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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紫华君-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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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很坦白地回答。

    “你的名字?你家人的情况?”没有什么要问的了,白初宜一边问,一边站起身。

    “我家姓原,家父原历,曾任安陆大司寇,家中尚有两弟一妹。”回答时,他虽然仍旧跪着,却毫不犹豫地挺直腰身,抬起头,眼中是说不尽的骄傲。

    随着他的陈述,白初宜不由皱眉,再次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忽然间明亮起来的脸庞,她确认了他的身份:“果然是被安陆王誉为执宰之才的原召!永寒居然把你当间者用?”

    未出口的是——难怪那么多人想玩弄他?能将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压在身下肆意玩弄,的确很能满足某些人的欲望。

    “莫问,你在此看着他!如有异动,随时格杀!”白初宜凛然下令。

    纵然清楚原历被问罪的全过程,骤然得到这种好运,她也不得不慎。

    ——安陆永寒可不是一般人。

    ——回平奈的决定,看来是没有错的。

    ——易庭,你这场叛乱还真是众望所归啊!



………【第三十章 献策】………

    很久没有碰书简与笔墨了,久到他几乎以为自己再也无法碰触这些曾经几近融入他骨血的东西!

    当手指真的触及那支纤细的笔管时,原召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最后,他不得不用左手强压住右手的手腕,才能正常地书写。

    “你不用跪着,坐在这儿写吧!”其他人都随紫华君离开后,一回头,看到原召居然就跪在地上,俯首在石墩上书写,莫问略感诧异地指着桌椅对他言道。见他弱不禁风的模样,又想到他受过不少罪,莫问便解开自己的斗蓬,叠好后放在石制的椅座上,才拉着一脸惊诧的原召坐下。

    “我是不洁者……”坐在椅子上,原召嚅嚅地低语。他从未想到有人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还会如此无所顾忌地碰触自己。

    莫问翻了个白眼,挠挠头,道:“那是林瑞故意刺激你的!我们不信那个。白王早说过,圣朝之后,神殿早已堕落了,神侍制度更是对圣朝帝君建立神殿的侮辱。白王说:‘每一个生命都上天对人世的恩赐,如果连血脉都成为罪孽,便是疯狂的前兆了。’这世上哪有什么不洁的人?”

    手不由地一颤,笔滑开,原召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莫问笑道:“快写吧!君上等着呢,你也要靠这个换回你的家人。”

    用力将笔攥入掌中,原召低下头,半天没有动作,莫问看到他手背上毕露无遗的青色筋脉,知道他正处于激动之中,便静静地退到一边,目光却始终放在他身上,眼中更是一直存着戒意。

    原氏是安陆大族,更是安陆三王子永寒的势力之一,原召是原氏嫡子,自幼便是永寒的侍读,敏而好学,才华横溢,被安陆亲口赞为“子孙世之宰臣也。”这不仅是称赞原召,更是在暗示永寒的储君位,不过,也正是这个缘故,让原氏遭遇了灭顶之灾,素有清名的原历背上叛逆、行巫蛊咒君的罪名,因此被神殿定为渎神者,牵连原氏三族近五百人。

    莫问虽然只是王府仪卫,但是,对这些事并非不了解,而且,方才紫华君的态度也表明,他的君上同情原召的遭遇,却尚未信任他。

    “呵……哈哈……”

    忽然,原召大笑三声,阴郁的笑声在石室中回荡,久久不息,手却缓缓松开,姿势优雅地握笔直书,一种被压抑了许多的狂傲之气借着他的笑再次张扬起来。

    曾经,他也怀疑神殿的正确性,可是那个被他与家人奉若神明的男人一脸不舍、一脸为难地告诉他们:“大司寇对孤承认了行巫蛊的事情,渎神是莫大的罪过,是你们的罪!”于是,他以为自己真的有罪。

    那个男人对他说:“阿召,我与神殿谈过了,你若能为国立功,便能洗清罪孽。去东岚吧!也许会很艰苦,忘记你的身份,忘记你的名字,承受那一切,当你回来时,你不再有罪!”

    那一个个夜晚,他几乎以为自己早已身在地狱,尘世于他已是遥远的梦境。

    很久、很久……他真的快忘记自己的身份、名字以及一切曾经的骄傲。

    直到那天,他为一个惹怒少夫人的使女挡下致命的责罚,看到这一幕的柳家深饶有兴趣地向嫂子要了他,然后问他为何如此,他也同样低头沉思,直到一双眼在脑海中逐渐清晰——那是幼妹被神殿中人带走时绝望的双眼,那双眼与方才那个使女的眼睛重合在一起,一丝不差。

    他沉默着,柳家深倒也没追问,随口又道:“你叫什么名字?可别是因为对那个使女动心,她是必死无疑的,谁让她半夜爬上了主人的床!”

    “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做。小的也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小的阿苦。”他低着头回答。从那一刻,他记起了自己的一切,记起自己还有家人在承受那些自己曾经承受的痛苦。

    回去!回去救他们!——从那一刻开始,他拼命地完成任务,就是为了那个人的那句“当你回来时,你不再有罪!”

    现在,他忽然明白,原来他们根本不必承受这一切。

    不是他们错了,是神殿错了,是安陆错了!

    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就要纠正这个错误!

    莫问神色漠然地看着原召,那些来回震荡的声音对他根本没有影响,直要原召安份地写完君上要的东西,是哭是笑都与他无关,而且,看起来,原召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劝慰。

    石室之中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的,原召一直在埋头奋笔直书,连白初宜一行再次返回石室都没有察觉。

    抬手示意莫问不要出声,白初宜走到桌边,站在不会遮挡光线的位置,始终没有打扰原召。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堆卷好的竹简,还注明了顺序,白初宜伸手取了一卷书简展开细看,入目的字纤秀而不失端正沉稳,赫然是白子风的“行风体”,白初宜不由挑眉,再看内容,唇边刚浮现的一抹笑意随即隐去,神色认真而郑重。

    ——原召写的不仅是安陆在东岚的秘间的情况,而是,他所知道每一个秘间的情况,包括每一个人的身份、特征、出身、性格、家世、完成的每一个任务、完成任务的手段和风格,最后,还附上他自己的分析。内容详尽、条理分明。

    这样的秘间档案,白初宜并非第一次看到。事实上,她手下每一个间者都有一份这样的档案。只是,据她所知,安陆并未如此做。

    “原召,安陆都是这样记录秘间情况的吗?”卷好书简,白初宜将之放回原处,这一次的动静惊醒了沉浸在书写中的原召,在他抬头的同时,白初宜按住他的望,示意他不必起身,随即皱着眉,似乎只是好奇地询问。

    原召摇头:“小的认为君上绝对不会嫌小的介绍得过多。”

    白初宜再次挑眉,看了他一会儿,抿唇轻笑,意味深长。

    “那么,你希望本君如何使用这些?”白初宜的问题考验意味十足,分明是准备信任他了。只是,如此明显的表示却让原召讶然失色。

    他不认为会如此轻易地得到信任。不过,眼下的情况由不得他思虑周详,想了想,他便道:“小的不知道君上想达成何目的,不敢妄上建言。”

    “本君想给永寒一个警告。”白初宜冷笑,“能让安陆王对永寒不满就更好了。安陆秘间都是由永寒负责的,不是吗?”

    “若是如此……”原召皱眉沉吟了一会儿,对白初宜道,“小的以为,君上不需要除去全部秘间,只需要对一个重要的头目级的秘间动手,并以此为由,将其它各国的安陆秘间情况通报给各国。”

    白初宜点头轻笑:“好主意!不过,其它各国就不必了,怎么能少了安陆呢?”

    原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竟是要让安陆王以为永寒借机在安陆国内也安插了自己的耳目!

    “君上圣明!”原召欠身低头,掩去眼中不赞同的神色。

    “以为本君的主意不妥。”白初宜轻笑,“原召,你以为他们父子当真是同心同德吗?”

    “没有一个王会喜欢有一个比自己更聪明、更孚人望的继承人。即使是继承人,也是臣下啊!”白初宜低声叹息。

    这种话不是他这样的身份可以回应的,原召不敢抬头。其他的王府仪卫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深意呢?个个都噤声不语。

    ——君上……是否……也是在说她自己呢?



………【第三十一章 宛城】………

    相较白初宜在平奈城中波澜不惊的处境,易洛在宛城的处境虽未到水深火热的地步,却也颇令人感觉头疼。

    白初宜离开宛城后,易洛才将正式的平叛诏书发出,不到两个时辰,同郡郡师已兵临城下,虽然不过三千人马,但是,宛城之内以商旅居多,对战事的恐惧尤天灾之上,一时间,县衙门前聚集了百十号商人,并没有过激的言行,只是推举了三个颇有声望的商家代表与官家交涉,希望能够离开宛城。

    这种事,陈延作不了主,而且,事情发生时,他正随易洛在城上指挥守城,城内主事的是沐清。

    东岚对商人并无太多的歧视与限制,毕竟,东岚原本的生活条件恶劣,从商对于东岚人来说是一种生活必须。

    沐清将那三个代表请了进来,却不等他们陈述请求,便直接道:“叛军已然兵临城下,事关者大,任何意图出城的行为都将被视为资敌!尔等所言请谨慎思之。”

    这句话就是威胁。那三个商人不禁也有些迟疑,虽然不清楚沐清的身份,但是,只看周围官吏对他的敬畏便知道,他必然不是等闲之辈。

    一番令沐清都不由有些赞叹的目光交流之后,为首的年长商人慢吞吞地再次给沐清见礼,接着,用同样慢吞吞的语速对沐清道:“大人容禀,我等行商之人,身家均压在货物上,实在是损失不起,各位同行如此焦急也正是为此,不知大人对我等可有安置之道?”

    沐清端着茶盏,一边啜饮着凉茶,一边轻轻颌首,示意自己的确在听对方说话。直到那人说完,他才搁下茶盏,脸一冷:“有如何?无如何?尔等当真是不知进退!”

    “安民告示早已发出,吾王亦命保甲务必传达至每户,尔等擅离住所,聚众集会已是违令,还敢问质于在下!简直是不知所谓!”沐清一直都给人温和的印象,这般声色俱厉的教训不仅让那三个商人惊惶失措,堂内的其他官吏也无不莫名心慌。

    “大人,老朽可并非东岚之民,乃是卫阳宁盛堂的人,所带货物均是珍品,价值连城,一旦有所损伤,只怕大人也是担带不起的!”年长者也端起架子。

    砰!

    沐清狠狠地拍了一桌,衣袖一拂,负手站起,冷笑不已:“卫阳宁盛堂?好大的威风!狂妄至极!一介商户也敢在我东岚官衙口出威胁,给我拿下!”

    “沐大人。”宛城少丞连忙凑到沐清面前,低声进言,“宁盛堂乃是天下第一商户,宛城之内,一半商户均是他们的!”

    “哪又如何!”沐清根本不采纳他的进言,扬声下令,“拿下!王令已下,全城戒严,所有人等均归住所,不得擅离!既然身在宛城,就当遵从王令!在下亦非不通情理,之前已好言相劝,尔非但不听,反而更出妄言,当真视王令如儿戏,视我东岚于无物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衙役再不敢磨蹭,上前拿下老者,立即堵住老者仍旧不停咒骂的嘴,强押至狱牢。

    沐清看向另外两人。那两人不比老人镇定,脸色霎白,两股战战,见沐清看向自己,更加不敢直视,只差没有跪倒了。

    冷漠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转,再开口时,沐清的语气反而缓和下来:“你等未曾口出悖言,在下便不问你们了,都退下吧!至于门外那些人,在下亦体谅其心情,但是,一盏茶工夫之内若仍未散去,在下也只好将之视为叛逆了!”

    “谢大人!”两人匆忙行礼退下。

    少丞不安地开口:“沐大人……”

    沐清瞪了他一眼,令他不敢再开口:“现今是什么时候了?王上与诸将士在城上抗敌,我等岂能再心存仁慈?如这般情况,他们初离住所,巡防的差役就应强行驱逐,甚至格杀,岂有容之聚于官衙之前的道理?”

    堂上所有官吏都不敢答话,最后,仍是少丞硬着头皮回答:“大人,宛城不同寻常城邑,这些商户更是个个都有通天之能,差役们实在不敢妄动!”

    沐清冷哼一声:“通天之能,我看诸位是对王令阳奉阴违惯了!”众人连忙就要请罪,沐清手一扬,冷言:“再有类似事情,诸位就直接上城墙去。王上信重,才令诸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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