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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正阳夫人-第5章

小说: 正阳夫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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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在床上,为自己的不幸难过不止我再次被梦魇笼罩了,我很痛苦,也很绝望——梦境时断时续,时好时坏,有时发觉自己身陷黑暗,万般恐惧;有时又好像在不停地翻书,枯燥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挨到早晨,我庆幸自己总算清醒了。一阵铁链的叮当声把我吓了一跳,我拢着被子,谨慎地盯着房门,心想如果是那恶棍,就和他拼了。

进来的是一帮小丫头,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坐起来看她们要干什么,她们就在我眼前摆了早饭和碗筷,然后居然还替我倒了洗脸水,倒了茶。我正纳闷她们是何用心,一个小丫头走过来,把那杯茶递到我面前。我被弄得稀里糊涂,看看她,又看看其他人。她示意我接着茶碗,我想喝就喝吧,总不至于在茶里下毒吧,就是要灭口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啊!这时,另一个小丫头捧着个小盆子到我面前,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就咕噜一声把嘴里的茶给咽了。

递茶的小丫头和捧小盆子的小丫头都笑起来,我知道她们是在笑我,但却不知道为什么笑。

我问她们笑什么,她们就直言不讳地说,那茶水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漱口的,我这才弄明白。

被这样一群小丫头取笑,我当然高兴不起来,正巧又有个小丫头到床边收拾我原先的衣服,只见她卷吧卷吧,这就好像准备拿去扔掉。

我恼了,一把推开她说:“我还要穿呢,你扔了算什么?”

小丫头们一见我还想发脾气,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几个人一对眼,搁下碗筷就出去了,出门后又把房门重重锁上,这一出去,可好了,又是取笑,又是说难听话,可算是遇上个拿她们没辙的了。

一个说:“不过是给咱们大爷睡过,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另一个说:“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还以为自己是贵妃娘娘呢!”

第三个说:“是说啊,没在府里呆几天就把自己当主子了,我看也就是个乡下货!”

第四个问:“哎?你们说她能有多大?”

第一个声音回答说:“看样子也就十八九吧!唉!管他呢,跟咱们有啥关系?”

“老太太好像有意要留她!可她还不知好歹哩!真是的!”

“切,作吧!我看啊,她是丝瓜筋打老婆——装腔作势!”

“那还不是‘弄把戏的作揖——没咒念’!”

“也不知道她是个大姑娘还是个小媳妇。”

“哟,那可就不知道了,是咸是甜,那得问咱们大爷!”

小丫头们一阵窃笑,我气得火冒三丈。

我喊道:“小妮子,有种当着我的面说试试!看我不踢死你们!”

门外有人偷笑,也有人紧张的唏嘘,还有人说:“呸!自己恼去吧!”然后是一阵娇滴滴的笑,声音渐渐远了,最后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被气得不轻,坐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等我冷静了些,我开始认真琢磨那个给我忠告的老阿姨的话,她说的也有理,先别那么倔,就是逃,也得先能出得了这间屋子——对!我可得好好计划计划,那孙老太太不是想把我留下吗?那我就先假意留下吧,不管怎么说,我得先从这间屋子里出去!想想,我真傻,一开始不那么冲也并不是没有机会逃的,结果现在弄得这么僵!而且更令自己受不了的是,自己居然还想过要死,我干吗要寻死呢?真傻真傻!我才二十五岁,人生还很长呢,就这么死了算什么?我还有很多理想要实现呢!我还想当妈妈,生个可爱的宝宝呢!唉,真是一时糊涂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当时我确实有点不知所措了。

我打定主意,决心再也不亏待自己,我对自己说,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有回去的办法。所以,我把早饭全吃了,茶水也全喝了。我心满意足地捧着肚子,心想:我再不能减肥了,因为说不定我得跟他们抗争呢。休息了一会,我在屋里转悠,把每扇门都检查了,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我仍然被锁在这间屋子里,我就根本没机会逃走。

我一回头,正看到一个大瓷瓶,于是走过去把瓷瓶举起来,使劲朝窗户砸过去,窗户纸一下就被砸掉一大块,然后我又搬起一把圆凳,也狠狠地砸向窗户,这次,连窗棱也被砸断了,发出咣当一声响。

我站到门口拢着嘴冲外面大喊起来:“来人!来人!有没有人呢!”

院子里立刻聚集了一些人,我一听,继续扯着嗓子喊:“来人!把门打开!我要和谈!”

这时,来了一个管事的婆子,我听到她喝斥那些在外面围观的人,让他们干自己的活去,然后朝我走来,用棍子使劲抽了几下窗户。

“疯蹄子,给我老实点!这可不是你这种小贱人撒泼撒野的地方!给我安静点!”婆子说着又在门框上猛打几下。

我不理她,只管大叫,然后再砸东西,再大叫,再砸东西,听到她气得够呛,就又故意唱起“小白兔乖乖,把门开开!”的儿歌。那个凶婆子又用木棍猛敲我的房门,敲得门上的锁链叮叮当当乱响。

“哈哈哈,气死你!气死你!怎么样?想打我吗?进来啊?打开门啊!”

就听那婆子刚想发作,远处却传来了脚步声,而后是一阵唏嘘。我知道我的喊叫有效果了,于是踢翻桌子,朝后站了站,等着前来开门的人打开房门。果然,有人用钥匙捅开了锁,然后是一阵铁锁的叮当声,再然后房门就被推开了。

我定睛一看,那恶棍拎着鞭子跨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大帮狗腿子,而那个用棒喝我的凶婆子早就和其他小角色一道躲得远远的了。恶棍朝我走来,冷不丁抽了一下鞭子,正抽在桌子腿上,当即抽掉一层漆,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要是抽在我身上还不掉一层皮?我本能地往后退,他瞪着狗眼,凶巴巴地瞅着我。我让自己镇定再镇定,小心谨慎地掩饰着恐惧。他吐了口唾沫,然后咒骂了一通,那些字眼都是我闻所未闻的。

我缩在墙角里,不断地激励自己说:“别害怕!他是虚张声势!”

“贼人,别他妈不识抬举!把老子惹毛了,老子他妈的宰了你!”他用鞭子指着我一步步朝我走来,我无处躲闪,被他逼的无路可退,他一边用膝盖抵着我的小腹,一边用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老子没宰你是因为现在还不到时候!给老子老实点!”

他搬着我的脸,而后给了我一个嘴巴,又威胁了一番,才松开我。

“我不逃了,我想通了,我想留下来!给我换身衣服,我想洗个澡!”

他朝我看了一眼,没有吭声,然后就带着他的狗走了,我正要跟上去,却被人一推,于是又被锁在屋子里头。

“喂!我说我想洗个澡!这也不行吗?”

“这贼人要是再叫唤,就他妈把她的舌头割了!”恶棍在外面交待着,说完就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我气愤地摇着房门,大喊道:“你有种就宰了我吧!我可不怕你!”

小院又恢复了平静,我也慢慢平静下来,然而当我一瘫坐到地上,我竟忍不住痛哭起来。

“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安生!”

第六章

午后,有人打开我的房门,我当时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往门口一看,还是早上的那几个小丫头,心想:八成是送饭来了。

她们照例摆下吃的和碗筷,其中一个丫头说:“姑娘先吃着,等会吃好了叫一声,我们姐儿几个就在门外候着。老太太交待了,叫咱们不许怠慢了,早上的事还请姑娘见谅,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说完转身就退到一边了。

我扬扬腿,心想这老太太也够奸的,明明是她叫人把我软禁起来的,还假惺惺地关照我,真是居心叵测啊!我哼了一声,权作回应,等她们全出去,我才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抬着胳膊闻闻,一股子酸臭。两个多礼拜了,我还没洗过一次澡换过一次衣服呢——五月末六月初的天气,哪有不出汗的,而且我那内衣,早就脏的不行了,身上难受的要命,浑身还痒的不行,真怕生虱子!

我舀了满满一碗米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什么烦心事都暂且搁置一边,吃饱了才有力气嘛!我一边吃一边在琢磨——看这架式,好像他们那边也准备使用怀柔政策了。

我狠狠地往嘴里扒了几口米饭,嘟嚷着说:“羽峰,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我挖了一勺汤,浇在米饭上——以前在家的时候,羽峰总是这样给我舀汤,真的好想好想他!什么时候我们俩才能再坐到一起,安安心心地吃一顿饭呢?

我还记得他总是笑我贪吃,每次我吃东西,他都会开玩笑地说:“怎么,不是说减肥吗?”

这要是在以前,我一定会说:“今天的饭好吃,今天就不减了!”

而现在

我不禁苦笑着摇摇头,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楚。

“羽峰,我得跑出去!你说,我能跑出去吗?”我盯着面前那盆汤,看着映在汤里的自己的脸。

“干吗这么沮丧呢?总是会有办法的!你不能哭哦!”我说着不要哭,结果还是落下眼泪。“说好了不哭的,怎么还是哭了呢?”我越是安慰自己,就越是无法克制,泪水也越来越急,越来越涌。“傻瓜!你是个大傻瓜!”我痛恨自己的软弱,居然变得这么爱哭了。

我摔了一个碗,于是一个小丫头就探进身来看了看。

我说:“不吃了!拿走吧!”

小丫头进来了,又叫了她的帮手一块进来收拾碗筷。

我站起身,朝房门外走去,一个穿紫衣服的小丫头赶紧追上来,拽着我袖子说:“姑娘哪去?”

我推开她,嚷道:“我要见你家老太太!”

她不敢作主,就看看其他几个较年长的女孩。

一个穿着红底子碎花的丫头走过来说:“姑娘先等着,容我们去禀报一声。”说着,就招手叫另一个,向她努努嘴,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去回老太太!”那一个应了一声,匆匆走开了。

没一会,那个报信的回来,和穿红衣服的耳语几句,于是红衣服就告诉我说:“老太太叫姑娘去呢,但是”她朝我身上看看,咂咂嘴:“姑娘这身打扮可不成。”

我低头看看自己,拎拎裙摆,说:“我没别的可换。”

“前两天不是给你拿了几身旧衣裳吗?怎么又穿上你那身了?”

“我还是穿自己的习惯!”

这时,来了两个婆子,其中一个就是前几天劝我留下来的那个瘦瘦的老阿姨,她朝我笑笑,然后摆摆手,叫我跟上她们,而和她在一起的另一个婆子则很嫌恶地用手扇着,就好像我已经臭的没办法近身了一样。

我问:“去哪?”

瘦阿姨说:“走吧,好好拾掇拾掇。”

我点点头,心想大概是让我去洗洗,于是答应一声,就跟上她们。我跟着她们左拐右转,不一会就来到一个小院,院门口有几个婆子早在那等着了,见我来了就引着我来到一间屋子,然后掀开帘子让我进去——屋里雾气腾腾的,暖和的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老阿姨领着我绕过屏风,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正从篮子里抓花瓣往一个大木盆里洒。我还没反应过来,那老阿姨就叫两个婆子帮我往下扒衣服,我开始还有点躲闪,后来也就习惯了——我任凭她们摆布着,直到身上脱得一丝不挂。老阿姨交待一番,就和一道来的婆子出去了,剩下我和几个小丫头。

有人说:“姑娘请吧。”

我被人轻推着来到盆子旁边,见下面摆着个垫脚凳,就踩着上去,坐到大盆里。芳香温热的水,使我立刻心旷神怡。我仰靠在浴盆边上,那个撒花的小女孩就用一块软布帮我擦洗手臂。

我说:“我自己来吧,我不习惯别人帮我擦!”

那小女孩笑了笑说:“是老太太叫我们服侍姑娘的!”

“哦?她又想怎样?”

我把手缩回到水盆里,小女孩没再说话,转了个角度,帮我搓背,我正要推脱,又有一个穿绿裙子的女孩挽着袖子走到我跟前,一面帮我解开头发,一面在我头上抹了些绿乎乎泥一样的东西——不过闻起来倒有股叶子的淡淡清香。

我惊讶地躲闪着问道:“这是什么啊?”

她说:“是皂荚叶和成的泥儿。”

我用手挖了一点凑近鼻子闻了闻,这才放下心——泡在热水里,浑身都得到放松,身体上的疲劳也都随着热腾腾的蒸气渐渐散开了——管他呢,先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再说,下次什么时候洗还不一定呢!再说了,人家这样热情,我也实在盛情难却。

“姑娘不是中原人吧?”帮我洗头发的女孩突然问了一句。

这话还真把我问懵了,我说:“我不明白,如果你说的中原只是指开封这块地方的话,我就不是,因为我不是开封人。不过我觉得我是中原人,至少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别的叫法。”

“那就怪了,姑娘要是中原人,怎么是副西域人的长相?”

“啥?”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怎么你们印象中的西域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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