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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紫华君-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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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枫舞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她,却见白初宜一脸戏谑,简直是哭笑不得,最后,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出房间:“我去取!”

    风絮看得云里雾里的,正要问,就见白初宜转身趴到床上大笑。笑声方出,他就听到枫舞咬牙切齿地吼道:“白初宜!”

    这一番情形下来,风絮虽不明白,却也忍不住咧嘴而笑。

    不一会儿,枫舞一脚踢开房门,随即就将手中的物什扔向白初宜。风絮大惊,刚要动手,却见白初宜很轻巧地接住东西,不由翻了个白眼——很显然,枫舞纯粹是“扔”东西。

    那是两个粗瓷地细颈瓶,白初宜一手拿住两只瓶子,一手拔去瓶塞,浓烈的味道立刻在屋里散开。

    “这是醋!”风絮大为不解。

    白初宜扔掉瓶塞,两手只持一瓶,笑道:“还有酒!”

    这会儿,风絮已经明白:“这就是解药?!”虽然是问,却已有八成把握。

    “聪明!”

    *****

    白初宜刚用过解药,枫舞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一阵敲门声。

    “阿宜,你可能看见了?”凌晏的语气略急。

    白初宜没有回答,只是眨了几下眼睛,却又闭上眼,风絮则急忙打开房门,刚要问,就听白初宜淡然地道:“……可以了!”

    凌晏看了一眼,却不开,只是径自走到窗边,伸手推开那扇轩窗。

    这扇窗正对凌都方向,白初宜不解地走过去,却只看到一片漆黑,刚要转头,就见远处的凌都上空,骤然升起一颗烟火,随即绽裂开去。

    ——六角星芒划破夜色!



………【第九十八章 骤变】………

    芒星是一个很特别的符徽。神洲民间素来敬神重巫,都有约定俗成的认识,星状符号徽种类众多,但是细细算来,主要的仍是五芒星与六芒星。能够一笔划出的五芒星,与五行之说相合,一般都被认为有祝福、护佑的作用,六芒星却不同,以两个等边三角相合而成的六芒星,从来被用来镇恶、封锁,算是一种凶符。

    白子风当年初拜王爵,春官勘定徽记时,他直接给了春官图样,当时就引来轩然大波,羽桓也觉得凶符不吉,白子风却正色相谏:“世间吉凶本无定数。况庶民无知,寄望神巫,王仍人主,岂可以吉凶之说为信?天下万事,只在人心、人行!”

    此说可谓震惊天下,但是,白子风于东岚功高盖世,东岚的朝臣世宦不说,庶民百姓信奉神巫之风却是为一改。

    其后,六芒星徽与白字旗纵横天下,几成白王专用徽记。

    东岚与安陆近百年来一直战事不断,安陆贵冑对六芒星徽的熟悉不下王旗徽标,本就是变故纷乱之夜,长空突现此徽,凌都城内刹时寂静,无论是拥戴永寒的兵谏者,还是奉守王命不得不战的禁军,都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

    ——这算怎么回事?

    “我王明诏:永寒勾连东岚,叛国篡逆,罪不容赦,凡安陆子民,既闻此诏,当明是非,奉诏顺命,诸般受弊之逆行,法无施恩,一律不究,如若一意孤行,即等同叛国,纵沧水尽赤,九族不赦!”

    寂静间,宫城之上,忽然响起内侍特有的尖利声音。竟是数百人随执事内史,一句一句复述,一遍之后,那数百名内侍便已默背下来,不必领诵,便齐声重复王诏。

    诏书一出,原本拼命攻击的士卒立时慌乱起来。

    永寒在安陆军中的人望甚高,这些人并非不知此行系非常之事。只是,人人都以为是忠贞兵谏,哪知道,却被说成“叛国篡逆”。如何能不惊疑?

    这也是先有白王徽记出现,否则,这道王命只会被认为是诬陷永寒的乱命,反而激起那些兵谏者的义愤,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兵变初起时,莫并未断然下令平叛。

    眼见叛军停下攻击,禁卫大统领并未下令攻击,反而命军士一半警戒,一半随那些内侍一起高声宣示王诏。一时间,王诏内容竟迅速传遍凌都。

    易洛很快也听到了这道王诏,不由惊愕:“莫这一次竟如此敏锐?”

    ——他放出六芒星的烟花只是想给白初宜传讯,却没料到会给安陆王这样的平叛借口。

    “事关身家性命,还能慢吗?”易庭却不甚在意。

    沐清却懂易洛的意思:“不!王是说,他竟能在永寒反应过来前便下此诏。”

    易洛点头:“的确奇怪!而且,看这宣诏地阵势。也不是立刻就能安排妥当的……”

    在易洛的设想中,即便此举被人所用,也该是永寒,而素王的平叛大军近在咫尺,永寒必败。那时,一个弑父叛乱之人的话自然不可信,但是,对同情者而言,这却是一个为永寒鸣冤的绝借口,到时候。安陆朝野必有一番更大的动荡。

    正是有此成算,易洛才敢冒险行事。

    易庭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难道是巧合?”随即失笑:“总不会是王与安陆的什么人已有默契吧!”

    易洛与沐清同时讶然苦笑。

    ——可别弄巧成拙了!

    *****

    对郑禧来说,这简直是个绝妙地巧合!

    莫重伤,她方寸大乱,直到长史奉命赶到,记下王立永宇为太子的诏命后,她才心绪稍定,随即就听长史低声请示:“王,既然

    叛国嫌疑,何不借机瓦解叛军军心?……安陆实在损多精锐……”

    这位长史出身安陆贵族,自八岁起便是莫的伴读,算是莫最亲信的臣下,素来寡言,然而但凡有言,皆中有害,莫几乎是言无不从。有些话只有他能讲,也只有他敢讲,也只有他讲了,莫才会听进去。

    莫稍稍思考了一会儿,便点头应允了,让长史拟诏,却又嘱咐未得王命,不得擅颁。

    长史明白他地意思,没有再争,拟好诏书后,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待他点头认可,才退下用玺。

    莫的伤十分严重,东岚的三棱刺本就是秘杀工具,剧毒淬炼,虽说没有到见血封喉的程度,但是,三棱刺的伤,伤口深且难以止血,失血加中毒,几乎是神仙也难救。

    安陆重秘间,莫当然清楚这点,所以,他才急召长史立储,并且准允长史的建议,希望能够尽快平叛。

    郑禧并不是无知妇人,并不会认为,君王立嗣就万事大吉了。心绪稍定之后,她反而更加不安,泪珠不断落下:“王,如今这情势,您立永宇,不是要我们娘仨的命吗?倒不如立永寒算了……他总是你的嫡系子嗣……”

    一番话说得凄婉无比,又入情入理,周围都是她与莫的亲信,自然无人不跟着落泪附和。

    莫为王多年,如何听不明白王后的意思——不过是逼着他舍弃永寒罢了——只是,心中方要有决断,他陡然看到沈若莘落下地三棱刺,心中恍然一动,额头立时沁出一层冷汗。

    “王!”郑禧一直关注莫的神态,一见他如此反应,不由大骇,生怕是他伤重不行了。

    “永寒不可杀!”莫咬牙明言决断,“杀”字方出口,人已昏厥。

    郑禧大惊,旁边永宇、荣敏以及一干宫人皆大声号哭,她却止住泪水,默然站起。

    “王后,内宫之乱已毕,是否请王移驾?”亲卫统领忽然匆匆上楼,叩首禀告,郑禧神色木然,却点了头。

    郑禧的耳边此时全是莫最后的那句话,心中滋味复杂得难以言喻,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几乎是昏昏噩噩地被宫女扶下白塔,随着宫女、侍卫一起护着莫回王殿,唯一还记得的便是紧紧拉着两个儿女的手。

    平乱之后,宫中的道路尚在清理,仓促之间,亲卫只调来一驾肩舆,郑禧与一双儿女只能步行,纵然灯盏稀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道路上散落地兵器与脚下湿腻的感觉无一不让人心惊胆颤。

    小公主本就惊恐,此时更是紧紧攥住母亲的手,瞪大两眼,却只敢往天上望。因此,第一个看到六芒星烟花的正是荣敏公主。

    郑禧被女儿指引着抬头,正看到又一颗六芒星耀亮夜空。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娘娘,白王徽记突现凌都,必须尽快决断。”一个沉稳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她蓦然转头,看着说话地人,却仿佛完全认不识对方。

    “王后娘娘,王上不省人事,您若不尽快决断,一旦永寒占得先机,通敌叛国的罪名就要落在你们母子身上了!”那人见郑禧神情恍忽,不由焦急,声音也略略抬高了一些。

    听到“母子”两个字,郑禧骤然回神,眸光微敛,眼中满是犀利之色。

    “典侍,令长史速颁诏书,永寒叛国篡逆!”郑禧立刻下令。

    待典侍离开,郑禧才再次看向进言之人:“漓烟,无论如何,予承此情,尔需何报,但言之。”



………【第九十九章 劫后】………

    时此刻,宫灯稀疏,风中犹带血腥的气味,原漓烟一阶宫女衣裳,站在背光处,脸上一片模糊。

    郑禧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心神一定,她又如何能不明白人心,唇角微扬,淡淡冷笑:“予可曾对尔有半句虚言?”

    原漓烟摇头,不顾石径上满是血污,缓缓跪下:“请娘娘放沈若莘离开。”

    郑禧不由就退了一步,心中一片骇然:“你与原召联系上了?”

    原漓烟没料到她会如此回应,心下一震,却立刻有了决断:“大哥?”她语气讶然,抬眼望向郑禧。

    ——无论如何,郑禧是安陆王后,她不敢心存侥幸。

    郑禧眉头稍稍松开:“那你为何提她?”

    原漓烟再次低头:“无论如何,她是为原家行此大逆之事,贱妾不知便罢,贱妾既知,又怎通独自脱身?”

    “你为何没有出宫?”郑禧忽然问道。

    原漓烟轻叹:“贱妾未出宫门,凌都城内变故即起,王上严令宫门下钥,贱妾只能折回,正好遇上娘娘往白塔而去,贱妾便从中宫殿中找了一身宫女服饰换上,跟着娘娘进了白塔,却没有登顶,后来,王亦到白塔,所有人只当贱妾是娘娘的随侍,无人过问。”

    这番话辞合情合理,郑禧思忖片刻,未觉有破绽,不由叹息:“你既知她所为,还敢作此请?”

    “贱妾孑然一身……”原漓烟凄然一笑,“芶且延命,不过上承父命,下禀私心,冀望不绝父兄族人春秋之祭而已。如今既知兄长尚存,贱妾又何必惜身?能以贱妾之命换兄长展颜,足矣!”

    “你想一命换一命?”郑禧不由惊心,“漓烟,你……你当真想清楚了?!”

    原漓烟没有再答话,只是默然叩首。

    郑禧见状反而喟然长叹,不发一言,转身离开。一行人护着安陆王所乘的肩舆缓缓前行。

    “阿娘,您要放了沈尚仪吗?”走了几步,荣敏终是拉了拉母亲的手。低声询问。

    这个小女儿素来最得父母宠爱,也只有她敢在此时言及此时。

    郑禧的脸色十分苍白,听到女儿的问题,勉强一笑:“阿敏不恨她?她可是伤了你父王!”

    荣敏低头想了一会儿,方缓缓摇头:“父王没有死啊!”

    她虽得宠爱,却毕竟是公主,莫是王上,大权从不放手,因此再倦怠政事,也总是很忙。郑禧是王后,宫廷事务不论。只是固宠一事便几近耗尽了她地心神,因此,对儿女无论多么宠,相处得都少,关心上就更不足了。沈若为她授业启蒙,尽管时间不少,却是实心实意地关心她,而且,宫乱方起,也是沈若莘首先找到她与永宇的。

    “是她现找到儿臣与王妹的……”永宇也轻声附和了一句。

    其实。郑禧方才就已经有了决定——放了沈若莘与原漓烟。

    ——只有如此,方能做实永寒的叛国之罪!

    莫那句“永寒不可杀”实在是让她寒了心,她不是不知道永寒的才具,但是。在叛国篡逆的罪名下,莫仍旧坚持不杀永寒,她就无法不多虑了!

    ——永寒不死。焉知莫日后不会改变主意?

    ——到那个时候,他们母子三人可还能有生路?

    郑禧看了一眼荣敏,又看了一眼永宇,却发现儿子的目光闪烁,竟在有意回避她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震,似惊似喜,竟是说不清楚是何心情了。

    郑禧长叹一声,低声喃语:“是我郑禧该还原家的!”

    —既已为山九仞,她又怎么甘心功亏一篑?无论如何死,她心何安?况且,如此还可偿还她对原氏一话的亏欠!

    心中计较一定,郑禧蓦然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既然莫已备遗诏,那么……

    ——那么……安陆王是不是就该换一换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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