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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执棋天下-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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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众人倒不甚放在心上。只是那日下了早朝之后,何勖礼亲自去了崔家,待了许久方才从崔家出来。

因中秋日益临近,宫内上下都忙着过节的事情,一片忙碌祥和的景象。

可今日早朝,气氛却有些凝重。一早从云州送来加急密报,密报上说云州刺史崔希仁昨晚猝死在自己的府中,死状极惨,面色青黑,七窍流血,府中请来的大夫说崔希仁很可能是中毒而死。

崔光烈听了,登时昏倒在地。崔希仁是崔光烈的长子,因肖似崔光烈,故此极得崔光烈宠爱。崔光烈乍闻爱子被害,不由肝肠寸断,一时竟昏了过去。

朝堂上登时大乱,众人好不容易救醒了崔光烈。崔光烈一醒,就涕泗横流求楚晔明察此事。

楚晔安抚了崔光烈一番,下旨严查此事。可究竟该派谁审理此案,群臣一时也莫衷一是。楚晔只得宣布退朝,明日再议此事。

崔希仁中毒身亡一案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下朝后,何勖礼匆匆进宫去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早已闻知了此事,如今听说何勖礼求见,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让张国忠将他迎了进来。

朝堂之上即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谁又能笑到最后?

章二九 斗法(上)

何勖礼一进屋子,忙跪在地上叩头道:“微臣给太皇太后娘娘请安。”

太皇太后看了张国忠一眼,张国忠会意,躬身行了一礼,随即带着屋内服侍的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屋内静悄悄,何勖礼跪在地上,半晌也不见太皇太后命自己起身,额间不由冷汗涔涔,可却不敢擦拭。

只听“咣当”一声响,一个茶碗在何勖礼身前被摔得粉碎,碎瓷末和茶水溅了何勖礼一身,可何勖礼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太皇太后盯着何勖礼,眼中几欲冒出火来,半晌才道:“我早告诉过你们收手,为何不听?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看你如何收场?”

何勖礼被太皇太后的怒火吓得早失了心神,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叩头道:“微臣知罪,求太皇太后娘娘恕罪。”

太皇太后见何勖礼如此形容,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忙伸手抚摩胸口,半晌才道:“我恕你的罪容易,可你要问问崔家是否放过你?”

何勖礼叩头道:“云州的事都是老四在管,微臣也不知道详情,等微臣回府,就修书一封,向老四问个明白。”

太皇太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你回去吧。”

何勖礼如闻大赦,忙磕了一头,爬起身就要退出去。

太皇太后突然叫住何勖礼,道:“你记得我的话,南北两军的军权无论何时都不能交出去。”

南北两军驻扎在京师近畿,负责京城防卫,一直由何勖礼的兄弟何恭礼与和何兴礼统领。

何勖礼忙答了一声“是”。

太皇太后喝道:“出去吧。”

何勖礼忙躬身退了出去。

何勖礼一走,张国忠就走了进来。见太皇太后脸色不好,张国忠忙走到太皇太后身后,替太皇太后轻轻的捶着:“娘娘的脸色不好,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

太皇太后喘了一会儿,才平息了下来,听张国忠如此说,忙摇头道:“不用了,去把许怀恩找来吧。”

张国忠听了,忙道:“娘娘,奴才该亲自去请许总管才是。”

太皇太后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

张国忠忙退了出去,亲自去请许怀恩。

这许怀恩是大内的总管,太皇太后的心腹。他入宫极早,论起来张国忠还是他的徒弟。太祖皇帝、高宗皇帝驾崩之时,他襄助太皇太后,甚有功劳,因此宫内上下对他都极是尊敬。

过了一会儿,许怀恩同着张国忠一起来了,见过了礼,太皇太后忙命赐坐。

太皇太后一见许怀恩那斑白的鬓发,不由凄然道:“我和总管都老了。”

许怀恩见太皇太后的精神有些萎靡,忙道:“娘娘的精神瞧着还好,老奴倒是老了。”

太皇太后听了,也不反驳,只是问道:“云州的事情总管可知道详情吗?”

许怀恩在宫中几近三十年,心腹遍布,如今听了太皇太后的问话,不由摇头道:“老奴没听到什么,若是听到什么,早就回禀娘娘了。”

太皇太后点头叹道:“好手段。”

许怀恩沉吟了一会儿,道:“娘娘,陛下曾派人召萧先生入过几次宫。”

“萧长河?”太皇太后的眼前立刻就浮现出这个名字来。

许怀恩忙答道:“娘娘,正是此人。”

太皇太后点头道:“当初皇上下诏求贤,弄了个什么集英阁,谁也没放在心上。可如今看来,集英阁里可谓人才辈出。”

许怀恩耳目遍布,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如今也只能勉强劝道:“这点小事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大司马定能想出妥善的办法来。”

太皇太后听了,只有苦笑而已。

许怀恩又说了一会儿,就躬身告退了。

太皇太后觉得神思恹恹的,也就歪在榻上想心事。等到了晚间,太皇太后只觉得胸口发闷,连晚饭也没吃,就躺在了床上。

却说楚晔下了早朝,带着来喜回到上书房,就见书案上摆了一坛酒。

潋滟忙回说这坛酒是萧长河适才派人送入宫中的,又说萧长河稍后就进宫来。

楚晔一见酒坛,已认出这酒正是凤七家的酒,拍开了封泥,拿起酒坛喝了一大口。

来喜、潋滟不由目瞪口呆的看着楚晔。

楚晔放下酒坛,用衣袖擦了擦嘴,见了两人的表情,不由大笑。

恰在这时,门外的小太监禀道:“陛下,萧先生求见。”

楚晔忙道:“宣。”

萧长河缓步踱入,头簪一枚白玉簪,身穿一件深蓝色的夹纱长袍,越显得他面如冠玉,修眉朗目,风华绝世。

楚晔一见萧长河,不由笑道:“你来得正好,朕正要找你喝酒。”

萧长河闻言,长揖一礼:“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楚晔带着萧长河来到后面的飞雪阁,两人坐在梨树下饮酒,楚晔又命潋滟坐在一旁弹琴。

来喜带着几个小太监站在一旁服侍,只听琴声盈耳,楚晔和萧长河在说些什么却一点也听不到。

楚晔和萧长河两人却是在商议云州之事,萧长河将云州的事请细细的回明了楚晔。

原来何家在云州的产业均由何勖礼的四弟何昌礼在打理,那何昌礼依仗何家之势,闻知崔希仁出任云州刺史一职,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崔希仁上任后,下属官吏和地方豪强纷纷登门贺喜,贺礼自然是少不了的。

何昌礼本就没把崔希仁放在心上,就更谈不上送贺礼给崔希仁了。加上历任云州刺史上任后,无不先去何家拜谒,何昌礼见那崔希仁没有上门,心里已是老大不痛快了。而崔希仁自诩名门望族出身,又怎会上门拜谒何昌礼。两下里已有些参商。

恰崔希仁上任后不久,就有人状告何家倚势侵占农田。原来这些人却是云翼买通了一些地痞无赖,故意前去闹事。那些人一路吵闹着来到刺史府前,自是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那崔希仁上任不久,自是想在百姓中树立一下官声。加上此事闹得甚大,如果糊涂了事,只怕自己在云州的声誉会一落千丈,因此崔希仁就派人去何家找人来对质。

崔希仁知何家背景雄厚,也不敢怠慢,特意让人持了自己的名帖去何家。

不想何昌礼正恼崔希仁不来拜见自己,如何肯去堂上对质,派家奴将崔希仁派的人赶了出去,还将崔希仁的名帖撕得粉碎。

崔希仁闻知此事,心中登时大怒。可他为人甚是持重,也没当场发作。只是刺史府外围着无数看热闹的百姓,如果提不来人,只怕自己再难在云州立足。

可崔希仁又不愿与何家撕破脸皮,因此又命人将何家的管家提来。

那些衙役到了何府,也不敢入内,只在门外锁了几个何家的家丁去见崔希仁。

堂上,崔希仁为了自己的颜面,只说何昌礼患病,不能前来,所以派了管家来。

那几个何家的家丁素来骄横惯了,如今听得有人竟敢告何家,也不管是在公堂之上,当时就揪着那几个告状的人撕打了起来。

崔希仁见状,难免有些下不来台,只得令衙役将那些家丁拖下去,每人打了二十大板,这才退堂。

打完那些家丁,崔希仁就派人将那些家丁送回何家。崔希仁又怕何昌礼不满,特意修书一封。

也不知是打得重了,还是天气暑热,那些家丁被抬回去的当晚,就有一个家丁一命呜呼了。

恰好这个家丁是何昌礼最宠爱的一个妾室的弟弟,那名妾室哭着求何昌礼替自己的弟弟报仇。

何昌礼也因崔希仁责打何家家丁,加上崔希仁还让人抬着那些家丁招摇过市,委实驳了自己的面皮,心中正不自在。如今见爱妾哭得花容惨淡,心中怒火更盛。

次日一早,何昌礼就纠结了何家的家丁、护院带着棍棒,气势汹汹的冲到刺史府,将刺史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崔希仁见事情不好,忙命人调兵解围。

何昌礼见状,也明白自己占不着便宜,只得带着家丁走了。

崔希仁越想越恼,忙休书给自己的父亲。崔光烈接到自己儿子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密报,自是恼恨何家仗势欺人。可自己出面找何家说理,一来口说无凭,反倒落了下风;二来万一何家的人刁蛮不讲理,自己岂不是自讨没趣?因此也就让自己的心腹王寿在早朝上提及此事,可并未言及何家,算是给何家留了颜面。

何勖礼知道此事,直骂何昌礼糊涂,下了朝就去了崔家给崔光烈赔礼。

崔光烈也不愿因这点小事就和何家闹僵,因此反倒劝慰了何勖礼一番。

两人谈笑甚欢,握手言和。

何勖礼回家后,立刻修书一封痛责何昌礼,又令何昌礼给崔希仁赔礼,并令何昌礼约束下人,不得倚势欺人。

崔光烈也修书给爱子,自有一番叮嘱。

可没想到,不久之后,崔希仁就中毒身亡。

潋滟坐在一旁弹琴,虽然断断续续的听得不是很清楚,可却知道这其中似乎另有蹊跷,崔希仁的死也似乎另有隐情。

章三十 斗法(下)

“陛下可曾听说过倾楼?”萧长河温润的声音传来。

潋滟的呼吸不由一窒,忙偷偷看了萧长河一眼,就见萧长河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宛若三月的暖阳。

楚晔微微颔首道:“朕略有耳闻,只是知之甚少。”

萧长河端起桌上的酒杯,浅酌了一口,莹白如玉的手中执着白玉酒杯,竟分不清手和酒杯:“陛下,何昌礼的那名妾室就是草民从倾楼买来的。”

楚晔闻言,一挑剑眉,目光瞬时深邃了许多。

萧长河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草民布下此局已经很久了,从陛下欲派聂镜苍去云州开始,草民就已经谋划好了这一切。草民从倾楼买下了那名女子,又找了一个人冒充她的兄弟和她一起进了何家。何家死的那名家丁——就是假冒她兄弟的那个人正是她毒死的,而崔希仁的死也和她有关。”

说到这里,萧长河不由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她下足了媚功,日日哭求何昌礼替其兄弟报仇,那何昌礼本就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派人毒死了崔希仁。”

潋滟看着眼前那飘然若仙的男子,心中不得不感叹世间竟有如此惊才绝艳、算无遗策的男子。

楚晔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朕想知道那倾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一缕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萧长河身上,萧长河“唰”的一声,打开折扇,遮挡那缕光束:“陛下,草民曾进过倾楼一次,楼内防卫甚是严密,草民只见到了一个守门的老者和一个名叫惠姐的女子,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倾楼专门训练年轻貌美的女子,然后卖给权贵充当间谍。这些女子不仅才貌出众,媚功更是一流。草民所买的那名女子进入何府没有多久,便得专宠。”

楚晔只是微微点头,半晌道:“朕倒想去这个倾楼看看。”

萧长河温润的声音再度响起:“陛下,草民知道了倾楼之后,也曾想暗中打探明白倾楼的真正目的何在?背后之人又是谁?可草民刚开始着手打探,倾楼却在一夜之间化为白地。”(文-人-书-屋-W-R-S-H-U)

楚晔不由问道:“可知道是谁做的?”

萧长河摇了摇头:“草民不知,做这件事的人似乎来头不小。”

潋滟听到这里,手一划,一串破碎的琴声流泻而出,忙看向楚晔和萧长河的方向,就见萧长河正含笑看着自己,忙垂下了头。

楚晔低头沉思不语,一抬头,却见萧长河正含笑看着潋滟,不由问道:“萧先生在看什么?”

萧长河站起身,缓步走到潋滟身旁,“潋滟姑娘有一处弹错了。”

楚晔不由大笑:“曲有误,萧郎顾。”

潋滟忙站起身,让到一旁。

萧长河在琴台后坐了,纤长的手指调了调琴弦,垂下眼,抚起琴来,琴声如银瓶乍裂,流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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