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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幽冥图-第23章

小说: 幽冥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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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

左念果然停下了脚步,但他却背对着凌霄,并不予以回应。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过重了,凌霄上前拍了拍左念的肩:“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在这里等我。不然让族长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骂。”

“但是熟悉环境吗?”

“放心,虽说你在此出生,在这儿长大,但我不见得就比你少知晓地形。我走,别跟来。”走出了大门,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过身来,有些为难地说道:“现在还有点时间,去把你该做的事都做了吧——你是知道我的意思。”

那么多年的搭档,左念当然知道凌霄此刻在说些什么,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是啊,是时候去把那些没有完成的事完成了,等凌霄从三星祭祀台将墨归带回来,他就要和这座城池彻底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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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回到金沙的王都。

当柳诗婷将匕首刺进还无防备(又或许可以说是幽溟羽的又一出戏码)的胸口时。鸿宇是怒吼一声,还没来得及一掌打在柳诗婷的身上,一道银光一闪而过,带着炙热的风,从耳边擦过。等大家都回过神来时,柳诗婷呆愣着,低下头,看着胸口穿过的一个洞,一口血吐了出来,身体摇摇欲坠。

而就在柳诗婷的身后,一支银光闪烁的羽箭,伴着太阳的光芒,不但穿透了柳诗婷的身体,还穿透了她身后的柱子,最后入墙三分。

“鸿宇……殿……”

想说的话语再也说不出来了——随着主殿屋顶被掀起,九婴探下了它那庞大的身躯,九头围绕在柳诗婷的身边,看了她一下,九头张大了嘴,分食下柳诗婷的身躯。

看着将柳诗婷分食的九婴的那九颗头,别说是帝王和王宫大臣们了,就连跟随父亲,见过大场面的龙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九婴吓地是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九婴用它的九颗头撕咬着,将柳诗婷身躯吞下。吃到柳诗婷尸身的头,有血液从嘴中流出,滴落在地板上,发出一股烧焦的臭味。而那些没有抢到尸身的头,则与吃到的争夺着,意图从口中夺取。

看着这样的场面,大臣中有几位年长者,因心脏承受不住这么血腥的画面而就此倒地不醒。

“啊——救命啊——”

“救命啊,有怪物啊——”

“我还不想死!”

哪里看过这番景象,总之就是在诸如此类的叫喊声中,人群大乱。大家都争相恐后,意图往外跑。然而,随着一声九婴的吼叫,有两颗脑袋探下来,挡住了大家的去路。

看着九婴那张大的嘴,一副“谁靠近就吞下谁”的架势,大家又都退缩到了一处——帝王的正前方,因有桌案,大家都集中在了此处。

怎么办?

怎么办?

这怪物,太可怕了。

看着大家那惶恐地神情,看着那支插在墙上的羽箭,幽溟羽笑了。而离他最近的鸿宇,却不明白地看着他,听他说道:“辰儿不是幽居祠堂吗?怎么跑到这儿来啦?”

随着幽溟羽话语的落尽,幽辰持弓快步跑了进来,向四周扫视了一番后,将目光放在了受伤的幽溟羽身上。眼里充满了不确定,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满是不确定:“你……是……溟羽叔叔?”

听他这么一问,幽溟羽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着头,用幽辰最熟悉的语气,但略带责备的口吻说道:“我说辰儿啊,你是不是有点像话啊。叔叔我不过离开了五年,你就不认得我啦?”

被这么说教,幽辰得到了确认——没错,眼前这个年纪比幽枫还小的孩子,就是他的溟羽叔叔。

找到了叔叔,虽然开心,但一来就被叔叔这样训斥了一顿,幽辰是不满地撇了撇嘴,悄声嘀咕着。但那声音还是让大家听得一清二楚:“叔叔我当然知道认识,只不过现在的你……我实在是不敢认啊。”

“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是啦,当然不是叔叔可怕,而是……而是……叔叔现在这个样子,横看竖看都只是个几岁的孩童。”

“你来金沙,狻猊它们都没有告诉你,我现在的外表只是个五岁的孩童吗?”

“有是有,不过……”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吞吞吐吐了半天,幽辰最终还是决定,选择“改变话题”来缓和现在的气氛。

这样紧张的气氛,却没有丝毫影响到龙清。

他看见九婴因食物都九头相争着,幽溟羽和幽辰还在闲扯什么无关紧要的话题。再看被破坏的大殿外,父亲还在和那两名身穿青衣的幽家千影卫缠斗着。

为了龙家,为了父亲,只好拼死一搏了。

心里想着,而握剑的手,也用大拇指,轻轻地推开了入鞘的利剑。剑刃反光,晃过了幽辰的眼眸。眼一眨,立即注意到了推剑出鞘的龙清,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龙清已经飞身跃起,剑出鞘,向幽溟羽的头劈了下去……

幽溟羽,这一次,不是你幽家灭亡,就是我龙家随着金沙的消失而消失!

第三十一章

“老爷!老爷!”

随着家仆们的喊叫,一声接着一声地传来,正在书房和友人谈事的左家庄庄主,左念的父亲愤怒地皱起了眉头。是谁这么没有规矩?在客人面前这样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生气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快步走了出去。

“老爷,不好啦……”

'5'前来禀告事情的家仆,刚一到书房的门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被左庄主一脚踢在身上,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

'1'“大吵大闹地做什么?”

'7'“老……老……老爷。”家仆趴在地上,吃力地支撑起身体来,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严重激怒了庄主,他只好磕头求饶,连自己来找自家老爷的目的都没有再说出口。

'z'看着家仆这幅德行,左庄主很是不耐烦地叫道:“说吧,你这么慌慌张张地跑来做什么的?没看见我这儿有客人在吗?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啦?”

'小'“回,回,回老爷。”家仆结结巴巴地说道,“少……少爷回来了。”

'说'“念儿回来了?”闻讯而来的左夫人轻问。

'网'“回来就回来吧,干嘛大惊小怪的?”很是不满地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左夫人,知道夫人很心疼左念这个儿子,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吧?要知道,左念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是左家庄唯一的继承人,他会不心疼吗?

左念从小身体就体弱多病,大夫都说他活不过十五,幸好十年前由已故的幽溟羽大祭司诊治后,得以活到现在,而且看左念的身体状况,也明显好转了不少。

见庄主和夫人都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家仆急了:“老爷,夫人,不……不是这样的!是……是少爷他现在在……在……”

“你不是说少爷回来了么?那他现在在哪儿啊?!立即叫他来书房见我,见见他的岳父。”

“啥?”

岳父?

不只是家仆,就连左夫人都不明看向了左庄主,然后将视线看向了正从屋里出来的中年男子身上。这个男子他们认识,是城北大户段家的当家。虽说和左家庄有生意上的往来,算得上是友人,但却谈不上关系密切。况且,日前,听闻他们段家因生意上的失误而亏损了很多,现在到处都欠下了巨额债款。现在听左庄主这么一说,左夫人算是明白了——今天这段老爷突然登门拜访,就是想和他们左家结下亲事,以此来还清他们段家的债。

左夫人轻蔑地瞄了段老爷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老爷,你真的答应了段家的这门亲事吗?你要知道,念儿的脾气可不好,他会接受你为他安排的这门亲事吗?”再一次看向了段老爷,“再说了,我们连这段家的小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能这么仓促就决定啊?就算是为了念儿,你也要先问问念儿的意思啊。”

“问他做什么?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段家的小姐人不错,念儿一定会喜欢的。”左庄主义正言辞,看样子是说服不了他了。

“少爷呢?”

“老爷……少爷他……他……”

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把左念的下落告之他们。

“少爷在哪?!”

左庄主是耐不住性子了,他大叫出声,吓得家仆跪地求饶道:“刚才李婶去市集买东西的时候听见外面的人在说,少爷和一个男人去了,去了……月夕阁!”

“什么!”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你再说一次!少爷去了哪儿?”

“月……月夕阁。”

“少胡说!”左夫人怒道,一巴掌将刚站起来的家仆,又打倒在地上。指着他,骂道:“你这家伙,活腻味了吧?老爷,你可千万不能相信这混蛋的话啊。你想想啊,我们的念儿那么乖,那么听话,从小就是我们说一,他就不敢说二,怎么可能往那种风月场合跑啊。”

觉得夫人所说的话不无道理,左庄主点了点头,随即又指着家仆叫道:“说!是谁说少爷在月夕阁的?”

“李婶。”

“李婶又是听谁说的?谁又看见过,少爷在月夕阁的?”

被左庄主这么一质问,家仆无言了。却在此时,宠妾却扭着腰走了过来,与左夫人对视一眼后,俯身到了左庄主的身上,撒娇地说道:“老爷,这是真的,不信你去街上听听,大家都在说‘左家庄的少主,现在就在月夕阁。他将整个月兮阁包了下来,里面的姑娘供他一人享乐。而且啊,他似乎还不满足于女子,自己带了一个男人去哦。”

“这……这孩子……”听宠妾这么一添油加醋地一说,本已不相信此事的左庄主,胸口因憋着一口怒气而激烈喘息起来,四周张望了一阵后,转身返回书房,不一会儿就拿起一根拐杖,怒气冲冲地往庄外跑去,“这小兔崽子,什么不好学,偏偏学人家去青楼。你,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打死你!”

“老爷!”

见状,左夫人立即上前去阻拦,却被左庄主一掌推开,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老爷!不要啊!念儿身子弱,可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不顾在地上叫喊的左夫人,左庄主已经冲出了庄园大门。看着地上的左夫人,宠妾满意地笑了:“姐姐啊,你瞧瞧,你可为左家生了个这么‘好’的儿子啊,把咱老爷都气成这样了。我告诉你,老爷若是因此事起出了病来,我绝对和你没完。”

说完,还轻轻地跺了跺脚,傲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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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都看见,都是街坊领居对自己的指指点点,暗地里接头接耳,不用想也知道和左念去了月夕阁有关。而听见的,无疑也是和左念在月夕阁的事。

强忍住快要爆发的怒火,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

就要到了,月夕阁就在眼前了。然而,就在他要冲进这青楼时……

“左念!”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

便看见自己的儿子,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青楼里。两人似乎起了争执,左念的脸色不大好看。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后,男人离开了,独留下左念静静地站在原地,思考着事情。片刻以后,他又转身向月夕阁的二楼走去。

忍无可忍了,左庄主怒吼一声:“左念!!”随即,手中的拐杖便向还没反应过来的左念打去。

没有看清楚袭击自己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袭击他的这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袭击他,一切都是出于自身本能的反应。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左念是心中一惊,但是绝不慌乱,立即一挥衣袖,从衣袖里迅速地滑出那支玉笛。一轻挥,将袭击自己的凶器隔开,再一脚飞踢,重重地踢在了左庄主的身上,将左庄主踹出了月夕阁的大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且出招快而狠,完全不似一个久病不愈的病秧子能做到的,相信面对这样的左念,就算是雒城武功最高的祭祀坛的守卫,也只需一招就会被他放倒。

“谁?”

居然干袭击他,不想活啦?

带着疑虑,走了出去。却在看清袭击他的人是谁之后,左念立即脸色一变,战战兢兢地走了出去。

“爹,你……你这是在……你没事吧?”

本来还想继续将自己的情况隐瞒下去的,但这样的状况,是不可能瞒得下去了。关于自己的身份,关于自己身体的状况,都要一一的告之父亲不可了。

左念好歹也是幽家的千影卫,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作为普通人,被他无意的弄伤,就算不死,伤势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左庄主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被尾随身后赶来的家仆扶起来,指着左念还没说出一个字来,便昏死过去。

“老爷!老爷!”

家仆们叫着,左念却很无奈地扶着额头——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还出这样的状况啊?!

“老爷!”这时才赶到的左夫人惊慌失措地跑上前查看左庄主的情况,然后又看向左念,急问:“念儿,你爹这时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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