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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正阳夫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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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听说,老太太叫人给埋了,说是胡人的东西邪乎。”

“她是个傻瓜!”我忿忿地说。

“嘘,小声啊!”红玉紧张地朝四周看看。

碧莲说:“姐姐哪都好,就是这张嘴不饶人!”然后笑起来。

我说:“哎?老太太不是说我是野人吗?你们怎么不信她的,偏偏信府里的流言?”

“这还用说?你对下人们好,大家心里都清楚,就算惧怕主子不敢挂在嘴上夸您,私下里也会说您的好。”

“可不么,要不说您是藩王的女儿也有人信了。”

“哈哈,好夸张哦!”我笑着说。

“一点也不夸张!”

正说着,就听到门外有人问:“你们奶奶呢?”

回答的说:“在房里。”

我们知道是孙正阳,于是沉默不语。秦家姐妹显得有点害怕,不停地用眼睛看我,我搂着点点,低着头注视着面前的碗筷,心想那家伙真叫人扫兴。

那王八蛋推门进来,一进来就乐着说:“哟,都在呢!”秦家姐妹赶紧起身相迎,我头也不抬地抱着点点,一面给他的小碗里夹菜,一面说:“吃咱们的!”

“好啊,你们姐儿几个吃好的也不叫我!”

王八嚷起来,一边说一边就往凳子上坐,然后大摇大摆地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先在桌面上捣齐了,夹了一块茄子吃起来。

“又没人请你坐,你倒是挺自觉的!”我嘟囔着说。

他装着没听见,秦家姐妹惧怕他,不敢坐下,只唯唯诺诺地站在他身旁小心伺候着。他吃了一口菜,觉得味道不错,就猛往嘴里塞了几口,然后摆手叫秦家姐妹到近前,问道:“你们俩谁做的?”红玉听了,就用手绢掩着嘴,轻声说:“我们哪有这样的手艺啊,这是奶奶做的!”

“你做的?”他伸手摸了我的下巴,我扭开。“怎么不叫我啊?”他转过头,瞪了一眼红玉和碧莲质问道。

碧莲不敢说话,红玉忙说:“奶奶亲自下厨,特意给您做的,本来就是要叫您来着,可是有福说您在前厅和容大爷喝酒呢,心想您大概已经吃了,姐姐怕浪费,才叫我们姐俩来的。”

他听了,朝后仰仰身子,乐呵呵地看看我,说:“亏你还有这份心!”

我狠狠剜了红玉一眼,冲着姓孙的说:“谁说是要你吃了?搁那!你也不瞧瞧,屋里四个人,四双筷子,哪有你的份?”

“是四个人四双筷子啊!不正好有我一双?”他笑嘻嘻地尝着菜,哼着说。

“你识不识数啊?你不来正好够的!”

“哪够啊,加上我才够数呢!这不正好四个!”他说着指了我和秦家姐妹,最后指了指自己。

我说:“我和点点,还有红玉和碧莲!哪有你的份?”

他笑笑说:“那小子也算一个人?”

“你!”

我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因见秦家姐妹一直站着服侍他,便气乎乎地说:“坐下吃你们的饭呗!站着干吗?”两姐妹面面相觑,没敢动地方,直到那狗东西发话,叫她们也坐下,她们才轻轻坐下。

碧莲低着头,不敢动筷子,红玉捧着袖子默不作声,我只管照料着点点。

他看看我们说:“吃啊,一起吃啊,一起吃才热闹!”

我说:“谁还有胃口?”

他抬抬眉毛,瞪了我一眼,红玉忙说:“您没来,我们就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一直在话家常呢!”

“哦,都说什么了?”他喝着酒,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看。

“说你怎么还没死!”我翻了他一个白眼,诅咒着说。

“哪啊,奶奶是骗您的,您可别信!”

我正想反驳,红玉就用手碰碰我的手腕,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心想也是!何必逞这口舌呢?没有必要!于是也就不多说了。

“她气什么?”姓孙的瞥了我一眼问秦家姐妹。

“怎么不气?”红玉笑笑说:“您一天到晚的不照面,好不容易来一回,还板着个脸,多叫人寒心啊。”

我虽然知道红玉是好心为我解围,但毕竟与事实不符,觉得实在肉麻。

我说:“咱能说点别的不?瞧都把我说成啥啦?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能说句实话不?”此话一出,红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觉得后悔,可是想收已经收不回来了。

“呵,瞅瞅,你说你替她说好话有啥用?”孙正阳笑了笑。

我正愁没法下台阶,于是就冲向他说:“姓孙的,都是你!你说你没事凑什么热闹?我们好好的兴致,全叫你给搅了,真让人讨厌!”

他瞄了我一眼,乐着说:“明明是你自己说话得罪了人,却朝我发脾气?”

“嗯?”我先是一愣,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嚷道:“你说什么?”

红玉赶紧打圆场说:“奶奶是个实诚人,口直心快!”然后看看孙正阳,又看看碧莲,碧莲忍不住笑起来。

姓孙的看着我笑笑说:“口直心快是不假,但说白了还是缺心眼!”

“说谁缺心眼啊?我才不缺心眼呢!”

“你不是缺心眼你是啥?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有时候吧,看你也挺精明一个人,可有时候吧,你又跟傻大姐似的!”说着伸手搂搂我,我气愤地把他挡开,他歪着嘴角,又低下头夹了口菜。

第四十一章

自翠云那件事以后,喜鹊自认为得了势,所以有恃无恐,态度也变得越发狂妄放肆了,于是流言不胫而走,也有人私底下议论,说是出了色诱主子的事。我觉得孙正阳是故意恶心我,因为他明知道我讨厌喜鹊。

我对孙正阳说:“你把她放我这干吗?你自个儿喜欢自个儿留着用呗!”

而他却笑笑说:“谁喜欢她啊?这不是留到这专叫你出气的么!”

我立刻明白了,于是气愤地说:“我不想看见她!翠云太可怜了!我一看见她心里就难受!”

“成啊,我明儿就找人贩子来,把她卖出去得了!”

“你舍得吗?”

“切,那有啥舍不得的?谁希罕她啊?只要你瞅着不顺眼的,咱就二话不说的打发掉!”

我沉默了,但随后便阻止了孙正阳,因为我不想背负罪恶感。喜鹊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继续我行我素,结果弄得大家都不想理她,她却还感觉不到,还以为是因为得宠而遭人嫉恨了呢。

到了十二月底,天气越发寒冷起来,我们就从葵园搬出来,搬到一个叫“舒心阁”的小院里去。孙正阳对这小院情有独钟,不止一次地夸赞这地方。

他说:“这地儿好,名儿也好!冬暖夏凉不说,还‘舒心’吉利!”但我的理解是:舒不舒心,不光光在这“冬暖夏凉”上,因为这“冬暖夏凉”也只是体现了舒适,但要说真能使人事事顺心,那可就不是屋子本身能做得到的!

这小院倒是别致,有两层院,第一层较浅,放了些花草和盆景,西边墙上有道拱门,从这道门进去,就是第二层院。这层院子很宽敞,横竖有七八间房子。正房和东厢房是平房,屋里有炕。西厢是个二层小楼,一半在院墙内,一半在走廊上,两边都可以上下,因为正对着一个大荷花塘,所以挂了块匾叫作“荷塘月色”。院外还有条大走廊,全木结构的,漆成深红色,显得厚重古朴,墙上有不少窗户洞,都摆着盆景。而那个大荷花塘,面积很大,为了方便赏花,就在齐腰高的护栏下设了一长溜座椅,而且有些地方还延伸到池塘里去,演变成一座座凉亭。

孙正阳说:“都说‘南人住床,北人住炕。’可是咱这地方,说南不南,说北不北,夏天里热的厉害,冬天里又奇冷。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去过不少地方,所以总是怎么惬意怎么来,见苏州的园子好,就叫人照着修,见北方的炕暖和,也叫人照着垒”不过要我说,挨着这么一个大荷花塘,夏天还不招蚊子?先不说是不是真的凉爽怡人,光是那些蚊虫就够人呛!而现在,池水结冰,天寒地冻,偌大个空旷地,被寒风一吹,冷飕飕的,就是隔着一道墙,也不一定挡住冷风当然,这只是我初来时的顾虑,不过住进来没多久,我就发现这里远要比我想象的要舒适暖和。

说到这几间屋里的炕,和我以前见的还不太一样——我小时候回东北老家,见的那些炕都是和灶台相连的,只要一烧火做饭,炕就跟着热,而孙家的炕不仅不连着灶台而且还是从墙外烧火,我估摸着是为了保持屋里的清洁卫生。

孙正阳把我安排在正房和他睡一间,点点由保姆带着住在秦家姐妹的隔壁。他已经对我完全不防备了,因为他发现我就是个对人畜无害的大嗓门。

冬至那天晚上,孙正阳要陪他老娘一块吃饺子,让我在屋先吃,不用等他。我等他一走,就叫秦家姐妹和女孩们一起到我的屋里来,可大家担心会被孙正阳撞上,都不敢来,于是我干脆就到她们的房里一块吃。女孩们把热气腾腾的几大盘饺子端进厢房,我一看,竟是五颜六色的。

我说:“你们真是会想点子,连饺子也要上颜色,真好玩!”点点说他想吃个绿色的饺子,碧莲逗逗他,用一只小碗给他每种颜色都拨了一个。他扒着小碗,自己吃起来。

我摸摸他的头说:“看我们点点多乖,自己就扒着吃了!”

我和秦家姐妹坐下,让女孩们也坐下,大家围在一起。

我说:“大家都别拘束,我这是不用讲规矩的,想说说,想笑笑!”女孩们素来知道我的个性,所以都不拘束,大伙有说有笑,非常热闹。

我夹起一个饺子,轻轻咬了一小口,好像是蘑菇鸡肉馅的,味道很鲜,又尝尝其他几种颜色,有的是芹菜的,有的是白菜的,都很好吃。

我问:“是不是为了区分馅,才染成不同颜色的?”

红玉说:“红的和绿的是染的,其他的都是面本身的颜色,有的是栗子面,有的是高梁,总共五种颜色,意在‘五谷丰登’。”

香瑞塞得满嘴都是,嘟囔着说:“嗯,可不么”

大家都笑话她,忍不住挖苦她几句。

我笑着说:“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她说:“我今起来,从早上到现在就喝了一小碗粥,现在都快饿死了!”

我问:“那你吃那么少干吗?”

碧莲笑着说:“那天,我逗她说‘再吃都要变成球了。’她可不就当真了,结果横下心来要减肉哩!”

香瑞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把嘴里的饺子咽了,嚷道:“不吃了!不吃了!”

我说:“减什么肥啊,不准减肥!健康才好!我说的啊,胖点就胖点!香瑞,吃吧,没事!能吃就是福!”

其他几个小女孩也劝她,有的说:“不在今天这一会儿!”有的说:“打从明儿再开始吧!”她盯着面前香喷喷的饺子,还真割舍不下,于是咬咬牙说:“好吧,好歹就今天这一回吧!”说着,猛吃起来,逗的另几个女孩又是一阵笑。

我一边听大伙说笑,一边夹了一个饺子,刚咬下去,就觉得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咯了一个,赶紧吐到盘里一看,发现里面竟有一个铜钱。

我嚷着说:“妈呀,这也太不卫生了吧,怎么连钱也掉到馅里了都不知道?咯死我了!”我捂着腮帮子,挤着眼睛疼叫。“呀!麻了麻了!”

碧莲忙用她的筷子扒开那半拉饺子,乐呵呵地说:“来了来了,终于有人咬到了,我刚才还想,咱们中间谁第一个交好运呢,想着想着,奶奶可就‘咬到’了!”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我说:“还交好运呢,我都快倒霉死啦!”

红玉说:“这可不是交好运么?您想想,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张嘴,厨房里一晚上就得出多少饺子?通共就包进六十个铜钱去,谁要是吃到了,那还不是福气是什么?”

我一边听,一边用筷子把点点碗里剩下的几个饺子都戳开,生怕再咯着孩子。

碧莲笑着说:“可说呢,我们是知道,所以吃的时候总是先咬一小口,见里边没东西才咬下去,哪像奶奶,一口就吞一个,那还不咯着啊?”

我说:“我哪知道你们还有这规矩啊?也不跟我说一声!”

红玉说:“和您在一起久了,总觉得您是跟咱们一块长大的人,倒把您不知道这风土人情的事给忘了!”

我揉着脸说:“我以前在家从来都是到超市里买点速冻的饺子,别说还往里包钱了,就是光是包饺子,都嫌费事呢!哎?干吗要往里包钱啊?多脏啊!”

“那都是用水煮过的。”红玉笑笑说:“奶奶放心,市井里可不敢说,可是在咱们府里,您就放心吧!不管是用料还是功夫,都没得挑哩!”

“放的铜钱还要有数的吗?不是随便放的?”我问。

“是啊,咱们府里通常都是六十个!”有人说。

“六十个正好是一甲子,是有说头的!”另一个人说。

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没有喜鹊,因为我不喜欢她,竟把她给忘了。我问:“喜鹊呢?怎么没见她?”

有人对我说:“挨了大爷的打了,正在屋里躺着呢。”

我皱起眉问:“为了什么事?”

一个嘴快的女孩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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