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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代嫁:倾城第一妃-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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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沧,在沧帝兢兢业业的打理下,的确呈现出了一片欣欣向荣之景,如此康乐之世,如此兴盛之朝,谁得了江山,谁便可大展鸿图。
  这天下四分,其他三国。谁可争锋?
  东瓴国内,蕃王分裂,彼此掣肘,帝王之威不能震四野,一旦并帝主崩薨,国势必乱。
  西邻旃凤,女皇淫乱宫闱,早已失尽民心,二十六年凤氏一支无奇才异人可供后继,当年的五虎上将,离的离,散的散,早成散沙,五大家族则各有小算盘,终难成什么大气候,如今女皇重病,后继皇女又是庸碌之辈,这女皇称制的国度早晚会被人取而代之。
  至于南诏,少年帝主,才掌政权不久,虽野心勃勃,可惜他老爹留了一副烂摊子给他。此人雄心纵比天高,可想剔除层层腐败的蛀虫,中兴朝堂,那不是两三年间可以办到的事。若非如此,他又肯甘心失掉三座边塞重城,来修和邦交?这当中固然有天灾之因,更有先修邻邦之谊,方能重整朝堂疮夷之故……
  就时局而言,如今之北沧,苛刑而又施仁政,人心皆向帝王,帝王一旦确立储君,有心栽培,也必受百姓爱戴。
  可惜金贤这傻小子,身为福中不知福,似乎全然不解帝王的良苦用心,居然连早朝也不去,还一径欲去风月之地。
  他是无心,还是有意?
  ****
  淑华宫内,巧儿看着七公主一件件的换衣裳,又一次次的换着发型首饰,薄施胭脂的脸颊,不似昨日那般凄苦自悲,透着几丝难又言表的欢喜,在那里自理红妆。
  巧儿上去问过公主怎么了,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公主不答,仔细穿着最新制成的留仙裙。这裙,以十二幅布裁制,腰际折叠成裥,风一吹,飘然若仙,上缀珠玉,配晶光闪闪的流苏,盛装之下,更显青春靓色。
  金璇将自己打扮的格外的漂亮,自是为了君墨问,昨夜她半宿未睡,终于下了决定,一早起来就急巴巴的理容妆,只为了想让他惊艳。
  面对镜子里娇艳的的自己,她自觉满意了,才消停下来。
  这一消停,她忽又想起昨夜五哥再次跑进宫里跟她说的话。
  他说,师父很奇怪,居然想偷偷把小娃娃带离萧王府去,也不知葫芦里装了什么名堂?
  昨夜,因为兴奋,她没有怎么细想,这一刻,忽然一个让人骇怕的念头乍现脑海。
  “来人,备车,去萧王府……不,先让人快马加鞭去天香楼报萧王,请他火速回府……”
  她惊急的吩咐。
  “是!”
  等内侍领命下去,她再也坐定不住,提着裙摆,完全不顾公主该有的斯文端庄形象,拼命的往外跑去,心里生着一个清楚的认识:君大哥若把君熙带走,以后一定不会再回来了!不会了!
  她有种直觉,若这番生生错过了,那便是一辈子再难相见。
  *****
  金晟前脚还没有踏进人流如潮的天香楼,便有暗哨策马而来,见到金晟,飞身下马。
  “何事?”
  金晟驻足沉问。
  暗哨凑上来低禀一句,金晟脸色骤变,回头恶狠狠直瞪身边的金贤:“老五,枉费我把你当好兄弟,你却在背地里跟我玩阴的……”
  金贤心下一惊,瞄一眼暗哨,情知师父的行迹已暴露,正想解释,大皇兄早已抢过马骑扬场而去。
  ****
  奔进西园时,金晟四下寻人,气息不稳的怒吼:“人呢?”
  待续!
  今日更毕!





  正文 蛊乱,怪事又迭起 9


  西园依旧安谧,在君熙昏睡不醒之后,这里又恢复了往昔的宁静,静的让人无所适从。
  就如同,多年前每当金晟习惯了墨问在身边晨昏在侧后,某一天,他又突然平空消失,你想寻,无处寻,你想见,无处见,你想他出现,他就是远远藏着,让你恼,让你火,让你愀心肠的牵挂,无时无刻想念。累
  他就像无根的风,你捉他不住。
  当他温柔的吹拂在跟前的时候,你一抬手,便可以触及,当你以为你已拥有,他却又飘然远去。
  手指间分明有他练功后散发的体温,眼前分明有他侃语人生的朗郎清笑,他却已不在身边。
  这个少年,与金晟而言一直是特别的,他可以为他抛头颅撒热血,他能义无反顾的救他于危急,他会为他出谋划策,也会劈头大骂,他敢别人所不敢——
  自认识到如今,金晟一步步被他所吸引,也一步步将他引为知已,可以生死相托,可以肝胆相照。
  他以为他是很了解他的,他也一直渴望对他有更多的了解。但是,这个少年,却一直很刻意的和他保持距离。
  甚至不肯说出自己家住何方。
  他倒是说过他在东瓴的居所,可那仅仅只是他的暂居地。
  那一年,金晟特意趁出使东瓴的时候去寻访过他,没找到——那处清幽的宅院,已被空置多年,守园的老人说:公子极少来住。闷
  金晟在这个少年跟前,总会生一种拿捏不住他的无力感。
  他喜欢跟他相处在一起的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他自幼亲情单薄,是他让他领略到了这种无须防备的亲近。
  他也一直渴望将这种感觉稳稳的捏在手掌心,可他总是无法稳稳的、实实在在的拥有。
  他想亲近,墨问便躲避。
  于是,更多的时候,他会嫉妒玲珑,那个冷颜清艳的女子得到了了墨问太多的关注——总会在金晟最最高兴的时候出现,提醒他,墨问不属于他,而是她的!
  他不太喜欢君夫人,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而这一次,他又想躲!
  为什么要躲呢?
  他心头隐隐的怒!
  三年了无音讯,哪怕一封家信也不肯给他送来,就这样平空消失了——就因为当初他说他要给他作媒,他便恼了,便跑了,一再的不告而别。
  这死小子!
  存心气他呢!
  他恼他恼的不得了,却又眼巴巴盼他乍然出现,给他惊喜。
  这种思念,若用在女人身上或还可行,是正常的!
  可他金晟从不曾有断袖之好,心里却总怀着奇怪的嫉妒之情,思念之情,那么清净优雅的脸孔时不时浮现在脑海,会扰到他的情绪,甚至于令他失去了对女人身体的渴望。
  嗯,那是在紫珞没来之前……
  紫珞的出现,只是有力的证明自己并没有完全被那个坏小子迷住。
  ****
  一阵珠帘脆动,锦儿闻声自里面跑出来,看到金晟时,惊喜交加的直喊:
  “爷,您回来了?君公子他……”
  金晟没有听她说完,就急步跑进房里,房里一片明亮,整整齐齐。
  就在他进来之前,锦儿正在叠君熙的衣裳,一小件一小件,有雪缎的,有紫罗锦的,一撂一撂放在桌面上,没一丝杂乱,桌子椅子凳子,都跟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可是,本该守在房里的杨承却不见了。
  他心下一沉,跨去,狠狠拍开层层垂下的绡帐,看到君熙苍白的脸孔时,心头才深深舒了一口气。
  回头,锦儿已跟了进来,她明白他在紧张什么,忙说:“爷,君公子没把小公子带走……”
  “嗯!那他呢?”
  “他刚走……”
  “刚走?”
  才舒坦下来的心,一下又被高高悬起来,这种滋味难受极了。
  他冷下脸,喝起来:“锦儿,你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没给本王拦住?”
  寒声一喝,透出过勃发的怒气。
  锦儿被惊吓到——最近半年多,爷可从没有对她说过一次重言,她忙跪地说:“
  “不是奴婢没拦,而是君公子听说您去了天香楼,说要去那里找您……他还吩咐让我们别跟外人提他来过的事,直说,被人知道他现身康城的话,一定会另外生出麻烦事,所以,他是从您书房的密道离开的。”
  金晟听了,脸孔这才微微露出霁色,原来心头的毛躁,就这样被神奇的给捋平。
  当他自暗哨的嘴里听报说,设在如意楼玉石铺的暗道出口被人动过后,他就立即猜到是墨问来了,这世上,也只有他跟他在暗道中走过一回,也终于顿悟金贤硬拉他出来的目的。
  很显然,墨问已经和金贤见过面,并且还是他故意叫金贤来使调虎离山之计的。
  墨问故意想避开他!
  既然是故意的,锦儿就算想拦也拦住,他刚才说话的时候,语气是重了些,那还不是被那个混小子给气的。
  但是为什么最终,他还是没有把小熙带走呢?
  “他还说什么来了?”
  “冷先生曾和墨爷在外头谈了一会儿,说完话后,君公子就道他在外头还有事,要出去一趟,然后再去天香楼找爷,等晚些时候再来和冷先生吃酒。”
  明白了,定是冷熠跟他说了什么,才打消了他原先的计划。
  “冷熠现在人呢?”
  “正在药房研究医书呢!”
  为了救君熙,冷熠一直在翻旧年看过的医书。
  金晟点点头,吩咐她起来忙去,自己则走到床边,伸手摸摸君熙的额头,几度波折的情绪,终于微微舒展。
  稍稍坐了一会儿,他提步出门,才踏出门坎,就听到绿影婆娑的园门外传来七妹慌慌张张的大叫:“君大哥,君大哥……”
  天空蓝的迷人,园子里吹着一阵阵春风,带着阵阵花香,暖暖的拂得人儿醉,却怎么也散不开那呼叫声中的急切与焦心。
  金晟驻足而立,但见青花石铺成的小径上,一袭绛色红罗留仙裙,在狂奔中飞扬而来,又因为裙摆太宽大,连踩到好几回。
  那个莽撞的丫头,已然在毛毛躁躁间将自己摔了个头破脸青,胭脂亦为泪水所化,精致的脸孔,红红白白,色彩斑斓。
  上台阶时,又一脚踩到那累赘之极的裙身,七公主再次往地上趔去。
  金晟飞身扑救,将她凌空抓起来,皱眉轻责:“七妹,走路稳当些……”
  惊魂未定的金璇才站稳,便死命的抓住他的衣襟,声线直颤的叫:“大皇兄,君大哥呢……他是不是已经走了?是不是?是不是?”
  她紧张的极了,拼命拼命的反问,甚至忘了额头上的疼,凌落的发丝沾着血全粘在那里,显得可怜兮兮,显得狼狈不堪。
  “嗯,他走了!”
  小小的脸蛋,本充满亮色的期望,因为这四个字,表情僵硬在那里——一整张脸,就像被重力击碎的冰块,一片片粉碎,一片片掉落,太阳一晒,一片片在眼底被蒸发……
  “哦!他终于还是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总是这样,这座康城,整个北沧,能有什么留得住他的步子……他永远就是这样的我行我素!”
  她失魂落魄的推开了金晟的扶持,涩涩的笑,脚下直虚软,软的几乎站立不住,想瘫倒,她不得不靠到廊柱上,望着已高高挂在当头的太阳,泪水,无声的流下——她的人生就此定局了,再没有改写的希望。
  金晟再度在妹妹的脸上看到了“绝望”的神色,昨天,他自朝堂下来去看她的时候,她就在自己的寝宫里,对着墨问曾经送给她的一串玉石链子哭。
  那是她和墨问结拜的时候,墨问送的。
  他听巧儿说的,圣旨一宣完,公主就躲在房里哭,不曾歇了一下,谁也劝不住——这丫头知道,就算跑去和父皇闹,也没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憋闷着,在那里伤悼。
  她的梦,碎了!
  她终究没能找到那么一个可以代替墨问成为她生命里足可依靠的人。
  他没有去劝一句就离开了,不忍看到七妹曾经灿若桃李的脸孔为悲伤所覆盖。
  君王赐婚,最是寻常不过,金璇即将十九岁,早已过了适婚的年龄,她唯一的错,就是遇上了墨问。
  今日,她会如此盛装,自是为了心头的那个他——悠悠三载春华,她非但没有把人淡忘,反将其深深痴迷入了魔。
  这样一个丫头,除了墨问,谁还能给她幸福?
  谁能?
  金晟很想仰天大叹一声:君墨问啊君墨问,你到底使了什么妖邪之术,至令我们兄妹都被你摄去了魂魄——
  不光妹妹为他神魂颠倒,便是自己,也在为他几近疯狂。
  “七妹,墨问没有君熙带走,他晚上还会过来的!”
  金晟跨过去,无奈的轻拍她因为悲凄而紧缩的薄肩,示意追出门的锦儿过来:“扶公主去洗一下,这么脏,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丑死了……只会把人吓跑而已。”
  金璇一楞,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她急不可捺的抹去掩住视线的水气,紧张的大叫:“大哥,你说什么?他没有走?他还会来?”
  金晟弯唇一笑,怜惜的替她拭掉那迷朦惹怜的泪花:“嗯!”
  一抹比朝霞还炫丽的笑容在泪水盈盈发亮的眼底升起来,并迅速的照亮整个世界,人,也跟着神采弈弈起来。
  “真的?”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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