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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执棋天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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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郡主为人聪敏,又伶牙俐齿,陪太皇太后说笑了一阵,惹得太皇太后欢笑连连。

大长公主只是沉着脸坐在一旁,不肯兜答平阳郡主。

那平阳郡主见大长公主如此,也就笑道:“太皇太后娘娘,臣妾还要去瞧瞧贵嫔娘娘,不知她今日可好些了?”

太皇太后点头道:“很是,你去瞧瞧她罢。”

平阳郡主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平阳郡主一走,太皇太后就道:“兰陵,你为人也太过骄慢了。纵使是平阳当众鞭打了泽儿,你也不该如此。论理,泽儿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他闹得也太不像了。”

大长公主素来宠溺子女,如今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心中很不以为然,说道:“母后虽是如此说,可泽儿毕竟是臣妾的儿子。平阳当众教训他,摆明了就是不给臣妾面子。”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打量着我老了,何家也灰飞烟灭了,外面的事我就一点儿也不知道了?”

大长公主听太皇太后提到何家,心中有愧,不由红了脸。

太皇太后慢慢坐下,道:“如今皇室的这些公主、郡主,我最喜欢的就是平阳。我也知道外头的那些传言,不过那也算不得什么。平阳这孩子聪敏伶俐自是不必说,更难得的是她骨子里透着一股骄傲,这才是太祖皇帝子孙该有的气度。无论怎样的名门世族,在皇家面前,都不过是奴才罢了。泽儿虽是你的儿子,可在皇家面前他算不得什么。你要记得,君臣名分已定,大臣权力再大,也不过是臣。”

大长公主听出太皇太后话里有话,只是含糊答了一句“母后说得是”。

太皇太后喘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只觉得喉间作痒,不由咳嗽了起来。

陶嬷嬷忙替太皇太后轻轻的捶着,大长公主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奉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喝了两口水,又喘了一会儿才说道:“皇上精明强干,如今年岁渐长,自然是不甘心大权旁落。你们遇事收敛些,倒可以多保几年平安。”

大长公主明白太皇太后已经知道早朝的事了,沉吟了一会儿,答道:“母后说得是。只是那崔贵嫔心怀不轨,屡屡无礼于皇后,臣妾只怕她就此得了意。母后也知陛下和皇后不睦,要是崔贵嫔得宠,只怕皇后……”

太皇太后冷笑道:“崔家只怕也讨不到好处去,皇上费尽心思筹划这一切,又岂能看崔家独大?”

大长公主听太皇太后如此说,心中颇有几分疑惑。

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又怎么能看着你为难?我见皇上对那个潋滟倒很是用心,因此就故意说要将潋滟赐给临川王。如此一激,皇上必然纳潋滟为妃,到时潋滟得宠。崔贵嫔平添一个劲敌,她自然不愿为他人作嫁裳,自不会轻举妄动。”

大长公主闻言,心中很是感激,忙道:“臣妾谢母后恩典。”

太皇太后的神色似有些疲倦,陶嬷嬷在一旁道:“太皇太后娘娘,要不上床躺着歇歇罢。”

太皇太后微微点了点头,陶嬷嬷忙扶着太皇太后上床躺下。

大长公主已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那就是早朝之事,高家不如退一步为是。大长公主心中虽然颇有些犹疑,可她也知太皇太后历经四朝,大风大浪见过无数,还有万一崔贵嫔小产一事牵连到高皇后,只怕高皇后后位不保,此时不如听太皇太后的意思。还有潋滟一事,自己更是举棋不定。

大长公主见太皇太后已经躺下,双目微合,不好再呆,行过礼就要退出去。

太皇太后突然道:“兰陵,回去务要诫勉泽儿,要他莫再胡作非为。”

大长公主答了一个“是”,就匆匆退了出去。

大长公主坐着轿回到坤仪宫,安慰了高皇后一番,这才出宫。等大长公主回到府中,就见高炳业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大长公主将太皇太后的意思告诉给高炳业,高炳业素来惟大长公主之命是从,加上也别无良法,只得静观其变。

果然次日早朝,王致中上表称昨日审问备细,陶景文属系冤枉,并自劾失职。

楚晔温言慰问了王致中一番,并下旨称陶景文忠心为国,其心可嘉,赐匾“忠正嘉德”。

楚晔再提尊崇儒术,开科取士一事。高炳业记着昨日大长公主的话,默不作声。高党诸人见高炳业如此,自是不好说话。那崔光烈此时才明白自己被楚晔利用了,可此事是自己提出来的,自是不好再加以反驳。

楚晔见朝臣并无异议,下诏尊崇儒术,开科取士,并于新年后开科取士,今后三年一开科。

儒法之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楚晔明白,自己即将在朝堂上培植出一股巨大的势力,这股势力将给阀阅世家以极大的打击。高家、崔家从表面上看没有失去什么,可是即将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步入朝堂,和他们争权夺势,甚至将他们挤出朝堂。

崔贵嫔小产一事也不了了之。韦太后审问了一番,只说是宫女疏忽,饮食不调所致,因此将尚膳监总管张禄革了职,景晖宫的宫女打死了几个了事。对崔贵嫔,倒是厚加抚慰。

张禄本是大长公主的人,韦太后如此处分,倒也算给了崔家几分面子。

朝堂、后宫又恢复了平静。可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却有无数暗波汹涌,终有一天会喷涌而出。

章三五 祭品

朝堂、后宫虽是风起云涌,可潋滟只是冷眼旁观,她明白以自己的身份,此时“守本分”三个字才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见识到了楚晔的精明与心计,潋滟知道自己如果稍有疏忽,就会将楚晔对自己的信任毁于一旦。

萧长河也如云中白鹤,一去渺然。自从上次入宫后,他许久没再进宫了。潋滟倒是有些想念萧长河进宫的日子,非关情爱,只因萧长河给人的感觉永远如那三月的春风般和煦温暖,他为这冰冷的皇宫照进来了一丝阳光。

天阴沉沉的,似要下雪了。潋滟熏好了香,慢慢卷起了帘子,檀香的香气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氤氲开来。

恰在此时,从外面跑进来了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道:“姑娘,陛下下朝了。”

潋滟闻言,不觉一怔,楚晔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潋滟不及细想,忙随着那个小太监迎了出来,在台阶下跪好。

楚晔端坐在帝辇上,远远的就看见了人群中的潋滟,自己早已习惯一回来就寻找她的身影,如果没看到她,自己就会不安。

帝辇停了下来,来喜躬身站在帝辇旁。楚晔扶着他的手下了帝辇,不由自主的又朝潋滟的方向看去,因见潋滟跪在冰冷的台阶下,楚晔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今后在上书房内服侍的宫女、太监不必迎出来了。”

那些宫女、太监一时揣摩不透楚晔这道旨意的用意,心中颇有几分纳闷,可还是叩首谢恩。

楚晔迈步进了上书房,来喜跟在楚晔身后,心中也在揣摩楚晔刚才那道旨意的用意。

楚晔突然回头问道:“那个陶景文来了没有?”

来喜见问,忙答道:“陛下,陶景文早已在外面候着了。”

楚晔沉声道:“宣。”

潋滟听了楚晔和来喜的话,心中微微一动:自己一直暗中替陶景文担心,但却无能为力。没想到朝廷局势突然逆转,陶景文不仅出了大牢,还得到了楚晔的褒奖。只是今日楚晔突然召见陶景文,又是为了什么?

潋滟奉上热茶,楚晔且不喝茶,对潋滟说道:“天寒地冻的,你跪在那台阶下,怎么不多穿几件,仔细别冻出病来。”

来喜恍然,眼中不由带了几分笑意。

潋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垂头抚弄衣带。

恰在这时,门外的小太监禀道:“启禀陛下,陶大人来了。”

楚晔道:“宣他进来。”

潋滟有些焦急的看向门口,她虽然身处深宫,可也听说过王致中的手段,陶景文落在他手中这么些天,不知被折磨到什么地步。

过了一会儿,就见陶景文扶着一个小太监,拖着左腿,一步步挪了进来。原来陶景文的左腿已经被打残了,如今已是废人。

陶景文扶着那个小太监,半天才挪到跪垫前,刚要下跪行礼。

楚晔忙道:“陶爱卿免礼,赐坐。”

来喜见陶景文如此光景,心中也有些恻然,忙端了一个绣墩放在陶景文身后。

陶景文扶着那个小太监谢了恩,这才费力的在绣墩上坐好。

潋滟隐身在一旁的帷幕后,仔细的打量着陶景文,心里不由有些发酸:陶景文的脸上已不复往日的斯文儒雅,而是带了几分沧桑;修长的手指已经变形,手背上满是伤痕;左腿蜷缩着,自己父亲最得意的弟子竟被折辱成这般模样。

楚晔道:“陶爱卿一心为国,反遭奸人陷害,备受酷刑,此皆朕之过也。朕一时失察,爱卿不要怨朕才是。”

陶景文忙道:“微臣惶恐,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微臣今日沉冤得雪,惟感激涕零而已。”

楚晔笑道:“朕久闻爱卿大才,朕欲委以大任,望爱卿不要推脱才是。”

陶景文道:“陛下,微臣如今已是废人,如在朝中为官,只怕有损朝廷威仪。微臣不敢领命,还请陛下恕罪。”

楚晔知陶景文是林伯礼的弟子,心中难免对陶景文有几分猜忌,故此他本无意重用陶景文。但陶景文遭此巨冤,自己如果不加以抚慰,只怕陶景文难免会有所不甘。

如今他听陶景文如此说,倒是正和自己的心意,也就笑道:“爱卿可谓无愧于‘忠正嘉德’四字矣,爱卿既如此说,朕就不夺爱卿之志。”

陶景文忙道:“谢陛下。”

楚晔道:“传朕旨意,陶爱卿所居宅邸赐名忠正堂,令户部每年拨白银千两以赐陶爱卿。”

陶景文忙扶着那个小太监起身道:“微臣谢陛下隆恩。”

楚晔道:“爱卿跪安吧。”

陶景文谢了恩,就扶着那个小太监退了出去。

潋滟望着陶景文的背影,不由在心中付之一叹:陶景文不过是楚晔争权夺势的一枚棋子,是这场政治/斗争的祭品。楚晔在利用完陶景文之后,不过赏了陶景文一块一文不值的匾额,每年一千两的白银,可陶景文却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这就是棋子的命运。

潋滟想到这里,心中越加凄凉。

楚晔扭头瞧见潋滟脸色不好,不由关切道:“朕见你脸色不好,可是着了凉?”

潋滟含糊道:“谢陛下,奴婢没什么。”

楚晔终究是有些不放心,说道:“今日没什么大事,你不必在此服侍了,不如先回去歇着吧。朕再让来喜宣个太医,替你诊诊脉。”

潋滟勉强笑道:“陛下,奴婢没什么。奴婢不过是刚才见了陶大人的情形,想起上次陶大人进宫时的情景,有些感叹罢了。”

楚晔闻言,心中似有所动,但也只是付之一叹罢了:自己是帝王,注定不能感情用事。而且政治/斗争中,牺牲是难免的,有时是牺牲别人,有时甚至是牺牲自己。

楚晔站起身,道:“朕这几日政务繁忙,没去永信宫给太皇太后娘娘请安,今日去太皇太后娘娘那里看看。”楚晔说完,就带着来喜走了。

潋滟只觉得心绪纷乱,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放不下,拿不起。

过了约有一顿饭的功夫,楚晔就带着来喜回来了。潋滟不由有些诧异,楚晔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晔一进上书房,就喝道:“来喜出去。”

来喜闻言,忙带着屋内的小太监退了出去。潋滟听楚晔的声音中似含着怒气,也要跟着退出去。

楚晔喝道:“潋滟留下。”

潋滟闻言,只得躬身站在一旁。

一时,屋内只剩下楚晔和潋滟两个人。

潋滟偷眼看了楚晔一眼,就见楚晔满脸盛怒,自己从没有见过楚晔这般盛怒,心不由跳个不停。

楚晔望着潋滟,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朕?”楚晔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受伤。

章三六 封妃(一)

“轩儿,怎么许久不进宫来?如果不是我派人宣你进宫,只怕你还不肯进宫来看我这老太婆?”太皇太后嘴里虽然这样说,可脸上早已挂上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临川王自幼由太皇太后抚育,因此太皇太后与他之间祖孙之情甚笃。如今太皇太后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孙子,心中自是高兴。

临川王恭恭敬敬的在跪垫上跪了:“请太皇太后娘娘安。”

太皇太后一把拉起临川王,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了。

临川王低着头,默不作声。

太皇太后又问道:“怎么了?”

临川王迟疑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不是孙儿不进宫看太皇太后娘娘,是陛下不准孙儿进宫。”

“陛下?”因临川王每每提到楚晔,都以“皇兄”相称。如今变了称呼,太皇太后自是心疑。

“陛下说了,‘皇家没有所谓的兄弟’。”

太皇太后听了,不由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皇家的兄弟之间终究是摆脱不了相互猜忌的命运。

半晌,太皇太后才说道:“轩儿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也当以子嗣为念,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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