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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长生录-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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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始终想不透,还有什么人会祭奠他爹爹。一路向回走,忽闻劲草疾风,定是有人逆风而来,而且走得还相当急。

    卞守密赶紧伏低了身子,躲进长长的蔓草中,偷眼张望,来的两个人,他却是都不曾见过的。一个年长一个年少,却都是如花美貌的女子,极像是两姐妹。

    本来躲在这草隙深处偷看两位大姑娘,并不是有德行之人所为,可真正引了卞守密奇怪的却是那位年长的女子,她身上穿的是粗布大蓝底小白花长纱罗衣衫,脸上未施粉黛,若是光看这些,定要料定她是个寻常家里的女子,可她头上却偏偏挽了一个金丝绢罗的莲藕冠,上面还插着一个白玉金丝角。那白玉金丝角,并不是寻常女子家中用得上的饰物,想他浑家李贤凤当初就是想要个白玉金丝角插在头上,可无奈价格不菲,还一直怨忿不平,冲他抱怨过。

    “难道这女人是有心乔装?莫不是有什么秘密?”卞守密心道。那女人似乎受了伤,那年少的一个女子,一口一个“楚姑”的叫着,甚是焦忧亲切。

    那年长的女子刚刚出声,却又让卞守密一惊,看她容貌清丽,身形轻灵,年纪也最多不过是长那小姑娘几岁罢了,可她的声音却是沙哑低沉,像是个老太婆。

    她一手扶了左肩,对那小姑娘一笑,倒也有些沧桑道:“不用担心我,云云,楚姑伤得不算太重,只是……想不到,一别二十年,我勤修苦练,还是打不过那老毒鬼。看来他那九九归一重阳功是练得上了火头了。”

    “啊……楚……姑,你你……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那年少的姑娘也被那突兀苍老的声音吓得不轻。

    卞守密暗忖:“难道这女人过去的声音不是这样的?”躲在草间大气不敢出,又兀自细看。

    “咳咳……”那楚姑一阵咳嗽,胸前随着咳嗽起伏,神情有些痛苦,道:“该死的老毒鬼——昨夜那一掌散了我三成‘玉颜功’……”

    南宫云侧头暗忖:“这‘玉颜功’江湖传闻出自古墓派,修行之人必须配以古墓派独门灵果‘雪魅果’修炼玉颜心法,不仅可增强功力,还可永葆青春不老,听楚姑的声音,说不定也原本是很老了,若是改日让楚姑教我这个,岂不甚好?”相较那断魂销魄掌而言,她更倾心于学这个,心中兀自暗喜,叫得那楚姑更自亲切,见她咳嗽,又伸手向她胸口拂去,带着半分关切半分矫情道:“楚姑,您您没事吧?要不云云扶您坐下歇息一会?”瞬即警觉地向四下一阵张望。

    “玉颜功?”卞守密躲在草里,心中更奇,“这女人怎么也会沈姑姑的玉颜功?这武功向来是古墓派独门心法秘要,如何会传给外人?难道这女人也是古墓中人?想此种武功,虽可让女子永葆青春不老,可每隔两年一练,第一次修炼只需练两个月,两年之后便需第二次修炼,而第二次却必须修炼四月,以此规律类推,便是八月……十六月……三十二月……的确是种累死人不偿命的修炼心法,方才那楚姑说什么老毒物一掌拍掉她三成玉颜功,那便是十六个月的功力修为,想来这楚姑口中的老毒物更是厉害!”

    楚姑点了点头,由着南宫云扶着坐在地上,准备练气打坐,见这小丫头一副警觉的模样,又叹了口气道:“放心吧,那老毒鬼暂时不会回来了,你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毒鬼即便是再怎么神机妙算,也决计猜不到我们又折返回来的——”她脸上露出些许得色,又道:“云云,想不到你竟然是五毒教的人?”

    南宫云点了点头,想昨夜一战,这身份早已隐瞒不了了。

    “那你如何……肯帮楚姑?”楚姑问道,看着那张小脸,又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云云也不知为何,只是第一次见前辈,居然觉得在哪里见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像……娘亲!”南宫云为了哄着楚姑高兴,教她练那什么永葆青春的玉颜功,居然恬不知耻的想着法子拜楚姑为娘亲,若是收作了干女儿,岂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什么……你你……你说什么?”哪知楚姑一听竟然有些激动,本欲打坐却忽然站了起来,伸出手,弓下身子,便向南宫云左边脚踝抓去。

    南宫云吓得退后两步,不知如何惹恼了这古怪的前辈,急道:“楚姑——你你……怎么了?”

    楚姑眼神朦胧,神志竟有些不清,盯着南宫云,喃喃道:“我那个女儿若还活着,便也和你一般大了——”

    南宫云心道:“原来楚姑有个女儿死了,想来这心中的地位是不允许任何人占去的——若是真的惹恼了她,别说学什么永葆青春不老的玉颜功了,她那一掌牵缘错峰掌便可将我震得四分五裂!”又退了两步,声音有些颤:“楚前辈,云云自小无父无母,由教主养大,对于娘亲几乎没有印象的,您若不愿云云说那般话,云云自此以后都不说了……”



………【第98节:情仇不眠即成殇(二)】………

    “说得好啊得好!”楚姑却如是说道,神情更急,身形已到南宫云近前:“让我”伸手又向南宫云左脚踝抓去。

    “看什么?”南宫云更自心虚,她左脚踝自小被火烙过,那上面有个极其难看的疤痕,自是不肯轻易让人看的。她见楚姑突然像疯了一般,哪里肯依?吓得扭身便跑。

    楚姑急道:“云云——让楚姑”伸手出去,手臂陡然长了数寸,向南宫云抓去。

    南宫云本能一个侧身,楚姑的手指刚刚碰到她身子一侧,便又滑掉,她吓得不轻,脚下奔得更急。

    楚姑瞬即一个飞身纵跃,使一招“平步青云”,人已经飞过南宫云的头顶,转身人已欺到南宫云身前,伸出手指几下轻点,便点了南宫云身前“天突”、“气户”两**。

    南宫云顿时动弹不得,看着楚姑蹲下身子,去挽起她的裤管,虽然都是女人,但也觉这般任人摆布,只因技不如人,委屈得很,气闷于心,竟急得带了哭腔,却也不敢得罪她,道:“楚姑——楚前辈,云云不过一时随便也没真想过真做您女儿的,你你……别砍我的脚啊?”她想起幼时因为做错了一件小事,便让教主用火烙了个难看的疤,至今心有余悸。

    左脚踝已经露了出来,一道弯弯曲曲难看的红斑疤痕,在脚踝的位置显而易见,有些突兀。

    “这疤痕怎么来的?”楚姑不顾南宫云哭泣,长长的手指在她脚踝那道疤痕上,滑行而过,生硬而冰冷,惹得南宫云心中一阵怵。

    南宫云再也忍不住害怕,哭出声来,边哭边叫道:“前辈,你……你是不是疯了?你我无冤无仇,别杀我,别杀我——”心想便要死了,还是先被这疯婆子挑断了脚筋再死的,心下更自悲凉,她这左脚,自小就似乎给她带了不祥的,想教主莫名其妙怒用火烧出这道疤痕,之后又是师兄辰弑与她相好的时候,说过她脚上若没这疤痕便是完美,言下之意必定是怨她这脚上的疤痕太过丑陋……而如今这疯楚姑又要挑她的脚筋了……

    岂料,楚姑闻言倒也不怒,只是眉头紧蹙,神情有些凄苦迷离,一双蓝色深瞳中饱含了泪水,看向南宫云,听她哭泣,手上使的劲力忽然小了很多,声音虽然沙哑但却逐渐放柔,像对待自己的孩儿一般,眼神中多了一分慈善,道:“你你……告诉楚姑,这……这疤痕到底是哪里来的?”

    南宫云倒也没觉察到楚姑的神情,继续抹着眼泪哭泣,心中兀自骂道:“这个疯婆子,定是要杀我的——”嘴里还是答道:“是教主烧的……”

    “烧的?好好的,那那……老毒鬼……为何要烧你?这这……脚原本是不是镂刻着一朵蓝色的水仙花?”楚姑声音颤,直起身子抓住南宫云的肩臂,却手指力,解开了她被封住的**道,神情急切,那双蓝色的深瞳更加可怕,声音也愈嘶哑骇人。

    “没没……”南宫云挣脱了楚姑的手,身子却不由自主向后退去,却不慎一**坐在了草地上,看着疯子楚姑步步逼近,身子也有些抖。这些个幼时的事,她何以记得住?自小,教主待她甚是严格,动不动就以教中刑罚伺候,她担惊受怕惯了,便连三餐都如嗟来之食一般难以果腹,哪里有闲心去注意脚上有没有刻花?楚姑逼问得紧,那神情便如要杀人一般可怕,她自是只想躲这个疯子越远越好。

    忽然蔓草生风,随风摆动,风从那处蔓草丛中吹过来,带了陌生的气息。

    楚姑立即警觉,怒喝一声:“什么人?”

    卞守密心道:“完了,难道被现了?”他一直注意屏气敛神,不想还是被这女人现,果然是高手,看情形,她武功还在自己之上许多倍,这一出去岂不死路一条?他正犹豫不觉,忽然自己藏身处前方不远的地方,竟有人出嘿嘿傻笑声……

    寻声望去,从蔓草深处跳出三个人,竟是一老一少的两道士,后面还跟着一位姑娘。

    卞守密还没见过这样的道士。出笑声的正是那年老的道士,偷听被人现了,居然还乐得一蹦一跳,拍手称好。而身旁两个人都面有难色,相互对视一眼。

    那年少的道士,神情俊朗,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又看了眼那年老的道士,有些无奈道:“师叔——早就不是商量好了,由我们找小玉不就是了,现下这般倒好,还没探到什么消息,便被你给搅和了!好歹人家莫姑娘千里迢迢赶来,帮咱们找人,你你这样捣乱,几时找得到人……”

    那年少的道士转头又看了那位莫姑娘一眼,尴尬地笑笑,算是赔不是。

    那莫姑娘却也笑笑,神情很温婉,道:“令狐大哥,不过是找你师妹,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此次芊秋下山,在各处广布我派人手,恰巧查到那位五毒教的姑娘在此处,也没花多少时日,不过举手之劳,令狐大哥何必跟我客气?”

    那老道却是个孩童脾性,一跺脚,一**坐在了草地上,道:“我不管你什么摸姑娘,亲姑娘,我就要你把小玉姑娘找回来,你师叔这几日想小玉姑娘做的菜都馋得直流口水了!”

    莫芊秋听那老头一言,脸上一红,双目含情,扫了那年轻道士一眼,急忙低下头去,低声道:“清虚师叔若是想吃,芊秋也会几道拙菜的……”说到后面,却没了底气,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那年轻道士听那莫芊秋一加尴尬,也不顾身份,对那清虚师叔道:“臭老头——什么亲……姑娘,摸……姑娘的……”也看了那莫芊秋一眼,见她的脸已经红透了,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道:“咳咳……师叔你再这般胡言乱语,莫怪我……我回山上去,不找了!”

    那老道腾一下站起来,伸出拂尘向那年轻道士头上打去,骂道:“令狐行你这臭小子要敢不找,我赶明儿就上洛阳告诉你师父,说你把宝贝弄丢了——”眼见那清虚老道转身便走,却闻一旁那楚姑哈哈大笑。

    “我道是谁呢?清虚子——你这臭道士,二十年不见,原来你已经这般老了!”说这话的却是一旁看着这三人的楚姑。

    清虚子闻言,转过头来,看了看楚姑,又摇了摇头,围着楚姑直打转,出啧啧的声音。

    “咦?奇了!真是奇了!这小姑娘怎么这般眼熟?好像是……那个……”

    楚姑面有得色,想他定是没料到自己依然年轻貌美,一别二十年,他也不敢断定是自己了。便道:“怎么?你是不是也和那李淳风一样,老得不认识我南宫楚楚了?”

    “南宫楚楚?”

    清虚子想了想,再看她那容貌,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就说这丫头怎么这么眼熟呢?二十年不见,原来是……是……”

    楚姑道:“是什么?”她肤如凝脂,领如蝤蛴,柔荑一抚满头碧云,还颇有一番韵味。想来这清虚子平日一贯傻乎乎,疯颠颠的,也不会说假话,如今竟然称自己丫头,心下即使不为这人尊敬,却也不恼,反而更加得意。

    “是个练了玉颜功整整四十载的老妖怪——老妖怪,老妖怪——是了,我清虚子怎么把你这个抢人家绿萼宝贝的老妖妇给忘了!”哪知清虚子冒出的竟是这么一句。

    “沈绿萼?明明是她骗我在先!不许你再提那个骚狐狸——”

    楚姑被戳到痛处,饶是她再如何练就那玉颜功,自己那年纪却是不能变的,老了就是老了,哪里能比得上真正的长生不老?她顿时勃然大怒:“你这臭道士一张臭嘴,讨打!”忽地挥出一掌,便向那清虚子挥去。

    清虚子伸出拂尘,轻轻一挡,道:“哎——你这南宫楚楚,不好好做你那吐蕃蓝后,继续把那吐蕃老国君迷惑得神魂颠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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