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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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请讲。”　
　　“是这样的，关于你兼任信访部门的事我没跟刘副部长打招呼，哎，这也是我的难处所在啊，他让黄部长带话过来，说只要给你安排个闲职就可以了，我的考虑是，领导们既然能把你下派过来，那就是要成绩的，如果你在挂职期限内拿不出成绩，我还是要挨批评的。所以，这次让你兼管信访，我也是冒了风险的。没别的意思，就是请你在没拿出成绩前，千万不要知会刘副部长，以免让领导担心哪。”岳书记恳切中带着一丝无奈。　
　　看着岳书记的这副神情，唐一凡才知道什么是朝里有人好作官。同时也领略到了下派镀金干部的好处。哎，老子这梦看来做得是真值得啊。不然的话，甭说跟高高在上的父母官说话，就连刚才那麻脸门神恐怕都不会正视咱一眼。想着，便回以一笑：“您放心，我既然到了丰川，就是您岳书记的兵了，您说什么我都听您的。”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岳书记闻听哈哈一笑，道：“好了，刚一见面就谈了这么些工作上的事，这好象有点不近人情了。这样吧，我叫人先带你去招待所去看看住的地方，你顺便休息一下，到晚上我召集县里的常委们为你设宴接风，彼此也好互相碰个头儿。”说完，提起中性的嗓门朝外轻唤了声柳秘书，时间不大，一个文质彬彬的细挑中年人走了进来。　
　　“书记，您有什么吩咐？”他边说边瞟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唐一凡。　
　　“这就是省里下派来的唐副县长，你带他去找张主任，事情我已经交代过了，张主任知道该做什么，还有，通知各常委，准备晚上替唐副县长接风洗尘。”岳书记与柳秘书说话的态度可与唐一凡大不相同，看起来格外的威严。　
　　“好的，书记。”柳秘书应毕，恭敬的朝唐一凡做了请的手势，目光里闪出了一丝惊讶：“唐副县长，请跟我来吧。”　
　　尽管岳书记连提了几次接风宴会，可迎来送往是官场常事，唐一凡认为若在这事上客套，就显得有些虚伪了。于是，他颇是自如的站起身，道：“岳书记，让您费心了，那我就先过去了。”　
　　岳书记本来已经变得非常严肃的面孔又露出了笑容：“去吧，等会我派车去招待所接你。”　
　　“谢谢岳书记。”唐一凡说完，才微笑着抬步在柳秘书的陪同下朝县委办公室走来。　
　　看着唐一凡的身影走出了门口，岳书记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僵硬，就连这双笑眯眯的眼睛里也荡起了一抹苦涩的影子。他瞅了眼唐一凡适才放在桌角的软中华，嘴角竟飘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之色。　
　　　
第十二章：思家情怀（求票和收藏
　　　　　　　　　唐一凡对岳书记的情绪变化却毫不知情。他正心情愉悦的在柳秘书小心翼翼的陪同下朝楼下走来。　　　柳秘书指了指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小声的搭讪道：“唐副县长，咱们的办公室主任年纪也不大，呵呵，他是张副市长的公子。”他说到这没讲下文，而是颇含深意的笑了。作为一名秘书，不在于能不能写，也不在于会不会说，而在于是否善于扑捉时机去靠近对自己有价值的人。柳秘书这半截话即提醒了唐一凡，也交代了张主任的身份，一石两鸟，左右逢源，用得恰到好处。　
　　唐一凡听这人是张副市长的儿子，马上想到可能是张群。难道这损种一年多光景从局里窜到这来了？　
　　“他叫什么名字？”　
　　“张群，很有能力，是个好苗子。”柳秘书回答。　
　　真的是他。冤家路窄啊。想起一年前他对自己那副待搭不理的熊样，唐一凡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尽管很恼恨，他觉得自己是初来乍到是不能轻易树敌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于一时？还有，不知道通过他能不能联系上刘大勇，如果能，这倒不失为一条了解家中近况的捷径。　
　　张群比一年前胖了许多，满脸的赘肉，小眯逢眼儿成了一道笤帚眯儿，样子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要老七、八岁。他正坐在办公桌后跟一个穿灰色夹克的中年人说话，看见两人进来，中年人知趣的站起身朝外退了出去。在路过柳秘书时，还满是尊敬的点了下头。　
　　柳秘书只是微微翘了下嘴角就算跟他打了招呼。　
　　“柳秘书来了，快坐。”张群欠了下屁股朝沙发招了下手。可他发现正在打量自己的唐一凡时，整个人都呆住，脸上极是震惊。　
　　唐一凡知道他是在惊诧自己的相貌，心道：没想到吧，别他妈看了，老子就是你狗眼相看的唐一凡。趁着柳秘书没注意，又故意朝他眯了下眼睛，这是自己以前的习惯性表情，相信他看到会更晕头转向的。　
　　柳秘书哪知其间奥妙，见张群没来由的张着嘴巴怔那了，忙向他介绍起唐一凡来。张群这些年的官场没白混，很快就回过了神，满脸堆笑的从桌后转过来握住了唐一凡的手：“唐副县长，欢迎，欢迎啊！早听说唐副县长要来，我正翘首以盼呢，呵呵。”　
　　“张主任，刚才柳秘书跟我提到你了，以后可得多多关照啊。”唐一凡冲张群笑了笑。　
　　“唐副县长，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是担待不起哟。”张群听唐一凡知道了自己的背景，小眼睛里滚动出一丝得意，道：“丰川县是荒野之地，唐副县长能来，实在是丰川的大喜事。岳书记老早就交代我了，吩咐我一定要把唐副县长的生活安排好。”　
　　“让张主任费心了，哈哈。”唐一凡边笑边象出于高兴似的在握着张群的手下稍微加了点劲。在车站时，只那么随意一甩，刘大勇的手下就象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相信张群这个哑巴亏也是吃定了。　
　　果然，张群负痛的咧了下嘴巴，慌忙抽回了胖手，当着唐一凡不好意思呼疼，而且他感觉唐一凡是为了感谢自己才用力握手的，不过就是手劲大了点。因此，他倒没往心里去。忍着手上传来的疼痛与唐一凡又寒暄了几句，便提出先领他去办公室看看，然后去招待所。　
　　柳秘书完成了岳书记交代的使命，先行回去复命了。张群陪同唐一凡来到三楼一间朝阳的办公室，一边介绍一边暗暗活动着被唐一凡捏得生疼的手掌。唐一凡看着，不觉心中暗生快意，可面上却丝毫也没有表露出来。　
　　“唐副县长，这间办公室是岳书记亲自为你安排的，整个县委和县政府除了岳书记和平县长，你这是最好的了。呵呵，咱丰川不比省城，条件差了点，也只能委屈你了。”　
　　“张主任言重了，就凭你们这份热情，我已经很感激了。”　
　　“唐副县长真是大度，呵呵，你的秘书我考虑了一下，想让小赵来担任。我把她叫过来，如果不满意，我再给你换。”　
　　“这个随便吧，张主任选的我还能不满意？”唐一凡见张群额头有了密砸砸的细汗，知道捏的不轻，就夸奖了他一句。　
　　张群咧嘴笑笑，转过身往走廊喊：“小赵，小赵！”　
　　时间不大，一个二十四五岁，身材苗条、皮肤白净，模样娇好的女人走了进来。唐一凡觉得这女人有点面熟，稍微一琢磨，猛然想起是上农大时邻班的同学赵妮。　
　　赵妮在农大时可非一般货色。她人漂亮又善于交际，在学校称得上独领群芳的校花，是很多人垂涎欲滴的梦中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唐一凡也曾经暗中欣赏过她。可当时太平凡了，根本就难入人家的法眼。　
　　没想到再这会碰到她。好事啊这是。唐一凡心里坏坏一笑。　
　　“小赵啊，以后你就跟唐副县长了，唐副县长从省里下来，多跟他学着点。”张群这时估计手疼的劲过了，说话利索了不少。其实他的年纪并不比赵妮大，可因为级别的关系，可说起话来居然还真象个领导。　
　　赵妮打量了眼唐一凡，点了点头。这么好的机会唐一凡哪能放过，上前握住了校花的小手，软软的，又细又滑果非庸物：“小赵，你好，咱们以后可就是搭档了，呵呵，希望合作愉快。”　
　　“谢谢唐副县长，我会努力工作的。”赵妮的脸掠起了两抹浅红，在她眼中，唐一凡不过就是个大孩子，听他喊小赵感到有些尴尬。但没办法，官场看的是级别。就连张群也一样，尽管现在看上去他去唐一凡大了十几岁，可他却不敢轻易的称长，得一口一个唐副县长的叫着。　
　　介绍完办公情况，张群开车拉着唐一凡来到了招待所。梅主任听说唐副县长到了，忙陪着小心领着两人走进了给唐一凡安排的住处。房间的面积不是很大，却是经过装修的，虽然比不得别墅的奢华，可一进门，也让人有种簇然一新的感觉。　
　　唐一凡倒不在乎房间里的设施，在来这的路上他一直琢磨两件事。一，是不是开口让张群帮忙找刘大勇。他觉得有点急，刚见面就求人是有失深沉的，何况自己打心里也不愿意求这个损种，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第二，他希望房间里能有台电脑，从路上到现在，他几乎没有一刻忘记那个神秘的网站。可等来到屋里，他才知道，眼下电脑是人们眼中的奢侈品，别说丰川县政府，就是松江市府的办公楼里也未必能有电脑的。　
　　幸亏来的时候认识了杨芷晴，不然还真不知道去哪找电脑。唐一凡马上就想到了那个满腹创业激情的天真小丫头。张群因为要忙着安排饭店接风的事，只坐了一会就告辞回了县委。　
　　梅主任在招待所干了十几年，接待过的镀金干部起码不下三四人，这几人现在一直和他有联系。尝到了伺候下派干部甜头的他颇是会来事，张群前脚一走，他马上就叫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服务员。向唐一凡讨好的道：“唐副县长，她叫李艳，是我特意给您指派的生活料理员，您看她行吗？”　
　　“这有点不合适吧？”唐一凡感到有些意外地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呵呵，唐副县长大老远的来到这，没有个人照顾哪行。”梅主任说着，故作神秘的笑道：“唐副县长，这可不是搞特殊化，以前每个来这下派的干部都享受这个待遇的。”　
　　“他们是他们，梅主任，我年纪轻轻的用不着。谢谢你的好意了。”唐一凡听到这是潜规则，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白清爽怡人的李艳，心里倒十分受用。可即便是同意了，也不得不矜持一下。他相信，无论自己怎么坚持，梅主任总会找理由让李艳来伺候自己的。　
　　“唐副县长，这跟年纪没关系，呵呵，您是省里下派的干部，如果在生活上照顾不好，岳书记和张主任那我可是吃不消的，请您别难为我好吗？”　
　　“梅主任，你呀，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要再坚持就有点不近人情了。”唐一凡就等这句话呢，顺水推舟的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神情接受了。梅主任顿时喜上眉梢，连忙叫李艳过来相谢。　
　　李艳年纪虽小，但言行举止却丝毫也不拘泥，她的嗓音听起来象是带着女性罕有的磁力，从她的一频一笑中，唐一凡才感到这个杏目含波的小姑娘不简单。然而不管怎样，他心里仍是感到了一丝快意。还是当官好啊，这滋味简直不是舒坦能形容得了的。　
　　梅主任推荐完李艳，知道晚上唐一凡要参加宴会，很知趣的起身告辞。李艳趁着他朝出走的空，颇是机灵的给唐一凡倒了杯水，然后尾随梅主任走出了房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楼梯口，李艳回身瞅眼唐一凡的门口，几步赶到梅主任身旁，面带感激的道：“梅叔，谢谢您。”　
　　“谢啥，举手之劳而已。”梅主任此刻的脸上掠起了洋洋自得之意，扭头瞟了眼李艳：“艳子，你叔叔我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叔叔放心吧，对了，我爸爸说过两天要来感谢您的。”　
　　梅主任闻听目光中闪出了一丝令人不易觉察的喜色，却板起面孔道：“说啥呢，你爸是咱招待所的老主任，没有他的提拔我也不会有今天，回去告诉他，千万使不得。”　
　　“梅叔叔，应该的。呵呵。”李艳露出皓齿笑道。　
　　梅主任打了个哈哈没在推辞，话锋一转道：“艳子，好好伺候着，他可是省里下来的，如果和他搞好关系，你以后转正、提拔什么的还不是小菜一碟。”　
　　“我知道了，梅叔，我有个同学昨天也做了松江的一个下派干部的生活料理员，那个人好象叫付红男，她昨晚打电话告诉我的，呵呵，我听了还羡慕够戗呢。”　
　　“就是那个市郊区纪委书记？”梅主任神情一震，旋即道：“丫头，那个人也不简单，你跟你的同学要常保持联系呀。”　
　　“我会的。”李艳笑着点头。　
　　此刻，唐一凡正拿着电话犹豫不决。在梅主任和李艳退出去后，他在感受倍受人尊重快感的同时，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