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偷香-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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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对婚姻的看法还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年轻人追求的手段就五花八门了，讲究个浪漫。但是，林曦究竟喜欢什么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伤心头痛了好一会，经过研究得出结论，送花总是女人喜欢的，至少不会出错。决定了送花，接下来就是送什么样的花，玫瑰太艳，白玉兰太淡，康乃馨也不行，是送母亲的、、、、、、
下午四点半，公安餐厅大门前就停下**辆轿车，一些现代的王孙公子们打扮得风度翩翩，手捧各式各样的鲜花微笑着等待。引起进出的干警纷纷议论，没想到平时骄横的家伙这样温顺，不过，还不知道林队长什么口味。
不仅这些追求者充满期待，干警们也翘首观望，围在四周，那场面好像迎接首长参观。
五点，一脸警车驶近，车门打开，韩月一身警服，快步走过来，一脸严肃地挥了挥手：“不好意思，让大家失望了，林曦队长临时有事，不来了。”
一阵遗憾的叹息声响起，有位手捧鲜花的年轻人不甘心，大声问：“韩月警官，林曦说什么原因了吗？”
“原因吗，她倒是说了。”韩月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不说了吧。”
“韩警官，你就说说吧。”韩月的话更加吊起了大家的胃口，有人催促：“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要紧。”
“即然这样，我就告诉大家。”韩月扫视一眼那些鲜花，冷声说道：“林曦队长告诉我，看到这么多花，好像是在开追悼会，她说她还没想死。”
一阵愕然的沉寂，紧接着干警们发出一阵大笑，有的女警官更是笑得前仰后跌，大家纷纷散开，一路笑着走进了餐厅，留下那些手捧鲜花的人尴尬地站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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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年三十，每家每户都贴上了红彤彤的对联，洋溢着喜庆气氛。老城区一栋居民楼三单元105室门口，陆羽手拿着对联在门上比划着：“怎么样？”
“左一点，再左一点，向下，对，向下。”明皎洁站在楼道里，轻声指挥着：“就这样，ok。“
看着整整齐齐的对联，陆羽满意地打了个响指，王毅打开门大声招呼：“快点进来坐，进来。”
房间内的家具有点陈旧，还有点凌乱，茶几上摆着几样简单的点心和一壶刚沏的茶，王毅的老婆贾连芳有点不好意思地招呼着：“你们先用茶，我准备一下，你看王毅，来客事先也不告诉我一声。”
“嫂子，不用了，已经叫了外卖，马上就到。”明皎洁摆了摆手。
“你看，还让你们破费。你们先坐着，我收拾一下孩子的房间。”贾连芳客气地笑着，慢慢走向里面的房间。
“几年前落下的腿脚毛病，车祸，王毅在外面执行案件，没人照顾，刚好点就勉强上班。”明皎洁看着贾连芳的身影，轻声解释：“孩子读初中，成绩很好，在一家高档学校，费用挺高。”
陆羽心中微微一酸，怪不得分钱的时候明皎洁那么做，王毅坚强的外表下面支撑着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艰难的家庭。
对于陆羽来说，家庭是个很模糊的概念，从小接受吴爷爷的训练，那根本算不得家庭。到了平江，陆家虽然没落，家底还是有点，生活还算可以。朱成宝花天酒地，掩盖了家庭的面目。现在见到王毅的家才第一次知道艰辛。
王毅带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走出房间，指了指陆羽和明皎洁：“来，这是老爸的朋友，陆叔叔，明阿姨。”
“叔叔好，阿姨好。”小姑娘脆生生叫着，新买的红色衣服穿在身上很喜庆，似乎也很开心。陆羽瞄了一下，鞋子还是有点旧，心里暗暗嘀咕，王毅也真是的，一大笔钱，就舍不得给孩子彻底装扮一下，穷怕了吧。
陆羽被人称呼为叔叔的情况不多，一般都是陆大少，陆哥，陆老大，这两天又多了个陆警官。这样一个小姑娘称呼叔叔，忽然有一种满足感，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小女孩。看着那张有点消瘦的小脸：“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晓敏。”
“这名字好听，一定不是你爸爸起的吧？”
“是外公起的。”小姑娘脆生生回答。
“你看，我就知道。”陆羽有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我就那么差劲吗。”王毅笑着白了陆羽一眼：‘在孩子面前诋毁父亲你这可是很不厚道。“
“我爸爸是最棒的。“王晓敏大声插了一句，惹得大家一起笑起来。明皎洁伸手掏出两个红纸包：”给，这个是阿姨的，这个呢，是叔叔的。“
“谢谢。“小姑娘笑得很灿烂。
“好啦，到里面看电视去。“王毅拍了拍孩子的脑袋。
看着孩子离开，陆羽把目光转向明皎洁：“你怎么准备两个红包？“
“就知道你们这帮大老爷们没那细心。“明皎洁白了他一眼。
外卖很快就送到，满满一桌，还热乎，大家围着桌子团坐，王晓敏大眼盯着香气飘逸的饭菜，一脸兴奋。陆羽抓起一个炸鸡腿递给她：“来，开吃。“
王晓敏看了看王毅，王毅点了点头她才敢接过鸡腿，张大嘴啃起来。陆羽忍不住想起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和陆飞抓了一只山鸡，烤熟了狼吞虎咽的情景。现在是大年夜，陆飞和吴爷爷在哪。不过这个世界，凭陆飞和吴爷爷的身手，生活应该会很好吧，说不定正躺在席梦思上等待着看春节晚会。
“来，为了我们这次的合作干杯。“王毅举起酒杯晃动着，陆羽醒过神来，急忙也抓起面前的杯子，凑过去，三个人清脆地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算是一场小型的庆功会，王毅和明皎洁在这次行动中虽然功劳不小却只能是无名英雄，不能在公安餐厅庆贺，在这里也算是心理平衡。
“再来一杯，为了这十几年来你们是第一批到我家做客的朋友。“王毅再次举杯。
这一次明皎洁和陆羽都没有配合，一起诧异地看着王毅，不至于吧，十几年没有招待过朋友，要饭还有几个朋友呢，何况他还是个警察。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王毅放下酒杯，神情忽然有点伤感：”我这人虽然脾气不好，当年在刑警队还是混得不错的，家里也经常有朋友来来往往，但是，在十几年前，从香港来的一位警界朋友到平江卧底调查一个盗窃案件，被我盛情邀请之下偷偷会面，那一夜之后，那个人竟然离奇失踪。这件事一直梗在我心中，所以，这么多年我从不在家里会朋友。“
“香港来的朋友？“明皎洁微微皱眉。
“是的，一次去香港执行任务时认识的。“王毅眉头紧拧着：”他和我同宗，叫王明秋。“
王毅话音刚落，明皎洁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晃了晃，酒溅出杯口，洒落在桌面上。
第六十五章故事才刚刚开始 中
“明师姐，你没事吧。“陆羽看着明皎洁有点苍白的脸颊，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没什么，忽然有点头晕。“明皎洁摆了摆手。
“可能酒劲有点大了。你喝杯可乐吧。“王毅理解地笑了笑，喝酒各人反应不同，有的人脸红脖子粗，有的人则是脸色越来越苍白。
“不要紧，马上就好。“明皎洁向王毅挥了挥手：”你继续，那位朋友后来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没有，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任何线索。“王毅有点郁闷地喝了一口酒，可想而知，十几年的一个和自己有关的迷案，足以把人逼疯，怪不得他的脾气那么冲。
“那么，留下什么东西没有？“明皎洁声音很轻，似乎只是随口问问，但是陆羽感觉到她的声音有点颤抖。王毅说的王明秋和她一定有关系，而且很特别。
“留下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一个随身带着的小包，被警局拿走了。“王毅想了想：”对了，还有一张照片，镶在镜框里，晓敏，你去拿来。“
“就是那张带着小孩的照片吗？“
“是的。“
王晓敏离开座位，很快返回，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相框放在桌上，明皎洁一把抢过去，低头观看，相片中是一位很帅气的年轻男子，在他旁边依偎着一位笑得很甜的小女孩。凭陆羽的观察力立即发现这个小女孩和明皎洁很像，甚至于可以断定就是她。
陆羽端着酒杯，不动神色地看着明皎洁，低垂着头，侧面可以看到睫毛微微颤动。王毅正处于有点感伤的回忆中，加上房间内光线不太明亮，丝毫没有发现明皎洁的异样，继续说道：“就剩下这点东西了，如果不是经常看看，我都忘记他长得什么样，但是心中那种愧疚一直在，越来越强烈，最近我又调查了一次，依然没有线索，这件事已经被封存进了内部档案室。“
“不提过去的事，现在是喜庆的时候。“陆羽笑着打断王毅的话，举起酒杯扬了扬。
“你看我，一激动就变成这样了。“王毅的眼眶有点湿润，但没有再继续下去。和陆羽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明皎洁站起身，脚步有点踉跄地走开。
“好像有点醉了？“王毅看着明皎洁的背影，一脸疑惑。
“你当谁都像你啊，老酒鬼。“陆羽伸手拿过明皎洁放在桌面上的相框，瞄了一眼，顺手揣进怀里，对着王毅笑了笑：”都过去了，别留下不愉快的回忆，你还要照顾这个家，振作一点，再说，干警察就有危险，不要把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十几年了，你付出已经够多，而且尽力了。“
“说得也是。“王毅苦笑着摇了摇头，但脸上依然很纠结。每个人心底都有柔软的一面，坚强汉子往往更脆弱。
明皎洁好一会儿才从洗手间出来，脸上用水洗过，但眼眶还是有点红，反正是喝了酒，不是太注意看不出什么异样。她看了看桌上，那张相片没有了，微微愣了一下，也没有再问。端起可乐，微微笑了笑：“来，为了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干一杯。“
“值得干一杯。“王毅笑着说道：”干了好多年刑警，今年是难得一次在家团聚的大年夜。大家来个一醉方休。“
“我可不能喝醉，等会还要回家。“陆羽看了看窗外渐渐暗淡的晚霞。这一个特殊的节日，一定要陪陪夏月娥，为了感谢她的照顾，也为了军人。
一阵敲门声，清脆而有节奏，王毅放下酒杯，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平时客人极少，这时候每家都在忙着准备守岁，看春节晚会，谁会来。
王晓敏吃得差不多了，蹦跳着拉开门，一位牛仔裤夹克衫，秀发披肩的姑娘走进来，扫视一眼有点目瞪口呆的陆羽等人，微微笑了笑：“怎么？不欢迎。”
“欢迎，欢迎。”王毅急忙起身：“林曦队长，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林曦靠近桌边，拿出一个红纸包递给王晓敏：“小家伙，是你的压岁钱。”
“谢谢阿姨。”王晓敏甜甜笑着。林曦端起贾连芳刚刚倒满酒的酒杯：“来，我是特意来为你们庆功的，我已经向局长申报了。”
王毅和明皎洁一起端起酒杯，陆羽却没有动，淡淡笑了笑：“没我的事，那是你们的行动。”
林曦望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接连和王毅明皎洁喝了两杯。然后把目光转向陆羽：“我找你还有点事。”
“公事？”陆羽皱了皱眉：“不会吧，大年三十，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是，是私事。”林曦笑了笑，不过陆羽总觉她的笑容有点冷，职业性的。
“我可以不答应吗？”陆羽苦着脸问了一句。旋即被明皎洁在桌下踩了一脚
“随便你，不过我希望你答应。”林曦说得很随意，但语气里还是带着一种不可置疑。陆羽噘了噘嘴，很不情愿：“好吧，什么事？”
“跟我来。”林曦向王毅和明皎洁客气了几句，立即转身。陆羽起身默默跟着。
“真是个奇怪的人，私事也雷厉风行。”看着两个人离开，王毅一脸感慨：“会不会是看上陆羽了，我想她的方式会直接问，结婚吧。”
“那倒有可能，说不定林队长重口味，就喜欢陆羽这样带着点小狡猾的。”明皎洁轻声笑了笑。
“我看没戏，两个人就像有仇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