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我刚满十八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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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分别前我给他留了一封分手信我就回家了，在信里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不管怎么，还是感谢你让我从那个漩涡里坚决的走出来，虽然看起来不那么的彻底，但慢慢会彻底的，我开始有了新的人生和新的征程。我会好好趁这个假期净化自己，争取以一个全新的面孔示人。”
　　他后来给我回了信息：“对不起，我是骗了你，但那时善意的谎言。而且我是真的爱过你，只是你始终走不出他的影子，所以不好勉强，希望以后的你一路好走，但千万不要回头，如果你回头了，伤心的是我。首先，我伤心没有把你拉出来，其次，或许我真的破坏了一份纯真的感情。”
　　再后来，他出差了，我放假了，我没有上网，所以我和雨没有在联系，但后来的后来，我们还是成为了好朋友，有什么难过的事情，我会在网上或者打电话和他说，而他始终把我当一个弟弟看，但我们再也不会跨过那条线了，当然这是后面的事，但我想现在这里说一声。免得很多朋友以为我们和雨后来就再也没联系了。
第二十六章
　　　　　　　和雨在一起的日子，枫似乎将他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但我仍不回心转意，他后来每次就只留一首歌词给我——《骊歌》，于是，每次我去上网，这首歌总是最先出现在我面前，让我陷在一种痛苦中。那凄美的旋律加上凄凉的歌词不用说在那孤单万分的时刻，就是不孤单的时候也会让我的泪蠢蠢欲动。　　　突然回头看看他给写的所有的邮件还有留言，觉得是那么那么的酸苦，不知道他自己怎么过来的？但事实就是我们再也没有联系了。
　　和枫认识的第三个春节有来到了，唯一不同的是，我回到了纯粹的一个人的生活，没有枫的身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没有他的声音在我耳边绕来绕去，没有他的短信，没有他的电话。我真的尽力让自己不要去想，可那时候发现，你越是想忘记一个人，就越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种何等的煎熬和痛苦。但我深深地明白，我不能回头！也没有理由回头！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坐的饭桌前，正准备吃年夜饭，家里的电话响了。年三十的亲戚朋友打电话问候一声拜个年，是很正常的。不过父亲顺手接过电话我就知道是别人，是枫！
　　父亲显得很高兴：“喂，小枫啊，谢谢，你也一样春节快乐啊，你还没有回来吧，今年没有你在，家里冷清了不少。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春节怎么过的啊？我们一家人都很好的……。”父亲没玩没了的说了老半天。
　　我想他是不愿和我说话的，可是父亲突然说了句：“嗯，你和浩浩说两句吧，你们哥俩也好久不联系了吧，都跑国外去了。”
　　父亲这句话一出，我就一大滴汗冒了出来，不知道多尴尬，我想枫才是最尴尬的。他或许就根本没想过和我说话。但父亲那么一说，他只好将就了。
　　我接过电话，“喂”了一声，但没有回应，就听到他的喘息声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没有说一个字，电话就挂了。父亲还很诧异的看着我：“啊？就喂一下，就完了？你们经常联系吗？”
　　“嗯……呵呵……嗯，经常联系的。也不不知道说什么，他说有急事就先挂了。”我急忙说道。
　　听到他的喘息声的时候，是那么的亲切，仿佛他就在我眼前，赴现出的是他躺在我怀里熟睡的模样。从那电话挂了，我就开始陷入一种极度的失落中，但我知道，那是最理想的结果，痛只是暂时的，时间总是会把伤口抚平，若不是他挂了电话，或许我们又复燃呢？当然仅仅是或许，或许……
　　午夜时分，零点的钟声敲响了，新的一年来到了，我也默默许下心愿，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我要一个崭新的自我，过去的统统过去。
　　可就当我怀着这样一个美好愿望准备如梦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就是国外的。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我居然没有一丝犹豫的接通了，甚至还带着兴奋。
　　电话那头，他依旧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在新的一年的初始聆听对方的心跳和气息声。许久，他很深沉的说了声：“春节快乐！”
　　我也回了一句，过了片刻他说道：“刚刚电话欠费了，正准备说话就自动挂机了。我跑了好远才买到的充值卡，外面很冷，但没有一点过节的气氛，怀念再家的日子。明天我依旧还要上班，好累。我想吃母亲包的饺子，但没有，我想吃一顿地道的中国饭，可我不会做，我好像回去啊。”
　　“哦，原来是电话没钱啊。现在的春节也没什么的，年味淡了不少。不像小时候那么开心了，或许是人大了吧，不那么孩子气了。给家里拜年了吧？你最近还好不？”我说道。
　　可我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一个人能好吗？我干嘛还那么问呢？
　　他依旧沉默了会儿：“反正就那样，一个人嘛，说不上好，说不上不好，呵呵（笑的很勉强）算了，还是说说你吧。和他还好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话题转移到这上面了，我开始有些心跳加速，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我一向都不会对他说假话，我就直接说：“我还好，不过和他分手了。”
　　“啊？是吗？为什么呢？”他追问道。
　　“算了，我不想说这些。你什么时候回国呢？”
　　“下个月吧。”
　　“哦，你直接飞回家了吗？”
　　“嗯，应该吧，不飞回家，飞哪里？除了家，没处去啊。”
　　“哦，那自己多注意身体啊，一个人在外的。”
　　“都过了一年了，适应了，什么都得靠自己的……那好吧，不说了，你也保重吧。”
　　说到这里我异常的失落，我不希望电话就那么放下：“我爸妈老是问起你的。”
　　“哦，是吗？刚刚给他们拜年了，听得出身体和心情都是很好的，有机会我去看他们吧。”
　　“嗯，他们是挺喜欢你的。”
　　“是吗？好了，你那边不早了，我也要上班，我挂了。”
　　“嗯，好吧，保重。”
　　“保重。”
　　说完他就挂了，窗外没有了明月，倒是偶尔能看到黑寂的夜空偶尔有灿烂的烟火，很美，但总是瞬间就消失了，一点痕迹不留。大大的双人床，有些冰凉，今夜我在寒冷中守着寂寞入眠，很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可我心里很清楚，明天依旧还回来，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才会是晴天？
　　年的气息渐渐的散去，我也即将要回学校，我想抓住最后几天的时间好好的陪父母。那天刚吃了午饭，我收洗完了一切，就陪父亲看报纸。
　　阴霾了好久的天空居然奇迹般的晴开了，而且是异常的晴，天空蓝得让我仿佛回到了童年，好多年没有见到那么蓝的天了。父亲笑了笑我的傻样。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刚好撒在父亲做的沙发上：“浩浩，过来，看看这篇文章，现在的大学生消费水平真是不一般啊……”
　　“沙浩！沙浩！”
　　父亲的话刚说了一半，就听到楼下有人叫我，我很奇怪，很少有同学上门找我的，会是谁啊？
　　我打开窗往下一看，我惊呆了，是枫！他穿了件T恤，外面穿了件长袖的休闲衬衣，下身就是减色的牛仔裤，身后一个大包，身旁是他去年走时我和他一起买的行李箱。他依旧那么的阳光迷人，就象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当我们眼睛对视的时候，其实我们都想微笑，甚至大笑，但我们都忍住了。我能从他眼神里看出来，但不知道他是否能看出我。
　　我迅速冲下楼，打开门，父亲也跟着下楼了，我准备接过他的行李，但他不让，被父亲接了过去。父亲一见到他就高兴的说个不停，也不问他吃饭没有？累不累？渴不渴？
　　不过母亲很细心，一个人在厨房忙开了，我其实不知道是激动，是惊恐？还是什么？总之，我的心在跳，我的思绪在乱，我的身体在颤抖。我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就去厨房帮母亲了。
　　那天下午，几乎什么都没做，就知听着枫和我爸说个没完没了的。吃过晚饭。父亲建议全家出去走走，散散步。爸妈走前面，我们俩紧在身后。外面的景色依旧很萧瑟，但冬天毕竟已经过去，春天在一点点走近，过不了几天，或许就是一片新绿，然后就是繁花似锦的景象。枫和我爸妈一直在说话，而我就一直沉默着，很多次，我和枫的眼神总是会对撞在一起。然后我们彼此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但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见到我真的开心，还是不是？但那一刻，我确定，我是开心的。虽然我知道我不能那么想。
第二十七章
　　　　　　　其实心里有很多话想说的，但真不知道怎么说起，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会出现在我家楼下？为什么他没有回家？为什么……　　　可枫一直都不肯说话，甚至不肯正视我一眼。但就算他不说话，我就这样沉默着走下去，我也觉得开心和幸福。我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死不悔改，但那一刻我就是幸福。
　　我们一家人走了很远很远，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得出来，枫很累了。但依旧陪着爸爸说话，聊着国外的那些新鲜的事，刚好父亲又是一个比较关心国际的人。
　　其实，我一直在想，那天晚上我们应该怎么睡？枫去客房？还是和我睡？还是我去客房，枫睡我的房间？如果今天晚上我们分开睡了，爸妈会不会觉得很奇怪？虽然这看起来不像是一个问题，可我还是想了很多。
　　深了，见他们聊的那么开心，完全忽视我的存在，我自己睡觉去了。依旧还是那张大大的双人床，可却不冰凉了，我甚至觉得是热的，似乎被子里有一团熊熊的火，窗外依旧没有明月，但夜不是那么黑。
　　过了许久，房间的门开了，我知道是枫，就装作睡着了。我虽然闭着眼，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坐在床边，静静的，是不是叹一声气，显得很哀怨。这样的动作保持了几分钟，我有些安奈不住，想睁开眼看他在做什么。我的窗边是一面大大镜子，我睁开眼试图从镜子里看他在做什么，可当我正看眼的一霎那，他的视线通过镜子的折射和我的视线完全撞在了一起——他一直在镜子里看着“熟睡”的我。我们都异常的尴尬，然后他起身到床的另一边，我闭上眼继续睡，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他关了灯，借着夜色钻进了被窝，他的背对着我的背。那一刻我觉得夜出奇的静，静的让人不知所措，静的让人惶恐，静得让人感伤。我知道他很累，但他无法入眠，我不累，但我也无法入眠。但我们都装作自己很快的就进入梦乡的样子。都在打着虚假的呼噜。
　　我们同在一个被窝里，可之间的距离去好似十万八千里，我们都不敢轻易地靠近对方，可谁都知道彼此的心里在想什么。毕竟大家认识到现在，已经第三年了。
　　虽然是冬天，我却感觉越来越热，而且长时间的固定一个睡姿，感觉有些累的慌，我决定翻一个身，可就是那么巧，我翻身的同时他也刚好翻了过来，几乎是一起的。于是我们从背对背变成了面对面，虽然是夜里，我们看不清彼此，但也很尴尬。我知道他很想再翻回去，我也一样，可那一刻我们都没有，就这样，他暖暖的气息拂过我的身体，我的气息拂过他的身体。而且那明显的两个激烈的心跳声，在那寂静的夜里听的是那么的清楚。
　　终于，我安奈不住自己了，毕竟说出分手的是我，做出错事的是我，所以来挽救的人，迈出第一步的人也应该是我，何况枫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让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尽管他心里很想。
　　所以，我轻轻的将手伸了过去，拉着他的手，一切如我所想，他没有挣脱。但也没有握紧我的手的意思，然后我将手放到他的腰上试图他往我这边挪一点，让彼此的距离更近，可他居然把身转过去了。我没有放弃，我从后面紧紧的抱着他，他和以前一样，想个孩子静静的躺在我怀里。可当我吻他或者又在进一步想法的时候，他突然挣脱了，自己一个人猛的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夜色一声长叹。
　　我有些不知所措：“枫，怎么了？对不起，我伤害了你，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可之前你也犯了不少的错，我都原谅你了，为什么我错一次你就不肯原谅我呢？为什么你有犯错的机会？我就没有？我承认我不好，可我知道我错了，和你说分手的日子，我其实也不好受，我发现我肯本不可能在全身心的去爱另外的人，我的心很乱，我很想忘记你，可关于你的一切已经深深地刻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了。尤其是心……
　　“可是你在说分手前，你想过这些吗？我们之间的每一次分手，几乎都是你提出来的。每一次提出前你都仔细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