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皇帝与军师皇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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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说女儿该不该去见爹爹呢？”叶箫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心太狠了呢！”
“爹，到了。”沈家父子站在琼花林外面。
“好了，进去吧！”沈易直摆摆手。
琼花林是他的爱妻一手打造的，他的女儿和妻子喜欢住这里，母女俩都喜爱琼花，妻子去世后就葬在这里，六年前女儿去世了，他把女儿生前的衣服书卷作为遗体葬在她母亲的身边，今天他是给母女两扫墓来的。
琼花林依旧是琼花林，灿漫的琼花开得正旺，雪白的一片，尤其是母女两坟前的琼花，一簇一簇的，一年比一年多。
立在坟前，沈易直是老泪纵横，“莺芝，吉儿，我来看你们了，你们母女两在泉下可安好，吃穿缺不，你们要是缺什么知会我一声，我烧给你们，啊！”
“爹”沈力扬扶着父亲，“您别激动，身体要紧。”
“力扬啊，快给你娘和你姐多烧点纸钱，还有衣服，兵书，她们母女两生前就爱看书，多烧点，还有糕点，你姐平常最爱吃的。”
“莺芝啊，这是咱们的儿子力扬，可怜你都没来得及多看他一眼……现在他长大了，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咱沈家都是他在打点，还有……还有吉儿……莺芝啊，吉儿在你身边，你帮我照顾好她……我这个做爹的没用，吉儿她……她就没过上几天舒坦的日子”沈父哽咽着，“吉儿随你，喜欢行军打仗，行走江湖，她还那么年轻……老天爷收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该收了她啊！……这两天我总是梦见她，可她一句话都不说，我想她是怨恨我这个爹啊！”
提起当年，沈易直像孩子一样呜咽起来，“她喜欢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生活，我也真是糊涂了，那宫里岂是她待得了的，若是当初我去求皇上，兴许吉儿就不会死，还有那个孩子，咱们未出世的外孙……”
提到孩子，沈父更是痛哭不已，一尸两命啊，可怜的外孙还没来得及出世就随她娘一起丧生了。
“吉儿，孩子，爹对不起你！”
“爹”
沈易直隐隐约约听见有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抬头一看，吉儿坟墓旁边站着一个姑娘，一身白色的衣裙。
“爹”姑娘朝前移了一步。
沈易直抬手抹了抹眼睛，凑近一瞧，吓了一跳，面前站着的姑娘跟他女儿一模一样，大白天的，不会这么显灵吧！
“你……”
“爹，是我，我是吉儿啊！”刚才她一直在坟后，听老父亲一把泪一把辛酸实在忍不住就出来了。 “吉儿”沈易直双手合十作揖道：“菩萨真的显灵了，吉儿，你在下面可好啊，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爹说啊？”
“爹，我是吉儿，我真的是吉儿，我没死。”
沈易直这下有点糊涂了，“吉儿，爹知道你还怪爹，是爹不好，既然你白天从坟墓里出来见爹，爹这就给你赔礼道歉。”说着就要下跪。
叶箫赶紧扶着父亲，“爹，是女儿不孝，对不起！”叶箫泪如雨下双膝下跪给沈父道歉。
旁边的沈力扬实在看不下去了，“啊呀，爹，你看清楚，姐姐没有死，她活得好好的，站在你面前的是人不是鬼。”
刚刚沈力扬愣住了，本来他以为姐姐不会见爹爹的，没想到姐姐居然恢复容貌来见爹爹，看来这几天自己没白费劲啊！
这下沈易直彻底清醒了，不太确信地问道：“这……这是真的？”
“是真的，爹，你擦擦眼睛看清楚，这是你的女儿我的姐姐沈珍珠。”沈力扬拉着爹爹的手去触摸姐姐的脸蛋。
沈易直颤抖地摸摸女儿的脸、手臂，“吉儿，真的你吗？”
“爹，是我，是我。”叶箫用力点头，泪水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老人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抱着女儿痛哭道：“我的吉儿，你真的活着呢，你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你知道爹爹多想你吗？六年了，你怎么不来找爹啊！爹想你啊！”
“爹，对不起，是吉儿太自私了，对不起！”叶箫紧紧地抱着父亲。
“你不肯来看爹，是不是怨恨爹啊！”
“爹，您别胡思乱想，吉儿没有怪你，是吉儿错了。”
“好了，爹，你和姐姐先进屋吧！”沈力扬红着眼睛一手扶着父亲一手扶着姐姐朝木屋走去。
“爹，坐。”叶箫端了盘水给沈父洗脸。
沈父接过毛巾问道：“吉儿，爹就不明白了，我每年都来这林子，怎么就没发现这里住着人呢！”
“爹，六年前我碰上了师婆婆，婆婆照顾我很长时间呢！吉儿跟婆婆学习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学了虚幻阵，其实就是障眼法，我一直住在这里，只是爹爹看不到我而已。”
“吉儿啊，你快告诉爹，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爹，其实当初我根本没有疯，我只是将计就计，程元振和华妃各怀鬼胎联合起来陷害我，我当然要给点颜色给他们瞧瞧了。”
沈父立刻板着脸，“胡闹，你当时还怀着孩子，对了，那个孩子……”
“孩子还在啦！适儿今年六岁了，改天让力扬带他去见您。”
“适儿？好，好，好。”沈易直高兴地连忙点头，小外孙也在，他有生之年见着外孙，真是苍天有眼啊！
“爹，姐姐可是赛诸葛，得咱娘的真传，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如今她又是师婆婆的关门弟子，现在是天下无敌了。”
沈易直回瞪了儿子一眼，“臭小子，你还敢说，找到你姐姐也不告诉你爹我一声，眼睁睁地看着我这老人家伤心难过。”
“冤枉啊，爹，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
“爹，这不能怪力扬，是我让他瞒着您的。”
“爹明白，吉儿，你还怪爹吗？爹当初就不该劝你好好做个什么皇后，宫里就不是你待的地方。”
“吉儿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爹您不要自责，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吉儿，这六年来，爹就今天是最高兴了。”
“爹，您不怪女儿，我就开心了，这么多年来，没有端茶递水伺候您老人家是女儿的不孝，以后我们一家人可以好好团聚了。”
“好好好”沈易直激动地又是流泪。
“爹，以前见不着姐姐，您伤心，今天见着姐姐，该高兴才是，您就别掉泪了。”
“力扬，爹这是喜极而泣。”
沈父笑着擦擦眼泪，“还是你姐姐最懂为父。”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外公
父女两人攀谈一下午，把这六年来的点点滴滴细细道来。 “吉儿，你说你一直和卫王在一起，他还是适儿现在的爹？”
“李泌奉旨送宁国公主去突厥和亲，突厥可汗无意提起我，他一路追到扬州，即使我换了容貌，他还是找到了我，孩子不能没有爹，他要做适儿的爹，我……”
沈父微微颔首，“当初卫王从江南快马加鞭赶回长安救你，后来还为你翻案，还你清白，我就看出来了，想不到他如此用心良苦。”
“我知道。”
“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劝过他，让他找个好姑娘，他不肯。”
“哎，卫王是个不错的人，吉儿，无论你如何打算，爹都会支持你。”
“谢谢爹。”
沈父拍拍女儿的肩头，“你啊！像你娘，行军打仗没人比得上，可是感情的事还太嫩，你还年轻，爹不希望你孤独到老，如果喜欢就不要错过。”
叶箫撒娇地拉着沈父，“女儿要一直陪着爹爹。”
“傻丫头，爹爹终究会离开你，你还是要人照顾的。”
“爹，说这些干什么！”叶箫不高兴地嘟囔着嘴。
“好好好，不说了，爹爹要回去了，改明儿带适儿去沈府，为父真想马上见他。”
“好，明天就让力扬领过去，适儿也很想见您呢！”
“哦，是吗？”
“是，他可是很想见见您这位秘书监大人呢！”
“哈哈哈”
…………………………
一早，沈易直就催儿子去接外孙，人老了也就没什么盼头了，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含饴弄孙安享晚年，沈老爷子差人把府上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看书吧…。kanshuba。org←，还准备了丰富的点心饭菜，像迎接新年一样迎接外孙的到来。
“老爷，少爷回来了。”
“来了，快，泡茶，拿点心。”
“哎，这就去。”
沈老爷子像孩子一样迫不及待地站在门前张望着。
“爹，我回来了。”
随着声音，沈老爷子顿足望去，儿子后面跟着个孩子，清爽的白色衣衫，墨黑的头发，是个漂亮的娃娃。
“爹，我把适儿带来了”，沈力扬把孩子推到父亲面前，“适儿，快叫外公。”
孩子一点都不怕生，很响亮的叫了声外公，把老爷子给高兴得眼泪直掉。
“适儿，快过来，让外公好好看看。”
李适很乖巧地走上前，眨巴着黑亮的眼睛注视着眼前的外公。
沈老爷子仔细打量着孩子，外孙长得和女儿真像，白皙的皮肤，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 “你是叫适儿？”
“嗯，我学名叫李适。”
“你今年六岁了吧！听你舅舅说你都上学堂了。”
“适儿去学堂没多久。”
“是吗？你舅舅说你已经读过很多书了，告诉外公，你都读过哪些书了？”
“外公博览群书，适儿只是识得几个字罢了，不敢在外公面前卖弄。”
沈老爷子先是一愣尔后哈哈大笑，“等你到外公这个年纪肯定比外公强啊！”
“外公，您说读很多书是不是就可以做官，为朝廷效力呢？”
“只要通过科举高中皇榜就能做官。”沈老爷子如实回答。
“可古人有言‘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呃，这……”沈父为外孙的惊人之语，又是朗声大笑，“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这把老骨头告老还乡还真是做对了。”
“爹，咱还是进屋聊吧！”沈力扬在一旁提醒道。
“哦，好好好，你看我这一高兴就忘了，快，上茶上点心。”
“适儿，来，你第一次来外公这儿，外公带你去后花园走走。”沈老爷子亲热地牵着孩子的手。
“外公，适儿想去您的书房看看，可以吗？”
“你要去书房？”
“嗯，外公的书房肯定藏了很多书，适儿想看看。”
“好好好，适儿想去，外公这就带你去。”沈老爷子拉着外孙去书房，“力扬啊，叫他们把点心送到书房。”
沈力扬在一旁咂咂嘴，这孩子还真是来对了，多少年没瞧见爹这么高兴了，适儿还真是有两下子，讨人喜欢。
书房
李适看着书房里的书架子，果然是个小藏书阁。
“外公，这么多书您全读过吗？”
“这倒没有”
“那外公认为书该怎么读呢！”
这次沈老爷子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适儿你觉得呢？”
“古人云‘读书百遍而义自现’，可是东晋的陶渊明却说‘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欣然忘食’，三国时，据说孔明先生读书也是一目十行，孟子又说‘尽信书不如无书’，适儿觉得他们都有自己的道理，只是根据自己的情况罢了。”
沈父赞赏地点点头，“适儿说得有道理，读书是要讲究方法的，死读书永远也参不透其中的深意，要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最重要的是学以致用，勇于创新。”
“适儿也这么觉得，爹爹和娘亲也说光会背书没有用，理解其中之意才是重点。”
“是啊，汉高祖三年，汉将军韩信率军攻赵，穿过井陉口，命令将士背靠黄河摆开阵势，与敌人交战，赵军嘲笑韩信不懂兵法，结果汉军无退路，拼命抵抗，大获全胜，战后有人问韩信，‘兵书上说：要背山、面水立阵，这次我们背水一战，居然大胜了，这是为什么呢？’韩信说：‘兵法上不是也说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吗？只是你们没有注意到罢了。’”
“娘亲也说过，如果韩信拘泥于兵法就不会有背水一战，三国时蜀国的马谡自视熟读兵法刚愎自用，纸上谈兵，眼高手低，结果失守街亭，还丢了脑袋。”
沈老爷子温馨一笑，感叹道：“看来你爹娘把你教的很好啊！”
“外公，您也很喜欢兵书 ？＇99down＇”
沈老爷子捋着白须，“你的外婆迷恋兵法。”
孩子有点惊讶，“外婆？”
“是啊！她要是健在，看见你该多高兴！”沈老爷子提到妻子有点伤感。
李适很聪明的转移话题，“外公，我饿了。”
“啊呀，你看外公这个记性，把我的适儿饿着了，走，跟外公吃饭去，外公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一整天，沈老爷子领着孩子逛园子，祖孙两人相处得很愉快，直到黄昏的时候，沈老爷子才依依不舍地让儿子把孩子送走，还千叮咛万嘱咐适儿经常来走动。
第一百六十九章 相遇
李适乖巧聪明，深得沈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