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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紫华君-第68章

小说: 紫华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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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远对永寒谈不上好恶,就如对安陆王,他转过身,抱剑而立,冷冷一个字:“是!”

    有回应于道远已是极好的态度,永寒也只能微笑,看了一眼马车,道:“远还带了客?”

    道远同样望了一眼,唇角微动,旁人却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何变何,只是听他冷言:“你的!”

    永寒愕然,一时不解,却听马车上一阵动听的笑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驾位上,红衣女子握鞭而笑,神态大方,令人只觉爽朗。

    众人正看着出神,就听马车内有人轻叩了三下车壁,那名红衣女子立时收声敛容,正色道:“敝主奉云间国主之命,以应贵国永寒殿下之请!”

    永寒不由皱眉,从凌都出来,他便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此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令他几乎想一探车内之人的真面目了。

    一旁的侍卫长却插了一句:“既是国使,为何不见使节?”

    红裳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名侍卫长,一脸天真讶异:“应王子之请亦要奉节?”

    一瞬间,永寒等人皆脸色大变。

    红裳冷眼看着,面上仍是一派天真不解之态。

    *****

    永寒拦车的地方虽不是什么必经的中枢要道,但是,却是去驿馆的必经之路,不少同样应永寒之请而来的各国使节都在周围,听到红裳这句话,各人的神色不一,却同时都觉得自已手中的节杖有些刺眼了。

    ——毕竟,永寒只是王子,应其所请,确实不应奉节。

    场面正尴尬,却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语气淡然地解释:“吾王只为《紫韫》奉节。圣朝之物,岂应怠慢?”

    红裳看了一眼出声之人,看服色车饰,只知他是东岚使节,却不知他的身份,便收回目光,并未再出声。

    白初宜却忍不住皱眉——竟是易庭的声音。

    永寒似乎也察觉拦阻于此实在不妥,与道远说了一句;“我也好久未去请安了,随你一共去吧!”说完,却先行离开,道远无所谓地转身离开。

    在场之人,或有认识永寒的,但是,永寒既不肯表明身份,他们也不好多话,只作不认识,等他们离开了,才感叹两句,不知道的人自然跟着惊讶,倒没有人注意到云白居的车驾已经离开。

    易庭同样未在意,但是,转头要说话时,却见沐清皱眉望着那辆已离开的车驾,不由不解:“怎么?那车不妥?”

    沐清一愣,却摇头:“我只是好奇车上是谁?”

    易庭不由点头,笑道:“云白居啊!我也好奇!”

    说话间,各家的车马已陆续离开。

    *****

    “这就是京都?!”

    车驾行远,红裳真正看清身边的景色时,忍不住如此感慨了一句。

    事实上,所有初至京都的人都会如此感慨。因此,并无人笑话她,同样初至此地的,也正在感慨,来过的想想自己当初的反应,更是都不会笑话他人。

    看着京都内绚烂的色彩、墙壁与门上的各种神秘的图腾,白初宜也忍不住惊叹,听到红裳的感叹,再回想以往在书上看过的关于京都的描写,她不由摇头:“亲身看过才知所写所绘不及百中之一啊!”

    PS:收藏又掉了几个,有人失望了吧!易楚很抱歉,只能尽力写好后面的内容让各位本文的朋友不致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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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乐琬】………

    国的都城都可称为京都,但是,以此为名的都城却只都。

    各国的都城都仿照圣京永平而建,但是,只有京都是完全照搬,一草一木都半分不差。

    神州南方本就重神巫,各种风俗与中原之地完全不同,地处南方的安陆在照搬永平的格局规制建成京都时,也按照自己的习俗装饰这座都城,赋予了它独特魅力。

    ——与中原各国完全不同的唯美与妖冶。

    那些迥异的习俗,也让这座与圣京极度相似的都城蒙上了一层与厚重、庄严等应有形容完全不同的浮华之气。

    宽百余步的御街道却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当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但是,各国都城都是如此,自然不值注意,让红裳以及所有从人不觉皱眉的是街道上时不时就坦然而过的奇装异服人士。那些人无论男女都戴着硕大的耳环,色彩斑斓的衣裳却异常短小,手臂、腰腹与膝盖都裸露,显出古铜色的肌肤。

    其实,只看容貌便知那些人必是南方夷人,这般装束虽然令红裳他们诧异,却尚在接受范围之内——夷人毕竟是夷人,风俗如此,不值得多说——但是,眼见一群骑马仕女从身边而过,不少从人立刻慌乱地低头。

    那些女子均以金环束发,结髻于顶,身上异香扑鼻,惹得红裳鼻子直发痒,匆忙掩鼻。待看到那些女子皆靓妆露面,未加遮蔽,红裳不觉讶然——只看她们宫装华服便知必是身份贵重。怎么会如此失礼?

    虽已近秋末。但是,南方湿热,京都因地形原因又比别外更热上几分。那些女子虽着宫装却是紧窄贴身,裸露出大片如雪如脂的肌肤,其中更有几人的宫装竟是以极细地轻纱所制,几近半裸,清凉无比。红裳目瞪口呆之余,惊讶感觉却是轻了许多。

    *****

    ——这就是京都啊!

    永平毁于诸侯征伐地战火之后。京都便是神州最华美的都城。

    也仅是最华美!

    即使当年的盛世繁华如流水而逝,再不复见,神州之人提起“天下第一京”仍是指如今只余残垣断壁地圣京永平。

    ——京都终是少了莫舒氏千年帝王之气威压下的那份恢宏大气。

    白初宜坐在车内,最初的惊奇与震惊一过,心中便下意识地将京都与圣京对比,得出结论的同时也不由失笑。

    ——如何可比?

    ——终究是一方诸侯与天下共主的差别!

    想起在典籍中曾读到的内容,白初宜脸上地笑意更盛——京都建成时,当时的安陆王请神司前来指正。那位亲历圣朝灭亡的神司一脸平静地给了评价:“此城无帝王气!”除此再无它言,安陆君臣自是愤恨不平,但是,第二年。安陆王便开始兴建凌都。

    ——圣朝之后,哪一个王者不期待取代莫舒氏的地位呢?于是。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如何不受那个目标的影响?

    *****

    按照请简上的说明,白初宜一行首先去了永寒在京都的府邸,递上请简与云间国主的诏书,随即府上就有人引其前往安排地住处。

    云白居一行被安排在同苑。

    同苑是永寒在京都的别苑之一,负责招待客人的是一位少妇,眉心一点鲜红,容貌明艳照人,却是一身水清色纱裙,极为素净,也不带珠翠饰物,只在垂云髻上缀了几颗明珠,配着珍珠耳坠,显出几分亮丽。

    少妇原本肃立在厅中,见白初宜与从人进来,眼中显出少许讶异,却只是一闪而过,便低头参礼:

    “贱婢乐琬,奉殿下之命在此恭候各位贵客!同苑之内的一切事宜皆由贱婢负责,务必让各位贵人宾至如归!大人等在此可随心所欲,妾与苑内诸人等皆会努力达成您地要求!”

    白初宜在她低头的刹那,轻轻皱眉,眼中显出无可置疑地杀意,却终是没有发作,只是沉默不语。

    乐琬参礼之后,抬头便见眼前之人神色冷漠地盯着自己中,心中不由一颤,却不得不继续道:“方才府中执事已告知乐琬,同苑尚要安置一位贵客,请大人在此稍待。”

    白初宜沉吟不语,只是点头,却依旧站在厅中,并不肯坐下,红裳等人不由惊讶。想起她的身体状况,红裳不得不上前,想劝一劝主上,但是,门外一阵喧闹让她不得不止步。

    不多会儿,一位身着丝质紫袍的公子被一大群仆从簇拥着走进厅内,那公子容貌俊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羁的风流之气,却并不令人厌恶,显然是世家豪族的子弟。

    乐琬再次行礼,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若在下要卿侍寝,当如何?”她的话音方落,那公子便轻佻地笑道,旁边白初宜等人都只是沉静地看着,无意干涉,不过,只看他眼中一片清明,从进来到现在,面上连惊艳之色都没有,便知道此举还是挑衅试探之意为主。

    乐琬低头轻笑,嫣然风情在眉目间婉转:“能得到惜情公子的垂青,自是乐琬的荣幸!”

    惜情公子苏佑,越国国相的三公子,才情出众,偏偏风流不羁,流连青楼闺阁,不愿入仕,因为家中幼子,倍受宠溺,其父也只能任其放纵,无可奈何。

    “卿如此识情知趣!”苏佑满脸风流得意的神色,眼中却显出诧异之色。

    ——看她的妆束应是为人妇者,为何如此行径?能得永寒委以此职,想来也不凡,他明显是在试探羞侮,她怎么会毫无反应?总不会永寒的手下皆修养不凡吧?

    白初宜的目光却更加冷然,屈指扣了一下自己腰间的佩玉。

    一声轻脆的声音让调笑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白初宜等人。

    苏佑眉角一动,刚要开口,就听那个一般纯白的女子以冰冷的语气说明她是如何不悦:

    不洁者?!!!

    苏佑整个人不由一僵,本来已伸出手准备拥着乐琬调笑,此时,手停在半空,姿态可笑得很。他身边的仆从更是紧张地上前将他与乐琬隔开。

    “大人息怒,贱婢三年前已然洗罪。”乐琬脸色苍白地向厅内之中解释,语气却尚算镇定。



………【第十五章 神恩】………

    侍不是安陆特有的制度,而是圣朝时就有的制度,最连坐惩罚制度,与没为官婢的意义一样,但是,后来,神殿却另有说法——有些人生来就是有罪的,必须在神前赎罪方能解脱罪恶。

    哪些人?神殿有明确的规定,据说足有三柜简牍那么多,只有特定的神职人员能说全,不过,有几类还是人尽皆知的,如乱伦所育子女,如罪人之后,如渎神者,这些人还有一个称呼,便是初宜所说的“不洁者”!

    按照神殿的说法,那些人是不允许碰触贵人的。一旦碰触,身份尊贵的贵人会将罪恶转移到自己身上,当然,与那些不洁者不同,贵人可以用特定的仪式洗清罪恶,不过,代价不菲。

    尽管当今世上,除了安陆,其它各国都不再执行这种制度,但是,这种避忌还是有的,毕竟鬼神之说谁都不敢全然否定,更何况,那份罪恶按照神殿的解释,实际上就是神的诅咒。

    越国享国已久,自圣朝传承至今,废除神侍制度距今还不到一百年,苏佑自然清楚神侍制度,对此更觉忌讳,眼中不自觉地带出厌恶的神情,尽管听到乐琬说自己已经洗罪,仍旧满面不悦,立刻就要拂袖而去。

    何谓神侍?说白了就是人尽可夫的神妓,说人尽可夫其实还有些不准确,因为,只有最低贱的人才能碰触他们还不被那罪恶缠身,但凡生活还过得去,连平民都不会要他们。而安陆是有奴隶这一阶层的。

    苏佑不愿犯这个忌讳。虽然浪荡不羁惯了,但是,他若真是不知轻重。早被自己的父亲打死了,哪还能得那般逍遥?——他若与不洁者接触了,回去后,他地父亲不想被谏官弹劾辞官就只能让他一死赎罪,而且死后连苏家墓园都不能进!

    “即使洗罪,你依旧是不洁者……”白初宜脸色稍缓。却依旧冷言——即使通过洗罪仪式,也仅表示她暂时得到宽恕,罪恶仍在,直到死亡。

    乐琬苦笑,拉起左手衣袖,一个红色地火焰图案出现在三人眼前:“大人应当知道,这个刺纹代表什么,贱婢的罪恶已清。”

    那鲜活的火焰图样一入眼。白初宜不由讶然无语,立刻走到她面前,仔细地看了那个刺纹。良久,她缓缓伸手抚过那个刺纹。轻声感叹,语气再无淡然:

    “浴火焚身方能涅磐……你有一颗坚定地心!永寒殿下果然识人!”

    一句话逼出了乐琬的泪水。

    白初宜动作轻柔地为她拉下衣袖。问道:“我住在哪儿,乐琬夫人!”

    “你怎么……”乐琬惊诧莫名,质问脱口而出,又连忙住口,因为这一失礼,她惊恐地跪下。

    “贱婢……”她立刻就要请罪。

    白初宜伸手扶住她的胳膊,阻止她诚惶诚恐地请罪。

    “你的骨骼不算上佳,能硬撑着走上那一千阶的高台,只能依靠非凡的意志。对一个女人来说,只有母亲地身份才会拥有磐石般坚定的心志,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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