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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女帝生涯-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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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远处的几艘船只上喊着:“往这边跑了……”一艘艘的朝于他们相背的方向驶去。越来越远。

 叶明净眼中滚落一串水珠。咬着牙没有出声。

 陆诏迟疑了一会儿,低声安慰她:“他那么有本事。定不会有事的。”

叶明净猛然转头,怒目而视:“你为什么不会游泳?”

 “对不起。”陆诏嘴唇颤抖,心下一片冰凉。扣住礁石的手背泛出根根青筋:“澹宁,对不起……”

第两百五十六章 遇险(上)
    第两百五十六章遇险(上)

    衣服吸足了海水变得沉重而冰冷,非但没有保暖的效果,那厚湿的重量反而是沉重的负担。

    眼见着海面上没了追捕的动静。叶明净靠着礁石脱下身上的外衣、长裤,只留贴身的中衣。这样在海中游动会轻松些。

    “脱掉你外面的衣服。”她收住眼泪,低声吩咐陆诏:“我带你游上岸。这这里冻下去,我们必死无疑。”虽说黑夜游水不易,可谁又知道天亮了会发生什么异变。这地方他们人生地不熟的。虽说他们游的累死累活,可估摸着现在这礁石,距离那海盗渔村也不远。真要等天亮被发现,那就死定了。也白白浪费了计都舍命留给他们的良机。

    陆诏什么话都没有,默默的脱下厚湿的外套,和她一样只穿了中衣。将两人脱掉的衣服和行李结成一个大包裹,抱在手上。

    “你要仰躺在水面上,我才能最省力的带你游。”叶明净手上做着比划,“只要鼻子和嘴都在水面上,你就淹不死。别乱动、别挣扎。知道没有?”

    陆诏顺从的点头,怀抱大包裹,仰躺于水面。叶明净用一只胳膊箍着他,另一只胳膊划水,用力向岸边游去。这并不容易。黑漆漆的海岸看着不远,实际距离却远非如此。先前在海水中逃命,就已经消耗了大半的体力。更别提她还要带着一个人,只能用一只胳膊。费力程度可想而知。

    游了很久,海岸线的黑影依旧还在遥远的地方。似乎他们永远也到不了。叶明净的速度越来越慢,几乎感觉不到她的移动。胳膊累的恨不得能割掉。在她再一次置换手臂的时候,嘴唇冻的发青的陆诏小声唤道:“放开我吧。”

    这种悲情的标准台词,叶明净压根就不愿浪费力气回答。现在放开,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带。半途而废算比最初就放弃要更糟糕。她做不来这种事。继续的一点一点向海岸移动。

    岂料陆诏开始挣扎起来,想要摆脱她的手臂:“放下我,你自己游上去。不然我们都会没命的。”

    “别动”叶明净狠狠的骂他,“你能不能行行好别添乱了看在我卖死卖活的份上”

    陆诏不动了。半晌后,他好似自言自语的开始唠叨:“放开我你会轻松很多的。若不是我连累,你和他早就能坐着小船安全的往大夏走了。是我害了你们。你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在命陨在这里。都不会被人知晓,放开我吧……”跟蛊惑人心的魔鬼一般滔滔不绝。

    叶明净第一次发现,陆诏还有“话唠”这种隐藏特质。从各方面阐述带着他游上岸是一件多不明智的事。其内容比苦情大戏还要煽情。也不嫌累。就在这断断续续的台词配乐中,叶明净手臂机械麻木的划动。那漫长没有尽头的终点终于靠近了。她的脚在触到海滩的一刹那,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全身上下便再也找不出一丁点儿力气,软软的随着浪花扑倒在地。

    然后就感觉有人将她拖上了岸。眼前浮现陆诏焦急的脸:“澹宁、澹宁”

    叶明净睁开眼。看见陆诏顶着一头湿漉漉长发裹着脸,在星月光下和鬼魅差不了多少。很好,还有一个人有行动力。她心情放松,扯动脸皮笑了笑:“还有一句苦情必备台词你忘说了:好好养大我们的孩子……”这句话她憋了一路了。好容易有机会说了。只可惜还没来得观赏一下自己幽默感造成的效果,她眼前就黑了。

    其实在耗尽力气下的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嗓门,只声若蚊呐。陆诏看见叶明净在笑,嘴唇在动,偏偏海浪声大。说话声听不太清。只模模糊糊听见“还有……苦情……你……”几个词。心急之下将耳朵贴了上去,于是听到了清晰的最后半句:养大我们的孩子。

    然后叶明净就光荣的昏倒了。

    陆诏慌乱试探她的鼻息,又趴在胸口上倾听。直到耳畔传来缓慢的心跳声,才松了口气。忙忙碌碌的搬动她:“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会看到早早长大。”他坚定的发誓。

    叶明净在朦胧中感受到了身侧有源源不断的热度。这热度温暖了她冰冷的身体。于是不停的朝那热度源挤过去,想要更多的温暖。

    身旁的热源动了动,随后更加紧密的包裹住了她。身体上下都传来温暖的感觉。真好。

    叶明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第一个映入视线的,是一堆燃烧的篝火。火堆并不大,柴火也不多。几件衣服架在一旁的石头上正被热气熏着,冒出淡淡白烟。自己的怀里好像有一个很大、很热的……人??

    叶明净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猛然推开怀里的人。仔细一看,脸色立时很不好。

    她和陆诏正躺在一层浅浅的干草上。两人都没穿衣服,赤/裸而对。自己如同八爪鱼一样正抱着他不撒手。

    “醒了?”陆诏抓过她再度抱紧,“别动。这里干柴很少。好容易才生了这么一点儿火堆。衣服还没干。你会着凉的。两个人要暖和些。”

    叶明净嘴角抽了抽。环顾四周,发现他们身处的是一个环形石头堆,不但海风吹不到。躺在这里也同样看不见外面。

    陆诏伸手,取过一包在火堆旁熏热的干饼,有些抱歉:“没有找到水,先将就着吃吧。”

    叶明净认出那是他们放在包裹里的干粮,便毫无异义的吞吃了下去。虽然有些干噎,但热乎乎的食物一下肚,身上便立时感觉好了许多。

    整个过程中,陆诏一直在抱着她。叶明净有些诧异。吃完食物后,推了推他:“让我看看衣服干了没。”

    陆诏没有动:“还要等一会儿。”话音一落,就吻上了她,双手在她身体上温柔而坚定的游移抚摸。

    叶明净大吃一惊,用力别过脸。靠这人疯了不成?都这样的境地了,还有心思干这个

    陆诏不理会她的挣扎,固执的将她压在身下……

    叶明净反抗了一会儿,消耗了不少力气。过了片刻也就算了,任由他全程做完。

    陆诏结束的挺快。做完之后紧紧抱着她,恋恋不舍的一遍又一遍吻着她的唇。

    叶明净用力推开他,这回推开了。气愤的冲向火堆边的衣服,手指刚碰上半干的中衣,颈后就传来巨痛。再度昏倒前只听见了一句话:“澹宁,一定要活着回去。”

    再一次醒来,叶明净第一件事就是环顾四周。

    没有看见任何人。身边只有高大的石头。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从里到外都是干透的。很暖和。身旁有个包裹。包裹里是她亲手收拾的干粮、银子、火折子等等。身上的衣服是内领里藏了银票的那一件。

    坐起身,她取出干粮,却发现这几乎是两人份的,银子也是。也就是说,另一个包裹里的大部分物品都在她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叶明净嚼着干巴巴的大饼。皱着眉头思索。陆诏在搞什么鬼?

    突然,她的眼睛瞪大了。

    她想了起来。陆诏生了一堆火。

    伸出头探过大石头。举目一眺。果然,这里是一片怪石嶙峋的茫茫荒滩。一边可以看见海,另一边一眼望不到头。

    生了火,就会有烟。在这样一目了然的荒滩上,袅袅升空的烟是最明显不过的标志。

    若是有人发现不对,寻烟而来。以这里和海盗渔村的距离。来的人绝不会是善类。

    现在再想想,那时火堆旁烤着的衣服全是自己的。没有一件是陆诏的。

    那么陆诏在哪里?

    叶明净想了想。陆诏就算有些力气,也不可能将她搬动的太远。于是在自己现在的位置坐了标记。呈放射状的四处搜寻。

    三面查探下来。她终于在往岸上方一段路程处找到了。

    不多的木材已经烧完,余温犹存。被踢的七零八落。干草散落,依稀可以看见上面有各色的脚印。其中有几个还向左、右、上三个方向延伸了出去。叶明净几乎可以想象。有人顺着这三个方向搜索过。

    可惜他们没有想到。狡猾的陆诏会把人藏在靠近大海方向的石头缝里。并且距离相当远。若是陆诏存心骗他们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这些人也不会搜的有多仔细。

    叶明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毅然转头离开。

    陆诏,其实你不必如此的。真的,我并不惧怕死亡,死过一次后就知道了。活着才是最艰难。

    难道你聪明的大脑就没有想过,你独自一人回去后,会因为叶初阳的年幼得到多大的利益吗?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说起来,两世为人,叶明净受到的各类教育不少。偏偏都没有“野外生存”这一项。

    她只知道自己要避开人。至于后面该怎么做,完全没有主意。

    还是先找点水喝吧。摸了摸几乎冒烟的嗓子。大海最让人沮丧的就是这一点。空有一汪洋的水,却半分不能解渴。

    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她朝着南边的方向行走。一边寻找着水源。

    远离海岸走了很久,终于看见了树木。再接着走,眼前出现三三两两的茅屋。

    ……

    夜深人静的时候……。。。


第两百五十七章 遇险(下)

    第两百五十七章遇险(下)

    一连几户人家都养了狗,叶明净大呼倒霉。遮遮掩掩半天,总算找到一户没养狗的房子。观察了许久。确认了没有人,她翻过篱笆,溜进院子,直奔水缸。

    一连灌下三大瓢水,叶明净才舒缓了一口气。取出皮囊将其灌满。

    放下水瓢,她蹑手蹑脚的打算再度翻过篱笆,离开这里。

    这时,远远的路尽头出现了两个小黑影。叶明净一惊,猫腰在院中转了转,发现了一堆稻草。

    要说这稻草,堆起来也是有讲究的。端端正正就像个小房子。叶明净快手快脚的弄了个不大的洞,勉强爬进去后又将洞口补好。忐忑不安的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听声音是两个男人。这两人边走边用当地方言说着话。和鞑靼官方语系有明显的区别,叶明净只能听懂几个大概的词,什么“好手、犯事、入伙”之类。

    屋里有了人,她一动也不敢动。只怕被发现。

    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后外面响起轻缓的脚步声,步履轻盈,带着文静细致。不像那些男子一般粗鲁。

    再之后,她前方的稻草被抽掉了。亮光投射进来。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光亮中,恰恰好和她直直对视。

    叶明净瞪大了眼睛。那女子也瞪大了眼睛。两人对视一会儿,女子快手快脚的又将稻草塞了回去。从草堆上方抱了一捆稻草回到屋子里。

    之后是长久的等待。叶明净可以听见厨房里的锅碗碰撞声,鼻尖传来饭菜的香味。

    很久以后,稻草堆被拨开,一个女子的手臂伸了进来。往里面塞进两个馒头和半碗菜。

    叶明净吃了。不多时,那女子过来收了碗。又递进来一碗水。叶明净趁机问:“这位姐姐,能不能找个机会让我方便一下?”

    她说的是官方汉语。她在赌。因为之前的惊鸿对视间,她看出此女子的汉人血统非常明显,走路间又很文静。和鞑靼人或是混血的女子不一样。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响起女子轻柔的声音:“略等一等。”

    是大夏官话,带着不明显的山东口音。

    叶明净长长的出了口气。

    安心端坐在稻草中,开始打坐调息。

    稻草堆被再度拨开时,天已经黑了。女子举着油灯给她照路。等她解决完生理需求后,又领着她来到厨房,端出饭食和汤水。

    叶明净道了谢。舀了一瓢水洗干净手。端起碗吃了个干净。

    那女子等她吃完了,方小声问:“姑娘可是夏人?怎会到了此处?”

    叶明净半真半假的道:“我是长安人士。于一年前跟随夫君北上探亲。不料遇上了战乱,之后便一直颠沛流离。后来与夫君失散,又遇上了人贩子,将我卖给了一个客商。那客商是来往海上做走私生意的。正好贩卖了一批货物至辽东。回程时买了我,跟着他坐船南下。不料途遇风浪,船翻人亡。我偷跑了出来,想着这里离大夏也不远了。说不定能回到故土。”

    她这一番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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