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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拥抱太阳的月亮-第20章

小说: 拥抱太阳的月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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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再也听不到暄的声音了。只有暄一个人静静地蜷坐在房间里。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暄与房门间的光线。那光线看上去就像虚假的影像一样。暄慢慢地低下了头,他看到放在书案上烟雨的信。暄强忍着,把涌上心头的悲伤压制在心底。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用颤抖的双手,慢慢地打开了烟雨留下的这最后一封信。在信封里边,是像往常一样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纸。暄用颤抖得更为严重的双手,拿出了信封里的信纸。

但是,在暄打开的一瞬间,他一下子呜咽起来,他根本就看不清任何内容,曾今那样工整的信件,现在看起来却一片凌乱。暄仿佛看到烟雨用尽最后的力气,颤抖着双手写下了这封信。字里行间,处处显示着她连研磨的力气都没有的迹象,她就用这没有研开的墨,写下了这封信的一笔一画,每个字的周围都是一团晕开的墨水。暄的眼前清晰地浮现出临近死亡、经受着痛苦的烟雨的模样。在自身经受着那样无法忍受的痛苦的时候,她还在思念着暄,担心着他,为他祈祷,愿他能够万寿无疆……暄读不下去了。烟雨的字迹深深地刺痛着他,让他无法再读下去,同时喷薄而出的泪水,一片片地模糊了他的双眼,阻止他再读下去。

“到底是谁,是谁从我的身边同时夺走了烟雨和炎啊?难道是命运吗?是神灵吗?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灵这样的恶毒?是什么神呢?到底是哪个该死的神?”

就像是将暄的呜咽埋起来一样,丕显阁的门也关上了。丕显阁东边的求贤门关上了,贻谟门关上了,资善堂的正门贰极门也关上了。四正门关上了,勤政门关上了,弘礼门也关上了。最后,光化门发出沉重的声响,也渐渐地关上了。它们一层一层的将暄埋在了这样一个巨大的坟墓中,所有的门都关上了。世界,在一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上部 第三章 门启

吱吱吱!

前往住上寝殿的路上,随着一声钝重的声响,向午门缓缓地开启了。伴随着毛毛细雨,曾悬挂在夜空中的那轮圆月已经逐渐缩小了体积,完全隐没在了浩渺无垠的夜空之中。身着一身具军服题云迈步走向了向午门。云剑的具体军服是黑色的夹袖战服,为了挥剑时袖子不会随意飘动,题云用细细的红色带子缠住了小臂部分,并用红色腰带绑紧了他那敏捷的腰部(捂脸……)。虽然题云已经举行了冠礼,但是为了防止被剑所伤,他仍没有结发髻,一头长长的头发自然的垂到腰际,并用一条同样垂到腰际地红布绑住了头巾。按照礼法,不戴战笠是无法进宫的,但是这种礼法,并不适用于云剑。

来自宣传厅堂上官站在向午门内迎接题云。题云弯腰向他请安之后,转身接受了正在站岗的甲士的注目礼。堂上官从怀中取出密旨,正色递给题云。题云结果密旨确认了上面的内容。那上面是只有王和云剑才可以解读的、以线和点书写的暗号,简略的记录着今晚的军事口令和王将要就寝的地方。确认完所有内容后,题云把密旨放入熊熊燃烧的火炉中烧掉,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题云的一举一动的堂上官,悄悄地和他说道:

“您好久没有进宫了。”

“休息了一段时间。”

“哎,您的回答一向那么冷冰冰。您没在宫里的时候,暗号总是这种方式。”

今天的军事口令是“孤日”,意即孤独的太阳。题云知道这暗号代表的正室大王现在的思绪,心情不禁沉重起来。题云拗不过暄的督促,在过去的半个多月时间里,出宫千方百计的寻找月。但是这一切只能是徒劳,月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丝毫没有什么痕迹。看着沉默不已的题云,堂上官说道:

“这期间大王的身体一直欠安。而且,还有人上奏章,说因你辅佐不力要罢免你的职务。为了平息此事,大王甚是费心,于是龙体更加不适了。你怎么能让前去温阳行宫辽阳的殿下偷偷溜出去呢?以后,请多注重自己的安危再行事吧。”

题云冲他点头示意后,转身向寝殿方向走去。以矫健的身姿大步向前走去的他,背上背着红色的云剑,左手拿着黑色的别云剑。当顺滑的长发随风飘起的时候,时而能看到背后用银色丝线绣出的题云纹。堂上官站在大门处,静静地凝望着正越走越远的题云,自言自语道:

“唉!长得真帅啊,难怪宫中流传宫女们因相思病每三天就要死去一个的说法。如果不是庶出,我真希望他能够成为我家的女婿……”[汶网//。。]

题云来到了密旨中标好的地点,王的寝宫根据护卫、风水、易学等,每晚都会有变化。其中包括王的大殿康宁殿、东寝宫延生殿、西寝宫庆成殿,里面大大小小的房间如果全部加起来的话,总共有数十间。而在这么多的房间中,知道王当晚在哪里就寝的,只有观象监的三位教授、当值的几个太监、几个宫女和云剑。其他人则在不知道王就寝的正确场所的情况下,只能守护空房。三个地方的全部寝殿都由宣传官和内禁卫们严密的把守着。

题云站到王的面前——王并不在密旨中记录的地方。此时,暄正把全部的窗户都打开,端着酒杯饮酒。发现题云回来后,冲他微微一笑,题云走到王所在的窗户附近,正要弯腰行礼时,突然听到王的声音。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王会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想念我的月儿,我特意准备了这个场所。即使我固执的认为她是我的,但是上天也同样固执的认为月儿属于它,我又怎么能赢得了上天呢?活血是上天和我作对,不愿意和我分享月儿,把月儿彻底藏起来了。我还以为,你能给我带来月儿。”

题云知道,这是王在斥责自己没有找到月儿,他只能默默地磕完头,静静地站在一旁,车内官以为王说的月儿是指天上的月亮,帮着题云辩解道:

“即使他是能上天入地的云剑,也不能把天上的残月变成圆月。殿下,一会儿就要敲响入磐(宵禁的钟)了,您该入睡了。”

暄装作没听见,伸手把酒杯举起来放到了嘴边。

“前者我吩咐他们拿来用郁金草酿制的酒,但是这酒杯中,分明只有郁金香的味道。难道我当时喝的,不是郁金香和兰花草,而是月的香气吗?〃

每当品着那些不同味道、酿制方法不同的美酒时,王对月的思念就会越来越深。同时,因为不知名的疾病,他的健康状况越发恶化,只要长时间的坐着,就会喘不过气来。可是即使如此,他仍然无法放下手中正散发着郁金香味道的酒杯。原本就呼吸困难的王,一想到月就更难喘息了。

“题云,到里面来吧。”

题云缓缓地迈步走进了庆成殿里面。暄穿着白色的衣服,肩上披着一面老虎裘皮。题云在远处叩拜四次后,走到王的身旁慢慢地坐下,暄向左右说道:

“你们都退下吧。”

内官和宫女们关上窗户、合上三面的门后,瞬间就不见了身影,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后,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

“月儿难道是上了天,还是入了地?怎么会找不到呢?”

“很抱歉!”

“大胆!你说过绝对不说谎,但讲出来的都是谎言。那么快就销声匿迹,何必又要说是”碇泊灵”呢?”

由于突然动怒,暄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努力地平息呼吸,然后以焦躁的心情再次确认道:

“真的不见了吗?”

“是的。”

“我们所见的屋舍,也都不见了吗?”

“是的。”

“那附近的房子还在吗?”

“是的。”

“那有没有查过附近的官府属下的巫籍?”

“查过,但是像月的女子并不在巫籍之上。”

暄虽然很生气,但也不能大声的发泄出来,只能尽可能的压低声音发着牢骚。

“这些地方官是做什么吃的,连一个巫籍都不会管理!朝廷要规定,没入巫籍的巫女是不能行巫术的!”

“那女子从没有施过巫术。”

暄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催促题云继续说下去:

“附近村庄的百姓中根本没有人认识那所房子和那个巫女。连在那个地方有房子这件事,大家也都不知道。”

暄气急败坏,无法相信这一事实,只得仰天长笑:

“啊?那我看到的又是什么?难道我真是活见鬼了吗?那么,既然是鬼,晚上总会现身的吧。”

“我在那里盯守,熬了几天几夜,但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题云吞回去了下面的话。留有淡淡兰香的事情、渗透在身体中的月光虽然让他有些隐隐作痛,但同时又有了无可名状的安心。这些事情,他是说不出口的,希望她即使变成鬼,也要出现在眼前的心情,彻夜翘首以盼……题云不知道这种等待的心情究竟是为了谁。但是,暄却因此变得非常焦躁。

“真是奇怪,只是短短的一夜偶遇,怎么会给我留下这么深的印记,使我无法忘怀呢?在那里割舍下来的,并不是我的回忆,原来竟是我的心啊!”

暄举起酒杯,喝下一口郁金酒,他心里明白:再好的御酒也难有那夜的馨香。

“月儿,如果你是鬼,当时就应该给我展示出怨恨的表情,可是,为什么你却没有告诉我你的冤情呢?”

就像是在安抚此时此刻暄的心情,远处报漏阁处的入磐声和都城四大门敲响的钟声一起,传到了整个汉阳的夜空。

温阳附近。于罗山山脚下的一座草房。

院子里正站着一位身着破旧衣裳、干干巴巴的瘦女人。满脸皱巴巴的皮肤和看不到一丝黑发的满头白发,让人觉得她行将就木,而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奇怪气息,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她用骷髅般的手做出遮阳状,观望着耀眼的天空,大声喊道:

“婵实!呀,你这丫头!让你铺在院子里的草席怎么现在还没有拿出来?”

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女孩撅着嘴说道:

“神母,今天您的脾气可是大到极致了,好像要一口把我吃掉似的,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这丫头!”

张氏想好好教训婵实一顿,于是她颤巍巍地在院子里四处寻找着棍子。比起东张西望寻找棍子的张氏,铺草席的婵实动作显然要更加迅速。在铺草席的间隙,她的嘴巴还在一刻不停的嘟囔着:

“为什么让我铺草席啊,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赶紧把你的臭嘴巴缝上,马上备桌酒席,你这死丫头!”

“酒席?您又要喝酒啊?少喝点吧,少喝点儿!”

“你这丫头的嘴巴为什么老是犯贫呢?在我拔掉你的舌根之前,赶紧给我准备三个酒杯。这可是给客人准备的。”

婵实睁大眼睛问道:

“成天说自己的神力已尽,怎么还知道有客人要来呢?你是不是自己想喝酒了,所以用这些话来骗我?”

张氏终于在院子的角落处找到了一根棍子,她转身扑向了婵实。

“今天见到客人之前,我先给你办个葬礼!过来,你这死丫头!”

张氏一把抓住了婵实,当木棍正要往下落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文雅的男人的声音:

“呀!张氏都巫女!你的泼辣性格还是依旧不改啊!”

话音刚落,留着长长的白发和白色胡须的慧觉道士拄着拐杖缓缓地步入院子。他的身边紧跟着观象监的官吏佥正。婵实撅起圆圆的嘴巴,惊讶道:

“天哪,真的来客人了,我得赶紧准备酒席。”

婵实急匆匆的跑进厨房,张氏才神经质的把木棍扔到了院子的远处,然后拍拍身上的破旧衣服说道:

“来了就过来坐吧。虽然是一张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脸,可是既然来了,那就勉为其难的再看一次吧!”

佥正被张氏那可怕的眼神吓到了,缩头缩脑的躲到了慧觉道士的白色长袍后面。张氏都巫女可谓是具有最高神力的巫女头领,尤其她能出神入化的使用巫蛊术,因此一般知情的人是不敢对她直视的。这么厉害的人,肯定事先已经知道了他们今天来此地的目的,想到此,佥正不由得两腿发软。

慧觉道士先坐了下来。

“慧觉道士,你这次出奇的来访,是给他带路的,还是在做朝廷的走狗?”

“佥正说他不认识路,贫道也没有办法,只好拉下脸来陪着来了。”

佥正弯着腰坐在慧觉道士的旁边。等到酒桌摆上草席之后,张氏才坐了下来,看到因恐惧而左顾右盼的佥正,张氏嘲笑地说道:

“这位大人,就你这个德行,还能办什么事情啊?即使是那些教授们都来了,也很难有什么结果的。”

“你明明知道观象监的教授是严禁出入四大门的,还来故意找茬吗?我的官阶可是在教授们之上的,我亲自上门来还不是为了礼待都巫女……”

“嚯!也就是你们这些闲人才会把官阶挂在嘴上。我不想和鹦鹉说话,你让教授们亲自过来向我说清楚吧!”

观象监教授的官阶从六品,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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