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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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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3)   
顾卓接过陈子凯的话说:“他们打电话给我,说你这段时间过得不怎么顺心,得带你去散散心。这不,拉上我陪你去郊外。”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萧启,这时插进话来,解释道:“蓟北新开发了一个田园景区,知道的人还不太多,关键是那里自然天成,味道很好。我们可以去吃农家菜,可以在山间散步,有山有水的。傍山还开着一间很简朴的茶坊,但茶和茶艺都不错,这在北方比较少见。另外,要有兴趣,我们还可以玩一些城里玩不到的节目,比如骑骑马、到蒙古包坐坐,体验一下篝火晚会的娱乐气氛,挺放松的。”他的话说得太紧凑,脸也因之涨红了。 
彤非了解萧启的这点出息,忙帮腔解围:“为了这次出行,人家萧启把他的新车都贡献出来了。所以林黎,你就好好谢谢我们这帮哥们吧!” 
林黎顺势忙说:“多谢,多谢!我真是感激涕零啊。” 
林黎的语调有些调侃,不过,她说的却都是心里话。大家都是忙人,然而,又从来都会在不经意间就给你一份惊喜,让你体味一种感动。所以,她是从心里感谢这些朋友。 
一路上,大伙儿聊着闲天,不觉时间的长短。顾卓的车开得还真是好,又快又稳,流畅娴熟得让人舒服。这样一来,几个人就为开车又是一通七嘴八舌,彤非借势也把矛头又指向了林黎: 
“嗨,我说,我们几个虽然半吊子,比不了大哥,可也就你算是门外汉了。怎么样,该学学车了吧?” 
陈子凯也添油加醋:“自己开车的感觉真的很爽!林黎,现在开车几乎是一种白领的时尚,也快成为常人能力的事了,你干吗就不学呢?” 
林黎带着几分无奈却又得便宜卖乖似的口吻,为自己解嘲道:“我没机会学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出版局不像你们,根本就不允许动单位的车,自己买辆车又没时间用。我这几年过得除了家就是单位,除了单位就是家,两点一线。真要是自己出个门,还有你们几位高手伺候着。再说,我最大一个毛病就是缺乏方向感,不认道啊!” 
没等林黎话音落净,彤非紧跟着就说出一句:“你还就是个天生拉车不认道的主儿!” 
萧启笑了,因为谁都听得出彤非的弦外之音。但是,他不经意地把这句拐弯的话又拉了回来,说:“其实自己开车,自然就认道了。坐车的人都不记道,因为不留心。”萧启就是这样,总不忘适时地给林黎垫个合适的台阶。 
顾卓身为老大哥也赞同萧启:“这话不错,林黎要是真开了车,这不会是问题的。所以,彤非你就不要老借题发挥了。” 
彤非大笑:“抱歉,习惯了。我这不是恨铁不成钢嘛……” 
就这样,一个来小时,一行人不知不觉就到了那个被称为远水涧的自然景区。 
正像萧启说的,这里真是一处世外桃源。整个晚上,几人尽兴地体验着这里的淳朴风情,虽说初春的山里还是凉意袭人,但林黎的神经在这环境和氛围中开始松弛下来,心中也有了一份愉悦的快意。 
在“山角茶坊”品茶时,他们开始聊起有关两会期间的事。陈子凯说:“这次两会真的是与以往不同,民企给正了名,很活跃,人们的民主意识也真是增强了许多。大家讨论最多的是国家政治体制改革的事,专家、学者们的言论及表达很有个性,媒体这次好像也有了点干头。我觉得,这有点像当初经济体制改革时讨论的热闹劲,不过已不像当初那么凝重了,而是有着一种理性的、宽松的氛围。” 
彤非对此表示认同:“没错!从这次会上,感到国家的民主化进程还是推进了不少。经济改革走到今天,许多问题已不容忽视,味道开始对起来了。” 
林黎联系到眼前,仍不免有点惆怅,说:“你们说的我都注意到了。只是论及现实,我没你们那么乐观。特别是中观层次我觉阻力很大,恐怕没那么容易。” 
顾卓呷了一口茶,品着浓郁的铁观音味道,然后郑重地说:“其实,这一点应该说我的体会要比你们都深。这些年摸爬滚打过来,遇的事多了。林黎说的中观层面,可谓处处阻力。主要是权力市场化的问题,弊病太显著,地方的利益保护,地方官员权力带来的私欲和腐败,种种都制约着企业的生存和发展。不过林黎,有了今天的气象,毕竟是一个良性开端,应该讲没有这一个过程,连希望都不会有。我知道,你近来遇了不少事,特别是新闻出版口,可能体现了更多环环相扣的问题。我当初从人事局出来,也是因为这一层。实在不喜欢那种唯官、唯上、一本正经做事却正正经经只念官场经的衙门做派。但是,近期我看到你们行业最高行政机构新闻出版总署,似很有些改革的气势和动作。我想,难度肯定很大,毕竟意识形态与纯经济范畴不同,但大势已不能忽视。所以别管多难,也总要突破的。你看,连我这个民营都坚持到了今天,你难道还怕没希望吗?”   
引子(4)   
聊的内容就这样蔓延下去,彤非和陈子凯分别讲了各自采访中的一些见闻,特别是那些民营和国企改革成功的个案,林黎感到还是受了些激励。 
茶正喝到兴头上,林黎的女儿点点从遥远的澳洲打来电话。 
看看表已经11点半多了,那里比这儿早两个钟头,也就是说已经1点半过了。林黎冲着电话有些发急:“宝贝,你怎么还没睡,这都几点了?” 
点点说:“我在弄功课呢。”一句话让林黎没了脾气。 
点点听说,妈妈此刻人在郊外,而且一起聚会的都是她熟悉的叔叔阿姨,便要求和每个人说几句话。待她一个不落地聊过后,又转而对接电话的林黎说:“妈妈,我要做一个大作业,分析一部小说人物性格的形成因素和过程,可我对西方特别是德国的一些历史背景不熟悉,你得帮我查些资料。” 
林黎对着电话讲:“这儿都是有学问的人,你想了解什么,说吧。” 
点点一本正经:“那可不行,我得引经据典,需要确切的出处。这可是我本学段语文考试的内容,不能马虎。而且,我得借周六、周日把它完成。” 
林黎“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后,她有点无可奈何,对着几位一摊手:“没辙,女儿No。1,我今晚还得回去。” 
几个人没料到,多少有点扫兴。毕竟是陪她出来,而这个主角却要中途退场。不过,大家都了解林黎家的特殊状况,她和江川离婚后,一直一个人带着孩子,所以也只有表示理解的份。 
萧启说:“我送你吧。” 
告别前,林黎对大家抱歉地说:“实在对不住了。不过,我今天真的很高兴,心领了。你们好好玩,就算替我多玩出一份吧。” 
顾卓担心萧启走夜路是不是有把握,但萧启坚持。林黎说:“放心吧,萧启性格这么稳,不会把我撂半道的。你也难得这么消闲,放松地歇两天吧。” 
一路上,萧启车开得聚精会神,他让林黎闭目养神,两人便没再多说什么。 
林黎到家时已经快凌晨两点钟了,分手前,萧启说:“明天一早,哦不,天亮后我还得赶回去。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 
看萧启的认真劲,林黎忍不住问:“有事儿?” 
萧启沉吟了片刻,有些犹疑:“我……我有话想跟你说。林黎……” 
林黎一笑:“回头吧。” 
萧启知道不是多谈的时候,便和林黎握手告别:“那么,睡个好觉。” 
林黎进家后,冲过澡,困意消去人反而有些兴奋,睡不着。但毕竟时间太晚了,她打算还是先歇几个小时,上午把女儿的“作业”完成,然后再按习惯给她写封信。   
惑 01(1)   
离上次聚会一晃四五个月过去了,已是盛夏。这期间,不少事山呼海啸般地相继发生着,让人疲于应付。 
周日,彤非一直心神不安地在家里转磨磨,从一大早她就摸摸这儿摸摸那儿,总是定不下神来。说是打算这个周日好好在家陪陪老公陈滔和儿子的,可她眼见着家务活却不想碰。打开了电视,连续地换着台,觉得老生常谈没什么新鲜内容。随后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就又扔到一边了。 
陈滔让老婆搅得也有些静不下心了,他看着不断在眼前晃荡的彤非,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彤非愣愣地盯着老公,好一会儿后,所问非所答地冒出一句:“我得去看看林黎!” 
一段时间来,彤非觉得,林黎像被病魔缠着脱不了身似的,整个人极度疲惫。看着她一点一点地苦撑,也一次次跟自己的精神作战,她感到心疼。彤非心说,事也真怪了,今年怎么什么都赶到一块儿呢?就说春天的那场瘟疫吧,本该是一个阳光暖照,人们出游踏青的季节,却偏偏被什么莫名其妙的SARS搅得全民皆兵。好像偏不肯让经历了整个冬天的人们,换下沉沉的死寂,去舒心地透口气。SARS总算过去了,多少人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代价,就连自己这个当记者的人,也亲历亲为,感受着心灵的特殊震撼。大家都说,经历了这份艰难,总该来点“知性的休息”作为补偿了,可偏偏是林黎,又再一次成为了压在自己心上的石头…… 
彤非想,林黎这个大小姐也真够麻烦的。“大小姐”是林黎在家里的昵称,她爸爸打小就宠她至极,黎阿姨也就是林黎的妈妈,曾多次当着大家的面嗔怨林叔叔不知哪辈子欠她的!昨天,忙完报社的一篇稿子,她连续给林黎打过几个电话,可她都不接,好像失踪了。再问家里人,黎阿姨和林哥都说,她不让打扰,要独处。可是,独处也不至于连电话也不接吧。想到以往也有过那么一次,那时候还在部队,她突然连自己都没的说一声,就径自去了海边,大冬天的,几天后才回来,那叫让人担心让人气。这一次,又是怎么了呢? 
彤非了解一年多前林黎他们单位发生的那次大地震,要说事情没理可讲,那算是尽人皆知。说来也怪,这两年不知林黎犯什么相,走不完的霉运。一周前,她又被硬性从风华出版社总编辑的岗位调离,从而再一次加强着对她家常便饭似的打击力度。宣布调离的那天,听说不少人都落了泪。彤非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林黎伤心的程度和挫败感会有多重。因为,多年来坚忍的努力,在一阵阴风的摧压下倏忽间付之东流了,林黎怎能不痛心疾首呢?但是,好在有一帮朋友围在身边,她还没让人觉得太承受不起。 
对于林黎抗摔打、耐挫折的承受力,彤非心中其实是比任何人都有数的。事情过去了,林黎就真的会放下不再纠缠,以往多少次她都是这样度过难关的。在彤非看来,磨难似乎永远不会对她产生什么严重影响。就为这点,她服林黎。然而,这两天好像有些反常,林黎的手机始终关着,朋友们没谁听到过她的声音,也没谁见过她,这让彤非感到心里不怎么踏实了。这个打小在一起耳鬓厮磨出来的朋友,此刻在经历什么?不会再有事情发生吧? 
彤非开始默祷,千万别再节外生枝了…… 
彤非知道,林黎在外人眼里似乎有点儿神秘,不过她了解,这个大小姐的神秘其实也很简单。她俩从小到大,几乎就总是在一起。小的时候,在军区大院一起玩,一起上小学、中学;后来一起当兵,一起梦想着将来自己会做什么;再后来,一起转业,她进了报社,林黎选择了出版社;她写了一本有关女兵生活的小说,而林黎却做了出版社的总编辑。可以说,这一路走来,她俩总是同伴同行的,虽说其中有起起伏伏,但欢乐与痛苦也总是在一同分享与担当。为此,她那不无幽默的老公陈滔还曾调侃:“你们俩不会是同性恋吧?”对于老公的玩笑,彤非自是不以为然,尤其是她还喜欢在反唇相讥中找乐子,于是,以牙还牙:“是又怎样?可怜的还不知是谁呢!”   
惑 01(2)   
说来也真是的,她俩就是有那么多的话可说,无论是生活的、情趣的,哲学的、现实的,好像话题会自己冒出来,聊也聊不完。当然,有的时候她俩也会发生争议,但那没什么,很正常,像是一种智力锻炼,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从性格上说,彤非比林黎外向,照她自己的话讲是有点“没心没肺”。林黎则不像她那么容易见面熟,属于外冷内热的人。所以不了解这点的,就会觉得林黎时常含笑的眼神中带着一种距离感,让人不好随意揣度。不过,彤非对此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她知道,林黎除了一向近乎挑剔的工作风格之外,其实人挺感性的,甚至说得上是心挺柔软的。往日,当自己抱怨起报社,说现如今到处都弄得跟官场似的,条条框框多,人际关系复杂。林黎便会一笑,说做你自己该做的吧,你不是挺有智慧的嘛?而自己发老公的牢骚,说他就知道玩自己的高雅,整天耽在书堆中不谙世事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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