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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九幽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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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三叔是我们家的亲戚,住在同村,是我祖父亲妹子的独子。长得矮胖如同冬瓜,皮肤又黄的厉害,记得我门小时候经常喊他黄冬瓜。他人很和善,喜欢逗小孩子玩耍。 

  这个人是个地仙,我们家乡所谓的地仙就是尊称看风水懂阴阳的人,他们的职责主要是为宅基地看凶吉、为葬穴看看位置好坏的。什么龙脉虎脉凶穴吉地啊他们只要用肉眼一四处张望,用罗盘一靠,立马就能知道个大概。 

  地仙和端公在职场上有些同路,端公是纯粹的阴阳先生,专门吃暝事的饭。他们一般不看风水,主要应付死人的事情。如哪家人死了开路、烧七、下阴曹、送亡灵什么的,还有比如新建房屋后谢土,犒神等等诸多的冥事,这些决计离不开端公去勾兑。 

  祖父和鲁三叔谈了一下午,我们刚吃了晚饭的时候,才看见三叔神色凝重的走了出来,大家问他他什么也不说,只告诉我们祖父是不行了,自己在安排后事。 

  于是我们逐个进去看他,其他的亲戚都回去了,就我们一大家子直系亲属守着他老人家。我看了看我父亲的兄弟姊妹,现在难得聚集在一起,晚饭的时候有说有笑的,大家续着情怀,这可真是托我祖父大人临终的福!要不然难得有这样团聚的机会。 

  这人啊父母在世的时候我们可以不去陪他,但临终的时候是决计要去送终的,有句俗话叫种粮过冬,养儿送终,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更骇人的是言论的监督,人言可畏,这肉喇叭的传播效果更是了得! 

  乡下人农闲的时候自然清闲,没事情做了不是纳鞋底就是磨嘴巴皮子,于是多少是非口舌理所当然就出来了,今天说张三家媳%B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四章 祖父之死

  祖父突然的叫我们都进去,他的床前,站满了他的子嗣。我在人群中间,发觉他更加的苍老了。他把屋内的每个人都扫视了一遍,望我的时候他停留了更多的时间,那双浑浊的眼神很凄苦,让我感到很酸楚、很不安。父亲说到:“您老人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过几天就好了,我们准备把你接到县里面去好好的治疗……” 

  “我的病,自然明白,这个并不重要……我七岁上学堂,九岁拜师学医……晃眼八十四年过去。俗话说啊,‘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细细想来,虽无冥冥之志,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无赫赫之功……处微末之间,行粗杂之事!然自诩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到如今儿孙满堂,也没什么遗憾的……这人生天地之间啊,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不过就这样罢了!人食五味而生,食五味而死……天生天杀,亘古常理!庄子说: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谁能使它这样呢?是天地,天地尚不能久,何况人呢……” 

  祖父缓缓的说来,我们大家仔细的听,想到他老人家可真是好笑,临死了还要卖弄起学问来。他的呼吸,可真是气如游丝,每吐一个字出来,都让他喘气不已,嘴皮抖的厉害。我们叫他好好的休息,可他不听,非要继续的说下去,或许这就是遗言,大家都仔细的聆听。 

  他又交代了一些话语,无非是叫大家好好的相处,又说他的后事全部由鲁三叔安排。说完这些后我们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家都紧张起来,我泪流满面,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祖父望着我,张大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你以后……一定要听……听鲁三叔的话!”这是祖父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发音,他用尽全力对我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可惜我并不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屋内开始嚎哭起来。 

  祖父的丧事按一般的规格办理,这是他自己的意思。子女们也暗自欢喜,或许甚至觉得父亲敬爱起来,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顽固。这后事完全由鲁三叔主持,他的主要角色是地仙,于操办丧事不是很在行,于是请了一位姓莫的阴阳先生过来,大家都喊他莫老师,这位姓莫的端公大约七十来岁,不喜欢和人摆谈,话很少。我父亲曾说过他是‘三扁担也戳不出个屁来的角色’,长了一张马脸,嘴角一个大黑痣上有几根毛耸立着,个子比较高,老是弓着身子,和鲁三叔正好形成了对比。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带过来两个徒弟打下手,一来就开始布置灵堂。 

  头天晚上是开路读祭文,子女们都得跪着听,吹吹打打的熬了一晚上。所谓的开路,说穿了就是热热闹闹的送去世的人到另一个地方去。白去总不成,买路钱总要给的,所以得先要为他打点关系什么的。这祭文,也不过是后人对其一身的缅怀加总评,不是马屁话就是口水话,完全是阴阳先生千篇一律的颂词,每个鬼都适用。 

  第二天做了个简单的水陆道场,扎了个富丽堂皇的灵房子和一些个小纸人,莫端公叽里呱啦的刚诵完超度的咒语后就把它烧掉了。这样高规格的房子可能真是皇帝和死人才敢安心的住,寻常人决计不敢消受。 

  第三天晚上放焰口,弄了些刀头,福喜、烧腊招待祖父的新朋友了。停尸三天后第四天清晨就下葬,我们这里流行土葬。父亲双手端着祖父的灵位牌,八个被称之为“八大金刚”的彪形大汉抬着祖父的棺材去下殓,白番番的纸钱撒了一路都是。家属们在后面拉扯着嗓子哭,一个个的比着哭的凄惨。 

  年龄太大的老人去世,所谓的哭丧这大多不过是挣表现,做给别人看的!久病床前无孝子,这是最明白不过的道理,有的百岁老人死了,子孙还要当喜事办,借口很好听,说什么百岁仙逝做神仙去了,当庆贺庆贺,实则是觉得甩脱了包袱,大快人心后的一种发泄。 

  这以后只需要每隔七天端公过来烧三个七就可以了,所谓烧七,就是人死后的每隔七天就要做一次法事,完整的是要接连做七次,一般的也就做个三次罢了,算是一种悼念仪式了。于是这样的仪式后一个人就可以宣告肉体破产了,从尘土中来,仍归于尘土!造物主的规则,我们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祖父去世后的第四天半夜里,我和堂弟睡在床上,只听到门后面和老柜子后面劈劈啪啪的一阵乱想。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说了出来,家人说是祖父回来在收脚印。我们家乡有这样的说法,说人死后的几天里,这亡人一定会把自己生前所留下的脚印都要收回去,一同带到阴间去,于是我和堂弟听后更加的害怕起来,不敢到那屋子里面睡去。 

  第五天里,亲戚朋友都陆续的离去。这天姐姐也要回去了,我姐夫一个人在那边,她更不放心。离别的时候,姐姐突然的问起我和婷婷之间的事情,问我们好久结婚。又说有空了就过来看我们,我没办法给她说实话,于是遮遮掩掩的搪塞她。 

  姐姐的远去,我和母亲都有些伤感。中午的时候,我突然的听到父亲和鲁三叔争吵起来,而且越来越激烈。我听到母亲在旁边劝解,于是走到门口想去弄个明白,也想去劝解劝解。 

  刚要推门进去,鲁三叔猛的开了门,气喘喘的走了出来。我喊了一声三叔,他看我我一眼,没有说什么,满面怒火的走了。母亲来到门口,很为难的对他们致谢告别。我进去看到父亲坐在里面很生气的样子,我问他什么事情,他看了看我不说话,然后起身走了出去。我很纳闷,估计可能是工钱上的原因闹僵了。钱这东西,可真是个害人精! 

  祖父葬在坟林包,那里是这个村庄坟茔的聚集地。石门村一共有五个这样的大土包,包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死人墓。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土馒头在上面摆放的很整齐,这些土堆新旧各异。有的上面石头缝里挤满了茅草,残缺的墓碑上散布着青苔。有的上面还盖着新鲜的黄土,花圈骨架还散落在旁边。 

  祖父去世后的第七天里,我们已经把后事料理得差不多了,他老人家的屋内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家都纳闷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土医生,怎么就没有存下一点钱呢! 

  于是我的两个婶婶各自拿了两床老棉絮和一些锅碗瓢盆去,我母亲提前端了一把黄花梨木太师椅来,姑姑和姑父把一个柏木柜子抬回去了,祖父养的老黄狗送给了同房亲戚幺叔守果园。 

  这天下午鲁三叔和莫端公过来给祖父烧头七,父亲和莫端公打着招呼,却没有同三叔讲话,他们开始做着法事,我们在坟前磕头,烧纸钱。从坟场回来的路上,我看到我母亲和鲁三叔在后面低声细语什么,父亲却在后面冷冷的各自想着心事。我们把祖父的老房子锁了,然后大家都回自己的家去了。 

  我在家里又待了两天后就准备回城里上班,出门的头天晚上,母亲神神秘秘的来到我房里,把一个黄布袋拿给我叫我揣好,又再三叮咛每天一定要放在身上。 

  我问她是什么,母亲说看我身体不好,专门求了一道符来保平安的。又说一定不要让我父亲知道,他的脾气我是知道的,最是反感这些封建迷信。 

  这些年我知道父亲和祖父关系一直不好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指责祖父和“牛鬼蛇神”有来往,而祖父又“屡教不改”,于是父子关系一直很生疏。 

  父亲在部队呆了八年,是马列的信徒,立场坚定的很。然而母亲毕竟是妇道人家,虽然也是接受的无神论教育,但牵涉到家人的平安原则上,就成了乡愿,马列及鬼神互不得罪,双方有请。 

  我成长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从前虽然也嘲笑过那些“不问苍生问鬼神”的人士,却也并不是父亲一个阵营的,私下对幽冥之事还是有些畏惧。前一段时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到如今,我的心自然的偏向祖父了。这*一向行事磊落,想来是不会放冷枪的,然而这幽灵却难说了,喜怒无常,不一定讲什么道义,须提防下面的人“含沙射人影”。

  我本来只请了一周的假,但家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前天又打电话问公司要了三天假。然而今天再不回去就实在说不过去了,于是晚上我就赶到了车站,坐一晚上的火车,准备后天就去上班。 

  这天刚好是周末,还没有下火车,婷婷打来电话说要到车站来接我。我想了想,于是喊她带上阿黑直接到我家去等。到家的时候,婷婷已经在楼下等了,阿黑见我回来,飞也似的扑了过来。婷婷问东问西的,我给她说着家里的情况,一同上楼去了。 

  耽误了十天,策划部的事情累积了不少,自然少不了受别人的白眼。忙的个不可开交的时候,偏偏程思泯过来问东问西的,又说些公司的新鲜事情给我听,我边应付他边忙自己的。 

  真后悔当这个狗屁经理,不然免得担这些个责任。我这个性格,不是做领导的料,还是做被领导者的舒坦,这个我自己都清楚。这可真是应了婷婷她妈的老话,“癞狗扶不上墙,阿斗坐不了龙床,苞谷杆杆抬轿子——不是那根料!” 

  为了补上耽误了的事情,七点半我才下班,难得程王子也跟着加班。说实话,我还是挺欣赏他的,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也真算是娇生惯养的王子了,但做事情还是比较认真。策划部这段日子要不是他,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我说我请他吃饭,他也不客气,欣然的接受。 

  我带他去我和婷婷经常去的那家冷锅鹅唇店,我吃的津津有味程王子却辣的不行了,接连喝了三瓶豆奶,我笑他还喝豆奶跟女人一样,他小子赌气陪我喝了两瓶啤酒。出了餐馆,我看他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知道他有些醉了。于是说打的送他回去,当他听说我家离这里不远的时候,非要去我家住。 

  我心底不乐意,主要是觉得寒碜,他这样的富家公子哥,睡我们的床恐怕会不习惯。但他坚持要去,我没有办法,只好带他回去,这小子酒喝多了脚发软,我基本是扛着他上了七楼。到了家,阿黑见了一个陌生人,先是一愣一愣的,但马上跑过去和他亲热。程王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搂着阿黑亲热,也不嫌脏。 

  洗漱完毕,程思泯躺在我的床上呼呼的睡,隔壁的房间没有收拾,只好让他和我睡在一起。上了床,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这几天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我想不通祖父为什么知道瞎子送我玉蝉的事情,更想不通他大呼“假的,假的……”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块玉是赝品?”不可能,程思泯的外公是考古专家,他都说是真的难道还有假! 

  我又想到临别的时候母亲给我的那个布囊,是什么呢?尽管母亲告戒我不要撤封,但忍了很久我还是忍不住,起来开灯想看个究竟。这两天我一直把他放在提包里面,我撤开布囊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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