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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幻之盛唐-第5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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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敦正在会见那些唐人……”
    “那有如何……”
    “这些唐人可是个大变数……”
    “仆固部已经全面倒向唐人,不过分成云中、金微、松漠三部,尚且自顾无暇……”
    “倒是那位唐人大臣,带了这么多人马来会盟,可汗也居然准许他入境……简直是居心叵测”
    “上次叶护之乱,我们在王庭的人,折损不小,以至于各部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若不是如此怎么会有移地健的机会……”
    “他居然还想把摩尼法定位国教,让大云光明法和沃法、长生天法进行辩法……这是想断我们的根子么”
    “据说唐人的枢密来草原上,带了大量的火器……还有上千名各色匠人啊……”
    “这位天朝大人,似乎来者不善啊……这些天怎么试探,都没探出他们的底子……”
    七嘴八舌的声音,随着他掀起的帘门,闹哄哄的一涌而出。
四百九十章 积蓄
    别宴回来的时候。我心中还在存想。
    此时的摩尼教还只是一个外来色彩浓重,的夷教,象佛门一样,有所谓的三印十诫的教条。
    口印即不妄语等戒律,手印即不杀生等戒律,胸印即不奸yin等戒律。十戒为不拜偶像,不妄语,不贪欲,不杀生,不奸yin,不偷盗,不欺诈,不行巫术,不二见(怀疑宗教),不怠惰等。
    在回纥也只有一些耨沙,也称为“一切净信听者”(俗信者),乃是最底层的信徒。大部分教义,也主张节欲,安于清贫,忍耐痛苦,守望互助等。带有穷人互助组织的色彩。与佛门的节欲戒忍,有共通之处。
    要说真正开始走上歧路,还是三武一宗的法难,武宗灭佛之后,以传统士大夫为背景的道门得势后,虽然没能把夷教在中国根深蒂固的佛门给灭绝掉,但是却殃及池鱼,把景教、沃教、摩尼教这些外来的新生宗教,给扫荡掉。
    摩尼教也是由此转入地下,为了生存与本土神话合流,吸收乡野愚民巫祀yin祝的手段,变成一个漫天神佛无所不包的泛信教门。
    不过大凡邪教横行之世,基本都是社会矛盾激烈,人心动荡,精神缺失的特殊年代,残酷的现实,让普通百姓,没有可以寄托的心灵家园,于是才有这些邪门歪道乘虚而入,形成大势的机会。如东汉末年的太平道,南北朝的五斗米道,北宋末年的明教方腊,元末清初的白莲教、天理教,清末的太平天国拜上帝会。
    如果是太平盛世,这些邪教的能量也相当有限,不过是骗财骗色,糊弄愚民的勾当。只要暴力机器一声令下,顿时烟消云散。只有在百姓生活在生身火热中,对官府彻底失望,才是邪教自生做大的最合适土壤。流毒与世的邪教并不可怕,通过统治者的缺失,扎根人心的邪教,才是最可怕的破坏者。
    就如隋唐盛世,很难形成像样规模的邪教,因为相对富足的生活,安定的环境,以及开放的精神,乃至身为汉人的民族自豪感,自然而然成为抵御歪理邪说的屏障。
    不过对我来说,这些东西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让我举棋不定的,最后仆固可敦给我透露的一个消息,这些年随着大量栗末人进入回纥,一直有人试图在回纥的部落中传播大食教,在乌古斯人中已经长生了一些影响……这就足够了,虽然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渠道得知我对大食教的态度。但是有些东西的立场,基本没有什么好妥协的。
    回纥早年信的是草原萨满教,一种认为万物有灵的原始自然崇拜。不过撒满叫本身并不是一个成熟的宗教体系,也没有具体的教义,只有一个大致共同的崇拜对象,各部落根据居住环境的轨仪和风俗也不尽相同,基本是各自为政,因此随着回纥势力的扩大,逐渐被其他宗教所渗透,象靠近西域的一些部落,近水楼台的接受佛教信仰,拜火教教东传,成为突厥上层的信仰后,又有接受拜火教的,也有随着弗林(东罗马)学者和商人的常驻,而接受景教的……
    而留在回纥王庭里供奉长生天的那些祭祀和长老,与其说是宗教人士,不如说是部落轨仪和风俗的传承者。
    相比沃教、景教、佛教那些动辄成百上千年,积累下来的基础、资源和理论体系的古老宗教,摩尼教无意要根基浅薄的多,比它更年轻的,只有两百多年前穆罕默德创造的伊斯兰教。但是相比伊斯兰教,摩尼教在中国历史上的种种恶名,就简直纯洁的像个婴儿。
    至少在伊斯兰教之前,没有这一种宗教会把杀戮和征服直接写在教义里,多少还要假惺惺的披上一层拯救、赎罪之类的遮羞布。这是一种诞生在沙漠的极端恶劣环境中,提倡杀掠来维持自己生存展的宗教。因此在他们名为生存的教义面前,各种古老宗教都不得不纷纷败退。
    历史上摩尼教虽然很早就传入中土,但是正式建立寺院公开活动却很晚,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长安、洛阳建立寺院的要求。还是由入唐作战的回纥人提出来的,只要我放任不管,按照往常的惯例,为了笼络回纥,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第二天,我换了装束在前呼后拥的簇拥下,在普通回纥人自组成的临时市场里瞎逛。
    人很多,范围也很大,不过简而概之就是,脏乱差三个字,肮脏的泥地上铺块皮子就算是一个摊位,立个四面通风的小帐就算是店铺,所谓的酒肆,就是两三根杠子支起的凉棚下,一群人坐在脏兮兮的毡毯上,直接用皮囊喝酒,喝的醉醺醺,把啃得狼藉的骨头,到处乱丢……
    时不时还有人一言不合打起架,然后围上一群吆喝叫喊的酱油众,然后很容易因为看的过于投入而被波及,如入过程空中飞人。砸倒若干摊位,被摊主饱以老拳,很快演变成一场混战,然后在维持秩序的士兵驱赶下,一哄而散。
    “他们是苏夷部的族人……据说祖上是北海牧羊的汉家天子使苏武的后裔……”
    今天陪同我的人,已经换成了来自王帐的仆固达干,他指着一叠雪白的绒毯介绍道
    我嘿然,无独有偶啊,游牧民族也有喜欢攀附祖宗的,还傍的是汉朝的名人。前有李陵,后有是苏武。这算不算是汉朝价值观,文化输出的一种成果。
    “……最擅长的是织绒,苏夷绒柔至绵密,可是享誉一方的珍品……”
    草原虽然贫瘠,物产不丰,但相对回纥这么大个国家,除了传统的羊马牲畜外,还是有一些玉料、金沙、皮草什么的特色产出。很快那些随从的手中,就抱上一堆淘来的货物,其中水青油亮的老狼皮,也有青白皮的仔玉原矿,大大小的玛瑙卵石,火红的狐尾围脖什么的。
    在这里最常见是满地叫卖的牛马牲畜和皮货毛毡,最受欢迎的是各式金属器皿夹杂着部分来自西域风格的金银器,最热闹的是酒肆和叮叮当当忙个不停铁器作坊,还有一串串用绳子套住手脚,供人评头论足的奴隶。
    草原上也有人市,大都是部落战争中的失败者,也有过不下去自己卖身的牧人,只要草原上的纷争和灾害不止,这些东西就永远没法绝迹,当然最好卖的还是女人和工匠。前者可以生育人口,后者可以创造财富。不过质量好的就很稀少了。
    作为可汗的驻地就更不缺少这东西了,甚至还有少量罕见的西域奴,
    “他们是什么人……”
    我指着一些,正在牛羊的粪堆劳作,看起来相当精壮的人。
    “这些贱奴是不卖的……”
    “为什么……”
    “他们都是当日老汗的帐中当值鹘卫,按理应该殉死的,但是新汗开恩,让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在这里劳役致死。,以赎其国……”
    迎接酒宴上,老汗身体不适,提前退席,随后被王子叶护的贴身卫士所刺杀,凶手数人当场被擒,另一位王子以复仇为名。策动左护军,当场攻杀宴席上的叶护等人,大索亲贵,拷问凌逼,死者累累。
    以至于逃出来的各部领,在很短的时间内召集部众,公推另立老汗次子移地健,重新杀入王庭,才有了现在这位牟羽可汗。
    我轻轻摇摇头,随即又看见大饼脸塌鼻子的矮个子,穿了一身袍子混杂在叫卖的人群中很显眼。
    “他是新罗人……叫郑大世,出身拱卫新罗王家的黄狮子队”
    仆固达干撇了一眼道
    “当年的渤海龙泉京马球赛,输给了宿敌倭国,而新罗王金成庆颜面无光,那些球手全部被流放全罗道去挖矿……他逃了出来,跑到草原来避祸,最终投奔了回纥”
    “难道来回纥就不挖矿么……”
    “如果他输了,我们可没有矿给他挖,我们会把他拖到马后朝着太阳的方向,一路拖着暴晒到死……”
    我嘿然。
    其中夹杂着几个衣不蔽体的白皮肤胡姬,在此起彼伏的哄笑声中,麻木的扭动着身体,不由我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
    “尊贵的唐使大人,她们是刚刚从西边拔那汗那儿,给贩过来的,据说那儿来了个不得了的豪商……”
    正在拍卖的商人,似乎认出我的身份,突然屈身小跑着凑了过来。
    “唐使大人……”
    听到这个字眼,原本围着轰然吼叫,衣袍华美的人群,顿时散了开来。
    他们看我的表情有些奇怪,熟悉,亲切,敬畏,还有难以察觉的提防和抗拒什么的,一些人还有些类似闻风色变,一下子退得远远的举动。
    “他们这么表情是什么意思……我有那么而可怕么”
    我摸摸脸转头问随行的杜佑。
    “人生最大的快乐在于到处追杀你的敌人,侵略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财富,然后听他们妻子儿女匍匐在你面前的痛哭声……”
    他低声道。
    “嚒……”
    “这是大人你前天喝醉时,对他们说的……人生极大最得意的事情啊”
    我暴汗、瀑布汗、成吉思汗,果然是莫装13啊,一装就被雷劈啊。
    “你是栗末人……”
    我皱着眉头打断拍卖商人的喋喋不休。
    回纥汗国虽然是由游牧部落联盟组成的国家,但是因为某些缘故,其中还是混杂着形形色色的其他地域的人种。
    其中最常见的,就是被称为东方犹太人的,来自中亚的栗末人,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他们主要从事商业,某些商人干脆和部落一起迁徙,沿途进行贸易,为各大草原势力互通有无,各取所需,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关系和资源,也相当可观,某些实力强大的栗末人,可以作为中间人,调停部落间的纷争,或是成为连接数十个部落贸易的经济纽带,乃至依靠自己的贡献,直接在王庭中任官,具有相当的影响力。某些人,作为可汗的税官已经是好几代了,据说摩尼教,就是他们从河中带回来的,
    因为这些年,他们与全力开拓商路的唐人商团既有竞争也有合作,关系相当微妙。安史之乱后,大唐很多地方掀起了排胡的风潮,而与安禄山为同族的栗末人正是当其冲,因此许多栗末人为了自保,纷纷找门路托庇于权贵,或是改姓改籍努力改头换面变成汉人,还有一些,则通过草原上同族的关系,获得回纥人的身份。
    但是他们的骨子里,还是天生的商业民族,无论受到何种打击,无论变幻何多种身份,追逐利益的本质,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就像我手下就有不少出自康、何、安三姓的栗末人,作为我庞大家业的分支,天南地北的到处奔走。无论是戈壁大漠草原冻土雪山高原,都有他们的行迹。
    但是他们各自有代表不同部落背景的利益,唐人重视开拓商路,对他们亦是各有利弊,多了许多竞争对手,同时市场和商路规模也增加了。但既然他们无法与唐朝官府主导的国家贸易这个庞然大物对抗,那就有目的的合作,利用自身优势,稍稍分一杯羹,也是一种选择。
    因此,虽然按照最短距离的商路,需要从回纥借道过境,但是具体从哪个部落的领地上通行,并且如何保证这跳线路上的利益,不受那些流动性很大的部落迁徙所影响……就值得详细的讲究和商榷的。
    有些部落打得到好处,肯定有另外一些得不到好处的部落会眼红,游牧民族又是定期迁徙的……
    他们就相当与回纥王庭内部权贵关系密切的利益游说团,既能够拉近关系,反之也能够推波助澜。
    历史上的安史之乱后,这些栗末人就为了更大的利益,多次鼓动过回纥南下,抢劫腹地空虚的唐朝州县,而长期对唐朝强买强卖,一匹马换四十绢的暴利贸易,也大都操持在他们手中。
    但在这个时空,我手中的筹码无疑要多的多。大唐的实力并没有象历史上那样损耗的,回纥也没有因为屡屡入唐作战的机会,收获了更多的利益,而逐渐掌握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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