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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残夜花香月满楼-第46章

小说: 残夜花香月满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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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月了吧。”娄欢微一沉吟,开口回道。
  
  听见娄欢的回答,我一阵头晕目眩,几欲跌倒。娄欢伸手过来扶我,我狠狠地将他的手甩开:“你放开我!”我的声音凄厉而又无措,娄欢愣了一愣,随即更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许青,到底有什么事,快告诉我!”
  
  我能告诉他吗,我的腹中已经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可我却没有半分做母亲的喜悦。它的到来太突然,也太无奈。它是我在一时冲动之下犯的一个错误,我该接受它么?我又该如何接受它呢?
  
  我闭上了眼,声音喑哑地:“我太累了,想回房休息。”
  
  “红玉,红玉!”顾将军大声唤道。
  
  “算了,将军,我来吧。”娄欢的手一用力,我便落入他的怀中。他的心跳沉稳而又有力,听到那声音,我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说来那次也是我的错,怎么能一味地迁怒于他呢?但是,这件事情,我该不该对他言明呢。于是,我试探着问:“娄欢,你家里可有、、、夫人?”
  
  娄欢迟疑的声音:“尚不曾娶,不过,已、、、订了一门亲事!”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心想:幸好,我没有贸然跟他提起,这第三者,我还是不愿意当的。
  
  “你、、、是否介意我娶别的女人?”娄欢的声音没了往日的调侃,竟有几分认真。
  
  “我该介意吗?”我反问他一句,却又马上后悔了,这话怎么听都带了酸意。
  
  “但是,我想弄清楚,因为这、、、对我很重要!”他将我轻轻放下了。这时,我才发觉,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回到我房中来了:“我一直想要跟你说一件事情:其实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很熟悉。我千方百计地接近你,就是想要揭开我心中的谜团。近几日来,我的脑中常会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而那些片段中总有、、、你的喜怒哀乐。我想、、、我应该是认识你的,只是不知为何却又记不起你是谁。我、、、我不想在尚未弄清这件事情之前就娶了别人,所以,你得告诉我,我、、、”
  
  他的话尚未说完,红玉的声音又响起了:“娄公子,你家里有人来找你了!”
  
  听到家里二字,娄欢脸色一变,他看了看我,温言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心头的那份反胃感又消失了。娄欢离开之后,我也走出了房门,在院子里四下逛了起来。其实,我也一直觉得娄欢很熟悉,但我不敢去追问答案,因为我怕自己得知了事实的真相之后会承受不住。
  
  纷纷坠夜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
  
  秋夜的风凉凉的,虫儿的啁啾此起彼伏,一波一波地冲乱了我本就烦乱的心事。我毫无头绪地走着,行至娄欢的房子时,我不由停了脚步。怎么回事,我怎么情不自禁就走到这儿来了?刚想转身离开,屋内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我忍不住驻足一听,却听得有人道:“还有十五天便是你的婚期了,你得马上赶回去完婚才是啊!”
  
  完婚?哦,娄欢是跟我提过,他已订了一门亲事,看来今天他的家人是来催他回去完婚的。我在心内暗暗叹了一口气,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了我的心头。
  
  “先生,”娄欢回道,只是他今天的声音怎么和往常不大一样,那么熟悉,熟悉得我几乎马上就想躲开:“这门婚事本非我所愿,你们都莫要逼我。况且,我尚有一事不明,想要询问先生。”
  
  “什么事?”
  
  “我此次去大齐,认识了一位姑娘,她的言谈举止我颇为熟悉。我特意就此事询问了顾将军,他说、、、他说这位姑娘几年前确实在我身边待过一段时间,并且那时她的名字叫、、、翠花,先生当年可认识我身边一个叫翠花的丫头?”娄欢的声音。
  
  轰地一声,我的脑中如同炸开了一个惊雷:当年在他身边待过的一个叫翠花的丫头!那他会是谁?我不敢置信地捧住了自己的头。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他?他怎么会满头的银发,他又为何、、、忘了我?我头痛难当,下意识地转身就跑,可我却在不期然中撞上了一个人。那人手中的茶杯啪地一下跌在地上,碎了。我忙语无伦次地道着歉:“对不起,我没有看见、、、”
  
  一抬头,我呆了。而对面的那个人在见到我之后,也愣了。我喃喃地叫了一声:“伺书!”
  
  伺书看我的目光当真是复杂万分,他也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南丫头!”
  
  话刚落音,我马上意识到会发生什么,提身施了轻功便想逃走。可我哪是伺书的对手,他立时反应了过来,纵身稳稳地挡在我的前面。我忍不住哀声道:“伺书,莫要拦我!”
  
  “为何不要拦你?”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看:屋门口,正立着那满头银发的男人,只是,让我的呼吸几乎停止的是,那个银发男人伸手在面上一揭,然后我就看到了那张久违的天人之颜。
  
  我眼前一黑,身子便不争气地软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当,谜底揭晓,有没有砖拍过来。 
                  逼药
  深秋寒夜,月明深院。
  
  喧哗声散去之后,便剩了一缕淡淡的龙涎香在室内荡漾。
  
  我闭目假寐,早在大夫为我切脉的时候,我就已醒来。不想睁开眼睛,我只是情怯。本以为此生再也无缘与他相见,却不料我们早已相逢只是互不相识而已。终于理解了自己为何会对他有熟悉感了:早在见到那匹大黑马时,早在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龙涎香时,早在自己沉迷于他温柔的触碰之时,我便已怀疑,只是、、、我不敢去确认而已!还有,他的名字“娄欢”,与“楼子焕”只有一字之隔啊,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初进“客来欢”客栈时寅儿在我耳边的低语此刻又在我的脑中响起:“姐姐,娄大哥已中了忘忧散,我与他住在一室,也好寻机会帮他解了这忘忧散的毒!”
  
  自从在齐哈尔草原上击退群狼之后,寅儿对他一直心存感激,是以一直在找机会与他接近,并且试着帮他解毒。寅儿告诉我,忘忧散是一种慢性毒药,对人体倒没有多大的危害,只是服用之后会忘掉一些事情。只有在他的饮食中慢慢放置一些解药,才能为他解毒,并且让他重新恢复记忆。
  
  他服了这忘忧散,是为了忘记我么?一股浓浓的无力感爬上了我的四肢五骸,我忍不住咬紧了唇。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丫头,当年你留下这封信,是想告诉我什么呢?”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想他已在我的身边坐定,并且用着那无比悲怆的语气问了我这么一句话。
  
  他唤了我“丫头”,他还念下了当初我留给他的半阙《钗头凤》,难道他已经恢复记忆了?想起当初离开洛川时的萧瑟无助,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伸出冰凉的手指,细细摩挲着我的脸。
  
  “丫头,你好狠的心。当年悄无声息地离开我,待我追到秦河边时,却只见到、、、你的一双鞋子。我本以为你、、、,如今,你连见我一面也不愿么?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够好,你可以对我言明,却、、、却又为何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呢?”他声声质问,语气也变得悲愤起来。
  
  听到他的质问,我不由心头火起,冷不防地睁开了眼睛:“你该明白的,楼公子?”
  
  迎面的如玉雪颜见我睁开眼睛,潋滟美目中染上了一份喜悦,但听得我唤了一声“楼公子”,他的脸色陡然之间变得苍白:“你、、、你是如何得知我姓楼的?”
  
  我冷冷一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我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了一丝痛快:“我不但知道你姓楼,我甚至还知道,当初你对我百般示好,只是为了要报复‘他’,可怜我还以为、、、”我说不下去了,闭上了嘴。
  
  “你、、、你当日听到了我和刘叔的对话罢!”他急急地:“丫头,你该听我解释的,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
  
  “那该是怎样,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身份,而且一直虚情假意待我,你叫我如何想你。”我没有理会他的急切,反而冷然回道。
  
  “你、、、便是这么想我的!”他的语气凄怆,声音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的心有半刻几乎就要柔软了起来,但我马上就恢复了强硬:“是的,我一直悔不当初。那年从山洞中逃出之后,我不该同你去了麻石。定业十年的春节,我更是应该同孟秋哥哥一同进京的!”
  
  他的眼神在听到孟秋的名字后就变得冷冽起来:“说到底,你是为了孟秋罢!”
  
  看着他的眼神,我的心骤然一痛:既然他这么想我,我就干脆让他误会下去罢!只要能给他痛快一击,让他马上放开我,我便不想其他后果了。
  
  “是的,当日我离开洛川,正是去寻孟秋哥哥,此后,我便一直同他在一块儿。这次去齐哈尔城,我的目的也是为了要同孟秋哥哥在一起。”
  
  他抿紧了嘴唇,抓住了我的手:“即使他是大齐的四王子,即使他要娶别的女人吗?”
  
  “你不是马上也要举行大婚了?”我反唇相讥。
  
  他不怒反笑:“你是不是介意我娶别的女人?”
  
  我扭过头,不去看他:“你娶何人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当然有关系。”他的手捏紧了我的,生生地疼:“因为不论我娶了何人,你都将会是我楼子焕的女人。更何况,你现在、、、又有了我的孩子!”
  
  我被他这么猝然一击,几乎就要溃不成军:我怎么这么大意,刚才大夫为我诊脉,定是诊出了我已有身孕的事实。我听见了自己无奈的恨恨的声音:“即便如此,我、、、亦不愿成为你的女人。再说,你不是恨我吗,留我在你身边可有半点好处?”
  
  “这是你、、、欠我的,对吗?”他低低地,突然又玩味地一笑:“前一段时间,青木堂的弟子告诉我,他们正在京中设法营救一名夫人。那名夫人与定业九年在柳家村失踪的江夫人一模一样。我是不是该告知那些弟子,这名夫人该救还是不救?”
  
  我猛地转过身来,怒视着他:“你,卑鄙!”
  
  “在你的心中,我不是一直是个卑鄙的小人吗?”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无尽的萧索和忧伤。突然他的语气一变,厉声冲门外道:“伺书,端药进来!”
  
  伺书的身影在门口出现了,他的手中,正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他快速瞟了我一眼,随即用了乞求的语气对着那冷冷坐着的白衣男人:“公子爷,能不能不要、、、”
  
  “不行!”他的语气决然而又冷冽:“伺书,快点,服侍南夫人把药服了!”
  
  伺书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然后我听到了他无奈的声音:“南、、、夫人,起身把药喝了吧!”
  
  闻到那药的味道,我脸色一变:“这、、、是什么药?”
  
  “你身体虚弱,这是养身的药。”他的声音里怎么会有一种难言的苦楚。可我已经顾不上他的感受了,腹中隐隐传来了疼痛,似是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也预知了自己的命运,在做着那最后的挣扎。我紧紧地抓住身下的毯子,声音嘶哑地:“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不行!”他的声音冷然中带着坚决:“伺书,把药给我!”
  
  伺书把药递给了他,而他端着那碗药,慢慢地逼近过来。我一阵慌乱,举手便想打翻那碗药。可他早就觉察了我的意图,伸手点住了我身上的几处大穴。我全身一麻,便动弹不得了,眼见那药就要到我的唇边了,我绝望地哭了起来:“你要打掉我的孩子,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让你恨意难平,还是它妨碍了你十五日后的大婚?不要,不要这样做,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的、、、”
  
  他一直沉默不语,一旁站着的伺书突然跪了下来,头“咚咚”地叩在地板上:“公子爷, 你不能这样,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那潋滟美目中似有晶莹水光一闪,随即他捏住我的下颌,将那碗苦涩的药悉数灌入我的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到比平时多那么多的留言,见到几个熟悉的朋友,我觉得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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