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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请君入阁-第3章

小说: 请君入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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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若是我不小心给他们发现是假的,我会被怎么样?”
“砍头。”秦鉴答得干脆利落,“那还算是从轻发落,若要连累尉迟家……哼。”
一个哆嗦,她摸摸脖子,只觉有冷飕飕的气流扫过颈后:“……您还是说说尉迟家吧。”
作为先代的开国元勋,尉迟家的宗室子弟几乎个个手握重权。这一族满门忠烈,自麟华帝时期起,“子嗣”便成为了尉迟宗族的首要问题。虽说旁支繁复,然嫡血后裔却愈见减少。
至本代,真正的宗族子弟已经寥寥无几,十年前尉迟家宗主的坠马而亡,几近将宗族推上绝路。现任宗主名尉迟尚漳,是尉迟采的二叔。而宗族中唯一剩下的男丁,便只有尉迟采十一岁的弟弟,尉迟骁。而尉迟尚漳又因常年留居帝都,族中诸事大半由长女尉迟采打理。
原来这里也有个阿骁。她恍然大悟,一边嘴角慢慢勾起:怪不得那日食大爷说如我所愿……
“上代宗主尉迟尚澜乃是长千金的父亲。”见她笑得诡异,秦鉴咳嗽一声,又道:“尉迟尚澜大人去世之时,长千金才六岁……唉。”
“话说回来,长千金现在几岁了?”
“年方十六。”
“……我快二十一了。”她恶寒,难道要她装嫩么?
虽然很囧,不过作为一名科班出身的青年演员,装嫩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这身段,视之与十六岁无异。”秦鉴嗤笑,“这点你可要记牢了,小心露馅。”
呿,换作现代,好多女人想要我这么苗条的腰身都没门呢。她腹诽。
“你酷似长千金,或许瞒得过去。然到了人前,你还是得处处留意,尤其小心那个恶霸。”秦鉴郑重道,“虽然不想承认,不过……那家伙的确很难糊弄。”
哦?“将军这么忌惮恶霸?”
他瞪来一眼,闷声道:“咳……你还是尽可能避开他罢。”
其意已不言而喻。尉迟采笑得谄媚:“小女子谨遵将军的教诲。”
在期待与不安中,她随同秦鉴一道前往赤国的帝京,翡城。
“大将军,”一封书信递入车内,“这是帝京送来的邸报,请您过目。”
秦鉴一把接过。
尉迟采凑近来:“邸报?是朝廷的消息么?”
“不错。我常年在外带兵,京中诸事大多就是这样报来的。”
看过一阵,他忽然蹙了眉,咬牙切齿道:“……这恶霸,又玩什么花样?”
“又是那个楚相?”这些天听了不少“恶霸”二字,皆指向那位当朝宰辅,尉迟采心领神会:“他又做什么惹你生气的事了?”
“那厮竟然无故罢朝,欲置我天子威严于何地!”
嗯?指尖扫过纸面:“不对啊,这明明写着‘称病’……”
“奸贼的话能信么?”秦鉴冷道,“你自是不知,这家伙三天两头称病,身居宰辅之职,却毫无代天巡牧的自觉,这还不气人?”
“说不定人家当真身体不好……”触及秦鉴的眼神,尉迟采笑脸盈盈,立时改口:“嘛,既是宰辅就该负起责任来,怎能置朝堂于不顾,置百姓于不顾呢,对吧?”
他鼻子出声,将邸报揉作一团,丢在车内的角落。“待本将军回京,定要好好同他理论一番!”
尉迟采讪讪地笑着:“辛苦您了。”一介武夫,和人家文官斗嘴,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秦鉴瞥了她一眼,半晌不吭声。
……这将军做得也蛮不容易。心底笑过几声,她老实地坐去一边。
“还有半个时辰就该到了。”默了一阵,秦鉴闷声说道,“一路上教你的那些个东西,都记清了?”
她点头,并且非常淑女地坐正身子。
“前往南华门接驾的人是寿王殿下。切记,下了车,你便是尉迟家的长千金。”
对上秦鉴满面严峻之色,尉迟采不再说笑,转而垂下眼眸。
从现在起,她就是长千金——出身世家,定当高傲且有良好的教养;自小丧父,抚养幼弟,执掌阀门,性格必然八面玲珑,冷静且强势,就算大敌临头也不会露出丝毫破绽。
唔,也就是薛宝钗那样的人物么?……似乎有些难度。
但是无论如何,她的命已经交给了“长千金”,退无可退。帷幕已经拉开,她必须得好好演下去。
如是想着,她闭上双眼:该入戏了。
***
延庆大道从南华门直通皇城,排东西九坊而过,为贯穿整座帝京的中轴线。
马车停在南华门外。秦鉴再三叮嘱后,这才放她下车。来时的那身衣裳早就给扒下,交由秦鉴保管。
她悄声对秦鉴道:“待我入宫,我的衣服一定要给我送进来。”
将军连连点头:“长千金放心罢,秦某记下了。”
“唔……我这打扮,很奇怪么?”她指指现在的自己。
长发取小股盘髻于头顶,大半披散背后,发间左右各簪一支乌金血珊瑚步摇。金褐牡丹纹抹胸,外罩孔雀绿大袖明衣,腰束软带,裙摆逶迤于地。赤国的着衣风俗与唐朝相仿,当胸脯只余半幅丝缎聊作遮拦时,某女别扭地红了脸,眼神不时扫过胸前谨防走光。
“不会,长千金美得很。”秦鉴笑答。
偷瞄,“……那为何他们都盯着我看?”
“您是长千金,是主角嘛……”秦鉴笑了两声,下巴扬起:“前头就是南华门,您看那位骑马的公子,穿天青色衣裳的那个。那就是寿王。”
她抬眸望去。天青色,在一众深黑赭红中异常醒目。那人骑着白马,玉冠高束。
……寿王么。她记起秦鉴说过的几个大人物,这位寿王也在其中。
秦鉴领着她上前,那天青色袍服的男子下马来。走得近了,她才看清寿王的脸:
约摸二十出头,剑眉入鬓,细眸温润,瞳色是极浅的褐。见她走来,脸颊侧洇出一对梨涡。嘴角略勾,眉眼间似有春风萦绕,视之令人舒畅。一袭天青底云纹的广袖袍衫,所用大科绫罗为上上品,也极衬他的白皙肤色。
哦呀,美男……
秦鉴咳嗽一声。“……嗯,王爷,这位就是尉迟家的长千金,尉迟采姑娘。”
她端出淑女笑容,敛裾屈膝:“小女子尉迟采,拜见王爷。”
“长千金不必多礼,”双手虚扶一把,寿王笑道:“陛下国事繁忙,不能亲自前来,便将此事委托于本王,还望尉迟姑娘见谅。”
“王爷过谦了。陛下操劳国事,乃是一国福祉,小女子怎敢怪罪于陛下?”尉迟采睫毛轻瞬,翩然若羽。
寿王微微一笑:“如此甚好。本王已在外廷的丹篁殿设下筵席,为长千金接风洗尘。二位这就随本王一同前往吧。”
“有劳王爷费心了。”
尉迟采应下,正欲返回马车旁,又听见一旁的侍从悄声唤道:“长千金,王爷已备下软轿,请您上轿吧。”
她疑惑地望向秦鉴,见他颔首默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顶紫幔绣金芍药花纹的软轿停在近前,前后各两名红衣轿夫。一人打起轿帘,伺候她上轿。
待轿夫放下轿帘,外间传来“起轿”的呼喝,尉迟采不由得兴奋起来:这还是头一次坐轿子呢。
宫中的轿夫步伐稳健,轿厢晃得也不厉害,全然没有传说中的眩晕感。
撩起一边垂帘,正见寿王策马随行于侧。发丝扬展,长指轻扣缰绳。
……这位王爷的侧脸很俊呀。她暗自赞叹。
忽然,寿王似有所感地转过脸来,正对上她的视线。
那双琥珀般柔和的眼,眸底漾着粼粼细浪,而后,唇角带起一丝莞尔。
“……王爷的模样很是好看呢。”被撞见偷看美男,尉迟采倒不惊慌,只如是弯唇一笑。
真不晓得你年幼时该是怎样乱可爱一把的。
闻言,寿王垂眸低笑起来:“长千金也很好看。”
“王爷谬赞。”颔首,她转开眼波,放下垂帘,掩去各自的目光。
然而在她指尖离开帘布的一瞬,晶亮的双眸中狼光毕现。
——被美男称赞了嗷!
于是粉色幻觉四起:凭她尉迟采这张囧相,定能让那位陛下的佳丽三千铩羽而归!
于是还自行脑补日食大爷的话:实现愿望,完胜正太骁——顺带捞个美夫君回家。哈哈哈哈,真是华丽的计划,妙哉妙哉!
……
“长千金,”忽然,轿厢外传来寿王的声音,“前方便是丹篁殿了。”
哦呀……这称呼连同这嗓音真是好冷淡,害她都听见粉红泡泡们破裂的噗噗声了。她只好扯动嘴角,随口应了一声是。
看样子,还是先考虑考虑该如何完美结束这出剧目比较现实吧?





    正文 第三章 陛下神出鬼没(1)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3 15:25:24 本章字数:3807


丹篁殿是禁宫外廷第二大的宫殿,设在龙仪殿以北,往常是作为皇帝上朝前整理行头之处。
尉迟采哭笑不得地望着这片基座离地丈余的雄伟建筑:原来这只是皇帝的衣帽间啊。
沿中轴直贯南北的龙尾道雕满云涛龙纹,很是好看。她与寿王分走龙尾道两侧,一路俱是宫娥垂手侍立,偌大殿堂竟悄然无声,只余足音轻点。
第一名门的长千金该有怎样的风仪?她昂首挺胸,忍着春光呼之欲出的忐忑,目不斜视,往殿内缓步走去。
大殿上已坐满了人,只是御座上空空如也。
看来,今天见不着那位陛下了吧?她暗忖道。
行至首席,两位红衣女官引她入座。寿王主持这场接风宴,也未入侧席,而是在御座下另置一条几案作为主座。
她敛裾凝神。见寿王站定,手执金樽大声道:
“长千金不远千里,从恭州一路奔波劳顿,到达帝京,陛下深感欣慰。然陛下国事繁杂,难以脱身,这才由本王代为迎接。众位大人齐聚于此,是为了替长千金接风洗尘而来。这杯酒,本王代陛下敬长千金。”
寿王微微一笑,仰脖倾樽,而后亮出樽底,以示酒到杯干。
“恭迎长千金!”殿上众人齐声祝酒。
难道古代的酒度数很低么?一杯干也无碍?
“多谢各位大人赏光。”她小心措辞,举起酒杯,“这杯酒,小女子回敬陛下、寿王殿下以及各位大人。”
谁知酒液入喉,仿佛火烧一般灼烫,从舌尖一直热辣辣地烧到胃底,如同在腹中起了团烈焰。
尉迟采的面上立时染起酡红,眼泪涌至眼眶又被逼回。她抿紧了嘴唇,舌头快要麻木了。
注意演技,咱可是专业的!
寿王仍是满面春风,“长千金酒量不错。”说着又起一杯:“这杯酒,由本王替太祖妃敬长千金。”
太祖妃?迅速在脑中将这几日里秦鉴交代的人名对上号——正是赤帝的祖母。
“太祖妃近日里略染小恙,不便赴宴,还请长千金多担待些。”寿王说完,仰脖干杯。
……喝吧,还能怎样?硬着头皮上呗。
她学着女子娇羞的模样,以袍袖遮掩,勉强咽下这口酒:
这群家伙,难不成一来就打算灌醉我?
大约是瞧见她吃不住的模样,寿王笑了笑,不再敬酒。“想来大家也饿了,这就开席吧。”
殿内鼓乐齐奏,一列六位舞女鱼贯入场。水袖曳地,腰肢柔软。旋身时,发间的水红络纱蹁跹飞舞。
得救了……尉迟采长出了口气,赶*菜,小心又遭灌酒。
秦鉴坐在侧旁低声道:“辛苦了。”
她苦笑:“……下次可别一来就让我喝酒,若是醉了,指不定说出些什么要命的来呢。”
“幸得今儿个陛下和太祖妃都不在。”秦鉴笑了笑,眼光落向另一侧的席位。
随他的视线瞧去,见为首的一座竟然是空的。案上倒是置齐了瓜果美酒,就是不见人影。
秦鉴握拳暗骂,“……这混蛋……”
“哈?”她一愣,心下顿时明了:“哦,那个位子,该不会就是……”
正说着,就瞧见一个赭衣令史从侧门步入,手捧一只墨绿锦盒,凑近寿王耳语几句。
秦鉴冷哼:“果然是中书省的人。”
见他这模样,定是在说那个楚相。尉迟采悻悻地笑了笑,只管低头吃菜。
想不到,那只锦盒竟然捧来了跟前。她在“百忙”中抬眼,正对上令史一张圆滚滚的笑脸。
“……何事?”她强自镇定。
“长千金,这是宰辅大人命小的送来的礼物。”锦盒呈上。
“……宰辅大人是又病了么,连尉迟家长千金的接风宴也缺席?”秦鉴的笑容弧度冷峭。“礼到人不到,这似乎不太妥吧?”
令史不慌不忙,抬袖将锦盒揭开来,现出里头一双血色盈盈的耳饰。
尉迟采笑得僵硬:好吧,可怜的我不识货。
只听见秦鉴倒抽一口凉气,讥讽到了嘴边又堪堪收住,沉下脸来。
大叔,快告诉我这是啥宝贝呀……
令史见尉迟采不语,从面上又瞧不出态度来,这才乖乖开口:“宰辅大人赠长千金镂金鸽血石耳坠一对,还望长千金笑纳。”
令史这嗓音不大不小,正巧能叫左右席上的诸人听见。顿时场中一静,只余乐声悠扬。
鸽血石么?看秦鉴憋屈的脸色就该明白过来,这绝对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她垂下羽睫,暗想。
可是,该不该收下?
秦鉴自是不能出声,只目光静悄悄地扫来。
唇角微勾,尉迟采手腕轻翻,带上盒盖:“小女子无功不受禄,烦请转告,多谢宰辅大人的这份心意,可这东西嘛……”她缓缓一推,将锦盒送回令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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