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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yy之王(原名龙)-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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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美霖笑笑,揽住吴世道的肩膀,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我也不喜欢这样,但是没有办法,大家都喜欢这样,那就依他们一次咯。”
    吴世道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婚礼其实是为了他们才举行的。”
    卢美霖笑着看着吴世道,说:“今天为他们活一天,今天以后的日子都为你而活?公平了吧?”
    吴世道笑着扬起头,将卢美霖的手放在手心,取妻如此,夫复何求?
    2008年5月11日下午四点三十分正,新郎吴世道和傧相陈威廉站在圣坛前面。
    在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原本,吴世道是打算按照中式的婚礼程序结婚的,但是因为卢美霖和她的父亲都是基督徒,所以吴世道最后还是依从了他们父女的习惯,选择在进行教堂婚礼,并且执行着烦杂的结婚程序。
    婚礼行列进场音乐响起,在王远宜、花童、捧戒指儿童、拿蜡烛儿童前导下,卢美霖身着礼服,由她的父亲卢贺信陪同进入会场。
    在卢贺信将卢美霖的手交到吴世道手之后,所有的电灯泡都终于下去了,圣坛前只有吴世道和卢美霖并肩而立。
    主持婚礼的牧师念道:“让我们低头祷告,天父上帝,你是天地万物的创造主。你创造世人也眷顾世人,我们仰赖你的大能保守。求你赐予我们洁净的新、正直的灵不让私欲拦阻我们认识你的旨意,也不让软弱拦阻我们顺从你的旨意。求你赐福吴世道和卢美霖,当他们来到你的面前,愿意共同进入婚约之时,让我们与这对新人分享从你而来的喜乐,并支持他们建立他们新的家庭。我们祷告,奉主耶稣基督的圣名。阿门。”
    之后经过点蜡烛,唱诗班唱了一些基督教的赞美诗等一系列程序之后,牧师高声道:“请所有的会众请起立。”
    于是,所有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
    “各位亲朋好友,新娘新郎邀请你们来参加这个婚礼,因为你们对他们而言,是无比重要的。你们的爱心和支持,从过去到现在,一直不断的给予他们最大的帮助。现在,诸位亲朋好友,你愿意在上帝的慈爱中,祝福他们,承诺尽你的能力保守他们的婚姻?你们愿不愿意给予这对新人你们的爱心、你们的祝福以及你们的支持?如果你们愿意,请回答愿意。”
    众人正要高高兴兴地答我们愿意的时候,教堂门被推开,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高亢地响起,“我们不愿意!”
    众人全体转身,望向这个不速之客。
    他全身穿一套灰色西装,手臂上绑着一块黑纱,双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盒子上面架着一张黑白的照片,很明显,这是一张遗照。
    陈威廉愤怒地对站在门边的保安们吼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人扔出去?”
    众保安正要动手的时候,吴世道失声喊出的一声“知……晴?”却让他们不得不住手。
    那人站在教堂门边,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着吴世道走来,“真是难得啊,今时今日,风光无限的亿万富豪原来还记得知晴是谁吗?”
    看到那张黑白照片,吴世道的脑袋一阵本能的晕眩,差一点摔倒在地,好在他意志坚强,勉强维持住。
    吴世道用尽全力压制住自己内心向宇宙黑洞一样可怕的恐惧,移着步伐走上前去,“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知晴的照片?”
    那个人继续一步一步地走向吴世道,“苏放……请你看清楚,吴先生,这不是相片,而是我亲手为知晴所画的遗像。”
    苏放的话刚一说完,吴世道就捂着胸膛,“啊!”的一声惨叫,仰天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浓稠的鲜血在空中化为血雾,像清晨的雨露一样均匀地洒在吴世道白色的西装上。
第十七节 苏放的礼物
    当吴世道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位于上海浦东家中的床上。
    “世道醒了,醒了,他醒了。”第一个大声嚷嚷的是陈威廉。
    坐在床边,从天下午开始就一直守着吴世道的卢美霖也轻轻地对他说:“世道,你终于醒了。”
    事实上,卢美霖的心情不会比陈威廉平和,只是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大声说话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已经哭昏过去两次,说出话来都已经很勉强了。
    “吴先生醒了就没事了,新娘子可以去休息了。不然等一下新娘子该出事了。”吴世道的家庭医生说道,
    站在床边的肖天赶紧吩咐道:“好了,世道醒了,没事了,王远宜,楚梦蓝,赶紧把她扶到房间去休息。”
    楚梦蓝,王远宜两个人赶紧走上前,也不管卢美霖的反抗,强行将她扶到别的房间休息去了。卢贺信也赶紧跟在身后,带着女方的人走到隔壁房间去照顾他的女儿去了。
    “那个苏放呢?他人呢?”
    这是吴世道醒来的第一句话。
    “他昨天就走了。”肖天答道。
    “不,留住他,我……”吴世道激动地要坐起来,结果一起来,胸口就猛地一痛,立马又摔倒在床上。
    家庭医生赶紧按住他,皱着眉头说道:“吴先生,你现在不能乱动。身体可是你自己的。”
    肖天也说道:“人都走了,你留也留不住你就好好休息吧。”
    “不。”吴世道辛苦地喘上一口气,“我要让他把事情说清楚。”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这样?有什么事等养好了身体再说也不迟啊!”站在肖天旁边的陈威廉不解地说道。
    “就是啊,世道,身体要紧啊,你现在这样,你什么也干不了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有什么事,你说,哥哥给你办。”肖天也细声细气地说道。
    “我要见那个苏放,我……我要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吴世道说起话来简直是气若游丝,若有若无,这模样真是让人怀疑他随时都会一命呜呼,永垂不朽了。
    “我都说了,他都走了,临走前把手里捧着的东西都留下了,说什么事情要你自己看。”肖天说道。
    “那……那赶紧把东西拿来给我看。”
    “可是你现在……”
    “给——我!”
    肖天拗不过他,只好把苏放留下的那个盒子拿了过来,但是把那张遗像留在了桌上,他生怕吴世道看到这相片再吐血一次,人就那么多血,吐一次已经这副模样,再吐一次,那还不真的就彻底一名归西了。
    吴世道结果肖天抱过来的盒子,放在床上,然后对肖天,陈威廉以及其他挤在房子里的人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肖天和陈威廉互相看了一会,最后也只能转过身离开了房间,而候勇、凤山也跟着出去了。
    出了门,一众人等都纷纷向一直坐在客厅里猛抽烟的老馆长以及吴世道的父亲两人问道:“两位老人家,世道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好像一下子突然中了邪一样。”
    吴世道的父亲除了一个劲的拍着大腿,说:“作孽哦!”之外就什么不都不肯说。
    而老馆长则是更加干脆,坐在位子上,弯着腰一个劲地抽烟,一句话都不说。
    最后肖天是终于发飚了,“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做长辈的。一个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一个是他的亲生父亲,现在这种生死关头,你们难道连句话都不愿说吗?”
    这时候,老馆长才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说:“知晴是他的前任女友……”
    之后,老馆长和吴世道的父亲才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吴世道与知晴十几年的交往经历一一说个清楚。
    原来,知晴和吴世道初中时候就是同学,后来,吴世道被开除,回到县图书馆当管理员,两人失去联系。几年之后,长大之后的知晴从南昌回到县城探亲的时候又重新遇到了吴世道,之后两人就一直交往着。知晴高中,大学,回到县城教书,两人感情一直很稳定。
    这种局面一直到三年前,知晴突然神秘离开吴世道。而原本淡泊名利的吴世道也被刺激得出山来寻求飞黄腾达。
    听完老馆长和吴世道的父亲的讲述之后,大家才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陈威廉叹了一口气,说道:“来来去去,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肖天则是沉痛地谴责道:“世道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看不破一个情字呢?”
    老馆长则说:“正是因为世道这种至情至性的性格,才能有他凡事至专的作风,也才能够有今天的成就。但是没有想到,今时今日,这至情至性的性格又要将他毁于一旦了,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吴世道的父亲听到老馆长这话,情绪一下在由刚才的郁闷变得混乱,他连连带着哭腔对着老馆长还有陈威廉,肖天等人作揖道:“老馆长,各位世道的前辈,同事,朋友们,你们可要帮帮我们家世道啊。我们世道一辈子讲义气,命苦,十二岁就因为帮朋友被学校开除,好不容易才能够熬出今天的成就,大家这次一定要帮我们世道度过难关啊!”
    众人都默默无语,倘若是别的事情,上刀山,下火海,没有二话,可是这种事情,上刀山下火海也没有用啊。他们能做什么呢?
    最后,老馆长长叹一声,道:“现在能够帮世道只有他自己了,将来的路究竟怎么走,要看他自己怎么选了。”
第十八节 来自知晴的信
    吴世道轻轻打开苏放留下的盒子,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桃木梳子,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他十九岁的时候送给知晴的梳子。之所以会送给她,是因为知晴第一次跟他说:“不行,跟着你太吃亏了,一点东西都不送给人家。”
    事实上,除了这一件礼物之外,吴世道再也没有送给知晴任何礼物。
    梳子下压着的是一份文稿,这是吴世道帮知晴写的毕业答辩的论文原稿。
    再翻开论文原稿,下面是一封又一封信,邮戳上的日期仿佛个个张大嘴巴想说个不停。
    一封,两封,三封……一百四十七封,吴世道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和知晴在大学期间通信的数量。
    在所有的信件之下,吴世道看到的是那本依然崭新的《战争与和平》。
    “知……晴!”
    吴世道的泪水终于不可遏抑地落了下来。
    此时此刻,无论知晴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都可以完全忘记。因为现在的吴世道才知道,自己对知晴的恨相对于对她的爱来说,究竟是多么渺小。
    当吴世道颤抖着再翻起那本《战争与和平》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封没有邮票,没有邮戳的信,信封上写着——“致我的爱人!”
    吴世道迟疑了一下,将这封信取了出来,打开。“世道:
    我的爱!
    相信苏放将这封信交给你的时候,你已经是髦髦之年了吧?多么希望看到你头发白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子啊。可惜,不行呀,上天不给我帮你拔白头发的机会呢。
    有一天,太阳跟寒风打赌,赌谁可以把一个路上的行人的外套除去。结果,寒风拼命地吹,结果它越吹,换来的只是行人把衣服搂得越紧。之后轮到太阳,太阳出来以后,用温暖的光照耀他,让他感受到温暖,行人很快便把外套给除了下了。
    还记得吗?在你十二岁的时候跟我讲的这个故事。
    什么是真正伟大的力量?让一个人死是野兽也可以做到的事,而能够创造出生命的,只有神而已。能够让生命美好的维持下去,那就是比神还要伟大的存在!
    人的一生就要像一颗颗水珠一样,无私的、快乐的从天上掉落,即使坠落在尘埃之中,也不要有半点的哀怨。或许并不能完全洗刷这个世界,但是起码可以让人听到它打在树叶上青翠的,可以让人看到它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的绚丽的色彩,可以渗入在泥土之中,滋润着大地生长出爱的种子。
    还记得吗?在你十二岁的时候,你就跟我说出了这样的道理。
    说起来显得有点傻,又显得有些不可信任,可是我真的是在你十二岁,我十一岁的时候,就永不更改的爱上了你呢。
    知道吗?我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躺在你的怀里,听着你无法辨清的呢喃,安然地离开这个世界。这是我十一岁时开始就拥有的梦想,十几年来从来不曾变化。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改变我的梦想了,因为我要在你苍老之前就死去了,我的身体里有渴望我死去的细胞呢,唯一可以消灭它们的方法,便是和它们一起死去。
    我想再说一次,如果可以,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死在你的怀里。只要我能够活到六十岁,不,即使只有五十岁,甚至四十岁,我也要不顾一切地去完成我的这个梦想。
    但是,偏偏你跟我都连三十岁都不到。
    我实在……实在无法自私地只为自己的梦想而活。因为在为这个梦想活着之前,我首先是为你而活的啊,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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