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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世婚-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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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儿忙把先前的事情一一说了,樱桃直言道:“真是想不到桂嬷嬷还好意思到二爷面前求情的,不知她想求个什么?”

    说这个不是给林谨容添堵么?豆儿立时瞪了樱桃一眼,樱桃恍觉失言,忙捂了口,找个借口退了出去。豆儿见林谨容神色没什么特别的变化,慢慢拿话来打岔:“刚才收拾了一些衣物,二爷的书还要问过他才敢收拾。此番入京,人手怕是有些不足,双福和双全年纪也小了点,该配两个得力的婆子,奶奶看是不是挑两个人上来?”

    屋里一下子去了两个人,的确是缺了人手。这人,她要来就是要大用的,可不能任由陆老太太、林玉珍胡乱塞人。林谨容道:“知道了,容我想想。”

    忽听樱桃在外面道:“二爷回来了。”

    紧接着陆缄走进来,目光在林谨容身上一转:“醒了?看着是休息得不错,精神了许多。”

    林谨容朝他微微一笑,低声道:“还好。”她未曾绾发,只将长长的头发梳顺了,用根丝带松松地系在脑后,葱绿的抹胸外头也只披了件玉色的素罗轻袍,看着又清爽又娇媚。

    陆缄只觉着身上某个地方合着他的心情一样,十分不平静,有一股力量在里面跃动,时刻想冲击出来,但现在明显还不是时候。勉强按捺住了,走到林谨容身边坐下,用不经意的口气道:“让人把彩虹送到阿云那里去罢,她适才答应我,由她来照看彩虹。”

    林谨容吃了一小惊,认真看了陆缄两眼,道:“好。”

    陆缄便垂了眼,抓起她放在膝上的葱白玉手,将指腹摩裟了两下:“适才我禀过了祖父,明日一早你就随我一同去拜访诸先生和师母,晚上去岳父家中吃晚饭,已是使人去说了,你可有精神?”

    当年他考中回来,要去哪里她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带着她一起出门。林谨容盯着陆缄和她交握在一起的手,颇有些感慨,低声道:“你中了的消息刚送回来那一日,我便使人送了四色礼品去答谢先生。因想着你回来以后也一定要去的,早早备了礼品,只是没想过我也要同你一起去,便没有准备诸师母的礼品。这便准备罢。”

    陆缄点了点头,林谨容趁隙与他提起:“人手不够,要添个得力的打理琐事,芳竹留在家里更得用便不同我们一起去了,我想问母亲要个人过来帮忙,你看如何?”她说的这个母亲,自然是指的陶氏,而非林玉珍。

    陆缄微微皱了皱眉,陆家不是没有人可用,林谨容去问陶氏要人,怎么都透着一股不相信陆家,与陆家生分的意思在里面,落在林家、陶家其他人眼里都会看出几分其他意味来,实在不妥。却不好直说,含糊道:“刚才去见了祖父,说是替我们挑了两房人,随同我们上京,过两日就使过来磕头。要不,你先看看又再说?”

    林谨容便知道他不同意,但因着刚承了他的情,也不好多说什么,拿其他话岔了过去。

    相处这么久,她是什么心情,陆缄也有了数,看得出她不满意,却也装作不知道,只将途中的一些奇闻异事说给她听。林谨容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伏在凭几上,撑着下巴听他细说,遇到感兴趣的地方便多问几句。陆缄见她感兴趣,越发卖力。

    二人一问一答,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天黑。豆儿领着人把饭食摆上来,林谨容本来没有食欲,见陆缄吃得香甜,便也陪着喝了半碗白粥。饭后陆缄去给陆老太太和林玉珍问安,她自与豆儿等人商量怎么收拾行李。

    几个丫头都是没出过远门的,豆儿和樱桃虽然兴奋,倒也还把持得住,双福、双全两个却是激动得很,不住口地问林谨容,去了京中是否能看见皇帝,是坐船去还是坐马车。

    樱桃打击她二人:“奶奶又没去过,怎么知道?真想知晓,不妨等二爷回来再问二爷呀?”

    双福和双全今日才见识过陆缄的威风,哪里又敢?当下缩了缩脖子,道:“还是不问了,要是二爷嫌我们话多,不要我们去了怎么办?”

    话音未落,就听陆缄在帘外咳了一声,几个丫头便都齐齐噤声,整整齐齐地给他行礼问安,提鞋子的提鞋,奉茶的奉茶,送热水的送热水。诸事完毕,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林谨容便将礼单拿出来给陆缄看:“这是给先生和师母的礼品,你看看可有不妥当的地方?”

    陆缄看去,精致的吃食还是占了大多数,剩下的就是些笔墨纸张并几匹衣料尺头,虽然寻常但很实惠,很符合诸先生的风格,便道:“不错,就依着这个罢。”

    林谨容便收了单子,笑道:“明日还要向先生讨个人情,把小七弟一起领回家来处些日子,不然怕是许久才能相见了。”再见就是一年多以后的事情了。

    陆缄应了:“我记住了。”顿了顿,道:“阿容,刚才祖母得知桂圆与桂嬷嬷都出去了,担心你身边没人可用,也担心我们身边没个年长的嬷嬷看着,人情世故上差了,决意让沙嬷嬷跟着我们一起去京城,你看如何?”

    沙嬷嬷虽然人不讨嫌,但毕竟是陆老太太身边的人,这一跟去,林谨容晓得自己想到处走走看看的心愿怕是不能善了,却也晓得在刚打发走彩虹的情形下,是绝对推不掉的。更何况,能让陆老太太割爱,只怕就是陆缄的请求,既如此,自然只有坦然接受,林谨容便垂着眼应了:“祖母怎么安排怎么好。”

    陆缄便握了她的手,温言道:“沙嬷嬷从前与你一起管过事儿,不是个多事的人,也能干。有她在内宅帮你的忙,能省去你许多心力,我也放心。豆儿到底是老实了点,樱桃聪明有余,沉稳不足……”

    林谨容心不在焉地听着,临了,问他:“家里的这些事,你盘算多久了?”从他给林玉珍、陆云备礼,再到一系列事情的处置和准备,不会是临时起兴,他是决意要把一切都掌控起来了。

    陆缄一怔,随即抬眼直视着她,坦然道:“从去年夏天开始,只待时机。阿容,我只是想好好与你过日子,你到现在还不能明白么?”

    步步紧逼,林谨容只觉被他迫得喘不过气来,垂着眼坐了一歇方低声道:“我明白。”

    “你还不明白。如果你真的明白了,你就不会这样了。人生苦短,谁又知道你我能有几个两年?”陆缄抬起手,在林谨容的脸上轻轻抚了两下,拥她入怀,林谨容默默地伏在他怀里,睁大眼睛看着他身后那盏跳动的灯,的确、大概是没有几个两年的。

第312章 点拨

    两世为人,林谨容还是第一次见到诸先生和诸师母。从那一年住在庄子里,听闻诸先生和诸师母的美名,再到后来林慎之顺利拜师,陆缄成功考中,她对这对夫妻一直持着真切的尊重和敬意。

    诸先生却不似她想象中的样子,她本以为这样的高人,应当一袭轻袍,出尘若仙,举止从容,严肃并严厉的;诸师母则该是温和大度端方并高雅娴静的。谁知道她面前坐着的却是一个胖胖的,红光满面,言笑晏晏,和蔼可亲的寻常半老头子,甚至于头顶的头发也稀疏了不少;诸师母则的确是温和大度端方的,但也不过是寻寻常常的中年妇人。

    林谨容来不及掩饰眼里的惊异,就被诸师母给笑话了:“是吃惊了吧,阿容你也不想想,那么贪吃的人,吃了你那许多的好东西,会是什么样的人。”

    诸先生哈哈一笑:“人生在世吃穿二字,我不图穿,就爱一个自在。当然怎么自在怎么来,吃是第一要务,长得胖,说明我吃得好。”

    轻轻一句话,就令林谨容的拘束去了大半。她想她明白为什么当年,陆缄回家奔丧守孝时,那么喜欢来诸先生家里闲坐了。就是她,也是极喜欢和这样不端架子,言语诙谐的人相处的。她和陆缄都不是这样的人,没事儿的时候坚决不会多说一句话,更不懂得说什么笑话调节气氛,每次在一起,一问一答,说的基本都是正事,想想也是怪闷的。

    林谨容想到这里,便笑道:“先生是少有的出尘之人,言语诙谐,想必师母每日心情都是极好的。”

    诸师母一笑:“那倒是真的,年轻时偶尔吵两句嘴,我这里气得哭,他两句话就把人引得笑了,好不可恶。”

    陆缄和林慎之就低头抿着嘴笑,诸先生低咳了一声:“后面山风正在清凉,诸师母何不领着客人去走走看看,歇歇凉?再弄点好吃的招待客人?”

    弟子出仕,诸师母知道诸先生必然是有话要交代陆缄,便示意林谨容跟她去后山走走:“后面都是我们自己亲手种下的花木,虽然简单粗陋,但也别有情趣。你难得来,随我走走看看,摘几个杏子尝尝鲜,心情也会跟着变好的。”

    林谨容随诸师母出了门,沿着树荫前行几十步,面前豁然开朗,满山青绿,青梨儿,青桃儿,黄杏儿满坠枝头,好不喜人。

    “桃饱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诸师母随手拉下一根杏树枝,将上头坠着的几个金灿灿,肥敦敦的杏子摘了,放进仆妇递上的柳条篮子里,随口道:“所以诸先生坚决不栽李树,在我看来,不过是因为他不喜欢吃,所以也不许旁人吃罢了。”

    这夫妻二人也真好玩,男的称女的为诸师母,女的称男的为诸先生,其实也是感情极好的自在人,林谨容又是羡慕,又觉有趣:“先生有这样的性子么?”

    诸师母笑道:“可不是?你问问敏行和慎之就知道了,同他一起吃饭,他不爱吃的菜,但是旁人爱吃的,是坚决不许上桌的,还非得劝着别人也莫吃,说是半点不好吃的。说他吧,他从不觉得自己什么地方不对,可见啊,这男人有时候都是如同小孩子一般的。”

    林谨容羡慕道:“先生和师母真是神仙眷侣。”

    诸师母回头看着她:“你和敏行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也会一样的。指不定还更好。”

    林谨容默了默,低声道:“也许罢。”

    诸师母注目了她片刻,认真道:“一定会的。从前你同你母亲住在这庄子里时,就晓得你是个好姑娘,就想认识认识你。可觉着贸然找上门去不好,便想这个好姑娘不知给谁得了去,谁知竟是敏行。那时诸先生就说,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敏行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话少了些,品行却十分端正,生性坚韧,刻苦又认真。你俩才貌相当,家世相当,又都是品行端正的人,只要你们俩都想好,又怎会不好?我看你眉眼含愁,似有郁结之意,年纪轻轻的,心思不可过重,还该学着自己想通才是。”

    林谨容觉着她这话似有点拨之意,一时无限慨叹,不是俩人都好就能走得长远,走得好的,只是这话与诸师母说来,未免交浅言深,便只是甜甜一笑:“多谢师母指点。”

    诸师母心性疏阔,点到为止,转而与林谨容说起其他事来,忽见一个仆妇拎了一篮子鸡蛋来,笑道:“是王有家的媳妇儿送来给陆二奶奶的,都是她自个儿养的鸡下的,新鲜着呢。”

    林谨容认不得这个人,不由探询地看向诸师母,诸师母笑道:“你还记得么?是那年花朝节时与你母亲帮助成家的那个女子,姓何的,当时住在清凉寺里,得了你母亲给的三十贯妆奁钱,嫁了山下一户姓王的人家,如今孩儿都两个了,小日子过得不错。她闲时也来我们这里帮工,多半是听说你来了,特意回家去取来的。一片诚心,你便收了罢。”

    林谨容这几年善事做过不少,却没指望有人这样记着她,看着那一篮子个大新鲜的鸡蛋,心里不能不说不欢喜,便笑道:“她还在么,收了她的东西,怎么也要当面感谢一下。”

    那仆妇笑道:“她害羞,放了东西就走了。只说多谢二奶奶,她经常在菩萨面前烧香磕头,求菩萨保佑您和林三太太长命百岁,一生顺意。”

    林谨容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也不过是刚好遇到罢了,当不起她这样记挂……”

    “于你只是一个念头,却成全了她的一生,你也当得起她这样记挂。”诸师母叹道:“听我大儿媳说,她娘家那边出了一位义士,拿自己的家财设了义庄,专为失了行期的贫家女子,无力娶妻的穷家男子筹备嫁娶。娶妇便给二十贯,嫁女便给三十贯,几年间,帮了数以百计的人,造下无数的福祉。这些年我和诸先生虽然也做了些,奈何是家底薄,能力有限,帮不得太多的人。”林林总总又与林谨容说了若干外头的事情。

    林谨容若有所思,更觉天下之大,自己的见识实在浅薄,心思只在自家那点小事儿上来回打转,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人生。心下突然有了些开朗之意,郁气也淡了不少,因见诸师母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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