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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大龙门客栈-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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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做什么要多此一举,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值钱。
  不过,看在她彻底吃了苦头的分上,是该给她几分甜头了,要不然她一定又要对他嗷嗷乱叫,吠他是个只罚不赏的老爷。
  ACT。74  禽兽不如的结局
  龙晓乙唇挂淡笑放下围帐,一转身却见帐外跪着一名兵士,手里呈着一枚他眼熟的金牌,他将那金牌接过,身子一紧,探身问那兵士:
  “她人在何处?”
  “回暄王爷,在军帐外。”
  “快请她进来。”
  “是。”
  灰纱灰裘,一身番国人打扮的暄妃被请入帅帐,她目光扫过帐内挂着的新平城平面地图,长指一挑,撩开灰裘上的绒毛,并未卸下面纱,保持着番国王宫中后妃见外人的规矩,走到那僵直的墨袍男子面前,微微一低身,竟朝他屈膝福身,他明显被这等礼数惊得一呆,脚步不稳地向后一退,就要行跪拜之礼,却被她先行拦下。
  “王爷不需多礼,妾身只有几句话要说,说完便走。”
  “……母妃……”
  “请王爷莫为妾身动干戈,收兵回朝,妾身自当铭感五内,叩首谢恩。”
  她说罢,竟真准备屈膝下去,他抬手一栏,沉声唤道:“母妃,是孩儿救驾来迟,你……”
  “王爷说笑了。王爷这个二字妾身不认得,也认不起。妾身自认无福,受不住王爷一句‘母妃’。”
  他抬起那与她像透了的黑眸,抿紧了唇,搁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他几次三番进番国只求见母妃一面,但总是无功而返,他曾以为是番国宫廷管束严苛,如今她却能不带一人站在他的营帐内,所以说,不是她不能见他,而是她压根儿不想见他。
  她并不认他这个儿子。
  “为何?”他想知道缘由,十年前被流放出京,他未忘母仇。十年后,他重返京城,他未忘母冤。如今站在这与番国交界的帐内,他依旧一心要救她回去。
  “因为我已不再是中土的暄妃,我不记得我在中土还留有东西没带走,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与他的儿子亦没有。你父皇拿我换粮,你以我名宣战,一个换来为百姓着想的美名,一个为拿回中土国威,倒真不愧是父子。”
  “……”
  “我膝下只有一子,今年七岁,尚在新平城内等我回去,我为他拼死也要护那新平城,若王爷觉得中土颜面无光,非要把我这废妃给领回去才算平了你们的怒火,拿回你们的尊严,那便把我带回去好了。我束手就擒,但求王爷高抬贵手,整军回朝。”
  “母妃……你从来没有等国孩儿吗?”
  “……”
  “你不信孩儿会回来救你吗?孩儿从来没有认命,他做不到的事,不代表孩儿就做不到,他不敢做的事,孩儿可以做。我知晓,十年不算短,但孩儿可以等,为何母妃不同孩儿一起等?”
  他不甘心,他想了多少年,算了多少年,只求再见母妃这一刻,他能救她出魔掌,但如今她却说中土才是他的魔障,她不稀罕他的奔波努力算计手段,只求他放过自己,究竟是他晚了一步,还是从头到尾,都是徒劳?
  她一咬唇,白齿陷进肉里,泛起一抹浅白,显出几分痛,“……来救我?你所谓的来救我是指什么?明日开战,你杀我夫,欺我儿?你是打算这般救我吗?”
  他默然了,咽下一口苦水,垂下首,看住脚下黄土,眼前之人却不想多做停留,旋身欲走,他抬头想做挽留,可话到嘴边只得吞下。
  是了,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的母妃有了新的家累,就如同他自己一样,牵肠挂肚,割舍不下,丢不开身,他自身尚且如此,有怎能怨她有了新的挂牵就把自己这亲生二字给忘得一干二净呢?何况,他是个害她至深的儿子,若非他无用,能躲过国库那一劫,便不会有如今这般状况。
  他摸向腰间的青玉方粒算盘,被磨去了棱角的算盘珠子被他一拨,发出几丝清脆的碰撞声,引起那欲走之人的注意,她顿了脚步,慢慢回过神来,看向他腰间那眼熟的算盘,一瞬间出了神。
  “……那算盘……可否请你归还于我?”
  他听罢她的要求,不觉得抓紧了那唯一有母妃有联系的物品,那是他七岁时她找人特意给他制的。只因他父皇逼着学算账,让他厌恶起来所有算盘上的圆珠,他不敢想父皇抱怨,只敢对母妃吐苦水。
  “少了它,王爷边不必自责,也可忘却过往,不用记得还有一名废妃遗留他国。”
  “……”
  她将手摊在他面前,等着他交出母子间最后的联系,不给他留一点后路,决绝得可怕。
  “孩儿也有个请求。”
  “什么?”
  “请母妃受孩儿三叩首。”
  他说罢,并不待她推辞,直接屈膝下去,墨色的袍砸在黄土上,跪地朝面前之人伏下身来。
  她敛住神色,看着面前朝她缓缓叩首的他,脸稍微一转,却见那虚掩的门帘背后传来细微的啜泣声,透过那深色围帘,她看到一顶熟悉的小狗儿帽露了行藏,她微启唇,深呼一口气,对礼数行完的他伸出手去。
  一把青玉算盘被卸下腰间,交到她手里。
  算盘珠子在她手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她转身就走,却在行至帐门前回过头来问道:“他……可有话带给我?”
  跪在原地的人一愣,复又垂下眼帘,淡淡开口道:“他说,从未忘过你。”
  “……是吗?那告辞。”她说罢,重新戴上灰裘帽,抬脚跨出帐去,没入夜幕里,再不见身影。
  龙晓乙深叹出一口气,跪在地上的膝盖磨出生生的痛,他自嘲地一笑,索性坐下身去,透过被推开的帐门看住那挂在半空的弦月,好似突然间他什么都没有了,整个人被抽空了一般,不是轻松而是飘忽。
  他正觉自己飘如青云,直升云霄月端,突觉腰间一紧,有个什么玩意拽住了他的腰带,还顺着杆儿往上爬,大有踩上他头顶的意思。
  “龙氏小花,你有力气乱动了吗?”
  身后的脑袋在他背脊上蹭了蹭。
  “老爷,我很笨很呆又没本事,不知道要怎么宠回你,但是,我绝对不会不要你的!”
  那哑然的话带上点儿哭腔,逼近他的心窝,平了他最后那点不甘,化了他最后那丝抱怨。就算全天下人都误会他,她只认得他是她老爷,就算他亲母也离他而去,她还会要他。
  他侧过脸看着背后那哭花的脸,“你有在说大话。”
  “我才没有!我有卖身契!”她将那张被夹在《爹爹,人家要》里的卖身契拿出来撑台面,却又生怕挽回不了自家老爷的芳心,抿住了唇,从身上偷偷摸摸地摸出一样东西,塞入他的手中,“还有……这个。”
  一把很普通的木头材质的算盘,被她托在手心里递到他面前,只是那算盘珠儿颗颗方正。
  她知道它没有青玉好,拔起来也不如他用惯的那把顺手,可这是用她做工的钱买的,她自己一分一分辛苦赚回来的,她日积月累攒下来的要送他的东西。这也是她的承诺,她的决心,“不要他”这种话,她绝对绝对不会再说,她不会和那个人一样把算盘拿回去,不会不认他,绝对绝对不会。
  他一抬手,不是去接那把算盘,而是将她连人带算盘一并按进怀里,压在胸口,紧紧密密,不留缝隙,脸一侧,唇靠上她的耳边,低语道:
  “你这家伙倒是会选时机收买人心。”趁他最没防备的时候,给他这么致命地一击,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她摆布,“算你宠回我了,等你来完月信知会我一声。”
  “嗯?老爷,人家正在感动耶,你非要提月信这么煞风景的事吗?”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洞房了?”他垂首抵住她的额头,挑眉道。
  “噗!我……我……我……这种时候我要事露出而很猥琐的样子,很不符合气场耶。”
  “没关系,我习惯了。”
  “……”他的意思是,她一直这么猥琐,所以,不用摆出正经的脸给他看吗?
  “小姐,你这时候装什么矜持嘛,枉费我帮你留下这两件传情物,为了我们的俸银和零花钱,上呀!”
  小丁从帘幕后发出一声不平的抱怨。搞什么,这种时候,偏偏小姐不便,本来,她这个月的俸银也不用输给小丙那个混蛋的,说到小丙,他去拿账目给大当家看,怎么还没有回来呀……
  小丁转念正想着,却见从外头冲进来比她更煞风景的龙小丙,抓这大当家的衣袍就开始表白真心道:“大……大当家,小丙也不会不要你的,呸,不是‘也’,我只是比小姐刚好晚了一步,我其实……”
  “喂,龙小丙,你够了哦,老爷是我一个人的,我要把他全部吃掉,从头到脚吃得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你滚来啦!”
  “你……你,你,你这个女人,去了京城也不见得有长进,依旧满口下流话!”
  “你懂个屁呀,这叫夫妻情趣,小丁,把他拖走,不要让他觊觎我家老爷!”
  “是,小姐,小丙我来搞定,你把大当家搞定,小丁就啊弥陀佛了!”
  “老爷,你为什么一脸头疼地看着我们呀?哎呀,反正气氛都没有了,我们干脆先啾一个吧!”
  “……”
  “唔,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嘛,做什么敲我脑袋?呜,你刚刚还感动兮兮地抱着人家,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
  “你不要翻白眼嘛,老爷,唉……对了……你明天还要打仗哦……呃……那我们还是不要太奔放比较好,我很善解人意吧?”
  “龙氏小花,你给我滚到桌边罚抄。”
  “啊?可是《女诫》没带在手边耶,你不会打仗还带着《女诫》吧?”
  “……”眯眼。
  “既然没有,那抄什么?”
  “那你就吧‘老爷,我保证绝对不再月信完前有非分只想’抄五百遍。”
  “……”他为什么可以不分天时地利人和地相处变态的法子欺负她呀,呜……她也真变态,被欺负还这么心甘情愿,自己爬过去被他欺压,“老爷,罚抄可以等等,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呀。”
  “如何?”
  “你想我吗?”
  “……不要废话。”
  “做梦又梦到我吗?春梦也算呀。”
  “……滚去抄!”
  “可以啾吗?”
  “……”
  “那我不客气了。”
  “啾——”
  天刚亮,晨雾散去不久,番国与中土边境战火燃起,双方帅将马上相见,分外眼红,只见宫曜凰身为副帅先锋神色凝重地盯住起着奔宵立于军前的龙晓乙,番国国君在番军马阵后,很明显,这场仗,他只想坐山观虎斗,既然敌方主帅先拔头筹,若能速战速决那是最好,反正桐溪城尽在掌握中,爱妃又已还宫,他完全无后顾之忧。好在暄王爷并未听劝,这场仗……哼……
  嗯,怎么回事,那暄王爷为何突然翻身下马只身走向敌营,他……他要干嘛准备同曜小王爷单挑吗?
  龙晓乙大步走到宫曜凰的雪驹边,抬头瞅住他,半晌没有言语,突然,他单膝一弯,跪地高声道:
  “臣迎驾来迟,恭迎新主回朝。”
  “你说什么?”马上的宫曜凰险些没有握稳长枪,他手一紧,不可置信地看住跪在他坐骑边的人,他以为他是来找自己单挑,结果他——
  “你疯了?你说小王……”
  “先皇归天之时,口谕传帝位于曜王爷,只是苦于曜王爷身在番国无法受封,没想到,番国国君与我先皇竟志同道合,赞同曜王爷即位登基,相信番国国君也不会反对曜王爷归国吧?”暄王爷说罢,向那马阵后的番国国君剽去一眼。
  他一句话堵得番国国君翻江倒海,欲语不能,番国国君是打着辅佐曜王爷登基的名号才能行进驻中土之实,如果现在反悔,不让曜王爷归国,强行扣押,那便是身为国君出尔反尔,那军心势必涣散。
  “龙晓乙,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皇帝爷爷他不是……”宫曜凰自上而下地打量他,怒声道。
  “他把玉玺都交给我媳妇带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
  “他若真有心把位给我,为何不留玉玺给我?”
  “……”
  “侄儿,你还要跟自家人打架,闹小孩子脾气吗?”
  “你……小王才没有闹小孩子脾气!”
  “嗯,也只容你最后闹这一次小孩子脾气了。”他起身伸手牵住雪驹,大剌剌地朝番国国君拱拳道,“新主在番国数日,承蒙照顾,他日定当致谢。”说罢,他牵起“敌将副帅”,并要悠闲走回自方阵营,临行前还打了个哈欠道,“回京,新皇择日登基,番国国君若有兴趣,可派使者前来恭贺,请!”
  “这……贤婿,你与本君的约定……”
  “小王,不……朕要先行回宫再做计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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