋滟道:“陶嬷嬷以身殉主,忠心可嘉,我过来给陶嬷嬷上一柱香。”

张国忠陪笑道:“婕妤如此,陶嬷嬷怎么当得起?”

潋滟道:“死者为尊,且昔日我多承陶嬷嬷照顾。”

张国忠见劝不住潋滟,只得罢了。

潋滟拈了香,就扶着嫣红往回走。不想,潋滟走到半路,迎面正碰上了崔贵嫔,忙躬身站在路旁,福身给崔贵嫔请安。

那崔贵嫔一见潋滟,就含笑道:“许久不见婕妤,婕妤倒丰润了些。”

潋滟只是淡淡一笑。

崔贵嫔见左右无人,一拉潋滟的衣袖,道:“我有一句体己话要和婕妤说,不知婕妤愿不愿意听?”

潋滟心中微微一动,却笑道:“贵嫔娘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崔贵嫔转了转眼珠,娇笑道:“婕妤只别忘了我上次和婕妤说的话就是。”崔贵嫔说着,用帕子轻轻拭了拭脸颊,就迈步朝前走去。

潋滟看着崔贵嫔的背影,知道她所指的是要和自己联手扳倒高皇后一事。潋滟明白崔贵嫔暗中必然有所举动,自己还是静观其变才是。

转眼已是暮春时节,这日,潋滟让人抬了一张软榻摆在院中的梧桐树下,自己倚着软枕,看飞红满院。

嫣红悄悄的走到潋滟身侧,低声说道:“谢婉如姑娘首告高家谋反。”

章十八 飞花

自在飞花轻似梦,微风卷着花瓣纷纷飘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惹得蜜蜂逐队成群纷纷乱飞。

潋滟半倚在榻上,枕着一个雪青色的云锦缎软枕,看着落花出神。几片花瓣飞落在榻上,潋滟伸出纤手拈起一片花瓣,娇嫩的花瓣透着淡淡的粉红,潋滟突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吹落了手中的花瓣。

嫣红悄悄走到榻旁,压低声音说道:“谢婉如姑娘首告高家谋反。”

潋滟闻言,心中吃了一惊,不由坐起身来,问道:“怎么说?”

嫣红的声音越低,道:“奴婢也是听人说的,昨晚谢婉如姑娘到廷尉诏狱的大堂去首告高家谋反,说高家与清河王暗中勾结,还说高允泽借着自己是平阳庶人的入幕之宾,经常和平阳庶人商议密谋。”

潋滟的心中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高家和清河王谋逆,似无可能。一来,高炳业已是当朝丞相,已经位极人臣,纵使与清河王谋逆成功,也高不过这个位置去,又何必冒着灭族的风险去谋逆;二来,高家之女是当朝皇后,虽然楚晔和高皇后不睦,但也没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况且楚晔在计划除去清河王的时候,对高皇后格外优容,帝后之间的感情还算融洽,当时自己还颇有些迷惑不解,如今看来楚晔已是计划了许久的;三来,大长公主与平阳郡主结怨极深,似不像作伪,且大长公主和楚晔是姑侄,与清河王关系却远,高家的大事多是大长公主说了算,大长公主怎么会舍近逐远?

谢婉如说高家和清河王谋逆,她必是受人指使,意图以此扳倒高家,可究竟是何人指使的呢?潋滟不由又想起了崔贵嫔的话来,崔家想取代高家的位置已经很久了,难道是崔家借机发难?还有这个谢婉如,自己最开始以为她是临川王的人,后来又发现她似乎和倾楼也有勾结,如今看去,她与崔家也大有干系。

如果能找出谢婉如背后的人,就不难猜出谁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如今倾楼、崔家,甚至是临川王都有这个可能。自己现在必须弄明白谁才是幕后之人,因为这个谢婉如名义上可是自己的表姐,万一将来有人说是自己指使自己的表姐,借口高家和清河王谋逆扳倒高皇后,可就不妙了,自己还是早作打算才是。

想到这里,潋滟看了嫣红一眼,就见嫣红也在偷眼看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道:“你设法转告少主,就说属下要求见少主。”

嫣红未及答话,潋滟已经站起身来,吩咐道:“你一会儿带两个小宫女将这落花收拾了,晒干了,做个软枕给我。”[WWW。WRSHU。COM]

嫣红竟有片刻的愣怔,见潋滟回头看着自己,忙答应了下来。

潋滟迈步进了屋子,却见钱华正站在窗下,收拾书案上的东西。窗子半开,潋滟知他刚才定是从窗户暗中观察自己了,也不揭穿,就问道:“窗纱怎么换颜色了?”

原来,今天一早钱华就让人将窗纱换成了银红色的蝉翼纱。钱华见问,忙答道:“奴才见天气渐热,就换了窗纱。且这个颜色,正适合春天里用。”

潋滟脸色一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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