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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无名箫-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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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家帮素来规令森严,一听欧阳统喝叫之言,立时纷纷向一侧退去。
    青袍人退后了两步,一伸手抓住了连雪娇,大步向外走去。
    连雪娇回顾了上官琦一眼道:“要不要带他一起走呢?”
    青袍人道:“现在强敌环伺,待机而攻,不用带他走了。”
    连雪娇道:“留他在这里,岂不增强了敌人一分实力。”
    青袍人略一沉吟,道:“好吧,你带他走。”
    连雪娇一招手,低声喝道:“过来。”
    上官琦听话无比,果然依言走了过去。
    唐璇舒展一下手臂,微微一笑,接道:“今日一别,不知咱们何日才能再见!小弟这里送行了。”
    青袍人冷哼一声,道:“再见面我非要把你震死掌下。”
    唐璇道:“只怕事情难以如你心愿所想。”
    青袍人仰脸大笑道:“可惜你这一番心血白费了。”
    唐璇道:“十年同门,无情有义。小弟如不现身临敌,今日你决难脱出穷家帮奇门九宫阵重重包围。”
    青袍人仰脸望着天际一片飘浮的白云,说道:“我原想江湖大势,变在三年以后,那时候各大门派中主要首脑大部已经死亡,新旧不接,形势转变于自然之中,浪淘英雄,代起才人,上合天理,下应人情……”
    唐璇淡淡一笑,道:“可是因小弟出而作梗,使你心谋一变……”
    青袍人道:“不错,你处心积虑十余年,自然是早已布置下甚多对付我的办法。”
    唐璇道:“王爷料事如神,猜得一点不错。奇门九宫阵只不过是小弟预计对付你办法中的一环。”
    青袍人突然放声笑道:“任凭你手段回天,但已无能挽救这一场浩劫。只要我一声令下,一夜间可以使天下各大门派的首脑人物,毒发身亡!”
    唐璇笑道:“螳螂捕蝉,常忽略黄雀在后。王爷属下四侯,左右随侍,难道个个都对你存着效死之心不成?”
    青袍人似是为唐璇这几句话说得心神震动,两道目光投注在唐璇的身上,冷冷说道:“如若能下得手,我确信你有这种能力,在我的身前左右,布置你的眼线……”
    唐璇道:“霹雳手段,慈悲心肠,为武林同道谋命,小弟不得不仿效你一逞毒谋。”
    青袍人点点头,道:“我该杀你于十年前黄山逍遥草庐,想不到一念仁慈,留下今日大患。”
    唐璇一笑,道:“你杀我时机己逝,咱们一番同门情义今日尽绝。念适才你手下皆流未把我震伤掌下,小弟今日也网开一面。从此之后,势成水火,不再相让,生死胜负,凭决于胸罗韬略。前程珍重,恕我不再相送了!”
    青袍人目光缓缓由唐璇和欧阳统脸上掠过,冷笑一声,转身慢步而去。
    连雪娇紧随身后而行,上官琦却茫然随行在连雪娇的身后。
五○ 逍遥草庐
    铁木大师突然长叹一声,叫道:“孽徒!”
    欧阳统回顾了唐璇一眼,低声问道:“咱们当真就这般放他走么?”
    唐璇苦笑一下,道:“奇门九宫阵已经困他不住,再打下去,必然会被他找出破绽,不如放他一马,让他心中始终疑惑不定。”
    欧阳统轻声叹道:“此人武功的博杂,似是遍兼天下之长,可算我生平所遇中第一高人。”
    铁木突然似想起一件重要之事,道:“老衲该早些返回嵩山本院,就此告别二位。”
    唐璇轻轻一挥摺扇,道:“老禅师慢行一步,在下有事请教。”
    铁木大师道:“武林间盛传先生之能,以书生介身江湖,纵横驰骋,才气飞扬,今日目睹一战,方知传言尚未尽道先生的才华。”
    唐璇感慨万端地叹息一声,道:“老禅师过奖了,一介书生,只合埋首寒窗,读书自娱,怎敢有逐鹿武林之心。”
    他回顾了欧阳统一眼,接道:“一则因欧阳帮主的盛情难却,不能见拒,二则为我这位师兄造孽大多,恩师遗命难违,不能袖手旁观,只好以手无缚鸡之力寒儒,介身于江湖的恩怨之中了。”
    欧阳统黯然叹息一声,仰首望天,说道:“十年之约,已将届满。欧阳统言出己口,实难反悔。先生归隐在即,仍不能安心养息几天。仆仆风尘,奔波于江湖之间,想来自觉惭愧……”口气凄凉,言词一片无可奈何之情。
    唐璇纵目原野,默然不语。
    铁木原想追问唐璇有什么事情,但见此等之情,不便出口相询,合掌当胸,低宣一声佛号道:“唐先生。”
    唐璇抱拳一礼,道:“老禅师。”
    铁木道:“老衲有几句不当之言,说将出来,先生不要见怪。”
    唐璇道:“老禅师尽管请说。”
    铁木大师道:“方今武林正值多事之际,滚龙王武兼诸家之长,才谋阴险,更使人防不胜防。非先生之才,不足以制其凶焰,如若先生怀才归隐,放手武林中事,未免太……”他本是不善言词之人,说到此处,不知该如何再接下去,重重地叹息一声,倏然而住。
    欧阳统低声接道:“先生……”短短两字中,充满着无比的沉痛。
    唐璇欠身说道:“帮主有何吩咐?”
    欧阳统道:“今日和滚龙王这一战,证实了穷家帮的命运,已难和先生分割。目下情景,乱象已萌,先生如若坚持归隐之心,不但穷家帮一败涂地,就是整个武林,亦将难免一场浩劫……”他抬起头,望着无际蓝天,接道:“欧阳统三生有幸,得遇先生。天下苍生何罪,先生在杀劫漫起之际,竟然相弃而去。”
    铁木大师道:“老衲不善慰人劝人之词。穷家帮崛起江湖,时间虽然不久,但所立善功,实非任何武林宗派能及百一。欧阳帮主,早已成中原数省家户生佛。先生在此紧要之际,却要袖手而退,虽是早有前约,但形势移转……”
    只听几声长啸,遥遥传了过来,打断了铁木大师未完之言。
    欧阳统回头向那长啸声处,望了一眼,道:“滚龙王的援手赶来了。”
    唐璇摇头一笑,道:“虚张声势而已。如若他真有援手赶来,决不会掉头而去。”
    欧阳统对他料事之言,一向信服,立时搬转话题,说道:“先生和那滚龙王,相识甚久了么?”
    唐璇沉重地叹息一声,道:“何止相识,我们还有一段时间的同门之谊……”
    他仰脸望天,沉吟了良久,说道:“这件事已经存放在我的心中很久了,今天我对两位一吐为快。”
    欧阳统回目望了铁木大师一眼,道:“老禅师如若能把事情压后一步,何妨一听滚龙王的出身。”
    铁木大师道:“老衲适才见那滚龙王,忽然想到了数十年前少林寺发生的一件惨事,急于赶回少林寺去,一查滚龙王身世之秘。如若唐先生能说出滚龙王部分身世,自可和老衲心中想到之事,求一印证,不难找出他的真面目了!”
    唐璇摺扇轻挥,席地坐下,点头笑道:“当今之世,除了我之外,只怕很少有人了然他出身来历了……”
    他突然停下口来,凝目沉吟,似是思索从哪里说起。
    欧阳统和铁木大师,也借机坐了下去。
    只听唐璇说道:“说起我们这一段同门之谊,也是件十分奇怪的事。我比他先人师门数年,但他却后来居上,当了我的师兄……”
    铁木道:“武林中的规矩,大都是以入门的先后排行,很少以年岁决定长幼之序。”
    唐璇道:“一方面固是他长我年岁较多,但最重要的是他一切都比我强。他是个天才横溢的人,不论文事武功上,都有着甚高的成就。我已逝恩师虽然明知他内藏好险,必为一代枭雄,但因我的先天体质,不适练武,纵然以毕生精力以赴,也难到炉火纯青之境,不忍使他一身绝技失传,才抱了人定胜天之心,把他收归门下,授以武功。”
    铁木突然插口说道:“令师既能训教出来像你这般的人才,难道就不识人于传技之后么?”
    唐璇微微一笑,道:“问得好。起初两年,我那授业恩师,基于良材难求之心,抱了人定胜天之念,把他收到门下。但等到发觉他心术难改、枭毒天生之时,已经为时过晚了。为形势所迫,不得不继续传授他文略武学;只有文略旁术之上,隐精藏锐,使他无法尽得奥秘。”
    铁木大师脸色忽然一变,道:“他可是暗施诡谋,强迫令师授他绝艺么?”
    唐璇道:“大师猜得不错。他用什么方法逼我授业恩师传授武功一事,迄今为止,在下一直不曾追查出真相。但蛛丝马迹,就情论判,家师确为情势所迫,不得不尽授本身武学……”
    他黯然叹息一声,接道:“当时情势,回想起来实是惊险异常。他所以不肯伤害于我,无非因为我不通武学。在他想像之中,一介寒儒,手无缚鸡之力,决难和他争雄于武林之中。二则家师传授于他的奇门遁数、谋略算计之时,暗藏玄机,使他自觉似通非通,替晚辈留下生机。他为了要和我研讨那奇门谋略,必须留下我的性命……”
    欧阳统道:“轻师侮弟,逼学武功,这人的心术,可算得毒辣无比。”
    唐璇摇挥一下摺扇,接道:“有一天他突然不告而别,不知行踪何处。家师趁机把我召到身前,告诉我他死期将至,并把他老人家预先写成的遗嘱,交与在下。嘱我即时离开此地,养晦于黄山逍遥草庐,并要我把那遗嘱藏在一处隐秘所在,不得随便拆阅。直到我离开那逍遥草庐,自觉安全无虞之时,再行拆阅。”
    铁木大师问道:“你和令师那次一别.就没有再见过面么?”
    唐璇道:“我素对恩师崇敬,虽觉他言中含意极深,但却不愿追问。当时就收好遗嘱,拜别恩师,赶往逍遥草庐。那地方本是家师昔年读书别墅,其中藏书甚丰。我在那里倒是自自在在读了一年的书,但心中一直念念难忘家师的安危。”
    铁木大师道:“令师兄也没有追踪找去过么?”
    唐璇道:“初读于逍遥草庐,还不觉得什么,但过了半年之后,思念恩师之情,与日俱增。一年之后,有如渴骥奔泉,难以遏止。正想赶回恩师养心之处,一探究竟,我那不告而别的师兄突然赶到逍遥草庐。他只匆匆告诉恩师已死,临死之前,告诉他我在逍遥草庐整理他的存书,特地赶来探望于我……”
    他微微一顿,叹道:“虽然我已早得知恩师预嘱死期将至,但听得此讯之后,仍然难以按捺悲伤之情,不禁放声而哭。”
    铁木道:“才人至性,师恩如父,老衲虽是三界以外之人,也是难免”
    唐璇似是说到了伤心之处,目中泪光濡濡欲滴。他挥手拭去目中泪水,接道:“我虽为恩师死讯震动,但心神尚未全乱,暗察师兄神情,却毫无悲戚之容。”
    欧阳统道:“那时他如动了杀你之心,今日武林,将又是一番形势。”
    唐璇道:“我默察他不但毫无悲凄之色,而且眉宇间隐泛杀机,心中疑念大动,念转慧生,停住了哭声。他见悲苦不深,神色渐渐和缓,约略地告诉我恩师逝世之情后,就提出了一些行略神算之术,考问于我……”
    他仰首望天,缓缓接道:“当时情景,我已知道他心中不怀好意,三五句答覆之言,极可能决定我生死命运。我如装出愚无所知,可能启动他的疑心,陡然施出毒手;但如太露锋芒,亦可能招致他忌妒之心,杀我于逍遥草庐之中。略经忖思,故作愁苦沉思之状,费时一个时辰之久,才把那考问之题,解说清楚。一愚之得,使他消去了胸中杀机,既觉我有以助他,又觉我才具平庸,不足以当大任。当下给我下一条禁约,限制我的活动,不得超过逍遥草庐百步之外,一出百步,可能招致凶死惨祸。”
    铁木大师道:“杀师囚弟,果然是巢雄之心。”
    唐璇道:“我心中虽知他已在逍遥草庐之外,埋下暗桩,但对他限制活动一事,却据理力争。起初之时,他只是微笑不答;但争执一阵之后,却激起了他的忿怒之气,只简短地告诉我,出了逍遥草庐百步,立时将有性命之忧,说完两句话,拂袖而去。”
    铁木大师道:“此后,你就被他软囚在逍遥草庐之中了么?”
    唐璇道:“不错。他每隔一月两月不等,总要赶来逍遥草庐一趟,提出了甚多疑难之事,和我研讨。我虽不通武功,但胸中熟记甚多武学要诀。他和我谈论的问题,也十分博杂,包罗武功行略,以及用毒、炼丹等等。每论一事,我都为他拟思了三种策略,在我的心目之中,暗把那拟思策略,分作了上中下三策,大部都以中略相告。我默察他的反应,凡是提出中策,他只不过微微一笑,但偶一提出上策时,他不是击案赞赏,就是面泛杀机,把目光凝注到我的脸上……”
    铁木大师叹道:“不知先生在这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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