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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鄂东匪事-第168章

小说: 鄂东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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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伙见躲不过去了,正要弯腰拿枪,被湛玮一脚踢翻在地上。
    湛玮左脚一勾,那杆步枪便到了手上,枪口顶住了土匪的裤裆。
    湛玮想把土匪一枪毙了,陆区长不让:“上级有命令,不准杀一个土匪。”
    湛玮们押着土匪赶到山顶上时,山顶上一片狼藉,平原虎等匪徒刚刚逃走,去向不明。
    傍晚时分,湛玮们进驻桐木寨。
    寨子里空无一人,乡亲们显然受土匪谣言蛊惑,逃到山上躲起来了。他们的牛羊放在山上无人管,猪鸡无人照料,解放军有的挑水,有的扫地,有的喂猪,有的生火煮饭,这里家家户户的火炉铺上都挂有腊肉,米缸里有米,坛子里有酒。解放军用钱买肉买米买酒,往往是拿了腊肉就把钱票挂在钉子上,拿了米就把钱票放在米缸里,拿了酒就把钱票放在酒坛子上。
    小发母亲、银花和弟弟他们还躲在地窖里。湛玮摸回后山,连夜把他们接到连队。
    解放军战士大都是东北和朝鲜人,见到小发母亲他们仿佛是见到了自己的亲娘。
    “娘!”
    “娘啊!”
    “你就是我们的亲娘啊!”
    他们想家了,一个个抱着小发母亲失声痛哭。
    第二天,湛玮们一家六口追随解放军走了。
    解放军挨家挨户搜查了桐木寨和桉树寨,寨子里跑得动的人都躲起来了,只有几个裹脚的老太太跑不动,她们见到解放军进屋搜查,吓得跪倒在床上,一个劲地磕头作揖。解放军不停地解释:“老人家别怕,我们是解放军,是来搜查土匪的,不会伤害老百姓。”
    晚上,连队在桉树寨里买了一头三百多斤的肥猪,杀了打牙祭。
    凌晨,连队天没亮就匆匆出发了,湛玮带着解放军往塘边方向走,天亮后队伍在塘边集合时,却发现张排长和十二名解放军掉队了。
    阴雨绵绵,浓云凝重,加上地形十分复杂,湛玮担心张排长等人找不到队伍,遇到土匪会有危险,提议回去接他们。修队长说:“张排长他们是野战军,不会有事的。”修队长当时背着三弟,胸前挂着一把冲锋枪,这位东北汉子说话的鼻音很重。
    湛玮们在九闸口下渡船的时候,张排长他们和土匪干起来了,茶树寨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炮声。
    湛玮回头问:“陆区长,要不要我们抄近路前往茶树寨增援?”
    陆区长未置可否,而是回头问修队长:“老修,你看怎么样?”
    修队长还是不以为然地说:“我就不信几个小土匪,还能把我们的野战军吃了。”
    陆区长想想也是,张排长身经百战,手下的弟兄个个英勇善战,一挺机枪,三把冲锋机,而且每人都是长短枪配套,就是百把土匪也奈何不了他们。
    陆区长说:“没事的,我们继续赶路。”
    两位首长都说没事的,湛玮也就领着他们穿过白鹤山,直奔柳林场。
    柳林场是解放区,队伍回到街上的时候,一只巨大的秃鹰在头顶的云层里盘旋,不停地鸣叫。
    有人认为秃鹰在脑壳上盘旋鸣叫,是不详之兆,弄不好会大祸临头。
    修队长骂了声:“妈的。”
    然后举起冲锋枪,对着天空放了一枪,把那只秃鹰应声掉在路上。
    枪声惊醒了三弟。
    三弟在修队长的背上“哇哇”直哭。
    三弟的哭声让人感到不安。
    迟迟不见张排长他们归队,陆区长和修队长带着队伍到茶树寨一带搜山。
    七天后,湛玮们在茶树寨的一个小山冲里找到四五十具尸体。其中有十二具尸体是解放军的,其余的三十多具尸体是土匪的。湛玮们把解放军残缺的尸体逐个拼凑起来,用白布层层裹住,埋在小山岗上。然后在山湾里挖了一个大坑,把土匪的尸体往里头一扔,用树枝盖住,然后在上面盖了薄土。
    湛玮们打扫完战场正要离开时,对面的密林里突然“咔嚓”一声,有人踩断枯枝的声音。
    湛玮们迅速隐蔽起来,准备战斗。
    就在这时,密林里爬出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来。
    “我是解放军,别开……”
    那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倒在了路边上。
    修队长端着冲锋枪小心翼翼地到了路边上,认了好一阵,这才把冲锋枪一放,把那人抱在怀里,撕心裂肺地喊:“你是李战士!”
    李战士饿得昏死过去了,蛆虫不断地从腐烂的伤口里滚落出来。
    修队长往牙缝里塞了点干粮,又灌了几口山泉水,李战士这才醒了过来。
    李战士睁开眼睛,看见湛玮们,不禁悲从中来,声泪俱下:“张排长他们都牺牲了,我们中了土匪的埋伏,上了土匪的当。”
    原来那天晚上打牙祭,张排长和九班的战士多喝了几杯。
    第二天醒来时,连队已经走了,他们赶紧收拾行装追赶连队,然而山腰上有三岔路,雾蒙蒙的,他们不晓得塘边该走哪一岔。他们在岔路口犹豫的时候,中间的那岔路上来了一个背着蓑衣头戴斗笠,面呈菜色,身穿烂衣服,手拿柴刀,脚穿草鞋的中年男子。“解放军同志,我总算找到你们了!”见到我们,那人欣喜万分。那人自称杨五保,茶树寨人,是来投奔解放军的。
    “昨天晚上岩队长一伙来我家催粮逼款,因为出不起钱粮,我娘老子说了他们几句,便被他们活活打死。我见势不妙,拼着性命逃了出来。”说到这里,杨五保的泪水便冒出来了,抱着张排长号啕痛哭起来,“解放军同志,你们要替我报仇雪恨啊!”
    张排长要他别哭,把眼泪水收起来。
    张排长问:“岩队长是什么时候回茶树寨的?都有些什么人?”
    杨五保止住泪水说:“岩队长是我们茶树寨的土匪头子,听说前两天在城关挨了解放军的钢炮,和三根毛、肉瘤子、刘老卒、蒲白干、平原虎等人一起逃了回来。”
    张排长说:“什么?平原虎也在茶树寨?”
    杨五保说:“不在,平原虎昨天一大早就走了,现在寨子里只剩下岩队长、三根毛和肉瘤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他们在岩队长家里喝酒猜拳,闹了矛盾。听说是独眼龙蒲白干输给了岩队长五百块钱,要现场兑现。蒲白干没那么多现钱,岩队长则提出要与他的小老婆黄州之花睡一夜抵账,黄州之花是蒲白干的心肝宝贝,哪肯拱手让人睡的,当场大怒,要不是平原虎从中劝解,两大土匪早就刀枪相见了。岩队长好色,一直想打黄州之花的坏主意,企图调戏、奸淫她,只是一直未能得手。平原虎和刘老卒看不惯岩队长这种‘横推竖压’的做法,昨天一大早和蒲白干一起拉走了自己的人马。现在,只有岩队长的两个心腹和七八十个护兵还在茶树寨里。”说到这里,杨五保环顾了一下解放军。
    杨五保摇头叹息说:“可惜啊,你们人手太少,要不然,一下子把岩队长这个恶魔端了。”
    田班长向张排长请示:“我这就去塘边把陆区长他们追回来!”
    张排长问杨五保:“塘边是哪一岔?”
    杨五保把手一扬:“右手边的。”
    右手边的那一岔的确是去塘边。
    张排长说:“不用追了,我们这就去茶树寨把岩队长他们端了!”
    “就凭你们几个?”杨五保望着张排长,面露难色说,“还是先把大部队追回来吧,岩队长手下的三根毛和肉瘤子都是狠角色,没有百把人是端不掉他们的。”
    这番话激起了战士们的斗志,一个个摩拳擦掌:“我们这就去茶树寨把岩队长他们端了!”
    张排长拍了一下杨五保的左肩膀说:“带路吧,我们这就去给你报仇雪恨!”
    解放军战士跟着杨五保在泥泞的山道上艰难地行进着。一对秃鹰不时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着,怪叫。山道两旁荆棘丛生,倒挂在绝壁上,古木参天,越往前走,越显得阴森恐怖。
    中午时分,部队到了茶树岭。刚走到一个山冲里,突然从右面密林中射来一通排子枪,当即有两名解放军战士负伤倒下。仓促间,张排长当机立断:“同志们,给我往中间的小山顶上冲!”
    枪声一响,田班长立即将杨五保推倒在地,并用身体护住他,说:“你退下去吧!我们碰到土匪了。”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块钱放在他的手中。
    杨五保将那两张五角钱揣进怀中,滚到树丛里。
    原来杨五保是土匪的奸细,将解放军带入了他们的埋伏圈。他一钻进密林里就大喊:“弟兄们,你们崭劲打,只有十三个红脑壳!”
    杨五保这么一喊,解放军的虚实完全暴露了。两边山上埋伏了一千五百多名土匪,左边是岩队长,右边是平原虎,中间的制高点被刘老卒把守着。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像雨点般落在解放军的阵地上。
    解放军几次向中间的制高点冲锋都未能成功,被压缩在山腰中间,进退不得。这时,有四名战士牺牲,五名战士负伤。其余的战士凭借着大树作掩护,坚守在阵地上。
    解放军打退了土匪的六次进攻。晚上,土匪在山头上燃起了篝火,他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形成了铁桶式的包围圈。
    第二天中午,岩队长亲自带领一伙土匪,从左边的山顶上向解放军阵地直冲下来,妄图一鼓作气攻下解放军阵地。张排长躲在大树背后看得真切,手中的驳壳枪一挥,“叭”地一声,枪响了。岩队长也许命不该绝,向后滑倒了,子弹擦着他的鼻尖而过,他的大盖帽被打掉了,身后的一名土匪顿时成了他的替死鬼。众土匪吓破了胆子,再也不敢往下冲,又龟缩回山顶。
    又有两名解放军牺牲了。
    到了下午,战场上只剩下张排长等五名解放军战士,除了李战士,其他人都已身负重伤。
    晚上,张排长、田班长和田班副三人商量,要李战士趁天黑躲在密林里,找机会逃出去。
    “解放军只有战死的兵,哪有苟且偷生的孬种!”李战士急了,虎目流泪说:“我不走,我要和你们在阵地上共存亡!”
    张排长铁青着脸,下达命令:“九班的李战士,我命令你带着一把冲锋枪立刻进入密林!”
    李战士这才含泪离开了阵地。
    李战士进入密林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突围搬救兵。然而山上到处都是土匪,他根本出不去。他只能躲在密林里,紧紧握着那把只有三颗子弹的冲锋枪。
    第三天,土匪向解放军阵地发起猛攻。
    一名解放军战士身负重伤,不能动弹,有个土匪妄图夺走他手中没有子弹的冲锋枪,他毅然拉响了最后一枚手榴弹,与土匪同于尽。
    朝夕相处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了,副班长不由怒火中烧,虎目圆睁,钢牙一咬,抱起机枪向土匪射出最后一梭复仇的子弹,几个土匪倒了下去。子弹打光了,机枪成了一堆废铁,但绝不能落在土匪的手中,一挺机枪差不多是一个连的火力。他毫不犹豫地卸下机枪零部件,扔到树林里,然后动手砸枪身。
    就在这时,土匪的子弹穿透了这位北方汉子的胸膛。
    阵地上只剩下张排长和田班长了,他们身负重伤,背靠背地相互支撑着,还有最后两颗子弹。
    土匪放了一阵枪后,见毫无动静,便从四面八方向解放军阵地摸了过来,在距离阵地还有二三十丈的地方停下来,大喊大叫,见还是毫无动静,就壮着胆子逼过来,还有十把丈的地方,突然两声枪响,张排长和田班长最后两颗子弹飞向敌群,两名土匪顿时毙命,其他土匪转身就跑。
    土匪的枪又响了,枪林弹雨中,张排长和田班长彼此支撑着,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土匪走了,山冲里恢复了平静。
    李战士这才出了密林,想到茶树寨问路。李战士刚到寨子边就被人发现,有人喊了一声:“快来人呀!这里有个生人背着一把冲锋枪!”
    乱世之中,枪是好东西。
    寨子里的男女老少四五十人操着家伙出来了,喊打喊杀要抢枪。
    李战士赶紧解释说:“乡亲们,我不是坏人,我是解放军……”
    有人喊了一声:“共匪!”
    女人与小孩子手中的家伙纷纷砸向李战士。
    茶树寨是土匪头子岩队长的老巢,解放军的名声早就被他们糟蹋得臭名昭著了。土匪四下造谣:“解放军是共匪,共产共妻,见男人就杀,见女人就日,见小孩子就用刺刀戮屁眼。”有的土匪甚至冒充解放军四处奸淫妇女。
    “下他的卵蛋!”
    “缴他的枪!”
    “……”
    李战士见势不妙,拔腿转身就跑。
    李战士在前面拼命的跑,老百姓拿着家伙在后面拼命的追。
    李战士慌不择路,再次钻进密林。
    老百姓往密林里扔了一通石头,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李战士在密林里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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