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敌-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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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回应。
“离火和水镜又去山上了，闰土正睡午觉。”呆板的叙述，语气有些犹豫，似乎有话要说。
“如果闷，你就四处走走吧。”男子地声音懒洋洋的，语调拒人于千里之外。
“……”安静许久。
“你觉得那个新媳妇像小斗？”女声再次传来，语气犹疑。
“……”这回男子没有说话。
“如果是小斗的话，她没有理由不认你。”女声问。
“你对那个林树有熟悉感吗？”男子转开了话题，郑重的问。
“林树……说不上来，起初他有让我觉得不大舒服，但那感觉很不确定，你管那新媳妇叫小斗后，我仔细的观察过他们，可是那个男人，实在不像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魔界中人。”女声很肯定自己的判断。
“那感觉不会错的，这对夫妻，肯定有问题。我从他们身上感觉不到灵气，如果真的是魔冥界人，如此严密的收敛灵气，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男子的语气泄露了他烦躁的情绪。
“可能的人选少之又少，魔冥界法术如此超群的女人，就只剩魔冥王身边的女杀手烛泪了。”
“多留意那对夫妻吧……”男子叹口气。
“……幽，你想没想过小斗回来后，怎么办？”女子突然抬高了声音。
本来小音箱里的对话，是从睡梦中小斗的左耳进、右耳出，可当这句话说出，小斗本能的身子一抖，慢慢睁开了眼，耳边的声音也开始滑入大脑，进行记忆和分析。
眨着眼睛，满脑子空空空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是那句攸关她与幽的相处模式的话惊醒了她。坐起身，小斗盯着面前的小音箱，等待着幽的回答。
这时鸾术也已经洗去了在自尊猪家里沾染的气味，他靠在主卧的大玻璃窗上，平板着面孔，盯着小音箱默不做声，整个人显得高深莫测，让小斗怀疑他在心里谋划着什么。
音响中再次传来幽的声音：“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活在当下？……木意，你的命很长，而你爱的人却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所以你珍惜眼前，就狂欢在今夜，享尽一切。”幽停顿了下，话一转，又到了自己身上，“我会好好待她，别的，你就别再提了。”
小斗垂眸抿唇，幽的语气，让她心里也闷闷的。梦境里，她能感受到幽炽烈的感情。梦里的昭雪，享受着幽所有的爱，他同她共同战斗，却又时刻痛苦的追随着她的身影。他们冷情的抵抗着鸾术给他们带来的一切危险，都试图冷淡人与人之间的情意，但是有些东西，却是越压抑，越浓厚，爱情来时，情潮凶猛。即使昭雪死了，仍挡不住幽已奔腾的深情狂潮，只是，这一世，她不再是昭雪了……
现在，幽这样悲观的面对一切，责任和宿命剥夺了他爱人的权利，他活着，好像只为了等待将来的死去。
真想冲到幽身边，哪怕和他大吵一架、哪怕同他大打出手，也强过这样半死不活。小斗很心痛，更加恼火幽的态度。
“你怎么都说不听？”木意无奈，“如果你和小斗都被宿命所累，将来也不过两个结局，一是全死，一是小斗死你活。但总归都是悲剧，但如果你在小斗死前，能一直疼惜她，那不是更好？你很怕一旦她死了，自己要面对永生的寂寞和痛苦吗？小斗凭什么活一遭，却只为你和鸾术拼命、奔波，却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木意的声音一落，两室沉寂。
小斗不知道那边的两人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此刻，对她来说，即使是晴天霹雳，也无法表述出她的感受。
一是全死，一是小斗死你活……
这感情好，不管怎样，对于她花小斗的结局倒没什么变化，都是死！
……都是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一定要死？一直以来，小斗认为幽给她带来的这个世界不很复杂，最后的结局，应该一种是鸾术变回天之子回归天界，成功的继承天帝位，这是胜局；另一种是鸾术成魔，魔冥界兴盛甚过天界，违逆了宿命，这是败局。而在小斗的脑子里，从没想过在这终局中，还有她什么事儿。可为什么，无论胜负，她都要死？
如果她仅有一个横死的结局，那幽又为何偏执的不愿坦露自己的感情？难道她不能动情？一旦动情死的更快？到底还有多少有关她未来的秘密是她还不知道的？
小斗死死盯着小音箱，等待着幽和木意接下来的话。但鸾术却突然迈前一步，一把拿起窃听器，喀吧一声关掉，“这些无关灵眼和舍利的废话，听来何用。”
室内再次安静，没了小音箱内的杂音和略带回音的对话，小斗心底一下就慌了，看着鸾术手里的窃听器，差点哭出来。
卷二 ‘馒头山’号 （３８）露点了
小斗乍听到自己的未来竟然可以用必死无疑四个字来总结，心里又惊又惑，还有点怒。
正等待着幽和木意更详细的下文，鸾术却该死的拿走了窃听器，并将之关掉了。
狗急了还跳墙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小斗急了，跳起来就冲向了鸾术。反正都是会横死的，还在乎早几天晚几天嘛。此刻小斗思维钻了牛角尖，觉得自己这几天就会死似的，怒极攻心，跳起来的动作竟然格外敏捷。
她边跳起来边喊道：“还给我，快把窃听器打开！”
鸾术冷眼看着她，神色漠然，眉眼间全是不满，好像她快死了，还惹着他似的。见鬼！小斗无比亢奋，感觉浑身都蓄满了力量，好像自己用点力都能飞起来。她要反抗，她要先抢了鸾术的窃听器，然后狠狠的揍他一顿，以泄这几日受蹂躏之气。
哪知她自己觉得能飞是一回事，但实际上能不能飞又是另外一回事。刚跳起来，小斗就被茶桌底下铺着的地毯边儿拌了下，跌跌撞撞的冲向鸾术，没到他面前，人就直挺挺的前栽了下去。呃……
双手下意识的一通乱抓，企图拽住什么，来阻止自己在鸾术面狗啃屎似的跌的丢人。
然后，手上的确抓住了一样东西，但她还是跌倒了。跌的很惨，手肘给她狠狠的疼到呲牙咧嘴。嗷呜，抢窃听器不成，竟然还摔了这样难看的一跤，心理上的打击和肉体上的疼痛，让小斗更加无法承受。负荷过重的结果就是，小斗几秒间就哭地眼泪成行。
她抓着手里的某块儿破布，霍地爬起来。攀着身后的茶桌坐直了身子。
小斗腾起后地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脑子里一闪而逝的情绪总是比人地动作快。当小斗抬起头时。正对上鸾术来不及遮掩的某物……
她呆了下，眼睛里还扑烁烁的淌泪，透过泪花，眼前是鸾术苍白而有力的大腿、结实的小腹肌肉以及，以及……以及……
“……”啊——她地内心在尖叫。但张着嘴却只剩哑然。她脑海里不停划过四个字：非礼勿视，但圆瞪着双目，却无论如何无法闭上。手里紧紧攥着刚才胡乱抓到的破布，手心冒汗，却很快被那东西吸干，原来，她抓到的是鸾术遮住下身的浴巾。
她已经彻底被震撼，也或许是吓傻了。脑子无法思考，行动无法支配。只剩眼睛在一遍一遍的往记忆库里打印和存储看到的一切。回想小时候在妓院里的一切，小斗知道，看到的这个就是万恶的根源。
这震撼太、太巨大、太让她崩溃了……几十秒钟后。小斗还张着嘴盯着鸾术地下身，傻呆呆一动不动的装石碑。
鸾术猛然从自己的惊吓中回神。一瞬间他就涨红了脸。浑身一热，皮肤上起了一层小疙瘩。苍白地肤色也从内而外透出了粉红。心脏猛跳，头顶暴汗，一生中他从未像此刻一样惊慌过。
他的手如电掣，在小斗头顶一甩。仍瞪目前视地小斗眼前便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鸾术舒口气，明知道她已经看不到东西，但小斗瞪圆了眼睛对着他下身，仍让他心虚，俯身一把夺下浴巾，他转身走向主卧室，尽量让自己走地大步慨然，而不是灰溜溜的逃遁。
小斗这才找回了自己地思维和行动能力，然后发现她似乎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眨了下眼睛，小斗知道，鸾术生气了，并且用法术让她成了一个盲人，她忙慌张的解释：“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苍白的辩驳、此地无银三百两！
鸾术没回应，他满脸愤怒的在主卧室中穿衣服，脸上的表情……呃……作者功力太浅，简直无法描写，请之。
“我怎么看不见了？鸾术，你对我做了什么？”小斗坐在地上，向前摸去，但是随即想起了刚刚在她眼前的一切，前探的手又像被咬到般缩了回来。
她把着身后的茶几，站起身，然后朝前踢了一脚，没踢到任何实体，判断结果是鸾术已经离开了。
“鸾术，把窃听器打开啊，事关我的生死，你不能这么专断，听一听嘛，又不影响你，鸾术……”小斗吼着，可是鸾术仍旧不理睬她。
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只能听到自己制造的声音，她摸索着坐回沙发，继续喊道：“鸾术，你在干什么？快点把我的视力还给我，快点打开窃听器，鸾术……”小斗的声音越加慌张，语调颤抖着。
自说自话好半天，眼前仍旧漆黑一片。仅剩一人的孤寂感、突然的黑暗以及必死无疑的噩耗，让小斗失去了安全感和承受能力，眼泪再次流出来，她蹲在沙发上，脸埋在膝盖间，双臂抱膝，哭声由小变大，最后失控的抽噎起来，心里的负面情绪淹没了小斗的快乐和坚强。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茶桌上的小音箱突然再次发出了声音，小斗茫然的抬起头，努力的将眼睛睁到最大，黑暗仍旧是黑暗。里面传出对话的声音，但过了这半晌，小斗最想听到的话题已经错过了。
心情低落到谷底，小斗反而已经不再在乎幽和木意的对话。抱着膝盖，脸上的泪痕微凉，小斗茫然的坐着，一脸呆滞，像只无辜被抛弃的小猫，可怜到让铁石心肠的人看了，恐怕也会化掉。
“别哭了，真的会哭瞎。”鸾术的声音冰冷中带点别扭。
“收回法术！”小斗的脸霍地面向鸾术声音来源处，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酷决然。
“再多话把你的语言能力也封了。”鸾术冰冷的声音。
“还我视力，我看不见了！还我！”小斗突然竭斯底里的大喊道，脸上的表情是极度的恐惧和愠怒。
“……”鸾术没说话，屋子里便仅剩下小音箱中传来的幽与木意的对话。
小斗眼泪又开始泛滥，鸾术气恼的叹息一声，在小斗的眉心狠狠一戳，被戳的地方立刻就红紫了，但随即，她也看到了站在面前的鸾术。
小斗看着鸾术脸上冰冷的神色，怒极的她没能捕捉到鸾术眼底的其他情绪，她咬着牙，不计后果的在鸾术小腿上用力踢了一脚。
鸾术没动，但表情却更加冷了一度，他坐在小斗身边，狠狠的瞪着她，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般的凶。小斗也不示弱，彪悍的给瞪了回去，两人正在互瞪并拼命想着该如何惩罚对方，小音箱突然传来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然后是几不可闻的低喃，最后终于传来离火的声音：
“幽，我和水镜发现馒头山的地下似乎有一条暗河。一会儿问问布衣，山坡或山底哪有喷泉，或者哪儿曾有过喷泉。”
鸾术听罢，神色一凛，竟然真的让他听到了有关灵眼的新线索！
呃……不知道今天的算不算小，反正我写小斗看见不该看的东西的那会儿，脑子里不停想象着小斗眼前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春色图，然后我就口干舌燥了，呃……嘿嘿……
卷二 ‘馒头山’号 （３９）此桃非彼桃
小斗才不管什么线索不线索的，她见鸾术开始认真去听小音箱发出的声音，刚想开口讽刺他一句，鸾术就突然威胁着伸出了一根手指——那轻轻一点就让蟑螂消失的手指、用力一戳就让她恢复视力的手指。
小斗算是怕了他这根无所不能金手指了，她立刻捂住嘴唇，眼底含冤的瞪着他。
屋子里便仅剩下小音箱中离火等人的对话：
“喷泉……你的意思是，灵眼在那喷泉下？”幽诧异。
“没错，现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噬灵妖族将灵眼设在喷泉处，用封印封在泉眼里，如果我们打开封印，刺激灵眼，就能让妖族现形。”离火的声音很肯定。
可是泉眼在哪儿？小斗听着幽和离火从小音箱中传出的声音，很疑惑，脑子里回忆起那天上山时路上看到的景物。要说河流倒是有，可是泉又与河不是一回事，泉眼也并不一定就在那河附近。再看鸾术也是若有所思，估计也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