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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幻之盛唐-第6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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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法海这号人物的时候,却有北边骑马过来的中使,在码头登船上来,却是熟人内官局令姚恩。
    “恭喜开府……”
    他一上来就是一个大礼包。
    “喜什么……”
    “恭喜门下两人中第啊……”
    “哦……”
    我才想起现在科考已经结束了,琼林宴和游街带彩,赴天子行前答谢,都应该过了。
    我翻开告喜封贴,中举的两人分别是头甲十名中的第五和第八,看了下名字,姑臧李君虞我倒是不意外,他从上到下都有人密切关注的,另外一个名字,就有些意外了。
    “这个李正己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疑问道
    “这个李正己,大名端。乃是赵州(今河北省赵县)人,前钦天监李臣明之子,少居庐山,师诗僧皎然。以文才卓越著称……”
    姚恩立即回答道,显然他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
    “因李臣明参修共和历有功,故后赐子女出身,李正己乃荫补入京学,修学经济科,也算是您的门生啊……若是返京之后,少不得也要来答谢一番的……”
    我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关系远的有点牵强,但对我一手创立的两学三附来说,却是具有重要意义的事情。虽然这两学三附外放的官吏属员也不少了,但是取得制举的及第还是头一遭。这可是代表着入宰相班的未来前景。
    “送榜这种小事情不值得劳您大驾专程跑来一趟吧,”
    “说吧,陛下那头还有什么话交代么么”
    “朝廷又没钱了?”
    听到他的回答,我不禁大声抱怨起来
    “拜托,我是枢密使,又不是宰相,更不管度支财计……”
    “怎么什么狗屁倒灶的勾当都找上我……””我又不是神仙,可以凭空变出钱来……“
    “只要短期内周转么……”
    “那还可以想个办法……”
    “借贷,错了不是借贷……”
    “而是保证金,钱庄登记的保证金……”……
    洛阳城中
    听完快递的回报,皇帝小白和宰相第五岐,不由眉头跳跳。
    “这么说,容若的建议是,让朝廷颁布制令,对天下的大小钱庄票号抵店柜所……进行一次登记”
    “若想得依照申报的股本和经营范围,收取百五左右的保证金,存于司农寺官兑局……以备无患。”
    “若行此法……”
    第五岐在心里初步估算了一下。
    “光是江南诸道,大概可收得约两三百万缗……用作周转的寸头,足以……”
    “不过……”
    第五岐话锋一转
    “这只怕还有私心……”
    “什么私心……”
    皇帝小白倒是有些惊讶。
    “要知道,这存于官兑局的保证金,可不是什么人都拿的出来的……”
    第五岐解释道,毕竟官兑局就是在他手上办起来,也成为他从政生涯的最大的一笔政治资本,所以有些厉害,还是要点明出来的。
    “无非是存大挤小,那些大的钱柜票号股本大,不过是抽得一水,但那些中小票号抵店,就不大好过了……”
    “行会里的那些钱票大头,都是早年经营军输兑运,而做大起来的那些,而那些中小票号都是后来跟风做起来的……占了地利和寸头灵活之便,在地方自成体系……”
    “早年为了行情没少争斗过,梁瀛洲一句话,就让他们釜底抽薪了……”
    “不过也有好处,……”
    “东南地富而多以商致利,借贷成风而不以为耻……”
    “钱庄易聚财货,而好放高贷……”
    “朝廷虽然三令五申,却依然如故,不得其法……”
    “如今以登记存保法,或可稍稍遏之……”
    “凡年贷利过七分者,没其保金,注销资质……”……
    洛阳另一个地方,雍王宅,作为天子最喜爱的皇长子的居所,规格和营造上极尽陈华繁复,光是后园庭院的占地,就占了大半个城坊,再加上新近从军征定青唐之功,让这位年少的王上更加炙手可热,门庭若市起来。
    在一片车马拥簇中,新近官拜王府侍读的崔硐,正踏进雍王府。
    崔硐出身富平当地郡望之族,和清河崔族,有那么点渊源,也是天宝十三载(754)中举的最后一批进士出身,乾元年间由于不受伪官避居山中,因此由度支使元载举荐,辟举为左拾遗;阿附阉党的元载倒台后受牵连,出为陕府户曹,后由文坛旧交黄门侍郎王缙荐,起复为集贤学士,秘书省校书郎。
    泰兴年后,天子加大朝廷备才,广选才俊之士以充馆阁殿院,他也以文彩炳然,得选为雍王府侍读之一。
    所谓王府侍读,属于不定员却能随侍左右,掌讲导经学的清贵官,以本官定衔从正五品到从六品下,一般为数人到十数人不等。
    不要小看这个侍读官,在属官陪臣的序列里属于中上品,仅次于掌调护侍从规谏等的正四品亲王宾客,再上去就是天子用来优养老臣的师保傅。要知道,当今天子虽然未明定储君,却令雍王监国,学习政务,因此他任事的虽然是王府官,但一切配属却比同东宫。
    如果能得到雍王的亲近善用,将来新朝天子的龙兴班底、肱骨旧臣之中,也未必没有自己的位置。
    怀着这种期待和徘徊心情的崔硐,掀起蔽阴的帷幕,偌大的门厅下,迎面过来就是一片熏声的热浪,扇着风儿,啜着茶水小声的交头接耳,那都是等候雍王接见的朝官们。
    在这么一片穿朱带青侯见的品官中穿过,善意的笑容和包含意味的眼神中,他直接被引进后厅
    奉茶之后,却同样被告知雍王并不在府中,少待一会才能回来,
    “难道王上去蹴球,或是打拐子(马球)……”
    他慢慢的品茶,一边暗想道即将与会面的种种,有传闻这位王上年逾十四,还没有正妃,身边的选侍、陪人也亲近的不多,在朝中倒是留下很多想头。年少好玩贪慕新奇,也是人之常情。
    “都是你们这群……”
    “蛊惑殿下又去嬉玩殆学……”
    厅房下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让崔硐不由竖起耳朵。
    “老大人,您和我们急也没啥用……这是天家恩准的”
    满头白发苍苍,紫袍峨冠博带的王府宾客,正在怒斥一群年轻青红服色的陪臣,王府宾客也是天子直接任命的朝臣,规谏起居,掌调侍从,大小事皆可直接向天子禀奏。
    “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乃是出自瀛洲公的三代论”
    听到这个字眼,崔硐也不禁竖起耳朵来,对于那位炙手可热史上最年轻的三朝元辅,可是早已如雷贯耳了,要知道雍王就在他衙中学习政务的,托王缙的渊源还在门上投过拜帖。
    静下心来听了一会,就了然个大概,那位大人的见解,无非是说
    史上那些肆意妄为或是庸弱昏聩之主,多半是太过少年即位,又是生在深宫,长在妇人之手,未经历过艰难时事,哪懂得什么治国安邦的道理?年少又是最好玩的性子,骤然有了大权在专,很容易为左右所诱,偏入歧途,而以少年人跳脱活跃的天性,对严礼谨法的劝谏,一而再再而三,最容易厌烦不过,追的太紧,反而要生出逆反之心。
    得来太过容易的东西,总是不容易珍惜的,觉得凡事都是理所当然。顺则合,不顺则离,日久专以幸进,只听自己想听的东西,陷入阿谀奉承编造的美好假象中。
    倒不是还是储君时,稍稍狂放一些,给予一些游乐嬉戏兼以体察世情的空间,让亲王皇子微服出游,再予以观察之,本身就是一种考核。毕竟作为天下之主,可以记不住臣子的姓名和职级,却不能只了解占自己国家大多数的底层百姓是如何生活的,所谓士民官吏军将,皆出自其中。
    听完这一番理论,宾客老先生气的直翘胡子,几乎要摔案而去,准备向天子禀奏申诉,这是什么妖言谬论,
    崔硐也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内心轰塌下来。于心目中自古沿袭的修身立德之法,勃逆不堪,简直就是与名教大道背道而驰的赤luo裸的功利手段。
    这时,唱报内官的尖嗓门适时响了起来,雍王回府了,刚刚换过黄衮紫边的常服的少年人,在一群同龄人的前呼后拥下,走过廊来。
    这些崔硐也坐不住了,赶忙起来站到道路一旁
    “王上,请自重……”
    老先生整冠束带,肃然高声劝谏道。
    “孤正好有事请教大人,……”
    少年雍王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臣不敢……”
    “为上者,如何让远夷万邦来附……”
    “当是天子修德,自然远夷来服,”
    老先生不暇思索的回答,崔硐亦是暗中点头,这也是他们这些辅佐、教谕、讲习官最正统的说法,不过少年雍王似乎有所存疑。
    “孤怎么还听人说,上位者修德不过富强国家的一方面而已,而国家富强,万民安乐,才是吸引外邦不远来朝,尽心归附的根本……”
    “不然那些异族世代兼盗,抄掠成性,若没有足够的国力做后盾,威泽远至,古今历代,未尝有光靠修德教化,尽以化之的……”
    “一手刀剑,一手教化……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紧,才是天下大同的开端……”
    “这是什么话,外夷未服,那是修德不够……”
    老先生涨红了面皮
    “你是想说,秦祖龙,本朝太宗,犹有外患,也是修德不够啊……”
    那群陪臣中,再次有人吃吃笑了起来。
    站在一旁未发一言的崔硐仿佛被浇了盆冷水,这个王府官,也未必是想象当中的那么好任就的,少年雍王,依然开始崭露头角了……
    拉文纳军区,罗马附近的临时港口,三个新的后备师正在组建,他们将和塞里斯人后续的补充部队,组成北意大利的特马(守备)军团,
    当然,作为军团司令官的西维尔,看见各中队的装备和临战状态的时候,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精锐的士兵非常稀少,大多是忠诚和纪律都很成问题的斯拉夫人、保加尔人、保罗派信众和当地哥特雇佣军,装备也参差不齐,如果不是看到罗马军队的鹰标以及各队伍金光灿灿的节仗的话,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支军队不过是蛮族的乌合之众了。
    虽然各个联队大队中队的编制人数还是勉强足够的。但是多数是些只拥有标枪、布衣和木盾,列着乱糟糟队形的新兵。
    相比之下,塞里斯人补充部队也是一样,明显来自不同民族和地域的士兵,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带着各种麻木或是惊疑、好奇的神情,登上这片土地,光是岸边等待的时间,相互之间就发生了多起斗殴事件。
    唯一比较整齐的塞里斯连队,是一群皮革和竹片做的甲胄,只有一把狭长刀的,他们被称为倭人,据说来自塞里斯帝国东部的一个附庸国家。
    也有一些武装齐全的塞里斯人,拥有老兵一样使用过多种武器留下的厚茧和伤痕,他们人数不多,却充当着军官和大小头目。
    新组建的三个番号,分别被授予荆棘、铁锚、月桂的师(联队)称号图样的旗帜,作为雇佣军的塞里斯人也有自己的旗帜,一只颜色奇特的熊和一只血红色的螃蟹。
    为奖赏这些塞里斯人在罗马城中的表现,作为军团主帅的利奥皇太子慷慨赏赐了近五百枚诺米西玛(拜占庭金币)和两千六百枚西利克(银币),还特意亲自巡视了这些塞里斯人的营地,并享受了对方在军营中的招待,那是一场从水里到天空的海陆大餐。
    当然在皇太子的随军主教那里,就不免有些大不敬的记录,
    “天主在上,敬奉御座的指示,与那些塞里斯人接触,他们不乏是可怕的异教徒,甚至是无神者……
    这些塞里斯人都是可怕的食客,天生的饕餮原罪,从海中到陆地到天空,几乎没有他们不可以食用的存在,无论是是带壳的还是有鳞的,无论是,乃至岩石缝隙中的野草和腐烂木材上的霉斑,用这些神秘而邪恶的组合,yin*罗马人堕落近暴饮暴食的罪恶中……”……
    泰伯里斯坦,一场来自海上的入侵结束,海滩上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折断的新月的旗帜,被丢弃在烂泥里践踏的满地都是。
    新树立起来代表古代安息和萨珊王朝时代的卡维战旗,崭新的褐色豹皮旗面上,只有一颗孤零零的宝石,那是来自阿巴斯人在塞伯里斯坦行省的临时总督穆叶威,被砍下头颅上的装饰品
    安息王孙李思远,正在首府阿莫勒的城门外检阅他的追随者,数千名起义军,一千多名游牧骑兵。大半人只有木枪和皮袍,小半人穿上从当地呼罗珊士兵手中缴获的细叶铁甲,手持制式的刀剑,而最精锐的还是挑选出来的、亲卫队。
    安西、北庭淘汰下来的明光和山纹,经过当地修补后,重新穿戴在这些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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