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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绝色寡妇-第47章

小说: 绝色寡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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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必须得量!不量,怎么能知道多少度?妈妈给捂一捂,就不凉了。咱们争取把烧控制住,不烧了,你才能和别的小朋友玩儿呀!”
    我把我的看家厨艺全使了出来,凉热荤素搭配,只要他爱吃,我是不惜工夫去做的!
    淘气儿只蔫了两天,就活蹦乱跳了!
    苍天有眼,把一个健康的儿子还给了我!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报上登了一条新闻:有一家人因拒不配合调查,导致疫情扩大,十八人被确疹为非典病例,九人成为疑似病人,三人死亡。报上还说:隔离不一定是坏事,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家人、朋友负责。
    天!淘气儿,没得非典,万幸!
    伊水说,非典比艾滋病传染得还快!在一米之内,与艾滋病患者可以拥抱、握手,而与非典病人就不行。
    我的表弟往根的房租到期了,在京又挣不着钱,他想回家。
    舅妈给往根打来了电话,说村里人传说他得非典了,在沈阳火车站被抓去隔离了。村干部们一天上舅妈家好几次,查看往根有没有回去。舅妈不让他回去,说回村里也是隔离。
    往根回不去了。
    他一个人不值得租一间房子,便搬到了我们这儿住了。伊江他们一家三口不在家,房间正好空着。
    往根的饭量我是早知道的,他在一家三元钱一位的自助餐饭店中,一顿曾吃过十一个茶蛋,两大碗豆浆,七个包子,一大碗粥,一大碗咸菜及其它。由于他和他带去的十几个干力气活儿的小伙子们天天光顾,饭店的老板承受不起,被迫停业。
    我和淘气儿的饭量小,往根到我们这儿,也随着我们,一顿只吃一小碗饭;买回的水果,我怎么让他,他也不吃。
    他没吃饱,他在装假。
一三0
    往常,我们家里的人多,客人来了,说什么话,都不会掉到地上,总能有人接上去。我是个惯于靠边儿的人,听他们说,或是想自己的事,做自己的事。而今,家里只有三个人,我仍然按照固有的规律生活着。我很少说话,也很少笑,我在专心写作。往根吃的少,他是不是多心了?是不是以为我在给他吊脸子?他的爸爸和我的妈妈是亲兄妹,他的爸爸去世多年了,他在我们家,如果他那样认为我,他的心里会有多难过!我们都在困境中,但我的条件要比他好一些,我应当主动打消他的顾虑。我心里的烦躁不能表现给他,我要给他一种安全感,每天要对他笑着说几句话,虽然在自己家里没有必要装笑,但我是做给他看的,我是想减轻他的心里负担。不能苦笑,不能皮笑肉不笑,要真诚地、发自内心地笑!
    我又向紫牵说:“往根不过来看电视,他在北京又没个朋友,有啥心里话可能爱跟你说,你劝劝他。他的嘴里起了个大泡,我怕他憋出别的病来。没活儿没活儿呗,咱没得非典,好赖不济咱还活着,这就算赢!挺过这一关,再想别的门路。”
    我们试着做了两天,往根的脸上有了松弛,饭量也增加了。
    往根每天都要买报纸看,他说:“报上说,非典大概是从果子狸身上传过来的,在它们身上发现了那种病毒。”
    “不是恐怖分子干的吗?”
    “不是。”
    “你说说这传的……”
    伊水想带我们挣点钱,她说:“我看哪,别的不好干了,吃的东西还能卖得动,咱们卖朝鲜族咸菜吧。紫牵负责做,大姐和往根出去摆摊儿。咱们可以在各个市场设点儿,也可以进军连锁超市,再往各个公司推一推,一块钱一袋,一天卖出五百袋咱就干下去。将来发展壮大了,人手不够的话,再找人,一个市场放一个人,北京的市场多了去了,你们卖吧,我和紫牵搞批发。”她想把这个项目搞起来。
    “咱这咸菜做好了,可以干到国外去!”在我的眼前,展现出了一副美好的蓝图:我们的咸菜在世界各国遍地开花!
    “做——国际贸易?你别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伊水对我的高瞻远瞩啧啧赞叹,“咱们首先打国内市场,从咱小区开始卖起!”
    大政方针已定,我们群情振奋!无处打发的气力终归有了尽可挥洒的天地了!
    转了几个市场,买齐了所需的主料和配料后,操家伙上阵了!厨房这方寸之所为我们提供了施展才艺的大舞台,姐弟几个争先恐后,大刀阔斧,革陈布新,整个场面呈现出一派蒸蒸日上、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
    我望着盆里、桶里的半成品,呵欠连天地问紫牵:“今晚都拌出来吗?”
    “天太热,不好保存,明天起早拌吧。”
    凌晨五点十分,我醒了,紫牵已忙了一个多小时。
    “我往大白菜上抹料,你干别的吧。”我说。
    “每片叶子都展开,抹匀了。”
    “……我是不是抹的料少哇?咋没你抹的色儿深呢?”
    “外边再抹一层。”
    “……啊,这回对了!”
    六点十分,伊水来了,往根也醒了,开始往袋子里装咸菜。
    七点钟,我们把凳子、板子、椅子、咸菜摆到了小区的东门外,这儿挨着市场,来来往往的人多些。
    伊水用小车推着孩子,远远地注视着我们。
    咸菜呀咸菜,这几口人可指着你们呢!
    “你看人家,有个特长就能挣钱!哪像咱们,啥啥不会,就得呆着。”一个溜狗的女人指着我对与她同行的人说。
    我的心里舒舒爽爽的,毕竟,被人赞美不是一件坏事。
    “这咸菜是你们自己做的?”顾客来了。
    “嗯。”
    “不是从厂家进的?”
    “不是。”
    “自己做的……看着挺好的,不敢买呀!等非典过去了,再吃吧。”
    我想说,我们没病,她已走远。
    两个青春女孩走了过来,其中的一个叫道:“朝鲜咸菜!我想吃!”
    另一个却说:“做的怎么样啊?味儿正吗?”
    我说:“我们是从延边过来的,您放心,绝对正宗!如果我们做得不好,下一次,怎么能卖得出去呢?一袋才一块钱,也不贵,买回去尝尝吧。”
    她们被我说动,每人买了两袋。
    开大张喽!
    孩子困了,伊水抱着她回去了。
一三一
    “你——要不,给我把钱交上,上市场里边儿卖去;要不,赶快走!别在这儿卖!”市场管理人员向我挥舞着胳膊。
    “交多少钱哪?”
    “两块。”
    两块钱,按理说不多,但是,在非常时期,想挣回来它,是要费些劲的。伊水可能会有更好的办法,于是,我对往根说:“你快上伊水家问问,咱是交费还是不交?”
    往根走了。
    不到三分钟,管理人员又来了,“我说的话,你听着没?!快走!!”
    “我等我们那个人哪!我自己没法弄,他来了我就撤。”
    “快点儿!”
    往根咋还不来呢?
    往根,你倒是快点儿呀!
    管理人员抢过一个卖菜的老太太的伞后,朝我来了。我迅速地将板子掀了下来,把几个凳子踢在了一起,“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来了来了!我们的那个人来了!”
    往根:“二姐说,不交钱,让咱们上小区的西门卖去。”
    “保安和物业的人不管吗?”
    “她说没人管。”
    到了西门,我想,还是同保安打一下招呼为好。我满脸堆起了笑容,“请问,我们在这儿摆摊儿,有人管吗?”
    “我们是不管,谁知道物业的人让不让了,他们不管,就没人管。这两天是大礼拜,他们不上班,你们先摆着吧,撵你们了,再走呗。”
    一位卖报纸的老太太起身问我:“这是什么呀?”
    “朝鲜小咸菜。”
    “啊!我知道,好吃!这里放没放糖?”
    “你是什么意思?”
    “我就问你放没放糖?”
    她是爱吃糖还是不爱吃糖呢?她这个年龄的人,爱吃糖的可能性不大。但我还是应该实事求是地告诉她,我不能骗她,“放了,不过不多。”
    “放糖了,我就不能吃了,我有糖尿病。我告诉你们一个好地方,下午三、四点钟,你们到东门卖去,买菜的人多,比在这儿卖的快。那时,我也去,你们跟着我吧。”
    我没对她说,我们刚被人轰了过来,我怕拂了人家的好意。
    一个下午,没卖几袋。
    “往根,咱们光指着这一个地方不行啊!我到东门卖卖?”
    “去吧。”
    我搬到了市场的门外。我的左侧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卖菜的妇女,她的胸前挎着一个钱兜子,脚下趿拉着拖鞋,脚趾缝里满是黑灰的泥渍子。
    “我今天挣了二百多!”她对我说。
    “一共卖了二百多?”
    “毛利比这可多多了!我说的是净挣!我进的菜便宜,萝卜,三分钱一斤,我卖两毛五,你说,我得多少倍的挣!我自己家有车,看见没,就那个车,”她指着一辆锈迹斑斑的机动三轮车,“我们直接从菜地里进货,每天给四个饭店送菜。萝卜,两毛钱一斤卖给他们,这个价,别人不敢送,他们竞争不过我。早晨六点多钟,我们全家到这儿,把菜分好,开着车,一家一家地送,十点多钟才能送完。”她盘着腿,坐在一张铺在地面的袋子上,把钱捋好。
    非典时期,还是有人能赚到钱!
    我们卖出了二十三袋,伊水说不错,朝鲜咸菜在北京还是有市场的。
    她买回了更多的萝卜和白菜。
    逾日,我们开赴到一个大型的早市,这里已经拥拥嚷嚷、人头攒动了。
    “姐、往根,你俩一人装一盒咸菜,把着两个门卖。我上里找个地方去!”伊水说完,我们兵分三路,杀出了昌河小面。
    “朝鲜小菜,一块一袋;朝鲜小菜,一块一袋……”我的声音被蒙在嘴上的十二层的合格口罩贪污掉了一部分,传出去的,比蚊蝇之类的“嗡嗡”声大不了多少。我摘下了口罩,松了松上面的绳,重新戴上,空气从我的下巴底下愉快地钻进了鼻孔,我的呼吸通畅着,声音响亮着。
    没喊上几句,一个顶着草帽的男人冲着我说:“别在这儿站着,上那边卖去!”
    我走了四、五步,站在一个卖围裙的大姐的一侧。
一三二
    她压低声音说:“你还敢上那儿卖去?昨天,有个人站在那儿,东西全被抄了!我们这些常卖的,都不敢站那儿。”
    “这儿和那儿有啥区别呀?也没几步远哪!”
    “那是市场的门口,归他管;这儿,他管不着,他也不管。”
    “城管的也不管吗?”
    “管!咋不管!现在是非典,来的差了。他们穿着便衣,油着呢!那个是城管的车……”
    我刚想逃,她抓住了我,“你看那个车号,不是管咱这片儿的。管咱这儿的车,我认识。卖围裙啦——”她的眼睛四下眨麻着。
    “来了!”她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围裙卷进了一个大口袋里,以迅雷不掩耳之势,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神了!我岂不是见着了大卫·科波菲尔的“大变活人”的魔术了?
    妈呀——我也得跑哇!
    我转到了另一个出口处,“一块一袋,一块一袋……”
    “走走走走走!”门口的老头的嘴烦不胜烦地“突突”着我。
    上哪儿卖呢?
    在墙根儿那儿,坐着三个摆地摊儿的:一个是卖大料的残疾人,一个是卖手套的年轻人,一个是卖姜的老大爷。
    “我可以坐这儿吗?”我问老人。
    “坐吧,没人。卖啥的?啊,咸菜。咋卖的?”
    “一块。”我与他们一字排开。
    “一袋?”
    “嗯。”
    “卖姜喽!一块一堆儿!卖咸菜啦!一块一袋!”他顺便帮我叫卖着。
    “伊水!”我喜出望外,在这儿与她邂逅,有点像井冈山会师的意思。
    “你咋过来了呢?”她问,她的怀里也抱着一盒咸菜。
    “他们撵我。”
    “我在市场里给往根找了个地方,和一个卖柿子的拼了半个摊儿,把今天的费交上了。”
    “多少钱?”
    “八块。”
    “八块?!”
    “他说他那个摊儿的费用一天是二十块钱呢!”
    “你别走了,咱俩在这儿卖吧。”
    卖围裙的大姐也过来了,她问那个残疾人:“你不是卖香椿了吗?咋卖上大料了呢?”
    “改了。”
    这小买卖好,说改就改,灵活机动。
    一位顾客对我说:“给我来两袋咸菜。怎么淌了?你有没有大的塑料袋呀?”
    “真对不起,我们今天早晨走的太匆忙了,忘带了。”
    “这个小袋也不行啊,湿了,我怎么拿呀?”
    那个残疾人递过一个袋子,解了我的围。我谢过他,并注意起他:他卖东西,不急不躁。有人问,他就答;没人问,他也不喊。他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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