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归-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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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这未免也太过份了吧!“容月自己尚是带病之身,只怕也无法照顾陛下周全。”
“那郡主就先坐着将养,孤不急,只要你每日来便可,哪怕……是让人搀着,让人用轿子抬。”
他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不想理他,赫连宥向来言出必行,他决定的事也从没有改过,我不想浪费唇舌。
赫连宥知道我放弃了,轻笑一声,随手从桌上拿起个物件,我抬眼一看,吓了一跳!
是一把形状别致的弯刀!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刀如此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陛下手里拿的,是……”我试探道。赫连宥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手里的弯刀,笑道:“郡主怎么突然对兵器感兴趣了?这是琰儿家中近卫的专用兵器,孤觉得很别致,便让他们打造了一只送来。工部的大臣手脚慢,这么多天了,才做好送来。”
“这是……琰贵妃母家近卫专用的兵器?”我重复道。
“怎么,郡主可是想到了什么?”赫连宥有些警觉。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这弯刀实在别致,叫人过目难忘。”
这弯刀,是我从大炎来朔莫的路上遇刺时,刺客所用的兵器。如果说这是琰贵妃母家独有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从我还没来到朔莫前起,琰贵妃就想要我的命。
难怪当时护送我的使臣看到武器后表情都很复杂。原来他们已经知道刺客究竟是谁派出的了,而看样子,他们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报告赫连宥。可能,他们本身也不满我的存在,认为赫连宥把我带回朔莫,不过是贪恋美色。
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明知赫连宥有所打算,但他们本身其实和琰贵妃的母家有所沾染,所以即便看到了,也装作没有看到。
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肯定的是,琰贵妃恨我入骨。即便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想想她竟然为了夺宠屡屡使出各种手段打压萱妃,她想杀我又有什么奇怪。防患于未然罢了。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三三三章惊喜
第三三三章惊喜
赫连宥转回头将弯刀放回桌上。
“郡主还欠我一个答案”,他突然说,让我有些一头雾水。什么答案?
我想问,赫连宥却接着道:“来人,扶郡主回去休息”。候在门外的绿俏和鹂音很快推门进来,小心的扶起我。觉得赫连宥大概也不会跟我说清,我索性也不问了,略一颔首后,被两个丫头扶着回了浮湘园。
赫连宥做事的效率果然很高,我刚午休起来,便听兰漱在门外说,赫连宥派了太医来,给我瞧膝上的伤。
应声让太医进来,我打量了他一眼,是个高大的男子,年纪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面相平庸,不容易让人一下记住他的脸。
似乎是个很平常的人。
“微臣奉命给郡主请脉”,那人走到跟前来,从药箱里翻出问诊用的软垫和一块丝巾。
没有急着给我把脉,他拱拱手道:“郡主可否让微臣先看一下伤口?”我点头,露出膝上的伤口给他看。
太医凑上来瞧了瞧,道:“伤口是比较深的,但仔细调养应不至于久久无法独立行走。依微臣看,郡主这是心病。这样吧,接下来的几日,微臣为郡主用针灸之法调养,尽快通筋活络,减轻郡主的痛苦,这样,没有了负担,郡主很快就能重新站起来了。”
我点点头。“那就有劳太医了。”
赏了他些碎银,打发兰漱亲自把他送出门去,我躺在床上独自出神。
这腿……其实好不好都没有差别了。
第二日一早,太医如约而至。看着他在桌上排开一卷细长的针,我只觉得浑身一阵发麻。
“劳烦姑娘烧一壶开水来。”太医对守在一边的兰漱说。我听了有些紧张,一想到要跟这太医独处,我便觉得很危险。万一他是容成安若或者琰贵妃派来取我性命的,兰漱被支出去后,我岂不是任他宰割。
“兰漱,你叫绿俏放下手里的活儿,先把水烧来,你不必去了。”兰漱应下,站在门口冲在外头忙活的绿俏招呼了一句,很快便又回来了。
有兰漱在,我多少可以安心一些。
那太医像是没有料到我如此有戒心,又像是早知我会如此,他平板的面容毫无表情,我却感觉到一丝熟悉。
“太医贵姓?”我问。太医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我,轻声道:“微臣姓慕。”我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这是真的!
“兰漱,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要问太医。”将兰漱打发出去,我直直望着他,紧张得几乎忘了呼吸。
“是你吗?”我的声音抖得不像样子。
他走上前,轻轻拥住我。
“安安,我来迟了。”
眼泪大滴涌出,我呜咽着紧紧抱住他的腰身,脸埋在他的胸口,说出的话因为哭腔而几不可辨。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紧紧抓着容成聿的衣衫,生怕这一切都是梦。
容成聿轻轻抚着我的背,一遍一遍轻声安慰:“安安,没事了,我在。”
终于哭够了,我红着眼睛从他怀里钻出来,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容成聿在我身边坐下,半拥着我道:“我来赤勒城已有半月了,第一次潜入皇宫,我发现你和赫连宥都不见了,抓了个侍卫问过才知道,你和赫连宥微服出巡去了。”
我看着容成聿,觉得他顶着别人的脸实在是让我难以接受,于是伸手将那面具撤了下来。
再一次看见容成聿的脸,我激动得差点又哭起来。
“考虑到即便追上去,也不一定能躲过血流沙的视线,我索性留在赤勒城,等待你们回来。让我没想到的是……就这么短短几日,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还被……”
容成聿少有的情绪激动,让我很是心疼,忍不住伸出手掩住他的嘴唇。
“别说了,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容成聿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神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在赤勒城的这些日子,我一直留心打听,朔莫皇宫的侍卫家里,几乎遍布我的耳目。终于……让我知道,赫连宥让太医给你问诊的事。”
“那昨天……”我忙问。容成聿笑了笑:“昨天来的自然是正主,只不过这会儿,他正在赤勒城某个民宅的柴房里,睡得正香呢。”
很少见到容成聿这样开玩笑,我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容成聿恢复严肃,认真看着我道:“安安,这次我不只是来看你,我要带你回去。”
我惊愕地看着容成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知道么,你离开大炎一月后,你师兄正是登基,我和他取得联系,将你在朔莫为质的是告诉了他。他立刻答应和大炎结盟,不惜大军压境,也要救你离开朔莫。”
这是师兄会做的事。
“远在山阳的大哥知道此事后,亲自书信给父皇,为你求情,希望父皇救你。而你到朔莫为质的事,百姓都很不满,认为此事有伤我大炎的脸面,群情激奋,要救你回来。所以……这次我们准备周全,两国联军正在边防线上,若是赫连宥不放你离开,朔莫必受战乱之苦。”
我心中先是一喜,很快又忧虑起来。
那日托托族的惨象犹在眼前,不管怎样,百姓是无辜的,我不能让那么多的朔莫百姓因为我而饱受战乱之苦。哪怕是为了我的自由,也不行。
想了想,我问容成聿:“可不可以……换一个法子?”
容成聿挑了挑眉。“我自己想办法离开皇宫,你在赤勒城里等我,然后带我离开。结盟军队仅仅给赫连宥施加压力,让他不敢贸然追击就可以了,不要发动战争。好不好?”
“你自己怎么离开皇宫?这些日子以来,我发现朔莫皇宫的守卫何止是森严,出宫要过数道关卡,根本难以混出来,你……”
我点点头:“没错,的确很难,但我要试一试。明天你不是还要来给我‘看病’么,到时候我告诉你结果。”
容成聿眉心深锁,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自然知道这样做他一定不会放心,但我必须要试一试。
送走了容成聿,我叫来兰漱,让她扶着我亲自上门,拜会那位圣宠不倦的琰贵妃。
对于我的突然造访,琰贵妃很意外。
“容月有私些事要同琰贵妃说,不知贵妃娘娘可否屏退左右?”我淡笑着道。
琰贵妃思索了一下,挥挥手让一干奴才退下。“郡主此来,不知有何见教?”
“有件事……容月思来想去,放眼整个朔莫皇宫,怕只有贵妃娘娘能帮容月一把了,因而,容月特来向贵妃娘娘求助。”我坐在一旁的椅上,微微福了福身。
“哦?不知本宫有什么可以帮得上郡主的地方?”
“娘娘应该很清楚,容月来朔莫,并非自愿。这些日子以来,容月没有一日不想离开朔莫皇宫,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不知娘娘,可否为容月提供这个机会?”
琰贵妃秀眉一皱:“你当本宫是什么人!背着皇上偷偷放你出宫,你是想害死本宫吗!”
我仍是微笑:“娘娘真是太自谦了,凭娘娘的本事,躲过层层关卡,把容月送出宫去,岂非易如反掌?端看娘娘你愿不愿意了。”
琰贵妃冷笑一声:“真是笑话!我为什么要帮你?”
“娘娘莫不是忘了……容月还未到达朔莫之前,娘娘便送上了一份大礼?娘娘如此不欢迎容月,容月自己愿意离开,娘娘何乐而不为呢?”
琰贵妃听了身子一顿,警觉的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娘娘不必紧张,容月从未打算将此事告诉陛下……只要娘娘愿意帮容月这个忙。”
琰贵妃捏紧了手下的椅柄,良久,突然笑了:“好啊,既然郡主执意要离开,本宫便送个顺水人情给你。”
“娘娘英明。只是在此之前,容越觉得有件事,应该提醒娘娘……若是娘娘打算一面答应容月,一面向陛下告密……那么,容月只好先发制人,将一切告诉陛下,包括娘娘送给容月的那份大礼……以及,此番出逃完全是娘娘亲手设计,意图陷害容月。不知容月这么说,娘娘可否明白?”
琰贵妃狠狠瞪着我,咬着牙说出一句:“果然是足智多谋的容月郡主,难怪皇上对你如此心心念念。本宫留你不得。罢了,就如你所说,本宫送你离宫。”
同琰贵妃商量了计划实施的时间和方案之后,我辞了她,由兰漱扶着回了浮湘园。
第二日,容成聿早早赶来,我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了他,听我说完,容成聿沉重地点头应下。我知道他还是不放心。
就在昨晚,我独自在房里努力自己站起来,忍着剧痛,终于客服了心里的障碍,能不用人搀扶便迈开步子。
我得意地向容成聿展示自己恢复的效果,容成聿紧锁着眉头不说话,眼里满是心疼。但他也明白,要想安全逃离,我必须有能力自己行走。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三三四章逃离
第三三四章逃离
入夜,我换上琰贵妃给我准备的太监服,坐在桌边等候约定时间的到来。
桌面上摆着两样东西——一封信,一个小盒。
展开信笺,我重新审视自己留给赫连宥最后的话。
“承蒙陛下照顾,容月在朔莫多有叨扰,如今,是时候告辞了。数月的相处,容月深感陛下为君有道,长此以往,定能成为朔莫名垂千古之明君。只是,为君者,虽杀伐决断必不可少,却也不好太过强硬,莫忘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理。
陛下只怕心中又在嗤容月妇人之仁罢。
犹记得陛下一曲笛音何等动人心魄,那晚的月亮,容月永生难忘。
就此别过。”
将信笺重新收好,我打开小盒,从里面取出那只青玉司南佩,对着烛光细细端详。
说来有趣,这玉佩不过是我一时气愤才买下的,没想到,却成了临别时,送给赫连宥的礼物。不过……他应该会喜欢吧,如果他当时没有被青棘叫走,只怕我还没有机会买下这司南配呢。
淡笑着将青玉司南重新收回盒子,不一会儿,便听见几不可闻的叩门声。
我回身又看了一眼躺在桌上的温弦琴,狠了狠心,转身出了门。
我本想将温弦琴带回去,这是容成聿送我的礼物,我舍不得丢下它,何况它还是那样一把旷古奇琴。但容成聿坚决不同意我带上温弦琴,认为此行本就凶险,我若是再带上一把琴,只会拖累我遇险。
容成聿说的不错,若想全身而退,这琴,是带不得的。
跟着琰贵妃派来的主管模样的太监走了一阵,他交代我一会儿到了宫门外小心些,不要出声,按他的指示行动,然后让我藏进一口大缸里,被几个太监抬上了板车。
躲在缸里,我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能不能逃出去,全看此举了。
“你们!哪个苑的?为何深夜出宫?”侍卫喝住我们,询问道。
“常兄弟,今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