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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自由的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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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到典典的单位了,典典停下来,典典无力的对符锐说:“我要去上班了,你先回家吧。”典典的说话声是那样的小,象蚊子一样。符锐无语的看着典典,典典转身走了,典典美丽的身影在树荫下一闪一闪的,典典走着一种犹豫和无奈的脚步。
典典在街边一个人走,街边的路灯隔一个亮一个,柔柔的照在典典身上,黄黄的。
第十八章
    典典在符锐的寝室里总是提心吊胆的,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恼人的电话就会滴铃滴铃的响起来。
典典昨夜很劳累,今天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不知什么原因,那个该死的电话突然又滴铃滴铃的响起来了。典典惶惶的去接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符锐爸熟悉的口音,典典和符锐爸刚打了招呼,符锐爸就不顾一切的侮辱起典典,典典把话筒轻轻的放到桌子上,捂着耳朵钻到被窝里哭。
符锐爸感觉到典典那边半天没有反应,他以为是线路意外中断了,就把电话挂了重新打过去,可是电话那边一直是占线,于是符锐爸就断定是他妈的电信局出了毛病。于是这个急得象热锅上蚂蚁的父亲立刻往符锐的单位打过去。
符锐正在单位上班,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一时间慌了手脚,嘴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符锐爸在电话里对符锐破口大骂,符锐爸从小骂符锐就捡最恶毒最伤人的骂,符锐没有这样被骂过已经有十多年了,今天又被老爹这样的咒骂,符锐平静的听着父亲的咒骂,符锐现在的忍耐比以前好的多了,符锐没有挂电话也没有跟父亲反驳,符锐任他父亲肆意的骂,直到他骂够了把电话砸了。
符锐在遭到咒骂后的第三天,收到了父亲从老家寄来的一封特快挂号信。自从电话普及以来符锐和家里几乎没有书信来往了,今天收到父亲的亲笔来信,看到信封上父亲那暴躁的字体,符锐心里反倒有一些思念。
符锐把这封信打开一看,他简直没有料到父亲寄来的是一张声明。这是一封让人哭笑不得、几乎令人发疯的声明。这个声明的内容大致是:由于符锐大逆不道,辜负全家人的厚望,欲把来路不明的女人领进门,丢了祖宗先人的脸,所以决定跟符锐断绝父子关系。
这封声明的设计和合同的格式是一模一样的,符锐他爸在声明的左下方签了字,摁了手印。声明的右下方预留了签字和摁手印的地方,这是给符锐准备的。符锐拿着这张脸面丢尽的声明,生怕被任何人看到,如果被任何人看到都会认为符锐他爸是精神病。符锐坐在办公桌前快被气疯了。
这种狗屁断绝父子关系的闹剧,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流行的,那时候人们在主流思潮的引导下,大搞断绝关系,儿子背叛老子,妻子出卖丈夫,把人伦象儿戏一样的玩弄,现在都是新世纪了,居然还有脸搞出这样的东西。去他妈的吧,断就断!符锐冲动的在声明的右下角签了字,毫不犹豫的到邮局把这封信给发了出去。
符锐的这封信发出去大约一个星期,就收到了父亲的回信。符锐他父亲在信中扬言要把断绝信写给符锐他们行长,还要写给当地日报刊登,要让整个社会的人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爸那个年代的人们就是这么干的。
符锐拿着这封信气得七窍生烟,符锐根本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典典,因为典典是1980年出生的,她们那时候的人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如果把这封信给典典看了她可能当场就疯了。
符锐拿着这封信也傻了,符锐他爸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能用竹竿把卫星捅下来,时时刻刻准备挖洞打核大战,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符锐对于他父亲这样的打击,实在是没有一点解救的办法,符锐最后被逼的万般无奈,甚至都准备一死了之。但是符锐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典典。
典典在寝室里同样在等死。那个该死的电话又响了。典典其实可以装作不在家,典典其实可以在家也有意不接,可是典典不是这样的人。典典去接了。
典典把电话接起来,这回说的不是四川话,这回说的是四川普通话,这回是符锐的妈妈打来的。符锐妈妈在电话里可没有象符锐爸那样问一些无礼的问题,符锐妈问典典的身高、体重、长相。尤其符锐妈问典典的长相是直截了当的:闺女啊,你长的漂不漂亮?典典的回答也是直截了当的:嗯。然后典典妈又问:你是不是长的特别漂亮啊?就是谁看了都会说漂亮的那种?典典想了一下说:嗯。
接下来符锐妈才跟典典说实情。符锐妈说符锐已经和他父亲断绝父子关系了,但是没有和她断绝母子关系。典典听到这里的时候脊梁骨嗖嗖的直冒冷气,典典恐怖的感觉到有一些在故事中看到的东西在自己身上成了现实。符锐妈妈说,符锐爸的做法太极端了,她并不赞成那样,但是她希望典典还是对将来有一个思想准备,因为女人对男人的吸引不能仅仅靠外表,典典总有一天会老去。符锐妈妈这样的提醒使典典很动情,典典冲动的说即使将来她不漂亮了符锐抛弃她了她也一辈子不会后悔。其实典典和符锐那时候根本就没有真正面对面的坦白爱情。
符锐妈妈把话说完了,她没有支持符锐和典典的相爱,也没有反对。
典典一个人在家里边做饭边等符锐回来,符锐妈妈的态度虽然不是很明确,但也不是明确的反对,符锐妈妈跟符锐爸爸的态度好像不一样。典典的心里有一些希望,也有一些乱,一切的一切都只有和符锐在一起才会踏实下来。
符锐不敢把家里的事情告诉典典,符锐整天象一个偷了东西还没有被抓住的贼一样躲着典典。所以当符锐下班回到家一看到典典就吓了一大跳。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还能吓一大跳呢?可见符锐现在有点不正常。
典典高兴的跑过来,抱着符锐说:“我今天接到你妈妈打来的电话了,你妈妈把全部都告诉我了。”符锐一听心都凉了。
典典一看符锐颓废的样子有些失望,典典说:“你妈妈挺好的,你妈妈不象你爸爸的样子。”
典典又说:“你爸爸真逗啊,你爸爸有时候挺可怕,但想一想又挺好笑。”
“好笑?好笑什么!他准备把断绝父子关系的事情弄到行里弄到全社会,搞的全天下的人都耻笑我,把事情做那么绝还好笑?”
“不会那么严重吧,你爸爸只不过是吓一吓你吧,你是他亲生的,他怎么可能把你逼到那种地步呢。”
“怎么不可能,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做事哪懂什么人性化,他把你逼疯了还说你心理素质差呢。”
“那咱们怎么办啊?”
“管他妈的,跟他奉陪到底。”
典典赌气的想:对,管他妈的跟他奉陪到底。
第十九章
    符锐寝室里的那部电话实在是要人命。典典今天又听到那个滴铃滴铃的声音。典典痛苦的把电话接起来,这回居然是一个标准的普通话。这回是薛惠打来的。典典刚一出声,薛惠就警惕的问:“你是符锐什么人啊?”典典一听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又这样的问自己,就不甘示弱的反问:“你是谁呀,你是符锐什么人?”薛惠一听脑袋嗡的一声,薛惠恼羞成怒的说:“我是薛惠,我是符锐的对象,你是他什么人?”典典虽然害怕符锐的爸爸妈妈,但她根本就不害怕薛惠,即使是动手动脚的打一架也无妨。但是典典听薛惠说她是符锐的对象,典典感到又羞又怒,典典大声说:“我是符锐什么人,你自己去问符锐去。”
薛惠扔下电话,感觉自己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羞辱,薛惠觉得自己被人玩弄了。薛惠拿起电话就往符锐单位打过去。
符锐现在一听到电话铃响就和典典一样的反应。符锐接过电话,薛惠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屋里那个女的是谁?”符锐平静了一下说:“薛惠,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跟你解释了,你的条件太好,我配不上你,我只能说声对不起。”薛惠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平静的说:“我现在跟你分不分手已经不重要,你告诉我她是干什么的,她哪儿比我强。”符锐说:“她没有哪一点比你强,但我觉得她和我很般配。”薛惠问:“她是哪个单位的?”符锐说:“她没有单位。”薛惠冷笑了一下说:“她是哪个学校毕业的?”符锐说:“她哪个也不是。”薛惠不停的冷笑着说:“她家是干什么的?”符锐说:“她家什么也不干。”薛惠最后问道:“她是不是很漂亮?”符锐说:“是的。”薛惠问:“她是不是比我漂亮。”符锐说:“是的。”薛惠冷笑着说:“你们确实般配,象你这样的人只配找那样的花瓶。”薛惠说完就把电话砸了。符锐觉得这个电话使他感到无比的轻松,符锐现在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和典典恋爱了。
符锐回到寝室,符锐看见典典幽幽的站在那儿。典典的脸色青灰青灰的,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了她美丽的容颜。典典的眼睑抹了很大很大的一片眼影,说不清是绿色蓝色还是银灰色,典典的皮肤表面有一层金属的光泽。符锐想,古人说的铅华恐怕就是这种感觉。为什么古时女人的装扮给人一种冷清遥远的感觉呢?或许我们古时的男人根本就不懂爱情,因为在我们的传统价值观念里爱情从来都是其它事物的附庸,如果为了爱情而抛弃其它那将被世人耻笑。在我们的封建社会里,一个再美的女子也无法得到一个自由的爱情。
典典直着眼睛走过来,符锐有一点害怕,符锐想轻松一下气氛,符锐小声说:“典典,你是不是要揍我。你要揍我的话,你就揍我的屁股,这样你也解气,我也不会受伤。”典典瞪着符锐,典典的眼里充满了怨恨和悲伤,典典一点也不想跟符锐开玩笑。符锐看到典典这种表情,符锐就觉得鼻子一酸,符锐一下把典典抱在怀里,符锐说:“我的好宝宝,是不是谁又欺负你了,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会好了。”典典从来也没有听符锐叫过她好宝宝,她也不知道符锐在把别人叫老婆之前才会先叫一段时间好宝宝。但是典典听出了这种亲情,而且符锐说‘再坚持一下我们就会好了’。所以典典的脸一贴到符锐的胸前典典就呜呜的哭了。
典典不是一个很爱哭的女孩子,所以典典没有哭很长时间就不哭了。典典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符锐的眼睛说:“符锐,今天薛惠来电话了,她很凶很凶的跟我说她是你的对象,我听了受不了,我想去把她杀死,然后再把你杀死,然后再自杀。”符锐看着典典,符锐觉得典典说的这种简单的爱是世界上最美最美的爱情,符锐觉得典典的感情有缺陷,典典的感情上有一种偏执症,只有这种在感情上有偏执症的人才会真正的去做那种叫作爱情的事情。所以符锐用一种近似于痴的目光看着典典时,他的眼中全部都是泪水。
符锐把和薛惠分手的事情说了一遍,符锐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说:“典典,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反对我们,那我们就把全世界的人都杀死,如果杀不死他们,那么我们就一起自杀。”典典看着符锐愣了一会儿,眼睛突然一亮,典典高兴的说:“行啊!”
符锐把典典抱在怀里,符锐觉得在这个世上他其实什么也不怕,如果有一样怕的,那么就是怕典典从他怀里丢了。而典典呢?典典更加不怕,典典甚至都不怕符锐从她身边丢掉,她不是跟符锐妈妈说过,如果将来她不再漂亮,天符锐把她抛弃了她也不会后悔,大不了就去死呗,而对于典典这样一个身似浮萍、随波逐流的女子,死是最不可怕的。
这些天典典突然觉得休息的很好,这是怎么回事呢?典典想来想去,突然明白了,这些天那个催人命的电话不再响了。典典班里很辛苦,如果白天不休息好身体会受不了的,前些日子就是那样的,可是这几天却休息的很好。电话为什么不响了,难道是欠费了?典典疑惑的拨了符锐单位的电话,竟然是通的。
符锐通常一听到电话响就会吓一大跳,这回也不例外。符锐把电话接了以后,一听是典典的声音,就更吓了一跳。因为典典从来不往符锐单位打电话。
符锐想典典一定又受了什么伤害,想跟自己诉说一下。可是看起来典典却不是那样。典典跟符锐说,她这两天休息的很好,她很奇怪为什么白天听不到那些恼人的电话了。符锐一语道破:当然听不到了,我把家里的电话换号了!
符锐突然感到电话那边没有声音了,符锐喂了好几声也没有回答,他以为是线路意外中断了,就把电话挂了重新打过去,可是电话那边一直是占线,难道是那个该死的电信局出了他妈的什么故障?不会的,符锐才不会象他老爹那样傻。符锐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刺了一下,符锐觉得这种感觉来自这根长长的电话线,在电话线的那一头,典典的手一直也没有离开电话,也许典典正在笑,也许典典正在哭。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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