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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幻之盛唐-第7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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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通过他殚精竭虑的奴隶,在木鹿城所在西呼罗珊平原上,已经聚集起六万名各族士兵,其中大多数武装齐全,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是有过不少战斗经验的士兵。
    如果总督大人有需要的话,当地的伊玛目们将会发出保卫信仰的圣战呼吁,还有更多的穆斯林男性被武装起来,加入到军队中,作为呼罗珊首府,及东方各行省的统治中心,虽然这些年有些疲于应付,但无论是粮食还是军械的储备,都是令人安心的。
    而在他外交手段和军事威逼的交替下,呼罗珊境内那些暴动武装,也已经有数只在信仰和部族长老的保证下接受了招抚,将作为奇兵投入到对入侵者的战斗中去。
    其他的暴民武装则在金钱和政治许诺下,绝不插手这场抵抗外族入侵的战争,现在最大的问题,反而是占据了布哈拉的那只白衣军。
    虽然被人摆了一道,并不是让人愉快的事情,但如果他们能够成为阻隔那些塞里斯军队的,也不介意暂时宽恕他们对帝国造成的损害,承认他们占有布哈拉的既成事实,并给予相应的政治权益和地位。
    总督的秘密使者已经重新出发了,另一方面白衣军中,也并不象表面上那样一心一意,特别在占领了一座大城市后。
    作为以防万一的后手,总督大人通过有计划的投奔行动,在白衣军中也有了自己的内线,他们武器精良和经验丰富,很容易就获得了头目的位置。
    由于广袤的克孜勒库姆沙漠的天然阻隔,这位呼罗珊总督将防御的重点,放在了更南方的乌浒河上游,一条支流带着湿润的水汽,横贯沙漠而向西进入首府大小木鹿城所在,水草丰茂肥沃富饶的西呼罗珊平原,这也是历代以来商旅和行人穿越这片河内沙漠的最佳捷径,同时也可以大规模军事调集提供所需的足够干净水源。
    沿着这条支流在沙漠中滋润出来的狭窄绿洲,分布着少量聚居点和驿站在花费了大量金钱和人工之后,被挖出来的河泥和粘土就地改造成一处处大小堡垒。
    作为保险措施,城垒外的泉眼和水源都被填埋,不能填埋的则用死畜污染掉。
    如果敌人要想在这条绿洲通道上发起进攻,那必然付出足够的代价,先攻克这一个个严防死守的据点,而河流绿洲本身的狭促,却限制了可以投入的兵力,再加上当地生活在绿洲边缘的沙漠民族骑兵,作为袭扰的机动力量,这将会是一次相当艰难的进军。
    待到敌人一路攻拔到西呼罗珊平原后,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他们将面对的是整好以暇,严正以待的呼罗珊军队,在熟悉的战场进行迎头痛击,这或许会变成象二十年前恒罗斯一样的经典之战。
    一旦作为进攻最主要的推动力量在呼罗珊本省受到重挫,那些乘势而起的地方势力,也将缺乏足够和阿巴斯王朝对抗到底的决心……
    康国者,古称飒秣建国。昔日《大唐西域记》载:“周千六七百里,东西长,南北狭?国大都城周二十余里(今撒马尔罕)。”极险固,多居人。异方宝货,多聚于此。土地沃壤稼穑备植,林树蓊郁,花果滋茂,多出善马。机巧之技,特工诸国。气序和畅,风俗猛烈。凡诸胡国,此为其中,进止威仪,近远取则。其王豪勇,邻国承命,兵马强盛,多是赭羯。赭羯之人,其性猛烈,视死如归,战无前敌。(“赭羯”突厥语“战士”之意)”。为昭武之首。
    然昔昭武各姓,今皆为大食所侵并,而多不存其国,王失其贵种,而僭越者横暴其土,今蒙王师临,争相报投,乃请以其地复置军州以定人心。
    选地方贤望为刺史,宿族乡老为长史司马别驾,以宏教化,承上命;余众杂佐官吏,添为国中差遣。又置守捉、团练事留屯官军一部,分领军府数处,募地方良键为官军辅从,以安西将士充其佐领,行巡防捕盗之务。
    计有石州(塔什干)、米州(今乌兹别克朱马巴扎尔)、东安州(乌兹别克布哈拉东北)、西安州(今乌兹别克布哈拉西)、中安州(今乌兹别克布哈拉)、何州(乌兹别克撒马尔罕西北)、史州(乌兹别克沙赫里夏勃兹)、火寻州(花拉子模),东曹州(今撒马尔罕东南乌拉秋别),西曹州(今撒马尔罕西北伊什特罕)。
    《敦煌秘藏,河中经略奏扎残片》
    奉犍陀罗军州令,选吐火罗将士中肤色形貌近当地者,以富楼沙行商为导引,入西南境窥探敌情。
    接战诸国已纷乱不堪,灭国五六,计有达迦湿弥罗国、那仆底国、辰那罗多国、乌刺尸国、坦叉始罗国(巴基斯坦东北境至克什米尔),乃效法伐那楼故,分置城主,定贡赋丁役,聚流人往拓之;其中坦叉始罗国故地有枪杖手而善用结阵,那仆底国多山猎民而有善射士,可以钱粮往募之。
    残蚕其土者有三:苏伽蜜多罗国、婆苏蜜多罗国、苏利耶提婆国,赖因丧师丧土,各城主相攻,国中纷乱无暇;唯路远而犍陀罗军州难以偏顾。
    余存国两者皆惶不可终日,有乌伏那国(巴基斯坦之斯瓦特地区)国人众杀国主而厚宝奉于王师,乞止寇不掠。又有磔迦国(今巴基斯坦旁遮普西南),仗路远国险,户口最盛,乞师于西面,备拒王师。
    时有天竺大国波罗提婆(普拉蒂尔哈王国)来使,许以通商往来之利,又互馈珍宝物产,乃放归之,遣使送国,
    《印度地区出土文书节选:犍陀罗州藩国善后处置札》
    我们走出高地列国后,又穿过绵连的盐沼芦荡和山地丘陵,一些牲畜开始生病而另一些被野兽咬伤,不得不被宰杀掉,然后忽然有一天早晨起来,一望无垠的平原,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熟悉的远方群山边缘和轮廓放佛一下子彻底消失了,只有极其宽广的地平线,在日出刺破的雾霭中慢慢展现开来。
    追寻着日落的方向,我们一直走了了九日夜,穿过无数的村邑集镇,终于在一条大河边上,被拦下了脚步,当地人告诉我们,这里叫班吉娜德,梵语中的五河汇聚之地,我们的行程仅仅是这片大地的一小部分而已。
    富饶而肥沃的土地,充沛的河水和灌溉设施,温暖湿润的气候,葱茂的果园和田野,拥挤的畜栏和满山满谷的牧群,让一年四季总是不缺乏各种收获的物产。
    这是上天赐予大唐军民的福地,我们已经到了百年前护法戒日王的故地,传说中四季温饱无虞的人间胜地,虽寺院珈蓝丛立,但僧尼几乎绝迹。
    发达的道路,也让东北高地上正在发生的战事,传到了这里,都在传说,昔日“超脱大乘天”(唐玄奘)的国人,带着经卷和刀剑前来光复地上佛国了,在征战高地列国中,用雷与火惩戒了那些外道之徒。
    再放船南下,舟而循水数日,过十九城,言正在开战,死籍累累而多疫,乃止于行,转还。
    《天竺往行纪,白话重译本》作者:唐,元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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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接幕
    布哈拉城中,乱兵肆虐之后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见鬼了……”
    赛特带着两个穿着宽松不合身的男装大袍,脸上抹着烟灰的女子,谨慎的走街串巷,避开一一股流窜在街道上暴徒和乱兵们。
    因为最终还是没能舍得放弃她们,带着几名跟班赶上了阿拉比亚人家被破门而入的最后阶段,仆人和侍女被打倒拖出门去,或拖出门去。主仆两个虽然穿上男装,躲在柳条大箱里,却依旧没有逃过被考逼者的指认。
    总算在衣裙撕破造成更大的悔恨之前,救兵从天而降,带着尘土和怒火砸在暴行者的身上,侵入者全部杀死后,在赛特怀里哭个稀里哗啦之后的小姐,在家园被侵掠一空的情况下,表现出了足够的坚强和决断,于是赛特的预备计划也没能派上用场。
    但他们回到街道上时,却发现由于没能按照计划及时冲出城去,被困住了,大街上上尽是狂欢作乐的暴民和乱兵。经过了一个夜晚心惊肉跳的遁藏和纷乱之后,在天明之后,城中也因为彻夜的暴行而陷入疲倦和困殆的情况下稍稍消停,于是他们重新踏上逃亡之路。
    偶尔有成群结队从小巷里跑出来的武装暴徒,看到他这一行铮亮的刀枪和衣袍上的血迹,跃跃欲试的表情也会变成视而不见的漠然。
    突然失控的军队,原本的计划彻底的打乱,作为内应引进来的不是同盟,而是一群暴徒和疯子,着足以让那些主张的贵族们后悔的改弦更张,事实上经过这场动乱后,他已经和组织失去了联系。
    但他不后悔,难得这么顺从自己的真实心意一次,更何况他发现了另外一些东西。
    很多贵族和大户的宅子被有计划的打破,然后遭到屠戮,赛特在其中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虽然蒙面先知的白衣军已经被赶出城外,并带着残余的士兵退往北方,但是城中的混乱还在继续,没有强力介入和镇压下,各族的人民们,因为暴行的惯性和仇恨的驱使,仍然在城市中制造者后续的死亡和混乱。
    就算远在撒马尔罕的唐军将来降临这片土地,也要面临一片残破和宗教民族之间被挑起的诸多麻烦,如果这是敌人的阴谋,那它的目的至少部分达到了。
    一边想着转过一个集市的转角,却听到身后的惊呼声,酸臭的汗味和男人们的喘息声弥漫在空气中,一群人聚在街道的阴影里,在人群中惊鸿一见的是女人赤果身体和白皙的大腿,随着男人粗野的动作而毫无生气的弹动着。
    他们纷纷转过声来,
    该死,因为遏制不止呕吐的动作,她们脸上的蒙巾被短暂的掀开,虽然有尘灰的掩盖,但是她们典型阿拉比亚女子的精美相貌,还是引来这些觊觎者。
    “交出你的俘虏……”
    人群走出中一位貌似为首领的人,漫不经心的提起松脱的下胯
    “作为补偿,你可以在我的战利品中挑选任何可以拿得动的东西”
    随着首领的发话,这些人不怀好意的围了上来,手中拿着刀剑和棍棒,尽是乌黑干枯的血渍,
    他们充满威胁和暴虐的表情,紧紧躲靠在赛特身后的女子,身体也不禁颤抖起来,伸手摸向绑在大腿上的小刀,却被赛特按住。
    按在柔腻纤长大腿的温软肌肤上,耳边是女孩儿紧蹙和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让赛特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起来。
    对左右使了个眼色,甩身上前恶狠狠的道
    “你能拿出什么样的代价……”
    听到这句话,暴民首领像一只鬣狗般咧嘴笑了起来,对他作出一个请让的姿态。人群分开,露出堆在街角的一堆物品,几个毫无生气只剩下基本呼吸的女人,就这么目光呆滞的躺在地上。
    在看似毫无防备的错身而过的那一刻,暴民首领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刚抬起拔刀的手,就发现雪亮的光芒闪过,手肘以下都失去了感觉,背心被巨力捣打的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关在地上又被拖起来,直愣愣看着自己不断喷血的断肢,才大声的嚎叫起来。
    “下一个……”
    反刀掩脖挟制着新冒出第四位暴民首领的赛特,狠狠呸了一声,但这些暴徒们似乎影响不大,一些人犹豫观望着,另一些人却怒吼着继续冲上前来。
    半响之后,赛特一行人只能借助狭窄街道的掩护,且战且走,暂时甩开了追击者,但他们也重新失去了方向,这时每个人身上都受了伤。
    赛特身上也中了两刀,那是为了掩护两个小女人,阿尔斯家的花朵儿,也终于手上沾血了,用护身的匕首,刺进一名暴徒的后劲。显然这段惊心动魄的经历,让这位阿拉比亚书香门第的小姐儿,距离圣典中关于女性言行礼教标准典范的大家闺秀越来越远了。
    小雀儿哭泣着用裙角的棉布,替众人包扎伤口,随着嘈杂声再次迫近,骑着驴骡等代步的牲畜,闹哄哄的沿着大街追过来。
    赛特有些充满歉意的看了眼几名正在望伤口上撒止血白药的同伴,如果不是自己的坚持,也不会吧他们陷入这般境地,得到的却是释然的笑意。
    突然一阵箭雨,袭掠了这伙暴徒,像死鱼一样的带着血迹,挣扎的翻到在地上,看到这一幕,赛特一行的反而表情一下松弛了下来。
    这种如雨点拨打树叶一般哗哗声,只有某种特定的弓弩才拥有的。大群穿着商队护卫袍子的武装人员,从建筑中涌出来,将这些惊慌失措的暴徒砍劈刺倒,如流泻的潮水一般败逃一空……
    赛特这才站在房巷后高喊道
    “汉道昌……”
    对方惊诧了一下,随之有人回应道
    “胡无人……”
    对上口号后,赛特一行人这才走出街道,与这些人会合在一起,他们正在将尸体和受伤的俘虏拖走,只留下一地血迹和残破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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