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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长乐夜未央-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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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安世颌首让他告退,自己返身坐到主席上静静思忖。
    正堂外,光禄勋属吏面面相觑,不知道能不能打扰明显陷入沉思的主官,最后,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并不紧急的公务冒险,于是,所有人都回到了东西两厢,各做各事。
    思忖良久,张安世终于一个激灵,想到了杜延年为何失态了!
    ——如果天子确有不适却隐而不发,那么,也就意味着天子在提防他们了……
    想到那个年少早慧的天子,张安世也不由心惊——总是沉默地天子究竟怀着怎么样的心思……谁也不知道!军……”听到上官桀的猜测,失声,连话都说不完全了。
    上官桀点头,接口说完爱子不敢说的话:“陛下对霍光恐怕是心生嫌隙了。”
    上官桀接到的消息是,天子偷听了大将军与皇后地对晤,之后脸色极其不好地回到后殿……
    “你明天去问问皇后,她那位外祖父都跟她说了什么!”上官桀立刻下了命令。
    上官安点头,却迟疑着开口道:“陛下最近脸色一直都不太好……”十分苍白,毫无血色……
    “……是的……”被儿子一说,上官桀也想起来了,不由抚额沉思。
    上官安凑到父亲身边,低声道:“阿翁,我听一些宫婢议论,当初拳夫人与方士神巫交从甚密。”
    “什么意思?”上官桀以为儿子故弄玄虚,立即便质问。
    上官安却没有闪躲,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嘻笑,而是在他耳边更加低声地道:“那些方士神巫都是虚言招摇地多,但是,也有一些人手上的确有些旁门左道的本事,上可是孕十四月而生,会不会……”
    上官安的话让上官桀顿时凛然,脸色也立时难看起来:“你是说……上的身体……”
    上官安点头:“那些方士神巫纵然有些本事,方法也难说好坏……有违天道常理的事……臣总是觉得有些玄乎。”却不能否认儿子说得一点都没有错。
    正在思忖,上官桀忽然想到一点:“阿安,你说你那位外舅知不知道上地情况?”
    上官安一愣。半晌都没有说一个字,脸色更是极其难看。
    父子俩的心中都闪过一个想法——莫非正是因此,霍光当初才极力反对上官嫱入宫?
    “阿翁……”上官安毕竟年轻,沉不住气,“……若是确实如此……我们怎么办?”
    ——若是上无子即崩……上官家……
    上官安几乎立即就想到了太宗孝文皇帝即位后,皇后张氏一家地下场。
    ——孝惠张皇后废皇太后位,幽处北宫,鲁王偃废为侯。鲁王的两个异母皆免侯。
    ——张后与鲁王偃还是高帝外孙……
    ——不能成子姓地外戚……
    上官桀与上官安四目相对,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甘。
    尽管是满心地不甘,但是,父子俩还没有冲动到催促皇后尽快生子的地步——皇后实在太年幼了!
    因此,几乎是想到张氏的同时。父子俩都想到了一个办法——以他人子为子!
    ——张皇后无子,吕太后令后取他人子养之,而杀其母,以为太子,孝惠皇帝崩。太子即位,是为少帝。
    上官安刚要说出这个办上官桀已摆手阻止:“不必说了,这个办法……无异于养虎为患!”
    ——少帝年长,自知非皇后子,乃出言曰:“后安能杀吾母而名我!我壮,即为变!”
    ——以他人为子必要杀其生母,如此血仇。日后必然反目。
    上官安也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过来。自是一字不提,只是道:“阿翁有何良策?”
    上官桀只能摇头:“且不忙对策。先把上的状况弄清楚,别自己先乱了方寸!”
    上官安点头。看着父亲,没有吭声。
    ——这根本等于什么也没有说。
    上官桀自然明白儿子地想法,苦笑了一下,便打起精神,道:“上既然还有关心民生的心思,想来,便是真的有恙,也绝对没有到不堪的程度……”想到这一点,上官桀也是不由全身一轻。
    “……现在的关键是……”上官桀望着儿子重新开始发亮地双眼,微笑低语:“我们这位十三岁的主上究竟对大将军是何想法!”
    无论如何,刘弗陵都是大汉正统所在,不管霍光手中有多少权势,只要正朔仍在,他便只能低头。
    上官桀不由笑着挑眉:“若是上对大将军不满……那可就真是太有趣了……”
    汉承秦制,大将军位比三公,韩信、窦婴拜将之时皆是赫倾朝,至卫青于塞上被拜为大将军,立号归朝,大将军之位更在三公丞相之上,是名副其实的当朝第一人。
    依着三人的结局,对比着算下来,大将军可真不是什么深得天子信任的高位……君臣互信更是不易。
    自然,孝武皇帝与卫青是例外,但是,那两人与一般君臣又不同,卫青之于武帝,恐怕更似萧何、张良之于高帝,而不是以韩信来比。
    虽然霍光为人处世地确更似卫青,而不是兄长霍去病,但是,上官桀更清楚——今上不是先帝。
    先帝苛刻猜,但是,也的确念旧情,连行祠祭祝诅这种大逆之举地陈后都只是罢退长门,何况卫氏姐弟是伴着他从建元新政的困境走出来的人,不管帝王心术如何,对卫氏,他还是愿意信任的,可是,今上与霍光之间如何能有一定程度的信任?
    年少弱势的天子,权柄尽握地臣下……
    上官桀深感,这一次,大汉朝堂之上必然是精彩纷呈,绝对不会比先帝即位伊始那段日子差!
    “可是,如何才能知道上对大将军的想法?”上官安也觉得有趣,不过,他更在乎实际问题。
    上官桀眨眼,显然是胸有成竹了。
    “阿翁?”
    “燕王!”
    上官桀给了提示。文啊卡文,什么时候是个头!!!明明所有情节都想得很清楚,为什么码字时就是龟速???)
20、燕王刘旦
    武皇帝共有六子,与其父、其祖相比,子嗣不繁却也
    因为嫡庶有分,储位早定,除刘据之外的五位皇子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可想,毕竟,先帝对长子的维护是不遗余力的,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挑衅长子的地位,更不必说,太子身后还有两位大司马为恃。
    燕王旦是第三子,广陵王胥是第四子,两人是一母同胞,在皇子排行中都是不上不下的位置。
    都说排在中间的孩子容易被父母忽略,但是,即使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刘胥都是最年幼的皇子,也没有得到君父太多的关注,因为,除了长子、长女,雄才大略的孝武皇帝眼中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子女的印象,对他们都是一视同仁的淡漠。
    既然连长公主、皇太子一母同胞的两位公主都是这个待遇,既然连生母深得圣眷的齐王也不过是封王时稍得了一点照顾,那么,非嫡非长又非宠姬所出的兄弟俩又能有什么不满、不甘之类的想法呢?
    正是因此,无论是受社(注1)封土之前,还是之后,燕王刘旦都从没有产生过一丝关于帝位的妄想,毕竟,论嫡,皇子中谁也比不过刘据,论长,他上面有两位兄长,论贤,刘据几乎是天下归心,更别说论母亲所受的宠爱,他与广陵王的生母也只能排到皇子生母的最末位——哪怕她生了两个皇子。
    他们的母亲姓李,只是齐王生母王夫人的婢女,不过是在王夫人有孕时,被王夫人安排,承了一次帝恩,便有了刘旦,后来,刘旦三月命名之日,天子又留宿了一夜,便又有了刘胥。
    虽然生有两个皇子,可是,他们的母亲只是美人,这个位号在宫中仅次于夫人,倒也不能说低,但是,其他皇子的生母都是夫人,这样一比就比较显眼了。
    武帝时与汉初已是不同,诸侯王对封国已没有太多的权力,刘旦也乐得花更多心思在各种学问上,经学、杂说皆有涉猎,若不是出了巫蛊之乱,太子起兵自杀,刘旦觉得自己一定会成为与河间献王一样的贤王,做自己喜欢又与国政无关的事情,受到天子的褒扬。
    ——但是,偏偏就出了巫蛊那场变乱。
    得知长兄死讯后,刘旦还在悲痛发懵,燕国诸吏便寻思起储位的事了——太子死了,齐王死得更早,他们的大王不就是天子长子了?
    当然。大汉帝位从来不是非嫡非长不传。不过看看其它皇子——钩弋子太小。不必考虑;广陵王行为无法度。被天子痛斥已不是一两次了;昌邑王倒没有什么缺点。但是。这位大王没有继承被赞以倾国倾城之名地母亲地美貌。倒是继承了那位李夫人地虚弱体质。都不知道他能活多久!
    ——还有比燕王更合适地储君人选吗?
    燕国上下都如此认为。被王后、宠姬以及左右近臣日夜劝慰地刘旦渐渐地也这么认为了。
    于是。后元元年。他以长子自居请求宿卫长安。得到却是一句“生子当置齐鲁礼仪之乡!”使者被下狱。之后。又坐藏匿亡命。被削良乡、安次、文安三县。天子却没有额外多置一字。
    到这时。刘旦也明白过来了。自己做错了。
    ——自己地上书几乎就等于是再一次提醒君父。太子据已卒……
    他的君父从来不是一个恪忍的人,迁怒是必然的……
    刘旦明白这一点,但是,他从未想到,他的君父居然选择了年仅八岁的幼子——这完全不合道理!
    ——主少国疑!
    ——他的君父一世英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后元二年,武帝崩,在接到赐诸侯王的玺书时,他感觉书检上的玺封比以往要小,自然无法不生疑。
    虽然在比对之后,证明“封小”只是他的错觉,但是,刘旦还是派了寿西长、孙纵之、王孺等亲信以问礼仪为名,前往长安打探消息。
    当时,新帝已立,消息纷乱,百官皆谨言慎行,一行人在长安竟进不了任何一个重臣的门,甚至连素来与燕王交好的鄂邑公主也将他们拒之门外,最后,还是王孺想办法见到了执金吾郭广意,他没有敢多问,只问:“先帝因何病而崩?立谁为帝?年几岁?”
    受了重礼的郭广意也没有含糊其辞,很明确地回答:“我当时只是待诏五宫,并未亲历。宫中雚言帝崩,之后,诸将军共立太子为帝,年**岁,葬时也未出临。”
    一行人回到燕国,就把这个唯一明确的消息报给了大王,同时也报告了郭广意被免职的消息——见过王孺的第二天,郭广意即被免职,由河东马適建任执金吾。
    刘旦更感奇怪,复遣中大夫至长安上书:“窃见孝武皇帝躬圣道,孝宗庙,慈爱骨肉,和集兆民,德配天地,明并日月,威武洋溢,远方执宝而朝,增郡数十,斥地且倍,封泰山,禅梁父,巡狩天下,远方珍物陈于太庙,德甚休盛,请立庙郡国。”
    奏报闻,霍光不许,但褒赐燕王钱三千万,益封万三千户。
    这个结果让刘旦大怒:“我当为帝,何赐也!”
    ——他是武帝的长子,不是任人施舍的流民乞丐!
    这个结果也让刘旦开始对帝位动了心思。
    ——为先帝立庙郡国都不许……新帝当真是武帝亲子吗?
    他身边的近臣也劝他:“大王壹起,国中虽女子皆奋臂随大王!”
    刘旦开始与宗室中山哀王子长、齐孝王孙泽等结谋,诈言以武帝时受诏,得职吏事,修武备,备。又与刘泽谋为奸书,言少帝非武帝子,大臣所共立伐之。使人传行郡国,以摇动百姓。
    刘泽谋归临发兵,杀青州刺史隽不疑,与燕王一同起兵。刘旦大喜,送走刘泽,便开始招揽人马,赋敛铜铁作甲兵,并频繁检阅燕国的车骑材官卒,又建旌旗鼓车,头先驱。之后,刘旦又带着相、中尉以下诸吏,勒车骑,发民会围,大猎文安县。
    不是没有人劝谏——郎中韩义等人数谏,结果,所有参与进谏的十五人全部被刘旦杀了。
    几乎已是万事俱备,箭在弦上了,消息泄露。
    ——缾侯刘成在得知刘泽等的计划后,向隽不疑告发了此事。
    始元元年八月,隽不疑收捕刘泽等人并上报朝廷。
    天子遣大鸿胪丞案治,连引燕王,随即就有诏,以燕王至亲,勿治,而刘泽等人皆伏诛。
    ——既警告他,也安抚他。
    刘旦明白,这是因为少主新立,朝臣求稳。他更明白,这不是八岁天子能作主的事情,恐怕还是辅政大臣的主意。
    这一挫折几乎摧毁了刘旦刚刚聚集的雄心壮志,至少说,刘泽死后,刘旦再没有妄动半分,只是做着燕王应做的职事。
    虽然还是不甘心,但是,刘泽的死让刘旦明白,谋反的风险很大,成功的可能性太小——至少,仅凭他手中的筹码是没有可能成功的。
    他觉得,天子之位只能是他的一个梦了。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鄂邑长公主忽然给他来了信——闲笔家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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