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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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在这别院里,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张生便是,他会帮你办妥一切的。”李墨言温柔地对阿芙说着,仿佛真就是哥哥疼爱妹妹那般。
“多谢哥哥了。”阿芙似乎也是真心地感谢着李墨言,却是不想再花什么心思去猜度他这般做是否另有深意,毕竟今晚,她已经不知损伤了多少脑细胞了。
阿芙缓缓退出了李墨言的书房,李墨言的嘴角一直含着浅笑,端起茶杯缓缓饮了一口,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随手将杯中的残茶泼到了地上,拎起一旁的茶壶又是倒了一杯新茶,缓缓摇匀杯中的茶叶,对着空荡荡地房间问道:“影,你觉得如何?”
“公子的这个‘堂妹’,很不简单,根本看不出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不过却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人,只是公子既然早就看出她是假货,为何当时还要将她带回来?”书房中阴暗的角落中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却仍旧寻不见人影。
“只是。。。。。。好奇吧,这样不是很有趣吗。。。。。。没想到马贼没有清剿成,倒是让我找着了这个意外惊喜,也不枉我大半夜白白劳累了一场。”李墨言缓缓饮了口茶水,笑如春水,似乎根本一点也不在意他真正堂妹的去向,他所需要的,只是一颗合适的棋子。
阿芙走出书房,那便看到张生一直笑着在门口等候,见她出来,便恭敬地与她说道:“芙小姐,小人带您回房去吧,天色也不早了,您回去早些休息吧。”
阿芙报以感谢的一笑,便跟在张生身后往原先的小楼走去,思绪却微微有些纷乱,虽然她已经跟李墨言达成了协议,但那李墨言终归是识破了她的身份,若是自己不能达到他的要求,可能会立刻被他弃之如蔽,或许她还要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她的命运,不可能随意拽在别人的手上。
将阿芙送回小楼,那张生便告退离开了,阿芙在卧房的软榻上坐下,缓缓闭上了眼睛,紧绷的神经有稍稍纾缓了一些,但身体一松懈下来,肚子却是越发饿起来了,心中顿时万分后悔,早知晓方才在李墨言那里就多吃几块糕点了,想到方才那块糕点绵密甜蜜的口感,口水就不知不觉分泌了出来,鼻间似乎也萦绕着那糕点香甜的味道,越是感觉,却越是觉得那香味真是真实无比,有些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却是看到司琴端着一盘糕点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见阿芙睁开眼睛,便笑着开口说道:“芙小姐,少爷怕您会饿,特意让奴婢给您送些糕点过来。”
阿芙有一瞬间的怔愣,越来越觉得李墨言这个人让她捉摸不透了,却仍然是轻轻拿起最上面的一块,放在嘴里,依旧是那般甜蜜的味道,在她口腔中扩散开来,旋即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地笑容,对那司琴说道:“堂哥真是细心啊,我方才在他书房里赞了几句他那里的糕点,他便这般贴心地给我送来了一叠,着实让我感动。”
司琴轻轻将那碟糕点放在榻上的小桌之上,又帮着阿芙倒了杯茶水,递到她手边说道:“少爷本就是个极好的人,特别是对女孩子,总是那么温柔体贴,这郾城不知有多少闺秀小姐偷偷喜欢少爷呢!”
阿芙拿接过茶杯,缓缓喝了一口,却是敏锐的发现那司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中似乎散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虽然她隐藏地很好,但依旧逃不过阿芙的眼睛,她也不去点破,只是在心中微微冷笑,被表象所迷惑的少女们啊,永远不会知晓她们心中所谓的梦中情人,其实永远都不会如她们所想象的那般美好。
将那一叠糕点都席卷而光,阿芙的肚中总算是有了些饱食感,轻轻伸了个懒腰,困顿的感觉盈满了全身,丫鬟们早已经帮她铺好床铺,阿芙脱了衣裳,在柔软舒适地床上躺下,闻着身上松软的被子传来的阵阵馨香,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自己有多久没有踏踏实实地躺在床上安睡了,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呢,这一刻,阿芙再也没有一丝后悔自己今日所做的决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若是不能让自己站在权利的最顶峰,那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往后的日子不知不觉地让她那般莫名期待着,她阿芙,定不会甘于平凡,既然连穿越这种事都让她遇上了,那她便没有道理让自己重生的这一世仍旧挣扎求生,没有人可以阻止她活得更好!
正文 第九章 生母
第二天清晨,阿芙早早便醒来了,她的生物钟永远不会允许她贪恋睡眠,那四个丫鬟们比阿芙起的更早,几乎是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司琴便恭敬地在床榻边上与她说道:“芙小姐醒来了吗,让奴婢们伺候能洗漱更衣。”
阿芙似乎已经很习惯了被人服侍,任由她们拉开床幔,小心而又仔细地为她穿戴好衣裳,衣服已经不是昨日那一件丫鬟衣裙了,换成了一件粉红色的衫裙,袖口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衣服上用银丝线勾勒出祥云的图案,襦裙的下摆更是绣着密麻麻一派海水蓝图,整件衣服简直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那司琴蹲着身子帮阿芙整理着襦裙的下摆,又是颇为感慨地说道:“芙小姐穿这身衣裳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也不枉少爷连夜让那裁缝赶制了,您今日穿着这身衣服去见老夫人,定是不会失礼的。”
“是吗。。。。。。堂哥真是为我煞费苦心啊。。。。。。”阿芙的目光落在袖口那大朵大朵的牡丹上,嘴角不禁浮起浅浅的微笑,语气中似是满含着感激,但眼神中却闪过一抹极淡的讥诮。
“好了,小姐,咱们赶快梳妆吧,少爷还送来了许多首饰,奴婢一定将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绝不会比主宅的那些小姐们差。”那司琴站起身来,满意地看着阿芙身上的衣衫,而后又将她带到妆台前坐下,阿芙低头,看到妆台上多出的那一个鎏金匣子,里头满满地摆放着各色各样的首饰钗环,几乎晃花了她的眼。
司琴熟练得帮阿芙挽了个双环髻,在那鎏金匣子中挑选了许久,才拿出一对掐丝连环花簪,上头各有一颗饱满圆润的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惑人的光彩,司琴轻巧地将它们插在阿芙的发髻上,本是平平无奇的双环髻瞬间便端庄华贵起来,阿芙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头上的那两支钗,猜度着它们到底值多少银钱,再加之这一匣子的首饰,看来那李墨言当真在她身上下了不少本钱。
司琴倒是很奇怪阿芙为什么没有耳洞,这里的女子,往往长到四、五岁,就会被娘亲扎上耳洞,阿芙只能推说是她当时年纪小,害怕扎耳洞,而她娘又极为疼宠她,便这般作罢了,耳环是没法戴了,便挑选了更华贵的项链和手环,原本她一直带着的那块玉牌,也重新用珍珠线穿好,戴在了胸前。
阿芙看着铜镜中脱胎换骨的自己,满身的珠围翠绕,似乎连气质都雍容华贵起来,谁会想到,她一天之前还是在街上乞讨的肮脏乞丐呢。
“小姐?您还满意吗?若是不喜欢,奴婢再帮您换其他的。”司琴看阿芙对着镜子微微发着呆,便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
“不必了,这样就很好。”阿芙对着铜镜轻轻扯出一个笑容,这样就很好。
“芙小姐准备好了吗?”外头忽然传来一个娇柔婉转地动听女声,而后便是几个丫鬟恭敬地问安行礼声,司琴听到那声音,也是立马恭敬地转身,快步走向门外,阿芙没有回头,透过那铜镜,她依稀看见一抹浅紫色的身影来到卧房内,司琴俯身行礼,恭谨地唤了她一声“云姑姑”,阿芙的眉毛微微挑了挑,心中隐隐有些猜到,这应该就是李墨言给她送来的“帮她的人”。
“奴婢云漾给芙小姐请安。”阿芙思忖间,那女子已然走至她面前,袅袅娜娜地俯身与她行礼,只是这般简单的一个动作,由她做起来,却是那般的行云流水。
阿芙缓缓回转头来,面上已是又带上了那纯真的笑容,起身快步走到那云漾身前,亲昵地将她扶了起来,那乌黑明亮的眼睛真诚地看着她,微笑着说道:“云姑姑快起来吧,不用如此多礼,我听她们都叫您云姑姑,姑姑不介意我也这般叫吧。”
那云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却是转瞬即逝,忙也抓着阿芙的手,颇有些惶恐的说道:“那都是底下丫头们给面子,在芙小姐面前可是不敢自称姑姑,芙小姐可是少爷亲自吩咐让奴婢好好“照顾”的,今后奴婢定当尽心尽力为小姐您做事,决不会有一丝闪失。”
“那便辛苦云姑姑了,哥哥昨日便与我提过您了,说您一向都是顶能干的,阿芙往后可都要仰仗您了。”阿芙纯澈的目光希冀地看着云漾,笑容无害。
“芙小姐言重了,这都是云漾该做的。。。。。。”云漾看着女童那清亮的眸子,不禁有一些怀疑,这般形容无害的孩子,真是少爷口中那个“狡黠如狐”的女孩儿?
秋日的早晨似乎连初生的阳光都带上了那么一股萧瑟的气息,虽才是初秋,但早晨的空气中凝结了一夜的露水,还是会让人感到一丝寒意,阿芙缓缓地从别院大门中走出来,身上被细心的丫鬟披了一件加厚的浅蓝色斗篷,领口处的那一圈白毛倒是衬得她的脸蛋儿越发地小了,纤瘦的身子裹在那斗篷中,微风吹来,却是平添了大家小姐那股弱柳扶风的味道。
阿芙一抬头,便看到不远处李墨言已经跨身上了马背,今日他着了一件雨后天青色的长衫,前襟、后襟的下摆及袖口都绘有水墨兰竹,更衬得他身形颀长,温润如玉,四目相对间,他朝她微微扬了扬唇角,那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淡的没有一丝颜色,阿芙觉得自己好像花了眼,微微抬起手,想要遮住那越发刺眼的阳光,思忖着,这要是被晃花了眼,可就不好了。
“芙小姐,时辰不早了,该上马车了。”身后云漾看着驻足不前的阿芙,轻轻出声提醒道。
阿芙闻声立即回头,给了她一个浅浅的安抚笑容,而后再回转头来的时候,便只看到李墨言浅浅的一个背影,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她提起裙角,迈着优雅的小碎步,往那早就在别院门口等候着的马车走去。
马车虽然并不十分华丽,但却胜在舒适,里头点了淡淡的檀香,熏得整个车厢都有一股子宁静祥和的味道,阿芙靠在车窗旁,微微眯着眼,透过那隙缝,还依稀可以看见她往常最为熟悉的街道,但却与平日里身临其境的感觉截然不同,那时的她,仰望着别人,此刻的她,需要别人来仰望,这种感觉。。。。。。相当不错。
“芙小姐,您一会儿可能就要见着老夫人了,云漾虽然没有在她身边伺候过,但多少还是了解一些她的脾气秉性的,老夫人是窦氏的嫡出小姐,最注重正统和礼节了,喜欢端庄大气、守礼教的女子,所以小姐您待会儿一定不能做出什么逾矩的事儿来,行礼问安这一些应该问题都不大,我自是会在一旁提点您的,最主要的还是记得谨言慎行,不管旁人与您说什么,您的回答可都要慎之又慎啊,这要是惹了老夫人一个不喜,往后再想要博得她的好感,可就难了!”云漾看着阿芙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便加重了语气,提醒她道。
阿芙收回目光,眉眼弯弯地笑看着那云漾,颇有些云淡风轻地问道:“我想请云姑姑先告诉我,我母亲到底是何身份?”即使阿芙早就已经猜到了,但她还是想得到证实,若是生母的身份当真如此不堪,那往后她若真想得到那所谓老夫人的看重,便就要另辟蹊径了。
云漾的脸上果然闪过一丝不自然,看着依旧笑得天真的阿芙,似乎有那么些不忍,犹豫了片刻,终究开口说道:“你的母亲当真是一位很有才华的女子,或许郾城再也找不出一个比她更通晓诗文的人了,只可惜。。。。。。”
听那云漾这般说着,阿芙心中更是笃定了几分,嘴角闪过一丝轻蔑,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虽是对女人很不公平,但在古代,却也是衡量一个女子幸福指数的标准,这是一个男权至上的社会,太过优秀的女子,并不就能得到更多的荣耀,再通晓诗文又如何,再多才多艺又如何,都比不上投生在一个显赫人家,即使你目不识丁,这一生却是仍旧可以衣食无忧。
“云姑姑不必为难,直说便是,你知晓我不会介意的。。。。。。”阿芙的脸上一直保持着浅浅的笑容,那云漾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也舒缓了许多,便继续说道:“其实她本也是官家嫡女,有大好的前程,可惜后来父亲获罪,她也便从此沦为官妓,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一朝为妓,便终身为妓,那种地方,哪能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也还好她后来遇到了你父亲,后面的事情,你应该也能想到,李家这般门第,怎能容一个妓女进门,即便是做妾,也怕玷污了门楣,但你父亲却偏偏还要娶你娘做正妻,家族长辈们自然是震怒,这件事情后来闹得很大,为了李家的家族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