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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少年阴阳师-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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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突然转暗,又再次亮起来,这次已经不再是幽静的夜晚,而是白日里烽火冲天的京都,耳边充斥着人们歇斯底里的哀求,慌乱的呐喊和绝望的祈求。原本整洁的道路早就不复原貌,四处都是妖怪肆虐。

    炙热的火焰,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滚滚浓烟袭向阴晦的天空,像是在对神的控诉。

    我悬在空中看着身下的人们在大火熊熊的拥挤街道,碰撞,践踏,哀号,这那是我熟悉的京都,根本就是人间炼狱……

    眼前一幕幕地发生,让我全身颤抖不已,像是又一次被抑住的喉咙,找不到一丝空气。就在我感觉到死亡就在身边的时候,像是从身后挨了一棒,所有的声音,气味和画面都消失不见。

    而在我快要又一次跌入深渊的时候,我终于喘着粗气睁开的了眼睛,任由眼睛因为突如起来的光线流泪不止……
91景凉的离开
    当你回过神来后,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猫脸,我想任何人的本能反应都应该是直接一巴掌甩过去。但很可惜,在我开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已经缴械投降了。实在是头痛的厉害,就跟有千军万马从脑子里狂奔而过似得。

    那张猫脸露出极度鄙视的目光道:“活该,想要打我,你还嫩呢。”

    “艳……艳魁?”我躺着不敢动,伸手轻轻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难受的想要呻呤。似乎从脑海中一些零零碎碎地画面中找到了一些事情的发生经过,最终停留在喝下第一口烈酒……

    然后……

    然后记忆很模糊,跟做梦似得,也不知道一些事情是不是真得……

    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说出那些话,就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脑袋被重重拍了一下,艳魁挑眉问道:“干嘛一脸纠结,你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你白捡的武者送你回来的咯,你可是喝的烂醉,丫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艳魁说着直接跃上我的胸口,压的我差点没有吐出来,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

    但我却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这件事情,要是让她知道我可能跟景凉说过的那些花,估计直接就现场将我毁容了。

    “我说艳大美人,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我现在可是宿醉。”我带着几分哀求地说道。

    “别想蒙混过去!”艳魁举起前腿,锋利的爪子闪着寒光,她在用行动告诉我,稍不老实,就让我脸上多几道鲜艳的痕迹。

    就在我想着怎么逃脱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竟然是景凉,他看着我皱了皱眉头,然后端着碗走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他走到床边俯视着我,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

    在看到他没有生气,我才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感觉到他的态度和以往有些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间的牵绊重了的原因。

    我缓缓的起身,头痛已经好了很多,很快就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确定自己身体情况后,我笑着回道:“嗯,就是有点头痛,不过现在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是粥,喝完,我们就必须离开了。”

    经景凉那么一说,我才察觉天色已经不早,的确是应该离开的时候,只是……

    我抬头看向端着碗,一脸淡漠的景凉,心里的疑惑像是被什么哽住,怎么也问不出口,我也只能认命地接过碗,默默地喝着。

    离开,是一个充满伤感的词语,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意味着你将要离开一些人从某一个记忆中抽离……

    我并不清楚景凉心里真正地想法,对于离开这个从小养育他的地方,对于始终对他表现友善的职爷爷,即使现在说的是离开,他也依旧很镇定自若,好想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会有眷恋吗?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哪怕面对职爷爷的叮嘱,踏上离去的路程,景凉都是保持着心静如冰的模样。

    在踏出安培本家大门的那一刻起,我才意识到景凉真的不再是安培家一员了,他能够如此潇洒的抛弃这一切,谁也无法去想象曾经的岁月里他要经历过多少的伤害。我不知道许多年后他是不是会后悔,但我清楚,此刻他绝对不会后悔,才能够走的如此决绝!

    未来,有谁能说清呢?

    我们告别了职爷爷就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艳魁似乎厌倦了附身在我的手臂上,干脆显出原型,趴在我的肩膀上继续睡回笼觉。而我和景凉则一前一后地走着,安静的仿佛只剩下清风拂动树叶发出的“沙沙”轻响。

    没有危险的讯息,我又陷入了胡思乱想中,想着怎么和青玄他们解释,想着怎么面对周围人的目光。我并不在意,但我不敢忽视语言的杀伤力。我甚至可以想象景凉在脱离安培家后,那些人会怎么样的变本加厉,成为我的武者,也将会是他受到伤害最大的一点。

    想到这,我就觉得难受。

    突如其来的强风让我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就见一只巨大的黑鹰收起翅膀站在我的面前,它看着我眼睛泛着妖气。我记得它,它是景凉操纵的妖怪之一,曾经见过景凉乘它离去过。

    我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到景凉已经稳稳地站在黑鹰地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明知道就算拦在黑鹰跟前也没有用,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做了这样的事情,还有些犯傻地对着景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并不需要一直呆在一起。”

    “可我们是……”我们是什么?话到了嘴边突然就说不出口了,我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我们是什么?我们不过是用契约束缚在一起的两个个体,他莫名其妙答应了,而我莫名其妙的接受了?他们甚至没有通知我,被突然告知,然后像是傻瓜一样被牵着鼻子走,直到这一刻,知道景凉说着离开,我才意识到,我一直在奇怪的,弄不明白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景凉听到我未完的话,在皱眉头,那对我来说感觉像是一种嘲笑。他似乎不解我为何会突然沉默,或者说他根本不屑去知道:“攸司,就算签订了契约,我们也是自由的个体,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去留。”

    我还能说什么,看着此刻的景凉,心在一点一点变冷。我以为有什么在改变,但凭什么要改变。也许从一开始会选上我,也是因为我够弱,这样安培家就可以牵制住景凉的行动,与其时时刻刻被监视,还不如留下一个人质……

    “你不怕我突然就死掉?”

    他是太相信我?还是太相信安培家不会让我死掉?

    “攸司,现在的你绝对会比以前更加努力的活下去,你没有容易死。”

    他话音才落,黑鹰便展翅高飞,那击起的狂风卷着沙石打的我身痛,我却只能对他远离的背影摊手无语!什么叫我没有那么容易死?是对我能力的坑定还是讽刺?

    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思绪凌乱的跟此刻地上的落叶一般。

    这时候,艳魁才悠哉悠哉地睁开眼睛,舒展身子后动作矫捷地落在地上,道:“其实他离开,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我愣了一下,不解地反问道:“什么意思?”

    “首先,他离开后你就不需要非要对那帮朋友做任何解释。再次,他的存在会让你产生依赖性,反而更难变强,而以你的性格,你绝对会害怕自己会害了他所以更加拼命的活下去。最后,你不觉得你有点太过在意他了?”

    “我……只是觉得他……很像……”很像以前的自己,所以很在意。可,真的在意过了头?

    “攸司,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如果你不想要受到伤害,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都该到此为止,他不是你可以掌握地一个人,懂吗?”
92鸵鸟心里
    我想,对于艳魁的话,我应该是懂得。所以我没有再去思考景凉为何要离开,虽然猜测的答案始终像是潜伏在心底深处的毒蛇,蓄势待发。

    艳魁见我沉默不语,一溜烟窜上一旁的矮墙,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道:“如果想追,现在还来得及,黑鹰速度虽快,但别忘了追踪是我的强项。若是真的想不明白就直接问出口,当自己觉得难受就断了那般的念想。往后找个办法将那个该死的契约去掉便是了。走还是不走?”

    “我……”

    “别婆婆妈妈的跟娘们似得,我看着都恶心,艳魁说的真切,你若是真的在意,就追上去问清楚!”脑海中骤然浮现出红袖的声音,显然她是忍无可忍才会冒出来的。

    我抬头看了看身上冒着妖气,随时准备恢复巨大妖身的艳魁,心里掂量了一番,道:“追,我讨厌这样不上不下的感觉!”

    我话音一落,一阵狂风掀起,站在我跟前的已经是一只足足有两米高的猫兽状态的艳魁,她尾巴一卷,我整个人顿时腾空而起,随即跌在它柔软地背上。

    它低吼了一声:“坐稳了。”便冲上了云霄。就在这飞上天的瞬间,我脑海中浮现过很多的画面,每一个都和景凉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艳魁身体趋于平衡地时候,脑海中翻滚的画面嘎然停止,就此定格在景凉驾驭黑鹰离去的背影。

    追上去有意义吗?其实他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了。本来,我们就是彼此陌生的两个人,是我自己自以为是的硬是粘上去,怎么看自己都更像是犯贱的典范?

    似乎,又被自己的想法打击到,我盘腿坐在均速往前飞行的艳魁背上,不爽地挠了挠自己那原本就不算整齐的头发,最终有些自暴自弃地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

    今天的云白的真让人恶心!

    “快到了,坐稳了!”

    “等一下!”我喊了一声,一紧张忍不住揪着艳魁的毛往上拔。

    “痛!”艳魁吼了一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我道,“发什么神经?”

    “我们回去吧。”将身子往前倾,整个人趴在艳魁的背上,我闭上眼睛,拒绝任何东西倒映入自己的世界。

    鸵鸟就鸵鸟吧,有些事情追根到底也只不过是跟自己过不去,何必呢?

    难得艳魁没有落井下石,她哼了一声,转身朝着宿舍飞去。

    耳边大风呼呼作响,我只是用力的搂住了艳魁。

    恍恍惚惚的,我似乎进入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脚站在一条点着长明灯的地道里,一股阴冷猛地从脚底窜上来,随即耳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时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腥味的养尸场。

    难道,我带着惊恐回头,果然看到成群的活死人摇摇晃晃地朝我不断的逼进。我转身撒腿就跑,然而后面的那些活死人突然速度变快了,仿佛随时就会抓到我。

    我害怕,比在养尸场的时候还要害怕,身边没有人,只有诡异地叫声和自己的心跳。眼看我就要被那些腐烂的手抓住地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扇门,我想也没想拉开了门,闯了进去。

    一阵白光过后,我才发现自己就站在一条白到不可思议的山间小道上,两旁都是阴森森的树影,在哪灰蒙蒙地山林中,我又听到了一群孩子在唱着:“孩儿鬼,挂树头,阴阳相隔莫回首。点冥灯,孤坟头,唤了儿名鬼回头……”

    一个不好的预感猛地涌上心头,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背上一重,回头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泛青,七孔流血,却在笑的孩儿脸!

    一声惊呼卡在了喉咙,感觉到身体被猛烈的撞击,疼痛将我从死神跟前拽了回来。睁开眼,看着那蓝天白云,偶尔飞过的小鸟,我才意识到,自己又做噩梦了。

    而已经恢复到成年猫般大小的艳魁,正优哉游哉的舔着她雪白的爪子,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我想要上前跟她拼命,但理智告诉自己,别做愚蠢的事情。

    就在我准备用怨恨的小眼神表示对艳魁的不满时,不远处传来一身开门的声音,随即听到一个充满惊讶的熟悉声音道:“攸司,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有这样的嗜好?”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对着青玄笑的无边灿烂地回道:“今日春光无限好,很适合露宿。”

    青玄闻言,嘴角抽了抽,道:“我看你是嗮伤脑袋了。”说完,伸手上前,显然是要拉我起来。

    我当然是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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