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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博美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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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少女尚在犹豫是否接受这突来的馈赠。
    “回去以后将它挂在脖子上,”女店主取出青色的丝绳穿起琉璃,亲自戴到少女的颈上,“一百天以后再来这里找我。”
    女店主轻轻地挥了挥手,通向内里的金色铃铛响了一声,接着又响了一声。
    “记住,千万不要拿下来!”女店主又蹩回来说。金色的铃铛再响了一下,便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少女疑惑地接受了馈赠,推门离开了。
    金色的铃铛响了一下,松木门打开又阖上。
    “这样的客人有点少见啊!”女店主看着窑中的光影变换,想。
    少女从那天开始每夜都掉落在过往的回忆之中。三岁的时候和姐姐一起玩泥巴;五岁的时候自己被欺负,姐姐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死命打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孩子;七岁的时候一起上小学,外公外婆给买了一样的新衣服;九岁的时候,自己考了全班第一名,姐姐拿了倒数第一;十四岁的时候喜欢上了琉璃,姐姐说要做璃音工房的第一个客人;十六岁的时候一起上了高中,姐姐是重点高中,自己是普通中学;十七岁的时候自己得了全市钢琴比赛的第一名,姐姐在普通中学混到中等以上;十八岁的时候在普通中学交了男朋友,姐姐报考了名牌大学;十八岁的早春,为了报考院系的事和姐姐吵架,离家出走……
    少女每次从梦中醒来,总会产生一刹那的恍惚,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在梦里,她仿佛有时是姐姐,有时又是自己;那些慢节奏的电影画面一般的记忆时常发生着这样那样的错位,有的时候姐姐是重点高中的资优生,有的时候却梦到自己在那里领取奖学金。到底是姐姐和自己的位置发生了错位,还是姐姐和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淆?在现实里,她到底是琉颜,还是璃音?
    琉璃小珠渐渐地产生了变化,挂在少女温暖的胸口,它的内里慢慢地有了凝结的颗粒,初时只是小小的好像芽胚那样的一颗,慢慢地,米色的颗粒开始成长,日渐拉长,有了弯曲的外形,到第四十九天的时候那颗粒已经变得形如子宫中蜷缩的婴儿一般。少女的梦也随之开始越来越长,越来越清晰,自己看姐姐的画面变少了,更多的时候,她仿佛在从姐姐的眼睛去看那些往事。
    妹妹真的好可爱!妹妹的体育好棒!妹妹虽然成绩不好,但是大家都喜欢她呢,不像自己,虽然每个人对自己都很和善却也很疏离,只有自己好像是舞台上的,妹妹和他们都坐在下面!妹妹真得很勇敢,妹妹为什么要推开自己?!!不要!我再也不要做琉颜了!!
    这是第一百天的时候,少女如约来到了热闹集市上有一颗榆树做记号的陆离工房。
    “欢迎光临。”女店主微笑着说。
    金色的铃铛发出好听的声音,少女走进来,解下颈上的挂件,轻轻地放入对方的手中。
    “告辞了,还有,谢谢。”少女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店铺。
    叮~门开了,门又阖上了。
    “陆离,刚才走出去那个……”进来的美人以优雅的动作依靠在一边的案桌旁,那样的一张精致的脸蛋,听声音却是男人。
    “很少见的客人吧。”陆离笑着打量手中的琉璃玉珠。
    “你老是这样会亏本的!”性别为男的“美人”慵懒地掏了掏耳朵,自说自话地塞了一块琉璃到自己的嘴里,吐了吐舌头,“呜哇,不好吃!呸呸!”
    “用来炼制那块琉璃的是一个黑道老大的灵魂哦~”陆离含笑地看着“美人”立刻绿了脸,往嘴里猛灌凉水。
    谁说这是亏本生意?她小心地将手中的挂件放入陈列架最高的一隔。晶莹的琉璃在匣中沉睡,里面是一朵盛开的洁白花朵,层层花瓣包裹着和琉璃一起沉睡的女孩,女孩的脸上有着恬静的睡颜。是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呢!
    p。s:陆离是战国时对琉璃的一种称呼。
    
     
   
第八章 金雀子


    
    姓名:燕香性别:男年龄:外貌二十上下
    职业:雀阁主人住址:博美集北墟里20号
    “小姐,小姐你到哪里去了?呜呜……”
    穿着青衣青裙的年幼女孩抽抽嗒嗒地走在陌生的集市上,睁着一双肿得像胡桃般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拼命找寻自家小姐的身影。
    周围都是人!今儿个是正月十五,集市上到处都是闹花灯的人群。农家自制的纸糊兔儿灯,商家精巧的八仙跑马灯,还有官家硕大繁复的华贵琉璃灯,闪闪烁烁地挂在细巧的金绳上,一路自头顶蔓延开去,耀得周围恍若仙境。
    “大叔,请问您有没有看到我家小姐?”女孩弯下腰,可怜兮兮地问摆摊卖荷花灯的老者。
    老者抬起头,看看她,指了指街拐角的地方,又低下头,就着自家花灯摇摆不定的光芒心无旁骛地做起骨架来。
    “谢谢大叔。”女孩子胆怯地福了一福,朝街拐角的地方走去。
    小姐是本地乡绅何员外的独女,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红酥,年方二八,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兼且出落得标志得体,风韵仪容无不出众,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加才女;女孩是何小姐的贴身丫环,叫小雀,今年刚满十三,进府已经七年有余,虽算不上美人,倒也长得清秀讨喜,再加上做事勤快,又很听话,因此颇得何员外夫妇的欢心。今儿个正月十五闹元宵,小姐说要上集市散散心,小雀便陪同小姐一起出府上街,谁想到灯市的人如此多,没几下就把主仆俩挤散了,急得小雀一路哭哭啼啼地到处找自家的小姐。
    临安府虽然大,却也没见过哪一次闹花灯有如此多的人潮,更没见过那多衣着奇怪的番邦蛮子。小雀害怕地咽了口口水,低着头匆匆从一名金发蓝眼的蛮夷女子身边走过,转过街的拐角,眼前不禁一暗。
    就像是两个世界一般。吵闹的集市和安静的街道,耀目的花灯和两盏朴素的红灯笼。出现在眼前的是小小的四合庭院,挂着窄小的牌匾,上面是“雀阁”二字。
    “请问有人吗?”小雀壮着胆子走上前去轻叩门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小小的门环扣在散发出木头清香的门扉上发出好听的声音。
    “请问有人在家吗?”小雀见没有回答,又稍稍提高了嗓音问,像百灵鸟鸣叫一样的动人嗓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雀吓得往后一退,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
    “我是何员外家的婢女小雀,想来打探一下我家小姐的行踪。”小雀硬着头皮对着黯淡的门内小心地问。
    没有人答话,门内传出月下香的淡淡清香。不合时宜的香味啊,盛开于七夕皓月下的夜下香舒展着白色的花瓣在元月十五的朗月下轻轻摇曳生姿。
    “小雀……小雀进来了……”小雀畏畏缩缩地跨过门槛,门吱呀一声在她身后又阖上了。小雀抚着胸口,小心翼翼地在仅由月光照亮的庭院内前行,青石板的小径两侧密密麻麻地全部种植了白色的月下香,那些散发出淡淡香味的花朵在十五的朗月映照下像是京城冬日的白雪,有一种冷淡的矜雅。
    “请问……有人在吗?”小雀轻轻敲有灯光亮着的屋门。
    没有人回答,就像在正门口一样,是庭院的主人也出去闹元宵了吗?小雀缩回手,失望地转身要走,那门却轻吱一声,开了。
    是名和善的青年男子,穿着像月下香一般雪白的布衫,丰神俊朗的脸上是一双不可思议的像红珊瑚一般的清澈眼睛。
    小雀一时看得呆了,是男人吗?竟然长得比小姐还好看呢,会不会是在做梦?想着竟然就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美得不真实的脸孔。手指颤颤巍巍地在月下香的气味中前进,慢慢地,指尖触到了温润的感觉,是真的,真实的人啊!思及此,小雀的手就像被烫了一下一般,猛地缩回来,脸红得像熟透的大虾,自己竟然轻薄了眼前的青年!!这样想着,整个人都窘得要哭出来了,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不听使唤地打转。小雀拼命咬住了下唇,不让那几颗“耻辱”的泪珠滴下来。
    青年男子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像是夏日的晚风一般,那样一张精致的脸庞,竟然会有这样的笑声,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弯下身来看小雀,比十三岁的年幼女孩长出一大截的身高使得他只能看到不敢抬头的幼女梳着两枚可爱小髻的头顶,但现在,那张快要哭出来的小脸都清清楚楚地映入他的眼帘了。
    好闻的香味……小雀闻着青年身上传来的一阵阵若有似无的香气,不知不觉地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我叫做……小雀。”最后的两个字吐得不清不楚,真是又傻又没教养的名字呢,小雀这样的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了吧,小雀的脸色又开始变得难看了。
    “小雀?”青年男子像是在唇齿间玩味着这个名字一般,反复地吐出这两个字,“很好听的名字啊,我叫做燕香,燕子的燕,香味的香,像女人一样的名字吧!”才说着又放肆地一阵狂笑,像是恶作剧得逞而得意万分的孩童。
    “燕……燕香大哥,请问您有没有见过我家小姐?”大概是被青年的爽朗所感染,小雀的胆子也大了不少,“我跟我家小姐走失了,她大概这么高,穿一身很漂亮的粉绸裙……”小雀努力地比划着小姐的模样,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子。
    “见过,当然见过啊!”男子撇撇嘴,“是个丑八怪!”说着,嫌恶地摆摆手。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家小姐!”小雀的脸登时红了,饶是她这样好脾气的人,听到外人贬低自己崇拜的小姐也是会气得不得了的,“我家小姐是最漂亮的,每个人都这样说,你才是……你才是丑八怪!”
    违心地说出这样的话,小雀别过头去不要再看那双漂亮得似乎能把人的三魂七魄都吸入的眼睛。
    “喂,给你看一样东西吧。”青年不以为忤地敲着幼女因为气愤而颤抖的小脑袋瓜。
    “不要!”小雀第一次敢在陌生人,而且是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这样大声地说话,是有点心虚,但谁让对方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呢!讨厌的家伙!
    “我不管,就要给你看!”青年竟然耍起赖来,从不知道哪里掏出小小的温润的东西硬塞到幼女的手中。
    “啊……”小雀惊叫,那东西,是活物。
    “喂喂,别这样乱扔我的宝贝啊!”叫燕香的青年像是很伤脑筋似地接住被幼女胡乱丢掉的东西,摊开掌心,是一只有着灰色羽毛嫩黄喙子的小鸟,可爱的乌溜溜的大眼睛灵活地左右打量,丝毫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
    “好可爱!”小雀看着青年掌心的小鸟,连生气都忘了。
    “可爱吧,这只金雀子就暂时交给你保管了,你可得给我好好养着,将来我还要要回来呢。”青年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小鸟交到小雀手里,拢了袖口,就往屋内走。
    “噢,对了,”他突然转过身来对兀自沉迷在得到小小鸟儿喜悦中的小雀说,“这只金雀子也叫小雀哦,还有,你家小姐出了门往左拐,在一棵榆树下可以看到。”说着,摆摆手,消失在月下香的馥郁中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小雀想着欣喜地打量手中的小鸟,那张嫩黄色的嘴喙一张一合地看起来可爱极了。
    咦?是小姐?还有一个男人,是……张家的大哥。小雀高兴得顾不上礼数,提起裙摆就要跑上前去。什么……小姐和张大哥……
    年幼的女孩躲在离榆树远远的街角的阴影下,看那一双璧人在满树的彩灯下亲密地拥吻,看着看着,脸红了,心却不知不觉跌到了谷底。为什么会觉得好伤心好伤心呢?年幼的女孩尚不明白心中那一股钻心的疼痛是叫作爱情的种子在枯萎,也不知道心中那一股突然产生的对小姐的恨意是叫做嫉妒的东西在作怪。
    那一对璧人,男的儒雅俊朗,女的美丽高贵,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是最适合被羡慕的绝配,但是在小雀的心里,有某个角落希望着他们分开,讨厌着那样深情拥吻的两人。
    张生走了。小雀看着那抹瘦削的背影远去才敢从黑暗中走出:“奴婢见过小姐。”
    何家小姐何红酥,眯缝着眼睛看了年幼的婢女半晌才从嘴里吐出一句:“刚才的,什么都没看到吧。”冷淡的口气,虽然是疑问,却用了肯定的句式。
    “小雀什么都没看到,小雀什么都不知道。”幼女低着头,喏喏地道。
    “那就好,让我知道你随便嚼舌根,小心了你的狗腿。”何红酥不带感情地道,轻忽地扔下一方月白帕子,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回去吧。”
    远远地传来何红酥冷冷的声音:“嗤,都什么身份了还敢来找我,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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