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兵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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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租下这间公寓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附近的治安不太好，但是我穷嘛，穷得搞不好比劫匪还要穷，也就没什麽好怕的！但是现在才刚到二十一点啊，街上的人迹还没消失，就做这种事情是不是早了点啊？！
别误会，我没有被打劫，这群不良少年的目标也不是我，而是┅┅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小女生。
小女生看起来象是离家出走很长时间的样子，背著个背包，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而且好像也不太干净。月亮被云层遮住，附近的路灯又早在几个月之前就被这些不良少年打烂了，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不过既然能被不良少年们围著调戏，想来应该不会很难看就是了。
我要是再年轻几岁，相信就一个箭步窜过去，来个英雄救美了。可是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早就明白了那些英雄的下场就是死得很早好让後人凭吊，这种不理智的行为还是少做为妙。
为首的不良少年抓住小女生，把她按倒在地上，她奋力挣扎著，却始终没有开口呼救。
看准少年们兴奋地围拢过去留下的空间，我借著小巷的黑暗移动身体，准备发挥我身为侦探隐匿形迹的基本功，悄无声息地从他们的身边溜过去。
少年们兴奋的口哨声，没听到；小女生衣服被撕破的声音，没听到；一会上楼一定要好好拜拜各路诸神，下次这种好运气就不要再让我遇到了吧。
很显然各位被我怠慢已久的神仙们没有放过我的意思，用行动打破了我的如意算盘。
月光要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透开云层，洒在这条小巷上。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我的左肩胛一阵烧灼般的剧痛，让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所有人的眼楮都望向了我，包括刚刚恶狼般扑到少女身上的不良少年的头儿，还有那个羔羊一样被他压在身下的小女生。
这次，我看清了她的脸，我从未忘记过的脸。
第一次看到这张脸，也是在银色的月光下，那时以洛u灾v看到了误闯人间的精灵；再次看到这张脸，还是银色的月光洒落，污垢也难以掩去那灵动的轮廓，心中还是同样的惊艳。
但是还是有些不同，对，是眼神！第一次见她，那双水眸仿佛笼罩著不散的烟云，朦胧得仿若不染凡尘；这次的眼神仿佛受伤的小动物，充满著倔强和仇恨，即使身处绝境也不曾变得软弱。
“干，看什麽看？！”不良少年的头儿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听到头儿的话，原本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不良少年们不友善地逼近了过来。
“呃，对不起，”我举起装著泡面的塑胶袋，在身前晃了晃，“我想，我认识这个女孩子，我可不可以带走她？这些泡面可以请你们吃。”看我牺牲多大，我好不容易下来买到的夜宵哦！
“干！”不良少年的头儿大概没见过我这麽不识相的人，气急败坏地跳起身来，杀气腾腾地冲到我面前，一拳重重地打在我的鼻梁上。
我只觉鼻梁一酸，一股液体从鼻子里涌了出来，但是更悲惨的是，我戴了快一年的眼镜跟著这一拳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看来又要去花钱配一副了。
血从指缝间流出，我捂著鼻子，声音带著浓浓的鼻音：“打了这一拳，我就可以带走她吗？”
看到本来已经回身走向小女生的不良少年的头儿转回身来，目光闪动著危险的光芒，我干笑著说：“这，这是不是意味著和平谈判破裂？”
“他妈的，上！把这个白痴做了！”随著头儿的怒叫，所有的不良少年骂著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亮出家伙围了过来。不用了吧，我才一个人耶，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唉，我就说最近运气不好吧！挨了打还不够，非得要动手才行，这麽多人，真是很难处理的！
月亮躲回云後，把黑暗重新还给了小巷。
重物撞击声连番响起，偶尔夹杂著一声恐惧之极的惨叫，却总是刚刚发出就象被人扼住喉咙一样忽然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的声响全部消失，小巷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黑暗却仿佛粘稠的液体般滞留四周，让人置身梦魇般无法呼吸。
不过很快这样的魔咒就被重新洒来的月光打破，银色的光芒重新把小巷照亮，照清了小巷中的一切。
小女生把背包紧抱在怀中，勉强遮住胸前衣服被撕破的地方，一双倔强的大眼带著一丝惊讶看著周围。刚刚还挤得难以通行的小巷里现在就剩下两个人，我，和她。
我从脚边找到了我的眼镜，高兴地吹去上面的灰尘，戴回脸上。哈，看来我的运气还没有坏到极点，这不，又可以省下一笔钱了！
我提起塑胶袋，还好，刚才的打斗没有把它弄破，要不把散落的泡面搬回楼上还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看到把泡面都收回袋中的我蹲在她面前，小女生不由得向後缩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却倔强地面无表情来面对我。
看清她眼底的疑问，我耸耸肩，“全都跑掉了，还以为他们很能打，没想到我也是很厉害的！”我作了个卷起袖子展示肌肉的动作，小女生看著我耍宝的行为，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很快就被防备的表情掩盖。
“你，”我的手指指到她的鼻尖，“和我回去？！”
小女生把背包抱得更紧，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望著我的眼神充满警惕。
我闪电般伸出右手，抓著她的後衣领把她提了起来，对著她圆瞪的大眼露出一个在日本的“爱情动作片”里的中年老头常常露出的色迷迷的笑容，奸笑著说：“嘿嘿，那可由不得你┅┅”
啊！好疼！她竟然咬我？！松口，快松口，你看，都出血了！啊————呜呜┅┅我就说最近的运气不是很好嘛！
***虽说这个小女生还是满轻的，好吧，是轻得有点过分，不过她的身材还真是满有料的┅┅呸呸呸，我才不是想说这个，我想说的是，虽然她很轻，但是一手提著装满泡面的大塑胶袋，一手提著她的衣领，同时忍受著她利牙对我手臂的折磨，气喘吁吁地爬上七楼，还能拿出钥匙把房门打开，我真的开始佩服自己超人的体力了。
顺手把塑胶袋扔在门里，我用空出的左手一根一根地扳开她紧握住门框的手指，把她象拎小猫一样拎进屋里，顺脚一踢，碰，房门关上落锁，小美人的求生之路就此断绝。
打开电灯，温暖的光线充满室内。我走到沙发前，伸直拎著她的右手，努力地和她比赛谁的眼楮更大。不幸地，我输了，谁叫我是将近一千度的大近视眼呢？！
要不是被她咬著的手臂实在很疼，我一定会为眼前的情景爆笑出声。我真的败给了这个小女生，她竟然双手紧紧把背包抱在胸前，整个身体除了我拎住她衣领的手就靠她咬住我手臂的一口白牙挂在半空晃来晃去。嗯，她的牙齿保养得真好，可以去拍广告了！
可是总是这麽挂著一个小美人在我的手上也不是办法啊，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伸出左手轻轻在她柔软的胸部上碰了一下。
“啊——”小女生失声惊呼，终于松开了口，我也果断地松开抓她衣领的手，免得被她再次咬上。小女生亲身验证了牛顿大师自由落体理论的正确性，以一个绝无争议的标准垂直线坠落，真不幸，美美的臀部先和地面做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小女生疼得眼中都泛起了泪花，却顾不上揉一揉就翻身爬起，忍痛以迅速的动作缩到沙发的一角，目光警惕地看著我。
我无奈地看了看手臂上留下的一排牙印，倒是真的满整齐的，回身走向衣柜，准备找两件干净点的衣服先让她换上。
刚转过身，背後就传来人移动的声音。我一边不慌不忙地翻找衣物，一边用懒洋洋的声音告诉她一个不幸的事实：“不好意思，刚刚在下一个不小心顺手用钥匙把门锁上了。”
小女生的手闻言僵硬在门把上方，只一会儿，便不信邪地握上门把，用力转动。可惜我没有说谎的习惯，结果只好让她失望了。
她缓缓转回身来，看著因为偷笑而抖动的我的背影，气愤得全身发抖，忘记了还要靠背包遮住胸前的春光，用力把它向我扔了过来。
我背对著她，随手一抓，简简单单地接过她用尽全身力气扔来的背包，顺便向里面看了一眼。和我想象的一样，没有一件衣服是比她身上的那套干净的，看来我势必要牺牲几件衣服给她换洗了。
一击不中，小女生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丢过来，这种小娃娃的力气扔来的东西怎麽可能对我构成威胁，当然是来一件接一件，然後安安稳稳地摆放在身边啦。
皮鞋、花瓶、挂画、烟灰缸┅┅看著陆续飞来的物品我就知道她为了寻找武器杀回了客厅，忽来的停顿让我忍不住回头，下巴却差点掉了下来。
她，她，她在干什麽？那麽纤细的身躯也想搬起电视？！恐怕那电视没有成为杀死我的武器，倒先变成把她自己砸死的凶器了！
我只好故伎重施，拎著她的衣领把她提离危险物品范围。不过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嘛，这麽聪明的我怎麽可能再让她咬上，左手一伸，一个本来摆放在茶几上的只果堵住了她刚刚张开的小嘴。只可惜防得了上面防不了下面，蓬蓬几声，我身上的衬衫多了几个脚印，呜呜┅┅这衬衫是我今天刚刚换上的。
我打开浴室的门，用和进房门时一样艰苦的动作把她提了进去，让她安稳地站在瓷砖上，才有工夫手指浴缸开口：“洗澡！”
“哼！”小女生很个性地扭头不看我，很显然地不想听我的命令。
“难道，”我脸上又露出坏坏的笑容，“你想要我为你效劳？”
一个闪身闪出门外躲开飞来的香皂，下一刻门就在我面前碰地关上落锁，差点让我可怜的鼻梁第二次受伤。
还是去吃我迟来的夜宵吧，我刚转身却发现我刚刚找出的那几件干净衬衫裤子还老老实实地呆在衣柜上。
唉，我这麽好心的人怎麽能让一个小美人洗了澡没有衣服换呢？我掏出钥匙，打开浴室的门，向衣衫半解、目瞪口呆地望向我的小女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喏，这是给你换的衣服┅┅”
话都没说完，就见一瓶洗发液带著浓烈的杀气迎面飞来，我侧头闪开，只见它飞入身後的客厅，接著传来一阵碎裂声。
为了避免更惨烈的损失，我连忙放下手里的衣物，以前所未有的快速关上浴室的门，碰碰碰碰，不知道又是什麽砸在了我可怜的浴室门上。
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厅，我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仿佛看见了可爱的钞票长了翅膀从面前飞走。呜呜呜呜┅┅好想哭，我真的很穷的！
***初升的太阳浮出地平线，毫不吝啬地把光芒洒向晾衣架上的衣物；清风穿过衣物间的缝隙，带著轻轻的皂粉香气，飞进我的鼻翼。
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如果我不是一晚没睡的话。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我瞪著一双因为熬夜而发黑的熊猫眼，努力地瞪视著眼前刚刚从甩干筒里取出的轻软的小小布料。
为什麽小女生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又吃掉了我两杯热乎乎的泡面以後，可以倒在属于我的床上睡得和头小猪没什麽两样，我却必须在这里清洗著她的衣物，甚至连她的贴身衣物也不例外？！
一定是我太善良了，对，一定是这样！
别看背包不是很大，里面装的衣服还真是不少，可能和女孩子的衣服比较轻薄短小有些关系吧。而且虽然我自己的衣服一向是自己洗的，但是说真的，我还从来没有洗过女孩子的玩意儿，所以只好一件一件地小心翼翼地拿手搓洗出来，才放进甩干筒里甩干晾起。
我手里的这一件，应该是最後一件了吧。我挺了挺酸直的腰杆，心中充满一种劳动後才会有的满足感。
卧房的门被小女生锁得紧紧的，而卧房的钥匙也在她无声的瞪视下乖乖地交了出去，唉，我不是怕她，只是想避免更沉重的经济损失。
不过，是锁就有备份钥匙的嘛，半夜我还是开门进了卧房，没什麽不良企图，只是想看她睡得习不习惯罢了。
看著她熟睡的红润如只果的脸庞，我小心地埙uo把被子掖好。她应该有好长时间没有这麽好好的睡上一觉了吧，光从那包脏衣服的数量来看，她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了。
我从来不是善良的人，会出手把她救回来也绝不是一时的兴起，她的流浪我应该付有大部分的责任吧，更别提她那张我熟悉到闭上眼楮也可以在脑海里刻画出的俏脸。
我没有去刻意地找寻，是因为我害怕面对。我怕面对那一张和我无法保护的女孩一个模子里刻出的脸庞，怕它时刻地提醒著我犯下的错误，但是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