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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紫华君-第9章

小说: 紫华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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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洛立时变色,只觉得怒意瞬将自己的淹没,但是,他还未来得及发火,白初宜平静无澜的声音便令他退去了所有的怒意。

    “臣明白的!”

    易洛愕然地望着白初宜,不敢相信,她居然给出这样的回答,而且是那样平静。

    “王没听先王一直都只叫臣紫华君吗?”白初宜淡漠地一笑,“在先王看来,臣是承载着白王才华的工具;在臣父看来,臣是继承他意志的最佳人选;在您与诸位殿下看来,臣是通向王位的捷径……对了,在您看来,臣还是您报复臣父、发泄仇恨的最好方法!”

    “不是的!”易洛立刻反驳,但是,事实比语言更有说服力,他甚至无法令自己相信,白初宜说的不是事实。

    白初宜微微扬眉,轻笑着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些什么,但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令易洛什么都说不出,任何一个字眼都只会先令他自己心虚。

    说不出是意料之中的释然,还是意料之外的失望,白初宜对易洛的无语只是轻轻摇头。

    “明白又如何呢?”白初宜转头,那只紫檀木匣赫然醒目,“自暴自弃,抛弃一身所学,还是毁了东岚?如果臣心中最怀念的不是与父亲相伴的日子,如果臣不是从七岁起就视东岚为家国,如果臣从未为东岚做过一点事,臣应该会那么做!报复时的痛快感觉其实真的很不错!”

    “够了!”易洛的心被刺痛了。

    白初宜的声音太冷漠了,仿佛她并非在说她自己。也正是因此,易洛才会觉得心痛。

    “王不易久离京都,臣今晚就安排人手护送您离开!”白初宜没再多说,回到最现实的问题。

    “你不随我一起回去?”易洛的双手紧握成拳,按捺下所有情绪,不敢再轻易试探。也许他早就该明白,白家人的心才是最狠的,对人如此,对己亦如此,而他做不到。

    “臣还有事情需要做。”白初宜坦然地回答,“王无需担心,臣既然效忠,就不会改变。白家人素来言出必诺。”她以为易洛是在担心,毫不犹豫地给出保证。

    “朕没有担心这个!”易洛的语气不些不稳,“朕只是认为,你会想亲自处理柳家的事情!”

    白初宜稍显惊讶地道:“臣为什么要亲自处理柳家的事情?”

    易洛被她问的狼狈,转身就走,将要出帐时,他又停下,没有转身,只是很轻地问了一句:“初宜,真的没有以后了吗?”

    白初宜背对着帐门,双手按在木匣上,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决:“那五年是臣年少无知,自以为无所不能。轻狂不过少年时,如何有以后?”因为他难得柔软的态度,她的语气也和善了不少。

    “那么,朕真的比易庭适合为王吗?”易洛苦笑,却知道必须通过更加刻骨铭心的痛让自己全然死心。

    白初宜取了木匣转身,盯着易洛的背影,很冷静地分析:“易庭太仁慈,一旦为王,柳家必然如之前沐家一样权倾朝野,那样的局面,他掌握不住,最后只能使东岚衰败甚至分崩离析,他不似你,可以清醒知道王应当如何。羁绊于血缘亲情,他无法对血亲骨肉痛下杀手。”

    “够了!”易洛蓦然转身,愤怒地看向白初宜,却只见她一脸平静,很显然,方才,她真的只是冷静客观地回答他的问题。

    “很好!”易洛松开拳头,反而笑了,“东岚的紫华君?很好!”

    *****

    邵枫向紫华君行礼,一行人翻身上马,缓缓东行,大水刚退,道路已经不成道路,泥泞不堪,想来他们需要比来时更多的时间才能到达东岚的京都。

    王虽然离开,但是,紫华君仍在,东岚二十万大军仍在,明河谷地的人们仍在重建自己的家园。

    暮色中,炊烟袅袅,明河谷地已重新有了生机。

    送走易洛一行,白初宜并未立即返回中军帐,反而让随同的将士全部离开,自己放开缰绳,仍由马儿随意走动,直到马儿一处山脚下停下,她从沉思中回神。

    白初宜抬头,还没看清身处何处,一柄乌黑的剑便从天而降,迅疾地刺向她的头顶。

    初宜不太意地微笑摇头,扬手敲开刺向自己的长剑,整个人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一道灰色的影迹一闪,

    “又失败了!”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情绪,仿佛不曾刺过那一剑,仿佛那一剑不曾失败。

    “道远,你是剑客,不是刺客。”初宜却敛神正色以对,十分认真。

    来者一身灰袍,没有束发带冠,只是用一根墨绿色的发带将头发绑在脑后,右手持着一柄被黑布裹着的长剑,容貌只是普通,却有一双孤傲若寒星的眼睛,十分吸引人。

    那双寒星般的眼睛微敛,冷淡的声音依旧:“我以为你就是想让我做刺客。”

    白初宜微笑,眼波流转,语气中却多了三分任性:“在伤人性命方面,好的剑客与好的刺客并无区别!”

    “我懂了,你想伤谁?”道远明白地反问,眼中因白初宜的任性而多了一分笑意。

    “东岚王。”白初宜毫不客气,“不能死,也不能动。”

    道远点头,纵身离开前却仍一句话:“原来你是不想让他走啊!”

    白初宜只觉全身一寒,不由颤栗了一下,回神时,道远已经离开,她只得没好气地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第九章 嫁祸】………

    陈都安阳是以安阳宫得名,并没有太多的特色让人着墨描写,只有一点,在诸国都城中,安阳是唯一从建成起就未经战火的城市。因此,安阳人总是认为战争永远离自己很遥远。

    这是一座安逸的城池。

    作为都城,它同样有内、外城之分。对于生活在外城的平民来说,尽管每天都能看到宣德楼顶上随风飘扬的王旗,但是,那实实在在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方。虽然是安阳宫中的最宫建筑,甚至是整个安阳城的标志,但是,宣德楼其实只是陈王寻欢作乐的地方。自然,宣德楼位于朝臣无法进入的后宫范围。

    止步于顺仪门,陈相安平与大将军陈居焦急不已,却只能等内侍通传的结果。一个时辰后,他们有些失望地看着被内侍、宫女簇拥着乘舆来到顺仪门的太子睢。

    “相国大人,大将军,你们有何事就对孤说吧!父王微恙,太医吩咐,不可受风。”步下肩舆,陈睢走到顺仪门前,温和地询问两位大臣。

    尽管有些失望,安平与陈居对视一眼后,还是由安平上前对太子道:“东岚紫华君送来一份书简……”

    “什么?”刚听了开头,陈睢便大惊失色,“东岚又想做什么?”

    陈国上下慑于紫华君水淹明河谷地的威势,无人敢提反攻二字,但是,所有人都认为明河足以令东岚大军止步,不会再进攻陈国。

    “东岚并无动作。”安平连忙安慰太子,听了这句话,陈睢松了一口气,重新风度翩翩地微笑,示意相国继续说。

    太子如此表现,安平再着急也只能斟酌着用词,小心地表述:“东岚王在楚城遇刺,伤重不起,紫华君已经离开明河谷地,赶往楚城。”

    这个消息令陈睢不由喜上眉梢:“那岂非我陈国的大幸,孤立刻禀报父王。”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安平连忙道:“但是,紫华君临行遣人过江投书,言刺客所遗凶器出于陈,且留有书记,表其为陈人,威胁东岚立时退兵,交还明河谷地,否则必再行刺。”

    “什么?”陈睢闻言立时脸色苍白,不敢置信地反问。安平却顾不得再安慰,将下文一口气全部说出:“紫华君称东岚从不畏威胁,若我国不能在三个月内交出凶手,东岚大军必直下安阳,雪此大辱。”

    陈睢此时已经不能思考,愣了半晌,才道:“二位稍候,孤这就去请父王定夺。”

    陈王怿去年刚满四十岁,尚不算年迈,但是,多年的酒色纵欲,早已令他完全失去了一国之主应有的精神,苍白的神色使他看上去十分虚浮。

    “是这么回事啊……”太子说完整件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父王慢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父王……”陈睢刚想说什么,就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跟着是一个娇柔的声音:“恭喜吾王,东岚大军已退,可见东岚还是不敢冒犯我大陈的!吾王福运齐天。”

    陈睢低下头,暗暗皱眉,却不敢反驳,因为他的父王已经开怀大笑:“不错!爱妃所言正是!东岚不过东疆小国,岂敢冒犯我陈国?”方才那娇柔的声音属于陈王的宠妃华妃钟妍。

    “可是,紫华君的那份书简……”说话的是钟妍所出的十三王子陈瞬,也只有他敢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

    钟妍瞪了儿子一眼,道:“那紫华君都已退兵,还投这样的书简,明显是虚张声势。”

    “不错!”陈王怿很欣赏爱妃的说法,跟着又道,“紫华君既然离开,正是我们反攻的机会。睢儿,你去告诉相国与大将军,让他们谋划反攻之事。”

    “……儿臣谨遵王命。”陈睢只能应下。

    钟妍倚在王的怀中,娇声娇气地道:“王,臣妾的侄儿一直说要为父报仇,您看……”

    “钟陵有这番志气?好!这次反攻就由钟陵为主将。”陈王对爱妃纵容地许诺,陈睢只能苦笑,转身离开宣德楼。

    *****

    看到太子躲闪游移的眼神,安平的心里就一凉,再听太子吞吞吐吐地转述王命,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不由就晃了一下。陈居离他只有半步,眼见相国的脸色不好,紧跟着身子一软便要晕倒,连忙伸手扶了一下。

    “相国要保重身体啊!”陈睢见安平缓过神了,连忙关切地嘱咐。

    安平跺脚,恨铁不成钢地道:“华妃误国啊!”

    陈睢大惊:“相国慎言!”

    见太子这般模样,安平苦笑摇头:“老臣都快入土,慎与不慎又有多大区别?”

    陈睢看着须发皆白的老相国,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陈居本不擅言辞,见两人沉默,更加惶恐,想打圆场,却不知该如何做,半晌才憋出一句:“其实华妃也……”

    话一出口,他便发现完全说不下去,再看两人都盯着自己,神色复杂,更加不敢说了。

    安平长叹一声:“女子何辜?”

    言罢,安平对太子行礼:“老臣先行告退了。”

    陈睢见老相国一脸灰心的神色,想安慰却无从说起,只能点头。陈居也跟着行礼告退。

    走出安阳宫,陈居紧走几步,赶上相国,不好意思地道:“相国大人,王上说谋划反攻……”

    安平知道,陈居这个大将军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当——庆王战死前,陈居只是个闲散亲王,最爱流连山水作乐,远离朝廷,几年才回一次安阳,根本不通军务,但是,陈国大将军一职总领全国兵马,必要宗室担任,选来选去,陈王还是让他做了大将军。

    “反攻?”安平苦笑着摇头,“我看紫华君这架势就要我们反攻!”

    陈居一惊:“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劝王收回成命?”

    “有用吗?”安平摇头,“连主将都确定了!我等便是进言,也要王上能听进去才行啊!”

    陈居想想也是,但是想到战事,又是一头冷汗,不由急切地问相国:“若是那样,我军岂非败局已定,那该如何是好?”

    安平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的心思,不由失笑,苦中作乐地道:“那时,你我也就不必思考‘如何是好’了!”那时候,陈国存在与否都是个问题。

    陈居没明白他的意思,更加惶恐地询问:“也未必就败,不是吗?”

    安平冷笑:“东岚每次出兵都必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力求上下齐心。之前夺明河谷地是因为商队在维谷被劫杀,夺下维谷,这个借口也就用尽了,想再出兵,必要再寻一个借口!东岚王遇刺是否属实不论,东岚直指刺客出于我国便已是心怀叵测。而这个时候,紫华君不加强明河谷地的军备,反而撤军,不是圈套便是这位君上头脑发昏了!”

    陈居越听越觉有理,连忙道:“相国,我们还是再次求见,王上听了这些……”

    “没用的!”安平比陈居更了解陈王怿,“王上根本不会信,只会认为我们故弄玄虚!”

    “不会吧……”陈居犹豫地说道。

    安平苦笑:“这个圈套对别国不管用,对我们陈国,肯定管用!更何况王上身边还有华妃,整日说些好听的,哄得王上早已不肯再看清事实了!”

    *****

    楚城县令这几天很不好过,王在自己的辖区遇刺,简直比要他的命还令他恐惧。楚城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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