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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12皇帝-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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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模一样的记号。”
  “……”汗水滴下,我啼笑皆非:“胡说八道!我本来就是真的还做什么记号。”
  十三白了我一眼:“你那假话,只好糊弄外行。有点出息的大夫,谁不知道牛鼻子老道炼的什么丹?所谓‘不死药’,实际主要成分多为朱砂、琥珀、珊瑚、钟乳石、蜜佗僧、水银等。其中有的含剧毒,人吃了不但不能长生,反而会产生严重的副作用,甚至呜于哀哉。从来没听说这东西有洗刷人记忆的作用。”
  我干笑。一时除了干笑,也反应不出该怎样对答。
  “不过,就象残说的——你到底是谁我们都不介意!”十三冲我挤挤眼:“只当你是我皇老哥就对了!”他大摇大摆离开。我在他背后撰紧双手,咬牙切齿:“可恶!臭十三,我的确是皇上啊!为什么不相信我?”
  斜眼门口发呆的小柜子:“小柜子,难道连你也……”
  “啊,皇上,奴才去外面给您传膳!”
  坐下,闷闷的喝了—口酒,忽然开怀起来,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令人满意的。得到古浩天的支持,塞雷也不是那么难以对付的了吧?
  第一百零一章 花自飘零
  “皇上,薛首领求见!”
  “唔……”我扶着昏沉胀痛的头摇了摇,从床上坐起来。这小子来干吗?天还没亮,我早饭也没吃……没当过官的人就是任性妄为。
  拖着疲乏的身子踱刭外间,一庞巨的身体蜷曲一团爬在地上——薛平?!天要下红雨了!第一次看见这小子这么恭候我的圣驾,真受宠若惊。连忙抢前双手相搀:“薛首领,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马上给你叫十三!”
  “……皇上,以前您说的招安还算不?”
  “招安?”思想凝滞数秒,我清醒过来,狂喜:“薛首领,你终于想通了?太好了!”我情不自禁抓住他手用力握,搞得薛平老脸粉红:“昨儿我跟手下弟兄商量了一夜,都认为,现在只有跟着皇上和古大人干,才能真正的为老百姓出力!我愿意将义军的指挥权交出来,希望皇上接受我们淮南一支的请降。”
  我笑:“薛首领,怎么突然作出决择?你不会后悔吗?”
  “绝对不会!”薛平眸光闪闪:“我们每个人都信任和敬爱古大人!而且——皇上自己也说,不是以前的皇上了吗?!”
  “……朕明白了,你先下去吧。”无力的寒,原来连薛平都疑心我是假皇帝。就奇怪他怎么抛得开家仇的。不过,正如他们没法指认我假,也同样没证据表明是我真的,我大可不必理会闲言碎语。
  当务之急,是继续肩承重担,收拾残局。
  临时的早朝。我颁布三道圣旨:一是恢复柳禹琛滁州剌史的官职;二是任命薛平为准南将军兼代剌史一职;三是拜古浩天为军师,补一直空缺的中央将军一职。三人皆欣然受命。即日整兵。有古浩天登高一呼,从者如云。不到两天,除了编收序淮南义军十万,又从邻近村县募众数万。古浩天挑选其间精壮者入伍,日夜亲自教练,尚不断有百姓应征。
  也许。单就古浩天的威望,就超乎我地期求。照此发展下去,卫国战争一定会进入良性循环轨道上的。相较而言。个人地委屈和困苦算什么!
  在校场上观看古浩天训练新兵时,李初满脸喜色的跑来:“皇上牟将军回来了,还带回了太子殿下啊!”
  “当真?!”我撇下一干人就往回头跑,背后感受到古浩天异样目光的灼视,才惊省自己过于情绪化。好在他们会误以为我迫不及待想见的人是太子吧?
  一个倩丽的身影撞入视线,我呆了一下。大厅里除了风尘仆仆的牟涵青,还多了个陌生地女孩;黑发瀑布般披泻肩头,皮肤细腻嫩白。象刚出蕊的花瓣,粉粉娇娇的,一对如梦如幻地眸子。每在牟涵青身上流转一次,就多了些难以描拟的东西。两人站在一起,就宛若画中逸出的神仙眷侣,空气中流淌出来那脉脉的温泉,无可亵渎。
  我矗立门口,那瞬间的感觉,仿佛魂魄被人粗暴地撕裂了,片片飞散。只剩下具空空的架子,兀自面对左右人诧异的眼神。
  “未将参见皇上!”
  “唔,免礼……躯壳本能的作出反应:“这位姑娘是……”
  “民女上官仪儿,拜见皇上。”女孩柔婉伶俐,她那如仙乐动人地声音却为何如剑,剌得人心痛不止?
  “皇上,就是她和她的父亲,帮助臣寻回了太子。”
  “太子呢?”
  “绿萼……绿萼……”
  顺着呻吟,目光移向地下一堆肉体,酒气冲天,篷头垢面的一个流浪汉,比初见十三还糟糕。正常情况下我该暴跳起来地,但此刻双腿发酥。事实上,就算他们现在指着一条狗告诉我那是太子,我也会无动于衷的。
  “皇上……末将有辱使命!”牟涵青含愧色:“我找到太子,他就这样子,怎么劝说也无效,只好用强,带回来。他好象就记得那个叫绿萼的女人了,也不肯承认自己是太子。”
  “朕明白了。牟将军,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我淡淡地说“小柜子,把十三叫过来。”
  “末将告退!”
  出门,就看那个叫上官仪儿的女孩挽住牟涵青的手,他们亲呢的举动,显然认识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我跌坐在凳子上,随手拿过桌上的酒壶,直接对着嘴灌了一口。好苦!捂住脸,我竟然无声的失笑。因为干涸的眼,一滴泪也挤不出来,原以为会忍不住哭的。
  “绿萼……”
  含混不清的呻吟犹缠绕耳边。我一脚将地上的烂醉人体踢得翻了个身,然后将壶里剩下的酒全倒在他脸上:“绿萼!绿萼!你心里就只有那个妓女吗?睁眼好好看你变成了个什么熊样?你是太子——不是街头流浪汉啊!国家变成这个样子,大家都在努力的补救,奋斗——瞧瞧你这鬼样子,都干了什么?!你真给我们皇室、我们大沂丢脸!……”
  “皇上息怒!皇上请息怒——”
  一大群人跑进来架开我,他们动作再慢点估计失去理智的我己经将那倒霉蛋的脸踩烂了。李初和一群侍卫救火般扛着太子跑开,十三费力地扯着我回寝宫,给我喝镇静的药。我抱着酒壶僵僵地问他:“十三,你能不能给我配置一种遗忘酒?喝了它,什么也不记得,也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十三默然一会:“有这种东西,我早把它喝光了!”
  “不就是碰到个不争气的儿子吗?”这小子一脸同情的拍拍我肩:“司空见惯的事,俗话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好歹缗殿下也算个人才了,皇老哥你就节哀顺变吧,不用反应这么激烈哈!”
  “……”我正捉摸着要不要将手上的东西对他丢过去,一名士兵狂奔进来:“报——皇上,奴尔大军巳逼近石棣,却不知为何,突然掉头,往相邻的汾川去了!”我霍地站了起来!
  汾川?!那不过是与石棣接壤的一个小县城,即无军事地位,也无值得掠夺的东西,就算占据它,也无法挺进淮南内腹。塞雷打的什么鬼主意?
  “乌干汗、麻扎两军,距云台和咸通尚有多远?”
  “回皇上,多不过两三天路程,他们就到了!”
  “立刻招集七品以上将官,大厅议事!”我将酒壶重重顿放在桌上。是啊,现在不是彷徨的时候!坠宏关一役,我就深悟自身的原点,单纯为儿女私情击溃意志,实在太有负于那些边关将士的遗愿了!我的命,从转生那刻起,就不再属于自己。
  老天连哀痛的时间都没留给我。
  ——我,是皇帝!!
  第一百零二章  迷毒
  “皇上,太子醒了。”李初站到我身后,悄悄附耳跟我说这句话。
  我点点头,目光转向左右林立的文武:“对于奴尔人突然矛头指向汾川,大家有什么看法?无须顾忌,放胆直言吧!”
  几十双眼睛,不约而同,齐刷刷盯上古浩天。后者的汗水,滴了下来——这些家伙,好歹也跟我混了这么久,不用这么依赖一个人的吧?
  “古卿家,你怎么看这事的?奴尔人难道别有图谋?”肯定从旁人口中得不出什么有益的谏言了,只好背负着全体的期望直接问古浩天。
  古浩天沉默片刻,道:“依奴尔人一贯的嗜杀作风,他们喜欢的是将捋来的百姓手无寸铁的驱赶在军前攻城掠地,只有残暴,直接,少有计略。这新上任的统帅塞雷,他乐于怎样做,习惯怎样做还不请楚。汾川是个贫瘠的小县城,没有任何值得掠夺与军事占据的价值,我感觉敌人是想借此吸引开我们的注意,真正的目标不在汾川。”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们是打算掳掠些附近县郊的百姓,充作前进的铺路石。但就是这点最难办!如果无辜的百姓被他们强迫来冲城的话,难道我真下令把百姓也当敌人杀?让守城的军民目睹这种混乱,也会极大的打击士气。所以,汾川还是必须救。前提是,那非圈套。
  古浩天不知是出于不熟悉情况不便多言,还是犹抱有对我的猜忌不愿出谋,一直未再开口。最后,我只好根据自己的臆断来抉择:将人马分为三路。薛平引一军守咸通,柳禹琛与牟涵青引一军守云台。我亲引一军守石棣。同时派李初率一支小队先往汾川驻扎。
  回到下榻处收拾行装,看见个人蜷曲一团伏在地上,才省起,太子已等候多时了。留意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已重新梳洗过,苍白如死的脸。再华丽地衣袍都掩饰不住眉宇间的倦色。他空洞失神地眼,呆滞的表情,无一不宣告这只是具行尸走肉。
  唉!绿萼——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将堂堂一国储君。诱迷成这样!
  “起来!”我没好气喝,这种人跟意气风发的缗比比,纯粹天上地下。同是皇子,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太子低头窝在那,仿佛已变成泥塑。强烈的郁闷瞬间化为熊熊怒火,我刚待发作,十三快步走了进来,拦下了我。
  “皇老哥。你看看这个。”他手里的一个小托盘盛着点浑浊的粘稠液体。
  “什么东西?”看起来好恶心,还有剌鼻地味道。
  “这是太子殿下刚呕吐出来的秽物——”十三专注的用根银针扒拉盘里地东西,我胃部一阵阵痉挛抽搐。这死小子!有心要把这种东西献宝似在我面前展示吗?若非理智告诉我十三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我铁定一脚踹出去了。
  “皇老哥,你看这个——”终于熬到十三用银针挑出一点浅绿色渣滓,进到我眼皮下,我扑的将隔夜饭吐出来一口!旁边的小柜子赶紧送来盂盆,端上茶水。十三呵呵一笑道:“你们着这个东西,很象是某种慢性迷药。我怀疑,太子失踪期间,有人对他的身体做了手脚。不信皇老哥你问问你这儿子,看他还记得什么?”
  我震动之下,忙叫小柜子搀起牧:“皇儿,你还认得父皇吗?”
  牧迷茫的两眼直视前方,喃喃地说:“绿萼……”
  “朕啊……你父皇……还记得吗?”感觉这么交流比跟个木头沟通还难。牧嘴里始终只念叨着两个字:“绿萼。”我最终放弃了努力,脱力地转向十三:“十三,你能辨识出太子服过什么药吗?能解救不?”
  十三仔细观察那根桃着绿秽物的银针:“恩,给我点时间,最迟明天,我告诉你答案。”
  他一边翻盘里的东西,一边走开。我抓过小柜子手里地盂盆,又喷出几口。这、这小子是人吗?就算秉执医德,也稍稍表现得同正常人一样点吧?想到他面对那种脏东西也如视可爱情人的脸,我再吐。
  事情赶来越复杂了——太子果然不是单纯的为女人出走,他是否自愿离宫都是个迷。作为皇帝,我比别人更能体会一个坐在高位上人地苦处与危机。太子是一国储君,未来大权的掌控者,他的政敌自然也不少。  幸好十三的细心,否则我岂不冤枉了太子?然这多事之秋,撤查下去,只怕牵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本来就够乱了。
  思索良久,我道:“小柜子,安排一下,让李总管找几个信得过的侍卫贴身保护太子。同时我在哪里,太子也必须跟随。懂我的意思吗?没朕允许,不准任何人私会太子!”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将危险自太子身边隔离。
  从房间里出来,信步后花园,残正在练剑。我默默地站着看他。
  如果世事都能如他那把剑斩金切玉的一刀两断多好!拾起那副丢在山石边的白金面具,冰冷沉重,残是以怎样的心情来长期负担着它?
  我慢慢地面具往自己脸上套——而中途,被一只手截了过去。残淡淡地看着我:“面具是可以帮你不被人觉察流露在脸上的心情,但是,带了它,更痛的是你自己。”
  我呆了半天,远处传来轻微细到不闻的喀嚓一声,仿佛枯枝被谁踩断了。
  残冰冷地目光投视我背后:“你若那里已看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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