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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玉堂春-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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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妈妈都不曾说过实话,用尽了心思讨好老太太,不过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如今还算好,老太太确实肯看顾她,且为她费了不少心思,虽说这都是她的殷勤小心换来的,可对于她这个已经太多年不曾感受过骨肉亲情的孩子来说,却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温暖,当即便心里一热,真的红了眼圈。

    “全凭老太太周全,孙女不孝,叫老太太操心了。”

    “傻孩子,你才多大?没娘的孩子可怜,偏生你又是这么个可人疼的好孩子,你那没福的亲娘要是在天上看上,你如今出落得这么样,想必也是欢喜的。都说人心是偏在一边的,你爹是我的亲儿子,他就算做错了事,我也难免护着他,没承想你娘是个倔强的……”

    老太太被念锦这么一说也不免动容,想起当年的事忍不住也伤感了起来,祖孙二人又手拉着手说了一会儿话,直到月晴走了进来,念锦知道必是方家的马车到了二门外头,有小厮进来回话了,便不再多留,辞了老太太自己回了大房。

    “老太太,您别怪奴婢多嘴,难道就眼看着那一个欺负到我们大姑娘头上去不成?昨晚看着她就蔫蔫的,这才一晚上的功夫,奴婢看她人都瘦了似的,想必心里煎熬得紧。都怪奴婢嘴快,昨晚不该当着她的面说那些有的没的。”

    芝兰贴心地给老太太换了一杯热茶,老太太沉默了半晌,放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怪你,只怪我老婆子安逸了这么些年,竟忘记了有些人天生就最会算计别人的。当初老太爷还年轻的时候,身边也热闹过,可后来他去得早,我看着她们一个两个的也守不住,便叫她们都各自去了,自以为有儿子有孙子,总是个兴旺达的样子,没想到呐,竟叫个小丫头片子给哄了去。”

    “既然如此,何不干脆叫她卷铺盖走人?没得天天在眼前给您和大姑娘添堵。”

    “说得容易,是要叫她走,却不能赶人,只能好生哄着她走。你想想,这些年我带着她在身边,还有你们二夫人,也是极疼她的,回娘家时回回不忘带上她同去。如今钱塘哪一户有点体面的人家不知道我们余家有她这么个好姑娘,说起她来,必连着念锦她们三姐妹。要叫人知道她的真面目,那我们余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念锦她们三个,还要不要嫁人了?”

    一句话说得芝兰也明白了这里头的厉害,怪道老太太心里不自在,还违心地赏了新衣服给樊音,原来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这里念锦回去了才知道淑娴又借着身子不好跟余天齐撒娇,早饭也不出来吃,余天齐心里不放心,见杜娇容脸上淡淡的也没说什么高兴不高兴,便凑合着胡乱扒了几口稀粥就上她屋里看她去了。红玉如今身子沉了,早就得了杜娇容的话,不用出来陪着,依绫和睿儿已经早早吃过去上学,因此偌大的饭厅竟只有杜娇容一个人安静地坐着,铃儿和郑妈陪在身侧为她布菜。

    “大姑娘回来了,饿了吧,郑妈。”

    “是,大夫人。”

    哪里需要杜娇容吩咐,郑妈瞅着念锦一进门,就忙仔仔细细地装了一碗热气腾腾地糯米粥起来,铃儿觑着自家小姐的脸色,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她们做下人的能说什么,不如让大姑娘陪她说说话也好开解开解,便拉着郑妈悄悄退了出去,由着她们母女两个自在一阵。

    “夫人别动气,要当真为这个气坏了身子,岂不正好着了那一位的道了。”

    念锦见她气色不比往常,想想她虽然已经算是个厉害的了,可到底是个女子,如今新婚的丈夫日日被别的女人缠着,叫她脸上心里如何能过得去?就这么着已经如此难缠,要是淑娴当真有了身孕,只怕越要耀武扬威起来了。

    想到这里念锦心里已是一惊,正要将淑娴可能怀了孕的猜测告诉出来,却听见林妈妈走了进来。

    “回大夫人,红枣燕窝粥做好了,这里是夫人和大姑娘的,另外也按着夫人的吩咐给红玉姑娘送了一盅。”

    “唔,知道了。红玉的里头不能放桂圆,可别忘了。”

    “奴婢省得,是单独给她先装出来的,并不曾放。”

    念锦听着她们不过是家常说话原先并不曾理论,可细想想,不由背后一阵冷汗,那天从淑娴屋里出来,秀杏可不是说做了红枣桂圆汤么!桂圆性子最热,初初怀胎的人哪里经得住?她生养过两个孩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难不成她们是疑心她,故意拿这些话到她面前来说试探她不成?

    当下一阵庆幸不曾把话说出来,杜娇容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担心地拍了拍她的手,她却痛快地回了她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

    “这可是老太太屋里藏着的血燕,可见大夫人是个有福气的,老太太这样疼你,还不快尝尝?”

    说罢舀了浅浅的一匙送到杜娇容嘴边,杜娇容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果真香甜,知道她是哄自己高兴呢,当着一屋子丫头婆子的面,实在也不该做出不乐的样子,谁知她们转身会说什么,便也

    笑着点头,和念锦有说有笑地闲聊了起来。

    方晏南过来的时候念锦正按着头伏在桌上描花样子,菱涓指着里间努了努嘴,方晏南会意一笑,放轻了脚步走了进去。

    这里念锦正画得出神,只道是菱涓进来了,便随口说了去,倒杯茶来,方晏南依旧不出声,走到窗边的桌子上倒了杯茶,又走到她身后站着,静悄悄地将茶递上。

    “唔,我一个人行的,你也出去散散吧,头先柔云不是来找你来着?”

    念锦接过茶喝了一口,依旧头也不抬地将茶盏放回他的手中,谁知却听见有人憋着嗓子扭捏道:“奴婢倒是想出去玩呢,就怕姑娘一会子要茶要水的找不着人,那可怎生是好?”

    这才觉着不对,忙回头一看,却见方晏南笑得差点岔了气地杵在她面前,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偏生那么促狭地看着她。

    “就你会作怪!谁许你这么作弄我呢!”

    气恼地回过神不理他,方晏南早陪着笑贴了过来。

    “好妹妹,多久没见了,一见面忍不住逗你乐一乐,就这么不待见我了?明天我可又要走了呢。”

    念锦听他说得可怜,忍不住也叹了口气,这是他们订亲以来第一次见面,要说心里没有什么话想跟对方说,未免也太矫情了些,可这人当真到了跟前,她却又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那你就好生坐着吧,方大少爷。”

    “我要喝茶。”

    “给你。”

    “我肚子饿。”

    “桌上有枣泥糕,还有松子、杏仁糖,请随意吃一些,中午再好好吃吧。”

    “我闷得慌。”

    “你……”

    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个贴着她身边不肯走开一步的男人,念锦心下哀叹,这几年没见,自己是长大了,他倒是缩回去了?竟像睿儿一样跟她撒娇呢。

    才想不理他,那冤家却又笑嘻嘻地凑了上来:“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就多理我一理么,虽说是老太太准下的,我也不能待得太久,怕对你不好。”

    最后一句话方晏南说得很轻,脸上也早已没了方才讨好玩笑的神色,反倒又正经了起来,念锦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不说什么,只走过去挨着他坐了,默默无声地剥着松子。

    方晏南见她始终不理他,想是为着他非要进来看她气恼,他也知道此举是唐突了,可心里就忍不住想见见她,白活了十七年,竟对这么个没心没肺还不知人事的小姑娘魂牵梦萦起来,活该自己受罪。

    想着不由心下苦笑,又想起了一件正经事,便拉着念锦问道:“大妹妹,樊音姑娘的娘最近可曾来看过她?”

    念锦听他这话问得奇了,不由一扬眉道:“她总常来的吧,我不曾注意,你这是怎么说?”

    方晏南听了只低低地哦了一声,也不答话,自顾自想着心思,念锦虽心知他对樊音并无甚不规矩的念头,可见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又不免有气,当下冷下脸来。

    “方少爷既这么关心音姐姐,何不自己去问她?我这就叫菱涓送你去倚兰苑。”

    方晏南听她语气不善,立刻知道她会错了意,忙一把按住她。

    “想什么呢!原是我铺子里有一个管事,说来巧得很,他有个亲弟弟,就在樊姑娘家的铺子里当掌柜,如今也到了当论婚嫁的年龄,想着跟东家结上这门亲事,便去找了他哥哥商议,我无意中

    听见,看那小子是个忠厚老实的,倒可以托付。”

    一番话说得念锦愣住了,不由讷讷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着你们姐妹间是最好的,若她娘进来同她说这些,你就帮衬着敲敲边鼓可好?”

    说到姐妹间是最好的几个字,方晏南不由心虚地脸上一红,自从上次他娘提醒了他,他便有意远着樊音,可樊音犹浑然不觉,仍常遣人去找他,令他不胜其烦,所以听见那管事的这么一说,立刻巴不得自己能变了个女人,直接到樊音老娘面前去一顿说合才好。

    他忽然间的局促不安,念锦岂有看不出来的,当下有感他的心细,他特特跑来同她说这番话,想必是不知道在哪里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怕她心里不痛快吧?

    想想要是附和着他的意思说到底不好意思,可也实在不喜欢有这么个人无故横在他们之间,便低着头道:“这话若我去说只怕也不合适,你横竖要去辞二婶娘的,何不在她面前提上一提?她最是疼惜音姐姐的,想必也愿意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

    方晏南得了她的提醒立刻茅塞顿开,站起身来就要走,却被念锦瞪了一眼:“看你急得,难不成认认真真把这个当作一件事去说不成?”

    “咳,那哪能呢,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我不求什么,只求你明白我的心思,再忍耐几个月,将来天长日久的,咱们再也不看那些人的眼色。”

    方晏南说着说着涨红了脸,念锦手下一顿,眼底不由也酸了起来,终究还是一笑:“胡说什么,好没意思的话。”

    方晏南被她嗔得一怔,见她却已经剥了满满的一把松子瓤,用帕子接了放到他面前,不由又放心地眉开眼笑了起来。



………【第 25 章】………

    方晏南走后念锦倒是照旧安安乐乐地过她的小日子,闲来研究几道新菜做起来孝敬老太太并家里的几位长辈,淑娴因为忙着和杜娇容明里暗里较劲重得余天齐的宠爱,倒也没有再来找过她的麻烦,倒是樊音,也不知为什么,竟一改过去与世无争的作派,三天两头地往她这里跑,说她想找麻烦吧,她又没什么气势,说她想打探什么吧,她又遮遮掩掩地不敢把话问明白,总之就那么别别扭扭地处着,念锦也都由得她,横竖是看戏,何不挑个舒舒服服地座,泡壶好茶看个过瘾呢?

    至于樊音为什么会变得反常,且要从方晏南来过的第二天说起。

    那日樊音和往常一样跟着淑娴去给老太太请安,和众人一起陪着说笑了一阵,见老太太看着意兴阑珊有点子乏了,便各自散去,原想着到淑娴房里坐坐说说话,却见二夫人笑眯眯地朝着她招手,便跟了她去。

    这余家的二夫人便是方晏南的姑母,又向来走得亲热,樊音心里既存了想进方家的念头,自然对她又比别人更不同一些,全家除了老太太是第一个最敬重的,这第二个便是她了。

    二人坐着吃了会子茶,二夫人便瞅着她的脸上上下下地直打量,樊音被她看得红了脸,忙低了头不作声,心里却扑腾扑腾地直跳,按说天天见的,二夫人也从来不曾这样瞧过她,如今这么着不知是为了什么?

    “都说我们家大姑娘生得齐整端庄,要我说若轮纤柔俊俏,你却还胜她一筹。好孩子,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我们大姑娘会投胎呢!”

    二夫人看了她半日,却轻轻叹了口气,说着说着便拉着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拍着,语气中带着些许心疼。

    樊音听了越合了她的心意,忙把眼圈一红怯怯地说道:“夫人说得哪里的话,大姑娘是豪门千金,音儿不过是寒门丫头,哪里是能放在一处比较的。音儿自小无靠,虽有个亲娘,却从来不管音儿的死活,镇日家只知道在家里哭,哀叹自己命薄,要不是有个姨母体恤接了音儿过来,只怕早就要饿死在家里。偏生音儿到了这里,老太太又是极慈爱的,又有夫人这样疼我,音儿常常想也不知道是哪辈子烧了高香,这辈子尽是遇着贵人了。”

    说罢便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听得二夫人越心疼不已,好一个可人疼的孩子,可惜就是家底子薄了些。不过她们母女两个孤儿寡母的,守着个小铺子也难以度日,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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