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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牙痕记-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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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派崔明道和李全义二人到了临安责问南宋稽留信使,侵扰疆埸之罪,并再次派人交涉,同时发布了一道伐宋诏书,责备南宋尝以衣冠礼乐之国自居,理当如是乎?曲直之分,灼然可见。声言将约会诸将,秋高马肥,水陆分道而进,以为问罪之举。忽必烈想用武力迫使南宋交出郝经,但是,并没有得到宋廷的答复。
一年多以来,郝经每天在狱中讲学不辍,敦促随者读书识学,自己则著书吟诗,让东儿找来汉书和春秋周易,天天观看习研,他不知道自己要被囚多长时间,准备在狱中著书立书打发时光。
郝经着手写《续后汉书》,他还罗列了一些创作计划,准备写《春秋外传》、《周易外传》、《太极演》,东儿听到郝经的创作计划,点头称是。
“令令和雏凤先生来了,他们已经有了孩子,龙凤双胎。”东儿说话时有些谨小慎微,她不知道郝经听到这个消息是否伤心。在她的想象中,郝经应当接受令令对他的爱意的。眼下,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了。
“真的?”郝经象个孩子似地高兴地叫了起来,“他们现在来到了真州?”
“如果你愿意见他们,我回去把他们带过来。”东儿说着折身走了。
郝经正望着自己整理的论说、辩解、书、传、铭、序、记、碑志、祭文、宏辞、表奏各种文章,听到雏凤先生吟咏着小曲来了。
“黄芦岸白苹渡口,绿扬堤红蓼滩头。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点秋江白鹭沙鸥。傲煞人间万户侯,不识字烟波钓叟。”雏凤先生边走边吟咏着,走进郝经住处,见郝经床铺上堆满了文札,笑了。“到底还是个文人,能有书看,能写一些自己想写的东西,何尝不是人世间的一大快事?”
“没想到还能见到先生,这才是人世间的快事。”郝经望着令令身边两个步履蹒姗的孩子,开心地笑到,“这书房存得阿马,会得客宾。翠筠月朗龙蛇印,碧轩夜冷灯香信,绿窗雨细琴书润。每朝席上宴佳宾,抵多少十年窗下无人问。今日得见你们,在下真是太高兴了。令令,这一双双儿女真是可爱,取了什么名号?”
“一个叫厚儿,一个叫黑儿。”雏凤先生说着爽声笑了起来,“男儿只一身,担寂寞受孤闷;有男儿呓梦入劳魂,心肠百处分。知得有情人不曾来问肯,便待要成眷姻。”
“因甚把玉粳米牙儿抵,金莲花攒枕倚?或嗔或喜脸儿多?哎!教我没想没思,两心两意,早晨古自一家一计!”令令脸上笑灿灿的,她爱抚地捉起两个孩子的手,看一眼东儿说,“直到个天昏地黑,不肯更换衣袂;把兔鹘解开,纽扣相离,把袄子疏剌剌松开上拆,将手帕撇漾在田地。自有了孩子,天天忙碌得不知春秋了。先生说过要带我云游天下的,一年多了,今日才算兑现。不过,出得门来,我家相公想到的是来真州。东儿姐,先生该不会是想念你才来的吧。”
“瞎说什么?”东儿和令令打趣到,“如今难得八方无事,四海晏然。你说过要随雏凤先生说唱的,如今,都会唱些什么?”
“太多了。”令令笑逐颜开地说,“这一次游历一番,我和先生就准备在砀山成立一个唱小曲的班子哩。”
“听你这么说,我真的想随你们去呢。”东儿看一眼郝经说,“不过,眼下,郝经被囚在这里,总要有个人照顾,我一时是走不了的。”
“承教化,立三纲,禀仁义礼智,习恭俭温良,定万代规模遵孔圣,论一生学业好文章。周易道谦谦君子,后天教起此文章。毛诗云国风雅颂关雎云大道扬扬,春秋说素常之德,访尧舜夏禹商汤。周礼行儒风典雅,正衣冠环?锵锵。中庸作明乎天理,性与道万代传扬大学功在明明德,能齐家治国安邦。论语是圣贤作谱,礼记善问答行藏。孟子养浩然之气,传正道暗助王纲。学儒业,守灯窗,威凛凛,志昂昂,我有一身书香气,抵多少五陵豪气三千丈。在这里,有了师母作伴,我一点也不觉得孤寂。”郝经苦笑一下说,“黄卷青灯一腐儒,九经三史腹中居。”
“郝公子,能有如此胸怀,我和令令也可放心地走了。”雏凤先生说着看一眼令令,“好了,看到郝公子如此洒脱,咱们可以放心地游历天下了。”
黄连素听说雏凤先生把黄戎带来了,但是,任凭他怎么和黄戎说话,黄戎总用呆痴的眼光盯着他不语。
“我们此次游历天下,也想遍访天下名医的。”雏凤先生安慰黄连素说,“没有事的,一年多来,黄姑娘有时候是清醒的。看来,不是医不好的,只是没有遇到名医罢了。”
“你们去雪山,戎儿的师祖就在雪山,你们如果能找到她,也许她的师祖会有办法的。”黄连素擦拭一下眼泪说,“先生,只要你们愿意去雪山,我愿意弃职随你们而去。”
“听说你们在砀山组织了说唱的班子,我也想回家了。”蒋振随看一眼蒋峰说,“峰儿,我老了,落叶落归根,我想回家了。”
“去魏庙?”蒋峰叹息一声,“好男儿志在四方,眼下,正是我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我是不想回去的。”
“那好吧。”蒋振随拍下黄连素的肩膀说,“黄标头,咱们一块走吧。”
“也好。”黄连素从雏凤先生接过马鞭说,“你们上车吧,我来赶车。走,咱们一块回砀山。雏凤先生,如果你能医好戎儿,以后,我就跟随你说书唱戏了。你来编,我和蒋族长来演。”
到了砀山,雏凤先生把写好的说唱本子交给蒋振随和黄连素。
“好了,你们先组织一些能说会唱的人排演吧。”雏凤先生看一眼睡在车内的黄戎说,“我和令令去雪山,不医好戎儿的病,我誓不回来。”
却说雏凤先生和令令带着两个孩子截着黄戎驱车直奔雪山而去,书要简单为妙,到了雪山,他们并没有见到的雪莲圣母。
夏雪正在和一个小孩子嬉戏,见有人来访,忙把孩子抱在怀中。
“独眼大哥,有人来了。”夏雪朝屋子里喊了一声,独眼人应声走了出来。
第七十六章
        “半窗幽梦微茫,歌罢钱塘,赋罢高唐。风动罗帏,爽入疏棂,月照纱窗。缥渺见梨花淡妆,依稀闻兰麝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雏凤先生听了独眼人和夏雪的情爱故事,感动得热泪盈眶,“在这人间仙境生活,你们二人终算是苦尽甘来了。可惜,那雪莲圣母已经故去,只是我们带来的这个黄戎姑娘的病恐无人医治了。”
“不妨事的。”夏雪微微一笑,“师祖故去时曾留下一些医术秘笈的。待我假以时日,也许会把她医好的。”
“你的孩子真是可爱。”令令捉起夏雪怀中小孩子的手笑到,“她叫什么?”
“就叫雪儿。”独眼人嘿嘿笑了笑,“我想看夏姑娘小时候的模样,她真的给我生了一个女儿。给她取名叫雪儿,好听吧。”
“好听。”令令拉过自己的一双儿女,“一个叫厚儿,一个黑儿,真是不知道我家先生如何会为他们取得这样的名号。先生饱读诗书,没有想到取出的名字如此难听,不顺耳。雪儿,真是好名字。以后,就让他们一块生活吧,也好有个伴儿。”
“你们愿意生活在寂寥的大雪山?”夏雪十分惊喜地握住令令的手说,“真是太好了。”
“这?”令令有些尴尬地看一眼雏凤先生。
“如能医好黄姑娘,真的不如咱们住在这里吧。”雏凤先生爽快地应到,“这里是人间仙境,有什么不好?”
“按辈份,黄戎是我的师侄呢。”夏雪蹲下身子,她把着黄戎的脉搏说,“我和她师傅姝仙是同辈的人,只是师姐后来又师从于特儿享和长春真人丘处机。世事变幻无常,没有想到师姐已经殁了。”夏雪说着眼里充溢泪水,她看一眼独眼人说,“独眼大哥,人生聚散无常,有时候真的很想念一些同门中人。那个少庄主,也是我的同门师兄。”
“少庄主,是皇家的人呢。”独眼人叹息一声说,“我也是去临安时才知道的。江湖险恶,人心更险恶。”
“听你这样说,好象是责怪我那个师兄了。”夏雪娇嗔地看一眼独眼人。
“不,不不。”独眼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小心翼翼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对少庄主没有什么恶意的。我只是想说好多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如果你愿意,咱们医好黄姑娘就一块去临安,去找你那位师兄,邀请他来咱们这里做客。这样总行也吧?”
“行,只要医术黄姑娘,你们愿意去哪里,我都拉你们去。”雏凤先生见独眼人有些激动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想安慰他,却又找不出什么话语。他看一眼令令,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令令知道雏凤先生想说什么,也知道他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听他提到去临安,当下自己也有些心动。说是要带自己游历天下的,方才听到夏雪有意挽留他们留在雪山,心想,如果真的就此呆在雪山,天下还有那么多好的景致没有观赏呢。如果真的能和夏雪和独眼人去临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黄姑娘的病情却是有些古怪,有时疯傻,有时却是一个清醒的人。”
夏雪把了一会黄戎的脉搏,她叹息一声站了起来。
“这病并不难医,只是急火攻心的小病。奇怪的是她怎么会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呢。”夏雪嘀咕到,“该不会是她不愿意醒来吧。”
“怎么会呢。”独眼人轻声说,“哪有人自己愿意一直病下去的?”
“从脉象上看,她的气息并不是很乱。如此说来,还真的要去临安呢。”夏雪看一眼雏凤先生说,“如果到临安找我师兄少庄主,也许他会有些办法的。论起武功学识,他总是在我之上的。这样吧,咱们就即时起程,前往临安。”
“那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吧。”独眼人点头唯诺着,他看一眼雏凤先生说,“只是你们二位远道而来,还没有好好歇息哩。”
“不妨事的。”令令急着想游历名山大川,她恨不得马上就能身到临安。“临安,那可是皇都,一定挺好玩的。酒肆茶楼,一定不少。说不定,那里还有唱小曲的呢。”
“小曲,临安多的是了。”独眼人微笑一下说,“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民涂炭,读书人一声长叹。当年,俺占山为王时,也是时常哼唱小曲的。”
“独眼大哥,真不知道你也会哼唱小曲呢。”夏雪笑到,“那好吧,去临安的路上,你要不停地为我哼唱。”
“俺会的也就是那几句,只是觉得好听,也就时常哼唱罢了。”独眼人尴尬地笑了笑。
“走吧,我来哼唱。”雏凤先生笑到,“只要夏姑娘愿意听,我一定会一路上唱个不停的。”
“那好,咱们一言为定。”夏雪只当是一句戏言,没有想到雏凤先生真的是一路上哼唱不停:百岁光阴如梦蝶,重回首往事堪嗟。今日春来,明朝花谢,急罚盏夜阑灯灭。想秦宫汉阙,都做了衰草牛羊野。不恁么渔樵无话说。纵荒坟横断碑,不辩龙蛇。投至狐踪兴兔穴,多少豪杰。鼎足三分半腰折,知他是魏耶?知他是晋耶?天教你富,莫太奢。无多时好天良夜。看钱奴硬将心似铁,空辜负锦堂风月。眼前红日又西斜,疾似下坡车。晓来清镜添白雪,上床兴鞋履相别。莫笑鸠巢计拙,葫芦提一向妆呆。利名竭,是非绝。红尘不向门前惹,绿树偏宜屋角遮。青山正补墙头缺,竹篱茅舍。蛩吟一觉才宁贴,鸡鸣万事无休歇。争名利,何年是彻。密匝匝蚁排兵,乱纷纷蜂酿蜜,闹穰穰蝇争血。裴公绿野堂,陶令白莲社。爱秋来那些: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人生有限杯,几个登高节。嘱咐俺顽童记者:便北海探吾来,道东篱醉了也。飞花和雨送兰舟,细柳垂烟掩画楼,啼痕带酒淹罗袖,换金杯劳玉手。大江流不尽诗愁,象牙床上,鲛绡枕头,梦到并州。猿啸黄昏後,人行画卷中。萧寺罢疏钟,湿翠横千嶂,清风响万松,寒玉奏孤桐,身在秋香月宫。画船儿载不起离愁。人到西陵,恨满东州,懒上归鞍,慵开泪眼,怕倚层楼。春去春来管送别依依岸柳,潮生潮落,会忘机泛泛沙鸥。烟水悠悠,有句相酬,无计相留。好花多向雨中开,佳客新从云外来。清诗未了年前债,相逢且开怀。曲阑干碾玉亭台,小树粉蝶翅,苍苔点鹿胎,踏碎青鞋。篷窗风急雨丝丝,笑捻吟髭,淮阳路何之?鳞鸿至,把酒问篙师,迎头便说兵戈事,风流莫再追思,塌了酒楼,焚了茶肆,柳营花市,更呼甚燕子莺儿。删抹了东坡诗句,糊涂了西子妆梳,山色空蒙水模糊,行云神女梦,泼墨范宽图,挂黑龙天外雨。剑击西风鬼啸,琴弹夜月猿号。半醉渊明可人招,南来山隐隐,东去浪淘淘,浙江归路杳。雨乍晴,月笼明。秋香院落砧杵鸣,二三更,千万声,捣碎离情,不管愁人听。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孔林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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