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赖上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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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经深了，橙黄色的路灯亮起，周围走过三三两两的人。天蓝喝着奶茶百无聊赖地靠在柱子上，回头看着过往的人群。忽然，他的眼光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
　　　　那个人，好象是她吧？
　　　　正缩头缩脑地站在那边，贴着墙壁往那边偷看着什么。天蓝看着她的身影，嘴角浮起一抹坏笑，将杯子扔到垃圾桶后，蹑手蹑脚地朝她走过去。
　　　　正要伸手吓她一跳，却被她的目光打动，他忍不住顺着她的视线朝前面看过去。
　　　　不远处的大楼里，有两个人正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对年轻的男女，光从衣着来看就知道家世不凡，可是——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又回过头来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她。
　　　　晴微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站在自己身边的天蓝，只是紧紧地盯着走过来的张永新。看他身旁站着的那个女子，依稀仿佛正是那日她来这里找他时，与他走在一起的那人，而他们之间亲密的神色也与当日相同。她的嘴角，不自觉地渐渐低垂了下去。
　　　　昏黄的灯光照着她的眼角，不知道为什么，天蓝觉得这一刻的老师，看起来有些落寞和忧伤。
　　　　这，是两个让他觉得陌生又遥远的词语。
　　　　她的身影融在夜色里，头上的短发细细的、绒绒的，柔软地贴着她的额头。而她的身子，也缓缓地、紧紧地贴住了墙壁。
　　　　那两个人已经朝着他们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她整个人也越来越靠近墙壁，眼底里有小小的光芒开始黯淡。
　　　　忽然，他伸出手拉住了她。
　　　　晴微被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仓皇地转过头来，正对上他的目光，他冷冷地站着，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拉着她，转身朝来路走了回去。
　　　　“天蓝！”一直走到了路灯下，她才看清楚是他。吁了一口气后，她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老师喜欢那个人，对吧？”低沉着脸，他这样直率地问她。
　　　　“什么？”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说出这句话，她有些被吓到了。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尴尬地，“小蓝，你——”
　　　　他有些不耐烦地蹙着眉：“偷偷地躲在这里，这样看着他们。老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如果有什么话想说，为什么不直接走过去告诉他？如果他是她的男朋友……如果那个男人是老师的男朋友……他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眉头猛地纠结了起来：“那个人，是老师的男朋友吗？”他猛地转回头盯着她，“你被劈腿了？”
　　　　该死！居然敢这么对她，他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人！
　　　　“不是的不是的！”她慌忙紧张地摇着手，“他、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虽然对学生解释这个问题有些奇怪而丢脸，可是看着他愤怒的神色，她忙不迭地解释着，“我只是，我只是……”她抓了抓头发，小声地，“他……是我一个认识的学长，刚才在这里遇到，觉得很好奇……只是这样而已……”
　　　　也不算是撒谎对吧？她说的都是事实，虽然，这些都不是事情的重点——没错，他也并没有笨到被她骗到的程度，只是想了一想，他拉着她继续朝前走去。
　　　　“我们要去哪里？”她身不由己地被他拖着，结结巴巴地问他。
　　　　“送你回家啊！”他凶巴巴地说。
　　　　她瞪大眼睛：“可是，我没有说过要回家的……”呃，为什么此刻在他面前，她反而觉得自己象个被管教的孩子呢？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
　　　　“都这么晚了，老师你不回家还要去哪里？”他问她。
　　　　“其实，也没有要去哪里。”她摸了摸头，很小声地、战战兢兢地，“那个、小蓝，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好象，她很不幸地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变成他的出气筒了呢。
　　　　“没有！”他硬邦邦地，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反正就是觉得很火大就对了。
　　　　把头盔扔给她：“快点！”他催促她戴上。
　　　　“回家吗？”她小心翼翼地问他。她害怕当炮灰，可是为什么老天爷每次都要让她悲惨地沦落为炮灰？
　　　　“对啦！”很不客气地将头盔压到她的头上，毫不在乎她的脸被压到皱成一团，他径直坐上机车插上钥匙。“上车！”他命令她。
　　　　“噢！”她很老实地坐到他的身后，刚刚坐定，却又忽然惊叫起来，“不对！老师记得上次跟你说过的，不可以开机车——啊！”还没等她唠叨完，他已经一踩油门，猛地朝前开去。被吓了一大跳的她，只有飞快地、乖乖地扯住他的衣角，不敢也无暇再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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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孝惠皇后张嫣，宣平侯敖女，母鲁元公主。……”
　　　　？？《汉书外戚列传》
　　　　野史上，她在北宫安静的死去。死后宫人为其收殁尸身，惊讶发现，曾为皇后四年的她，到死竟然还是一位处子。
　　　　*********
　　　　他是她舅舅。
　　　　亦是她夫君。
　　　　孝惠皇后张嫣，宣平侯敖女，母鲁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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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她舅舅。
　　　　亦是她夫君。
二十、决定醒过来
　　　　　　　　　　　一路的风驰电掣，终于到达家门口的时候，晴微再一次很不争气地腿软了。
　　　　扶着车身，她颤抖着双手去解头盔的带子。
　　　　脸和手脚都已经僵掉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她与带子拼命斗争的样子，他终于伸手来帮她拿下头盔。
　　　　“谢谢你，小蓝！”终于从这场殊死搏斗中解脱出来，她呼了一口气，感谢地朝他微笑。
　　　　“老师快上去吧！”他抱住头盔，单腿撑地，坐在车子上看着她微笑起来。
　　　　“恩，好。”她笨拙地点着头，活动着自己已经僵硬到的脖子，“路上要小心哦！”朝他挥了挥手，她转身朝楼上走去。
　　　　微笑着看她的身影慢慢走远，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情好了起来。可是——下一刻，他听到一记诡异的咕咕声——呃～好饿！
　　　　才想起来，可怜的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吃晚饭呢！
　　　　该死！抱着肚子，他愁眉苦脸地启动了机车。
　　　　终于走到家门前。
　　　　晴微伸手从包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好累喔！
　　　　累的，是手、是脚、是脖子、是已经被风干了的脸……不过，更累的，是心……
　　　　趴倒在床上，将自己埋藏于枕头之中。过了好一会，晴微才爬起来，打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拉出一本日记本。
　　　　第一页，写的已经是四年前的内容了。
　　　　那，是见到他的第一天。回去以后，她躲在帐子里，偷偷地红了脸，在上面写：“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有温暖的笑容、有俊朗的脸、有长长的手指、有宽宽的肩……虽然，他没有和我说上一句话，可是我知道，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为了这段感情，她坚守了四年。任青春荒芜，只是傻傻地、固执地拥抱着自己单纯的愿望，昂首向前，从来都不曾后退。
　　　　可是现在，也许真的、真的是不可能了吧。
　　　　翻开日记本，她咬着笔，发了好久的呆，才终于写上：“今天，我又去他工作的大楼找他了。可是，在那里，再一次碰到他和上次那个女生亲密地走在一起。我以为我们之间也许会有新的、好的开始，原来，是我自己一相情愿傻瓜一样的想法而已……”
　　　　傻瓜，她真的是个爱情的傻瓜吧。
　　　　那天，他分明就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挡箭牌、一个炮灰，只有如同她一样单纯无知的傻瓜，才会幻想从此会和他有一个新的、好的开始。
　　　　就算是场梦，到了现在，做了这么久，也该醒过来了。
　　　　夏晴微。
　　　　这个晚上，没有再做梦。
　　　　只是安静地、蹙着眉熟睡。
　　　　＊＊＊
　　　　周末照例是大扫除的日子，6班的男生们分为三组，一组在教室打扫卫生，一组去学校里划分到班级的清洁区打扫，还有一组去班主任办公室打扫。孩子们正在干得热火朝天，门口处忽然传来一个男生挑衅的说话声：“喂！秦天蓝在不在？”
　　　　天蓝被分到班级清洁区打扫，成宇抬起了头，回答：“不在。”
　　　　“那好，”那个男生个子很高大，看起来十分壮实，此刻正居高临下地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成宇：“小子，帮我把这张字条交给他，就说高一男4班的顾中南要跟他决战，让他到时候一定准时参加。”
　　　　说完，将字条丢到桌子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场的男生们听闻，都纷纷涌了过来。成宇从桌子上拣起那张字条，上面只写着时间地点，附加一行字：“高调挑战现任永源老大！”不由得疑惑地问：“顾中南是谁？”
　　　　也对，天蓝在永源已经念了三年的初中，除了刚进学校时有几个不怕死的向他挑战之外，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触犯天蓝的权威。如今这个顾中南居然敢摆明了跟他决战，倒真是个胆子超大的家伙。
　　　　“听说他是晋阳高中转过来的，”旁边一个知情的学生插嘴，“他是晋阳的老大，现在到了我们永源，当然不甘心老大的位置由别人来坐了！”
　　　　“哼！”另一个男生冷笑出声，“他要挑战天蓝，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他们4班的垃圾，哪里有这种能耐？”男生班之间的明争暗斗其实并不比女生班来得少，只不过更崇尚武力就对了。
　　　　“挑战什么？”刚刚走进门的张鲁齐听到大家的谈话，走过来问。
　　　　“你看！”成宇把字条递给他，“居然有个不怕死的想要来挑战秦天蓝。”
　　　　“秦天蓝？”鲁齐扬了扬眉毛，一眼瞥到上面‘现任永源老大’六个字，不屑地一笑，“真是好笑！谁任命他当我们学校的老大了？”
　　　　“天蓝当然是我们永源的老大！”成宇是天蓝最死忠的支持者，听到鲁齐的说话，自然义愤填膺地跳了出来，“不然你以为还有谁有这个能耐？”
　　　　“我！”鲁齐指着自己的鼻子，很高调地讲。
　　　　上次虽然对秦天蓝挑战失败，但其实鲁齐并不十分心服口服，至今依然觉得，假若把自己真正的实力拿出来，秦天蓝不一定是自己的对手。不过那晚天蓝恐怖的反击能力也让他心有余悸，短期之内倒是没有办法重拾勇气去挑战就对了。现在看到旁人在自己的面前称天蓝为‘永源老大’，向来自视甚高的鲁齐自然觉得不满。
　　　　“你？”成宇嗤笑了一声，“就凭你也配做永源老大？”
　　　　“你说什么？”他话语里的轻视触怒了他，鲁齐猛地挥起了拳头，“你敢再说一次试试看！”
　　　　成宇自知不是身高马大的张鲁齐的对手，语气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只是还是不甘心地反击了一句：“假若你觉得自己是永源老大，为什么不干脆去参加这次决战？反正顾中南挑战的是永源的老大，又没有写明是秦天蓝。”
二十一、“老大”之间的决斗
　　　　　　　　　　　妈呀！好饿。
　　　　站在公园石椅旁的鲁齐，不耐地看看手表，边低声嘀咕着。
　　　　就因为被成宇激怒，张鲁齐决定代替秦天蓝前来应顾中南之约，与他进行一场决战。
　　　　无论如何，只要赢了顾中南，他张鲁齐也是永源的老大了，没错吧？因为，他是以永源老大的身份来进行这场比赛的。
　　　　这样想着，他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得意地笑了出来。
　　　　一阵机车的轰鸣声中，他抬起头，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有好几辆机车停下，对方的人，足足有将近十个。
　　　　“你就是秦天蓝？”为首的人应该就是顾中南，此刻，他正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问道。
　　　　“不是！”鲁齐毫不示弱地扬了扬下巴，“我叫张鲁齐，不过，我现在是以永源老大的身份来参加这个约会的！”
　　　　顾中南疑惑地挑了挑眉毛：“那么，你的意思是，永源的老大，其实就是你咯？”
　　　　“没错！”鲁齐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顾中南扬声大笑，“那么，我们就开始吧！”说着，脱了外套，将它交给站在旁边的一个男生，然后揉了揉手腕。
　　　　凝神静气地摆好姿势，鲁齐戒备地看着顾中南，对方也正定定地看着他，两个人的眼里都露着无法捉摸的暗光。
　　　　忽然，顾中南猛地挥拳出手！
　　　　呼！早有了提防的鲁齐将头一侧，躲过了他的一击，随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顾中南挥出一拳。
　　　　‘啪’一声，这拳重重地打在了顾中南的下颚上，他受痛地吸了一口气。站定了身子，顺手揉了揉嘴角，却发现有鲜血流了下来。
　　　　“混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