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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绝色寡妇-第50章

小说: 绝色寡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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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一件都是大事儿!哪一件都是十万火急!
    第一件,苟经理已和人家订好,没法再改了。
    第二件,经过多方协商,主办单位定为发行协会,公园管理部门为协办单位,承办单位没找到,免了。
    第三件,很有意思。公园的主任非常想结识上层人物,多次请求苟经理帮他引见市长大人。这是个契机,苟经理连威胁带吓唬,主任立马把发票给解决了。
    第四件,在这急如星火的时刻,已顾不上给不给挪窝儿了,当务之急是重新选人。苟经理拟了一份名单:市某委的书记、市新华书店的经理、某发行协会的主席和处长、公园办公室的副主任……从级别上看,降了好几级。
    市新华书店已办了书展,正开着呢,肯定对我们有影响,苟经理说:“不行就让他们停了!”
    苟经理带来了一个会计,一个出纳员,他们说,一般的旅店住不习惯,一定要住好的。
    苟经理、会计、出纳员、伊江、丁一乾、瑾儿一行人住进了当地最高级的宾馆,每人每天的房价五百元。
一三八
    “趁啥呀!你们回来吧,跟俺们住十块钱一宿的吧。”我对瑾儿说。
    “会计都住了,咱要是不住,显得多小气呀!咱们找的人,给打折了,降到二百九十块钱。”
    “那也够贵的了!钱那么容易挣啊!”
    “在外边办事儿,没办法。”
    十月二日,我们盼到了开幕的这一天!
    苟经理请来了电视台、广播电台、大报小报的记者三十余人,又是采访,又是录像,忙得不亦乐乎!中午,给每人发了二百元的红包。
    宣传效果却出人意料,一共登了两条。
    瑾儿说:“比苍蝇屎大点儿?”
    伊江说:“哪儿呢!比那大得多,一、两行字儿吧。”
    将近七千块钱打了水漂。
    书店的经理是个特别善于辞令的人,他在开幕式的讲话中说:“这个书展,是我们书店在这儿办的一个分会场,欢迎大家光临、惠顾……”
    伊江说:“他这么一讲,谁不到主会场去买呀!什么主会场、分会场,咱们办咱们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这是利用开幕式的机会,给他们书店作了一次宣传!”
    伊江又问苟经理:“你不是说让他们停了吗?啥时候停啊?”
    “我这么大个经理,做那种事儿太没名儿。”
    伊江说他吹!
    嘉宾没来几个,剩下的贵宾花,桑林把它们一朵一朵地放进了嘴里,嚼吧嚼吧吃了。他说,玫瑰花有点苦,有点涩,补血。
    货只到了一部分。
    “今天晚上有好几车货能到,男的留下,等着卸货。”伊江让我们几个女的回旅店休息。
    “唉唉唉,你俩儿别走哇!说你们呢!”何荆叫住了正在向公园门口走去的郎健、鄢青,他们是苟经理的人,“没听见吗?男的别走!”
    “啊,那个什么,我们……我们先出去一下。”郎健说。
    “别出去了,万一来车了呢!”
    “你们给我打手机吧。”
    “我打了,你不开呢?”
    “放心吧,我的手机一直开。”
    “那好,咱们说定了,车一来,我就给你们打电话。”
    ……
    我睁开眼睛,天还没亮。
    卸没卸完?他们睡觉了吗?我去看看吧。
    我踩着寂静的街道,来到了公园。
    很远,我就听见了一阵阵的忙碌声,走近一看,拆包的、运书的、码垛的、收拾废纸盒和乱绳子的……他们的衣服湿了一层又一层,有的手已剐破,灰尘兑入血中,凝在了上面。
    我像是短了些什么,扎入人堆儿,闷头干了起来。
    “你们昨晚睡了吗?”我小声问何荆。
    “轮着睡的,能有俩钟头吧。”
    “苟经理的人走了?”
    “人家也没来呀!我给打了几遍电话,都不接。”
    老戴在报上花钱作的广告起了作用,我们一天共卖了八万多,比开幕式那天多卖了七万。
    钱多了,苟经理的想法也多了。有了不便明说的思路,他不直接出面,他的属下会忠心耿耿地替他完成。
    郎健和鄢青拿着笔和本,认认真真地清点图书,到了下班时间,还没弄完,并有不少记错的。
    他们没卖过书,自然不懂其中的奥妙了。比如《十万个为什么》,有很多种版本,出版社不一样,册数不一样,定价不一样,有彩色的,有图文的,有普通纸的,有铜版纸的……如果仲伯不分,记到一笔帐上,与发货单肯定对不上。
    我们帮着点到了十点多钟,特别是夜里卸货的人,连饿带累,身子直打晃,筋疲力尽的。
    伊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人再干下去了,同会计商量:“要不,就这么的吧,我们的人熬了一宿,今天又忙了一天……”
    “那不行!”
    “这都几点了!啥样人能靠得住哇!”
    “那我不管!必须给我一个准确的数,差一点儿都不行!”
    “……明天早晨我们早点儿来呢?”
    “书没了几套怎么办?我怎么入帐?啊?!告诉你们,今天晚上不点完,谁也别想回去!”
    精神矍烁的会计俨如这里的总指挥,语势汹汹,盛气凌人。
一三九
    伊江沉了几秒钟,做个有力的手势,“点!来,三0五家的,谁点?大姐和琨儿,你俩来!三联的,何荆和桑林,你俩儿一起;三一七的……丁一乾,你跟着,谁家的书告诉他们,别整差了。”
    这个会计!她睡得足足的,不管俺们死活!
    我们又开始了一轮作战。
    “我们点完了,你俩再对一遍吧,这又不是一家的事儿。”许诺对着正站着不动的郎健、鄢青说。
    两人拿着我们的单子对了起来。
    “这是谁点的?!”郎健仿佛要让全世界的人听到他的声音。
    “那个……我和琨儿点的,咋的了?”我的脑门冒出了虚汗。
    “错了!少点八箱!你点了五十一箱,实际是五十九箱。”
    “琨儿,琨儿,……”我叫着,是她点的数,我记的。
    琨儿指着旁边的一摞子书箱问郎健:“这些,你是不是点了?”
    “点了!”
    “这是空箱,里边的书卖了。”
    “啊?”
    琨儿又指着桌子上摆着的书,“这上边的你是不是没点?”
    “那也是?”
    “这是样书,得点。这回你再查查,对不对?”
    ……
    有他们点错的,也有我们点错的,我们双方都想抓住对方的不是,狠狠地治一下。
    我们忙到了下半夜。
    伊江又全部对了一遍,直至没有误差。伊江对郎健、鄢青说:“你们俩在这儿值班吧,让他们回去睡觉。”
    “我们不值!”郎健说完,带着鄢青扬长而去。
    “你们的人咋的?!车也不卸,班也不值,特殊哇……”没等丁一乾说完,苟经理挂断了手机。
    苟经理紧接着给站在旁边的伊江打了过来,“你们能不能干了?!不能干说一声……”
    伊江和丁一乾连夜坐出租车到了苟经理下塌的宾馆。
    苟经理说:“开始就这样,以后怎么合作呀!批这个书展容易吗?我托这个人找那个人的……”
    伊江一再的说:“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影响咱们的关系。既然合作,尽量往好了想,往好了处……”
    话说开了,苟经理的怒火才减了下去。
    按照苟经理的授意,我们的制度在一天天地健全,工作一天天地走向繁琐。
    ——所有的现金由会计一人掌管。
    个别书已卖空,从北京调货,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到。伊江和丁一乾怕耽误卖,联系了附近的批发商,但需要用现金取货。他们找到会计,会计说,这事儿我说了不算,你们跟苟经理打招呼吧,他说给我就给,他说不给我就不给。
    他们又找到了苟经理,苟经理说,你们跟会计说一声就行了。
    苟经理和会计推来推去,就是不给钱。
    ——标明每一种书的出处。
    有的书重名,会计说:“写不清楚,我没法入帐。开三联单时,一定要在备注处写上书的出版社的名称。”
    瑾儿按照会计的旨意,挨着个儿传达了一遍。
    过了一天,此规定改了,会计说,这样分类不合理,还是按取书的地点分吧。
    瑾儿又传达了一遍。
    ——一天的帐一天结。
    每天晚上九点钟以后,我们下了班,会计和瑾儿就进入了最为忙乱的工作态,她们将入库的帐一套一套地记,出库的书一笔一笔地消。由于种类太多,太宠杂,工作量大,有标错的,也有消错的。把一天的帐理顺了,也要到后半夜。
    ——进货单必须有收据,必须加盖公章,方可承认。
    图书市场发过来的单子一直是用电脑打字的,没有收据也没有章。这项制度不了了之。
    ——各摊位每天要上报库存情况,互相拿书要打借条。
    “不都点完了吗?去了卖的,剩下的就是库存,成天老点啥呀!还嫌不累呀!”
    “从这个兜拿到这个兜,怎么都是一起的货,记来记去的,记完了能咋的?!”
    “这都快忙死了,哪有那闲功夫呀!”
    “多卖出两套书比啥都强!”
    “正事儿不干,净琢磨算计人!”
    “成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他们自己心术不正,才那么想别人呢!”
    “整个的大耳奸臣!”
    只坚持了两天,会计看我们忙得真是没有时间做这些,才宣布此规定作废。
    瑾儿带我们到饭店吃饭,苟经理、伊江、丁一乾也在那儿。
一四0
    “那个是谁呀?”苟经理指着我问伊江。
    “啊,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姐伊依。”
    “亲大姐?”
    “亲大姐。”
    “一个父母的?”
    “对。这个是我的小姨子琨儿,这是我的联桥何荆,这是我的表哥戈舟行,这是……”
    “这么说,你们的人都是亲戚?”
    “差不多,也不全是。”
    “啊……亲戚……”苟经理若有所思地说。
    之后,苟经理火速从北京调来一批人,没同伊江、丁一乾作任何商量,便把收银员全部换成了他的人。
    我们只管卖书、开票,我说:“不用担心收假钞了,不担心收错钱了,更好!”
    瑾儿说:“他们不是爱管钱吗?让他们管!咱们把单子拿好,这回是咱们找他们算帐了!再错了,我可不让了,他们自己掏吧。”
    苟经理把一切安排妥当了,对伊江说:“‘十六大’快开了,我的官场朋友到北京了。我是秘书派的,怎么也要请他们吃吃饭,喝喝酒,给他们报销报销招待费。”
    他想支五万元钱回北京。
    “你跟丁一乾商量一下吧。”伊江说。
    丁一乾顶撞过他,他不去,让伊江去说。
    伊江怕矛盾更加激化,他和丁一乾说了,丁一乾同意了。苟经理在日后的聊天中说出了实话:这五万元钱是他先把自己投入的本钱拿出去了,他说,这钱包括他第一次来本市花的送给了办事儿的人的两万元和给市领导送的五千元的礼,再加上其它乱七八糟的费用。
    苟经理临行前,嘱咐他的人说:“你们的眼睛要亮点儿!”又说,“我已提前定好了两辆大巴,书展一结束,我带你们逛一逛本市著名的旅游景点。”
    他去了北京。
    伊江说,苟经理这人太不可靠了!
    伊江和丁一乾把卖出书的钱全进了新书,钱压在了书上,苟经理也奈何不得。
    出纳员以第一时间的速度把这个信儿传给了苟经理。
    伊江给苟经理打电话时,苟经理以先知先觉的口气说:“这个事儿呀,我知道了,等我回去的吧。”
    苟经理回到了本市,坐镇于宾馆中,不四处乱飞了。
    苟经理想办个分会场,他和伊江、丁一乾与书店老总见了面。酒桌上,苟经理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和背景,他说,中央某大领导是他的老上级,过两天,领导要去他家看望他的小儿子。在本省,书店老总要是想当个副市长,马上有人给安排。有人曾从桌子底下给他塞过十万块钱,拖他给买个官儿当当。他说,他和军区司令是朋友,他们的关系有多么多么地“铁”。
    老总不动声色地说:“军区司令和我没啥关系,我们是两个系统的,谁也管不着谁。”
    苟经理讨了个没趣。
    撇开大话不谈,苟经理和书店老总敲定了分会场。苟经理对伊江说,他还准备和刚从北京带过来的另一个人单办一个分会场,从我们这儿拿书可以不?
    伊江说:“你们在哪儿办我不管,但是,不能从这里拿书,这些书都不够卖的。”
    主管单位不同意苟经理再办分会场了,苟经理的美好梦想告终。
    苟经理对伊江说:“咱们三家的货,让丁一乾一个人整,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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