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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骠骑行--霍去病-第12章

小说: 骠骑行--霍去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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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多管闲事救我的人是将军,据说要不是他一箭把那个人射死了,我被刺得太深就没救了。鲁妈妈还说,那天晚上来的匈奴人又被打得一败涂地,死伤无数。当时,两千五百名匈奴俘虏就那么齐刷刷地跪在地上,没有一个汉朝士兵看守,竟也没有一个人逃跑。她赞叹道,这个小将军真有威势。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根本没有人手看管俘虏。他的计划大约就是抛下那些俘虏带着自己的士兵逃跑,哪里有那份闲心思去管什么俘虏?不过,他演的戏还挺逼真,几句话把两千多名傻乎乎的匈奴俘虏给骗住了,以为他真会当他们的保护神。我眼前出现他那付正气凛然的样子:“要动大汉国的子民,从我霍去病的身上过!”明明是个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的煞星,扮演起临时保护神也这么有板有眼的。我猜想那些来劫营的不幸的家伙,大约被他搞得全成了碎尸,恐怕他们见到的才是他的真正面目。霍去病?我怎么会感到很耳熟?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古代人的名字耳熟?管他是谁,反正也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生存,就要别人死的家伙……唉!这种哲学问题不要我来考虑。我应该考虑的是今天午餐吃什么?将军吩咐把他的私人厨房分一点菜给我。早饭我吃到了很香的烤肉,调料味道也很好,大清早就有肉吃,不知道中午会不会吃龙虾。我的精神经过几天的休养,渐渐开始恢复了,坐在马车里向外望去,这里的风景似乎更好了。陇西多山林,这里就是千年前的陇西,风景如画,称得上是塞上江南。队伍开到了陇西地区的一座边城就不再继续前进。皇帝接到河西战场上的捷报,大感高兴,要举行盛大的班师仪式,欢迎骠骑将军一行人的得胜归来。将军传令下来,让军队、还有俘虏们都在这里暂时安驻一日,后日养足精神,铺摆出排场进入长安。一宿无言。第二天早上,军营里便喜气洋洋地忙碌起来。早饭过后,听见几个汉奴兴致勃勃地议论着,说是有牛马车从城里运送来许多奇奇怪怪、各式各样的彩色东西,都是班师回朝要用的仪仗用品,上面绣云绘虎,彩光流动,非常好看。他们还说,当今的皇帝是个喜欢排场的人。据说,很多年前他还年轻的时候,想要花巨资重新修葺一个豪华休闲场所——上林苑。一位复姓东方的臣下向他提意见,说此举过于豪奢,恐与民生不利。皇上听后击节赞叹,深感对方目光如炬,端的有定江山、平社稷之大才,当下将此人官拜太中大夫、给事中,还赐以黄金百斤,以资奖励。建议虽然受到了赞赏,却并不被采纳。上林苑照样起雕梁兮作画栋、垒凤池兮筑鸾庭,轰轰烈烈地展开了工程。皇帝本人目前已经在上林苑的华宫美池中,轰轰烈烈地享受了许多年的人生。这一次河西之战,据说是大汉朝开国以来与匈奴人之战中,难得的轰轰烈烈的胜利。又据说,这一次出征前,遭到了朝堂上下轰轰烈烈的反对。如今得胜而来,这位皇上也要轰轰烈烈地进行宣传,轰轰烈烈地堵一堵那些悠悠众口。军中碎言,只能听之任之。况且,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太遥远了……算一算,小姐到底离开我多少天了,好似也有一个月了吧。她知道要狙杀对象的名字,住址,凭我那个身体魔幻般的身手,应该办起来很快才对,怎么拖拉到现在?我什么时候才能化风而去?早知道她这样不济事,就应该带上我,也许我能给她帮上点忙呢。我从俘虏营里挽起厚厚的毡门,钻了出来。强烈的春日光线让几天没有见过天色的我,眯起了眼睛。现在,允许一些汉奴在一定范围内走动,多日不动,我也希望松散松散。一片喧闹嘈杂的声音从左近传来,我信步走去。这片本应蓄养着马群的草场不知何时将马匹都腾空了,栅栏里建了一个类似于足球场的地方。一群少年正在里面奔跑跳跃,追逐争抢着一只缺乏弹性的皮球。皮球在他们有力的追逐中蹦跳着,活跃而充满了力量。数百官兵,以及匈奴部落中救出来的百多名汉奴喜孜孜地靠在草场栅栏边看他们蹴鞠,指手画脚地议论着什么。这些少年人一看就知道是期门军里的,所谓的良家子弟,个个都自以为是精英中的精英。我走入汉奴们的中间,拽下一株长草,边掰边想:真是一群没心眼的多动症患者,连日恶战,许多伤兵还在毡房里呻吟,他们已经有心思这么玩耍了?
第十六章 芳草萌萌染春晖
这些少年人一看就知道是期门军里的,所谓的良家子弟,个个都自以为是精英中的精英。我走入汉奴们的中间,拽下一株长草,边掰边想:真是一群没心眼的多动症患者,连日恶战,许多伤兵还在毡房里呻吟,他们已经有心思这么玩耍了?他们分为两队,各有自己的地盘与球门。他们沉醉在自己的游戏中,专心致志地如鹰狼搏击般进行着蹴鞠比赛。他们攻击的一方如猛禽扑啄,勇猛犀利;防守的一方如龙蟠虎踞,严阵以待。他们一忽儿风云歙合迷惑对手,一忽儿飙飞猛进发起强攻,一忽儿又龙争虎斗进入了两强拉锯战。双方都竭尽所能,以战场上的英勇凶顽进行着这场草地上的游戏。他们每一个动作都如同行云流水,在草场上穿插自如如御风之蝶。他们彼此配合默契,看不见多余的动作。说分就分,如高唐云散;说合就合,如剑敛锋芒。一招一式,雷霆迅猛中隐隐有杀气存在。转身之时,好似怒浪翻海;传球之际,仿若利箭疾驰;带球过人,如同猛龙过江;弹跳飞踢,好似天马行空。他们呼啸奔跑在草场上,晶亮的汗珠在激烈的对抗中挥洒。所有人的呼吸都被他们的比赛所牵动。一会儿随着他们的对峙而静默如山,一会儿随着他们的奔跑而欢呼雀跃,一会儿为他们的胜负难分而手心捏紧。他们是空中最矫健的雄鹰,他们是水中最自由的游鱼,他们是山上最奔放的野鹿,他们是草原最优雅的猎豹。他们在风中展现漏*点岁月,他们在风中荡漾盛彩年华!春草被他们的马靴踢成碎屑,春花被他们的脊背压得倒伏,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青草的淡淡香气,还有年轻人的蓬勃生机。他们忽然大笑起来,混战在一处的人化作清晰的两队。其中一队如炸了窝的雀子一般推打欢叫,嬉闹跳跃。大约是这一方赢得了比赛。得胜的少年们无所顾忌地厮混成一团,那快乐放肆的样子,就连天上的太阳也会妒嫉地隐去光辉。看着他们生气勃勃的欢乐面容,看着他们兔起鹘落的灵动身姿,每个人都会情不自禁原谅了他们的肆意恣狂。也许,这就是青春的味道。少年不识愁滋味,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不通人情短长,即使是战争的残酷,也无法毁去他们梦想的铠甲。蹴鞠场中四五个多动症最严重的人意犹未尽,从得胜的人群中飞出,如巡场的苍鹰一般绕场飞跑。场外看蹴鞠的人们都欢叫起来。他们在众人的眼中,无所顾忌地奔跑在这片草地上,尽情享受着属于自己的阳光与胜利。其中一个跑了半圈,转个方向,向我们这群汉奴飞来。百多名汉奴全都兴高采烈地捶打着木栅栏,在整齐的节奏中,异口同声地叫唤了起来:“将军!将军!将军!……”缕缕阳光,组成透明的虹彩薄帘;风吹球场,细草纤花在空中纷飞。他追风而来,好似翱翔在蓝色苍穹中的天之骄子。指尖如同风隼之翼,擦过汉奴们的队伍,撩拨起一阵阵笑声。他经过我的时候,突然很近很近地停住了。他低下头,我向上看——猝然之间的四目相对,呼吸也几乎相闻。灵台空明……神静八荒……周围汉奴们的声音一点点远离,渐渐寂静;空气中无处不在的阳光一缕缕暗淡,最终消退。一切的记忆与感觉都在我的眼中模糊淡去,只有他的面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一直照入我灵魂中最黑暗的地方。迷迷蒙蒙中,我感到他双眸中的波光,在我的瞳仁里拨动起阵阵无声的丝弦。又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一层层坍塌,直到剥蚀出最柔软的底色。他的汗珠儿随着黑发的飞扬,在脸庞边上闪烁着无数细小而耀眼的光点。薄韧的唇际划起一道好看的弧线,流星般地夺目。青春逼人的笑容定驻在我的脸上,明河般地清澈。恍惚之间,他似乎满身清辉,站在千山寂静的梦幻之国,等着与他心爱的姑娘,一起走向幸福的远方。我看着他兀兀发怔,全身飘忽在绵软的云端……直到……一只满是薄茧的手按在我的额头上……我讶然抬头。——在他一串开怀爽亮的笑声中,我额头上绵密整齐的覆额刘海,被他粗鲁地几把揉成了一团乱云茅草,沉重的腕力将我推得倒退了一步!四周的喧嚣重新燃起!空气中的阳光再次打开!蹴鞠场上,里里外外的士兵、军官、汉奴们都为这意外而佻挞的一幕,爆发出了戏谑取闹的哄堂大笑。我慌乱错愕地按住自己蓬乱的刘海,在一片嬉笑拍掌声中,连忙稳住后退的身形。他已经带着笑声,如风一般消失了。只看见,几滴热汗落在我面前的栅栏上,木纹中显出深黑的痕迹;只听见,泼洒在他身后的笑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笑声中,揉乱我额发的少年又飞回到了蹴鞠场中心,薄衫飘动,意气风发,成为了我注目的唯一焦点。笑声中,他一脚拨回皮球,对身边的队友们招呼一声,满场一片应诺声,开始了新的一轮比赛。好似浑然不知自己的一揉,揉乱了风中的清朗。笑声中,我终于难耐身边汉奴们善意的推攘取笑,低着头,离开了喧闹的蹴鞠场。我回到帐房,捏着木梳,纷乱着一头刘海,痴痴坐了很久。一股新鲜的,满是活力的汗味,在我的额头上散发开来,就好像阳光照透棉布后留下的味道。这个味道这么好闻,又这么持久,即使是到了黑夜,拥着这样的味道,也能感觉到这一绺阳光的清香。我把手轻轻按在自己的额头,回忆着那只大手的温度和力度。一抹泛着嫣然的羞涩悄悄爬上我的脸颊,停留在我苍白了数日的脸上,幻化作春日的一抹朝霞,幻化成生命中的一层美丽底色。青春的味道,在这个春寒料峭的早晨,像透明的阳光将我笼罩住了。
第十七章 暖风拂柔意迟迟
三月初的草场,嫩草寥寥,鲜花稀疏,薄云微冷,春天的空气中残存着一点冬的寒意。我的手指掰碎一朵尚未盛开的野花,让它随风飘散,转瞬之间无影无踪。好久没有这么安宁的日子了。为了这片安宁,午饭后,我不顾鲁妈妈的阻拦,拖着刚有些好转的身体,步行了整整半天才找到这么一个清静的场所。也许,我其实是在刻意躲避今天早晨那充满了青春的阳光。闭上眼睛,闻一下残留在手指之间花草的清香,无论是怎样稀疏的春天,只要是春天,总让人感到美好。一声马鼻喷响,我回头一看,将军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望着我。他褪去了玩球时的薄纱短装,穿着一件赭红色长袍。可能是为了骑马方便,衣服的下摆高高挽起,绾在腰间。手中,牵着那匹须臾不离开他的褐黄色战马。人与马的色彩,都是土地般的厚重与浓郁。从我这里望出去,天是远的、云是淡的、花是碎的、草是细的,一切都浅淡轻柔地仿若一层色泽朦胧的雾气,虚幻地似乎呵一口气便会消失。而他站在那里,散发着高山长岚般的深远大气,成为了这片轻柔风景中最稳定的注脚,万里江山最坚实的存在。“将军大人!”我急忙起身,标准地行了一个汉代女孩子的礼。枭翼是工具,适应不同的功能是我们的天职。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冷峻刚毅,在他不说话的时候仿佛一份天生的气势静静散发。我几乎觉得蹴鞠场上,在清晨阳光中奔跑的佻皮少年是另一个人,一个与他完全无关的人。他站了一会儿,才道:“免礼,随便坐。”我果然很“随便”地坐了下来,双膝并拢规规矩矩地坐好,眼观鼻、鼻叩心,双手交叠,长发顺垂,标准一个古典淑女。他松开缰绳走过来,我低头顺眉地看着黄骠马马嘴翕动,啃咬些鲜花嫩草。他在我身边找个地方,随意敞开双腿坐到鲜花零乱的草地上。红袍的衣摆露出雪白的下裳,翻起的袖口下也是洁白的织锦衬底,隐隐有水云的纹理。玉色的腰带束出他一贯有的修直挺拔,腰际斜挂着一块酥色莹洁的夔纹玉玦,坠脚的红色丝穗随风飘动。微风拂面,春草悄长,他洒洒脱脱端坐在那里,静好岁月中,一派器宇轩昂的俊朗英姿。“你不好好在营里呆着,来这里干什么?”“回禀将军,我嫌吵。”我沉头回答。他笑了笑,抓起几朵还没有开放的草地野花,是浓浓郁郁的数点黄色,如同星光散在他的掌间。他说道:“看起来你恢复得很快啊。”“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伤。”我继续低头顺目,“多谢将军关心。”他手掌中的黄色星点落下来,落到草地上就再也看不见了。“喂,你装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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