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传说之游魂-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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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失落神庙与蛮荒之地 第十六章 战斗终结
严格说起来，从战斗开始到现在，这头蠕虫并没有受到真正致命的打击，几乎所有的伤害都只局限于身体的浅层。然而当这些皮肉之伤的数量累加起来达到一定程度时，地行蠕虫依然受到了重创，这种损伤主要来自于外伤造成的体液流失，蠕虫的行动随之慢了下来，它的攻击开始变得无力，而这更加激励了对手的进攻。
“看来没问题了，”雷加想道：“那条巴莫尔巨蛇应该只是某种情况下的突变产物，并非所有蠕虫都能够变成巨蛇，精灵和亚巨人可以打败这只大虫子。”
经过原能的主动补充，雷加终于恢复了一些力量，尽管依然无法动手，但至少已经能够活动。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走到躺在海姆身后的薇莉身边，弯下身子，将一瓶治疗药水灌进了女战士的嘴里。
薇莉的伤势并不严重，除了被触须缠绕造成的窒息之外，从蠕虫嘴边掉下来后摔倒地面时受到的冲击，也是导致她到现在还没能醒来的原因，但在魔法制成的神奇药水面前，这样的伤害完全不值一提，在喝下药水之后不久，她便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受伤了吗？”薇莉眨着美丽的眼睛，有些茫然地问道：“情况怎么样？我们战胜那些怪物了吗？”
“还算不错，”雷加回答道，他决定暂时不把矮人牺牲的消息告诉对方，“其他人正在战斗，但我们很快就会取得胜利。”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一个惊人的变化出现在战场上：在纳克和海姆，以及墨尔的联合攻击下节节败退的地行蠕虫突然凄厉地吼叫起来，接着，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蠕虫高耸的上半身再也无法维持直立状态，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长度将近百米的大虫子随即开始了疯狂地翻滚，它的整个身体如同被电击一般痉挛抖动着，绿色的液体从它嘴里喷涌而出，即使是最迟钝的人也可以看出来，这条虫子很快就会死掉。
这个怪物的惨状并没有博得小队的同情，在短暂的停滞之后，他们再度开始了猛烈的攻击：精灵的长箭接二连三地射中蠕虫的嘴部，纳克的双刃斧则不停地在地行蠕虫的身上制造着深浅不一的伤口。唯一改变战斗方式的是墨尔，在确定对方不会再造成威胁后，这头沼泽魔怪从空中降落下来，同时在水母一样的身躯下方形成了很多细小的触须，它小心地在蠕虫的上空移动着，寻找着蠕虫身上被制造出来的伤口，通过触须将自己分泌的酸液注射进这些伤口。
这些伤害对于地行蠕虫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片刻之后，这条大虫子终于停止了翻滚，它的身体逐渐开始僵硬。
但纳克并没有就此停手，这个亚巨人毫不留情地在地行蠕虫的尸体上宣泄着自己的愤怒，由于死去而变得脆弱的蠕虫的身体上被斧头砍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伤口。
“够了，”海姆喊道：“纳克，够了，它已经死了。”
这句话唤回了纳克的神智，进入狂暴状态的亚巨人慢慢停了下来，他提着巨大的斧头，喘着粗气，闪烁凶光的眼睛还在恶狠狠地盯着那条一动不动的虫子，似乎随时准备再补上几下。
一只斧头的锋刃突破了地行蠕虫的表皮，从它身体内部伸了出来，随后向下移动，在蠕虫的体表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是矮人，他还活着。”距离蠕虫最近的纳克一眼就认出了那把占满了绿色粘液的斧头——那正是克罗尔之斧。他兴奋地大叫着，同时冲上去，用自己手中的双刃斧帮助还在地行蠕虫体内的战斧劈开虫子的身体，以便使其能够顺利爬出来。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一向憨厚而沉默寡言的亚巨人突然变得唠叨起来，他一边用力破开地行蠕虫的表劈，一边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们想要杀掉那条大虫子为你报仇，可你却自己从里面钻了出来。感谢诸神！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就知道，一个向石头一样强硬的矮人是不会那么容易死去的…”
“如果你再不停下来，我就会死在你的斧头下。”矮人硕大的头颅终于露出了虫子的身体之外，他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同时抱怨道：“你有好几次都差点弄伤了我。”
战斧的指责并没有让纳克感到气恼，亚巨人一面笑着，一面伸手抓住了矮人露在外面的肩膀，把他从虫子的尸体里拽了出来，完全不在乎后者身上沾满的绿色粘液。
“轻点，你这个傻大个！”矮人大声叫道：“我不是萝卜，而是一个刚从令人恶心的大虫子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伤员。”
然而他的话丝毫没有起到效果，亚巨人放声大笑，同时把他高高地举起来，在原地转着圈，尽情宣泄着内心的欢快。
伙伴们欣喜若狂地笑着，飞快地向矮人跑来，但在距离后者十几米时，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他可真够狼狈的，”看着一脸无奈的战斧，薇莉皱着眉头说道：“我可不想在现在碰他。”
“我也一样，”海姆立即表示了同意，“在他洗净身上那些粘液之前，别想接近我半步。”
“据我观察，除了那身粘液，他应该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雷加马上领悟到伙伴们的意思，“那么…”他和另外两人对视着，同时轻声笑了起来，下一刻，游魂随意地做了一个手势，一团硕大的水球凭空出现在纳克和战斧的上方，随即落了下来。
“这就是你们对一个英勇救下同伴，然后主动进入怪物肚子里，消灭了一个体积是自己一百倍的怪物的英雄的欢迎？”被纳克放下的战斧满身是水地站在地上，恼怒地大吼道：“我要用斧头狠狠抽你们每个人的屁股！”
“在那之前，”雷加平静地说道：“你必须先把自己洗干净。”他的目光移向矮人的后方，“你有两个选择，或者自己去洗，或者让墨尔陪着你一起洗。”
所有人在同一时刻转过身，向远处的树林走去，只留下在原地发呆的战斧。
——以及收到主人的命令后，悄然飘到矮人身边的沼泽魔怪。
第五部 失落神庙与蛮荒之地 第十七章 流亡者
夜晚。
小队位于树林深处的宿营地中。
终于把自己清洗干净的战斧一边烤着火，一边不满地嘟囔着，不时用眼睛的余光警惕地看着像一堆烂泥一样趴在一边的沼泽魔怪。
“它在干什么？”和矮人同样注意着墨尔的还有薇莉，这个女战士此时正好奇地观察着在地上不停蠕动的魔怪，完全没有一般女孩看到这种情形时的恶心与厌恶，“它难道想把那块石头吃下去？”
薇莉所说的石头是墨尔从死掉的地行蠕虫身上得到的战利品。当变成巨蟒样子的沼泽魔怪含着那块从蠕虫体内挖到的，被绿色粘液包裹着的鸟蛋状晶体来到主人面前时，小队所有的成员都无法忍受那上面传来的恶臭，他们纷纷要求雷加命令墨尔丢掉那东西，但后者并没有这样做，相反，在对墨尔的行为进行了一番鼓励之后，游魂将那块晶体赐给了自己的宠物，而从那时起，沼泽魔怪便不断尝试着将晶体消化吞噬。
“那是力量结晶，”结束冥想的雷加看着远处正在试图用体内分泌的酸液溶化晶体以便吸收的沼泽魔怪，对薇莉说道：“对于某些生物来讲，这些在特定条件下在魔兽体内生成的物质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当它们被吸收之后，可以帮助吸收者完成力量上的提升，甚至使其实现快速的进化。说实话，我并没有想到会在地行蠕虫这种低等生物身上发现这样的结晶，看来法师们对蠕虫的研究还远远称不上充分。”
“你的发现一定会引起轰动，”薇莉的眼睛在火焰映照下闪烁着动人的光彩，“尽管对法师的世界并不熟悉，我相信，你对地行蠕虫的全新了解必然会受到所有法师的重视。”
“法师的世界并不象你想象的那样，”雷加严肃地说道：“事实上，几乎所有不同流派的法师都会对自己的发现和研究严格保秘——当然，有些人也会选择性地把一小部分内容流传出去，以便博得声望和尊敬，但多数人不会让流派以外的人获得自己的成果，如果有人敢于这么做，就会成为所属流派的叛徒，进而遭到最严厉的惩罚。”
“这听起来和那些政客和领主们做的没什么两样，”薇莉显然并不赞同法师们的做法，“他们总是想方设法把最有用的知识和武器掌握在自己手中，而当有人试图打破这种垄断，让更多人享有这些时，他们会不择手段地把那些威胁到自己的人除掉。”她的声音越来越响，一抹红晕出现在她被火光照耀下的脸颊上。
女战士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走到火堆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她并不是冲你发火，”纳克把烤好的食物递给雷加，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她的父亲，一位仁慈的领主，就是因为试图让领地内所有人掌握知识而被国王杀害。”
雷加并没有对此感到吃惊。他很清楚，这支小队中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一支由四个不同种族的智慧生物组成的探险小队，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而薇莉父亲的遭遇更是在他身为神诋时便已屡见不鲜，无论是诸神时代还是无神时代，统治者们从来都不希望自己的臣民拥有太多的知识，这无疑对他们的统治是极其不利的。
正在专心对付力量结晶的墨尔突然停了下来，沼泽魔怪飞快地将自己变成一只悬空的大章鱼的模样，八只粗大的触手在空中警觉地挥舞着，致命的酸液箭已然蓄势待发，至于那块晶体，早已被它藏进了身体的内部。
但墨尔并非是最第一个发觉敌情的，早在它采取行动之前，一道透明的魔法屏障已经出现在围拢在火堆边的小队周围。
一个明亮的光球随着雷加的意念在小队上空成型，骤然出现的刺眼光芒让除了游魂之外的小队成员不得不闭上眼睛，而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树林中，几声压制不住的惊呼清晰地传到了小队的耳中。
“出来！”雷加飞出魔法护罩，悬浮在空中，闪烁着慑人光芒的双眼紧紧盯着惊呼传来的方向，一个硕大的火球在他手掌的上方飞快地旋转着——尽管只恢复了七成魔力，这样的魔法对他来说依然轻而易举，在法术的作用下，游魂的声音仿佛雷霆一般响亮，“否则就杀掉你们！”
“请不要动手，我们没有恶意。”一个急切的声音在雷加前下方的树丛中响起，接着，几个全身包裹着兽皮制成的衣服的人从那里走了出来。
“尊贵的法师，我们绝对无意冒犯您和您的同伴，”刚才说话的人恭敬地向缓缓落在地面的雷加行着礼，“我们只是一群被迫而逃离了家乡，不得不在这蛮荒之地讨生活的可怜人。”
雷加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大约有五十多岁，瘦高的身材掩饰不住其中蕴含的力量，花白的头发下，一双透露着精明干练的眼睛让人首先联想到老鹰。
“我叫维恩斯，是这些流亡者的首领。”对方继续说道：“请允许我代表我的人向您和您的同伴表达谢意，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些卡洛克部落的兽人和他们豢养的地行蠕虫应该就是你们杀死的。这些可恶的荒原强盗每年都会到这一带游荡，我们这些在挣扎求生的人们所能做的只有远远地跟在后面观察他们的行踪，以便在这些野蛮的生物接近时为同伴们发出警报。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可能永远都要生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
“作为文明种族的一员，我很高兴能够帮助同样来自文明世界的人们。”雷加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彬彬有礼，他温和地说道，同时从空中落了下来，手中的火球也随之消失。
“在这座荒原上，任何来自文明世界的人要想生存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抛弃种族的成见，联合在一起。”维恩斯的神态随着雷加态度的改变而变得平静起来，“这里有很多流亡者的营地，每一座都无条件地向其他人敞开——当然，仅限于那些拥有文明和理性的生物。我相信，你们已经在这个蛮荒之地跋涉了不少的路程，我和我的同伴将很荣幸地邀请这样一群强大的人到我们临时搭建的营地做客，那里虽然简陋，但至少有暖和的火堆和充足的食物，以及可以遮风挡雨的房屋。”
第五部 失落神庙与蛮荒之地 第十八章 荒野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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