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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重生正室手札(清)-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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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浅笑嫣然,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叫康亲王心头一紧,等送走权珮,他在回身找了丫头问:“你们福晋跟四福晋都说了什么?”

“只才说两句家常的话王爷就进来了。”

那就是并没有什么事情,听是这样他才微松了一口气。。。。。。。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的行驶,权珮展开手,便看到了一个不大的纸团,这是她握住康亲王福晋手的时候,康亲王福晋递给她的,缓缓展开只见上头的字迹大抵因为在手中握的时间久了,被汗水浸的有些模糊,但依旧可以看清楚所写的内容:

“索额图欲谋反,四爷有难。”

同前来报信的嬷嬷说的话联系在一起,事情很快就清楚了起来,索额图想要为太子造反扶持太子上位,要从胤禛监管的马匹入手,叫康熙在蒙古被葛尔丹打败,最好是因为战乱等等的原因死在蒙古,那样留在京城的太子就能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

起先还不明白为什么康亲王福晋不愿意早说胤禛会有难事,现在才看明白,康亲王福晋并不是完全想将她牵扯进这件事里面,若是她不去就不用知道的太多。

权珮微闭上了眼依着马车壁,将纸条递给晓月,晓月看后直接塞进了嘴里,直等到权珮再次睁眼,她才开口:“福晋怎么打算?”

“康亲王福晋应该是无意中听到了康亲王的秘密,所以才会被康亲王下药软禁起来,她这个人确实不错,我即要帮四爷,也要救她。”

康亲王应该只是不想叫康亲王福晋将消息传出去,并不想要了康亲王福晋的命,等到太子大胜之日,康亲王福晋自然会无事,但这府上除过康亲王还有别人,只怕有人会趁乱下手,比如世子福晋兆佳氏,除掉康亲王福晋她便可以真正的称王称霸了。

要是现在暗卫已经建好了,那就要省事容易的多,胤禛远在天边,首要的是将消息传给他,胤禛走的时候指名留下可信的人,是当时从外头带回来的人,写了一封信,口头上也留了几句话,按照之前私底下的约定,胤禛可以看到权珮想说的话,而外人却参不透。

宝哥儿穿着个宝蓝色的鹤氅,仰头看着权珮:“额娘,骑马!”

权珮停下来,弯腰摸了摸宝哥儿的脑袋:“额娘有事,这几日都很忙,宝哥儿可以叫人带着去马圈看看小马,自己的东西要自己上心,别等着将来大了,马却没养好,想跑也跑不快。”

宝哥儿转着乌黑的眼只明白是要自己去照看小马,便觉得又高兴起来,笑着答应:“好的!”

现在唯一可以跟太子较量也愿意跟太子较量的就是大阿哥一派,惠妃和大福晋还有个不小的把柄在权珮手中,也是时候用一用了。

大福晋正哄着小阿哥睡下,满眼心疼的看着胖嘟嘟的孩子,又吩咐丫头将炭盆的火烧的更旺一些,生怕冻着了小阿哥。

丫头轻手轻脚的从外头进来,却不敢现在就说话,生怕吵着了刚睡下的小阿哥,挨责骂,直等的大福晋起了身出了里间才道:“四福晋想见见您。”

她跟权珮有大仇,有什么好见的,她想张口,却又听得丫头道:“四福晋说,实在是有大事,否则不会轻易登门。”

大福晋默了半响才道:“那就请进来吧。”

大福晋穿着一身水红的旗袍外头罩着绛紫色羊皮褂子,端坐在榻上,瞧见权珮进来并没有起身,只浅啜了一口热茶,淡淡的道:“四弟妹是稀客,不知道来我这有什么天大的紧要事?”

权珮脱了大氅露出里头一件藕荷色色的衣裳,自己捡了张椅子坐下:“确实是天大的事,要不然明知道大嫂不欢迎又怎么会硬凑上来,不是自讨没趣么?”

被主人家这样不理不睬明明是应该尴尬的无所适从的,权珮却偏偏还是一副随意慵懒的样子,好似闲适的在自己家中一般,微微一动,就能看见手腕上那一串耀眼的红宝石手链,闲适中又透着无尽的富贵雍容。

大福晋深吸了一口气:“那就说吧。”

语气确实算不上好。

'权珮也没有拐弯抹角的精力:“皇上出征在外,只留着太子在京中监国,又有索额图从旁帮助,您说要是太子想做些什么,咱们会怎么样?”

大福晋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消息,听说太子想对我们爷不利,又想对皇上伸手,你知道我们是没有什么势力的,什么都靠自己,但这件事上只怕会有些身单力薄,所以,只好向大哥大嫂这边求助。”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说不论权珮说的真假,从实质上来讲对他们这边并没有什么损失。

大福晋皱着眉头沉默起来,又听得权珮道:“大嫂还是不要在耽误时间了,只怕在耽误下去,就要大祸临头了。”

大福晋看向权珮,大阿哥跟太子不死不休,如果太子成了皇帝,大阿哥的下场可想而知,权珮正是捏准了这一点才会同她说这样的话,是笃定他们会出手的,也许即便事情并不是真的,也会给太子捏造些什么事情出来,叫太子难堪。。。。。。。

权珮说完了话,便起了身:“我还有件事情想要大嫂和惠妃娘娘帮个忙,康亲王福晋病重起不来身,叫惠妃娘娘从宫中给康亲王福晋拨个太医过去吧,不说医好,至少性命无忧吧,咱们之前留下的那些恩恩怨怨也就一笔勾销,我在不提了。。。。。。”

怎么好好的又扯上了康亲王福晋,大福晋深皱起眉头,瞧着权珮款步走了出去,大红色羽缎狐狸毛的大氅瞧着格外的醒目一般,权珮最后的几句话还在她耳边回荡:“。。。。。。我也给大嫂留句话,月子里落下的病可不是小病,趁现在好好看看,或许很快就能好,要是在耽搁下去,只怕就会危及性命了。”

权珮怎么会知道她有月子病?最后的这几句话,到底是不是想要恐吓她?她现在并没有多余的精神想这些,权珮又用之前的把柄做交易叫给康亲王福晋找太医,这些事情她必须尽快传给惠妃,她是恨惠妃的,但同样也知道,这样的大事面前只有惠妃可以正确的操控,于是便匆忙起身。。。。。。

☆、第五十五章

大阿哥裹着一身黑色玄狐皮的大氅从外走了进来;带着一身的雪花;胤禛从炭盆旁站起来;将手中的信缓缓折好:“不想外头的雪下得这样大。”

大阿哥淡淡的颔首:“皇阿玛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我刚好顺道便叫着四弟一起过去看望皇阿玛。”

苏培盛已经将胤禛的大氅披在了胤禛肩头,又替胤禛系好。

“我正好也要去。”

帐篷的帘子一掀起来,雪花就争先恐后的迎面扑来,大雪里兄弟两并肩而行,任由纷纷扬扬的雪花落的满身都是,还是大阿哥先开了口:“雪这样大,我担心马群;所以叫身边的人过去守着,不是小瞧四弟的能耐,只是毕竟事关重大,多个人多份保险。”

想起权珮送过来的信,胤禛便知道大阿哥也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他心里泛起几丝涟漪,朝着大阿哥抱拳:“感谢大哥还来不及!”

沉默着走了半响,雪越下越厚,羊皮靴子踩上去咯吱作响:“虽算是联手,但我不会叫别人觉得咱们是一起的,你算是太子的人,大哥不会叫你难做。”

胤禛的脚步顿了顿,从后头瞧着大阿哥宽阔厚重的背影,小时候好似也是这样,兄弟们几个一起玩耍,到最后出了事,大阿哥总愿意出面担当,有一瞬间胤禛想,要是大阿哥做了皇帝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比太子强。

只稍微迟疑,大阿哥就先进了康熙的御帐,胤禛略顿了顿随后也跟了进去。

塞外天气多变,康熙自出了京城一直精神就不大好,只强撑着不说,现在终于撑不住,跟着的几个儿子和近臣们才知道,帐篷里暖和却显得有些憋闷,康熙盖着厚重的被子躺在榻上,还在听着下头人说葛尔丹的动向,几个儿子垂手侍立在一旁直到听到康熙压抑的咳嗽声忙上前轻劝:“皇阿玛龙体为重,还是起驾回京吧!”

康熙摆了摆手:“不必在说了,朕心意已决,不见葛尔丹人头落地,绝不回京!”

到了夜里雪渐渐停了,只是到处黑漆漆的一片,即便营帐周围点了灯火,却还冲不破这漫无边际的黑暗,灯光照不了多远。喂马的草料还算干爽,整体的垒放在简易的帐篷里,几个漆黑的身影在草料周围仿若老鼠般行走,却忽的被一团火把照亮,于是便显出了一双双惊恐的眼。

康熙坐在上首拥着玄狐皮大氅,大阿哥立在下首回话,身旁是几个穿着蒙古衣裳的人。

“儿子原只是害怕有什么不测,所以将身边的人多派了几个在马群和草料一带悄悄巡视,却没想到真逮住了大老鼠,这几个人将磨碎的巴豆粉撒在草料上,等第二日早上起来马吃了必定个个生病,不日就要跟葛尔丹交战,但马匹软弱无力,我军又如何胜敌?!”大阿哥顿了顿转头看向跪着的几人,冷哼道:“原以为是葛尔丹的部下在作怪,却没想到全是咱们自己的人。”

跪在地上的几人帽子被摘下来,露出了明晃晃的辫子,在说一看长相也知道不是蒙古部族的人。

康熙的眼渐渐幽深起来,于是御帐内就沉默了下来,好半响康熙剧烈咳嗽了起来,侍候在一旁的李德全忙上前服侍康熙喝了一杯热茶,半响才听得康熙对大阿哥道:“这件事情你做的好,你的功劳朕给你记着,朕在给你一件差事,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后面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大阿哥眼里的光亮一闪而过:“儿臣遵旨!”

半夜起来又劳心劳力了一次,康熙越发觉得精神不济,喝了一贴药,盖了好几床被子,才不大安稳的睡了过去。。。。。。。

“。。。。。。派出去的人全被大阿哥捉了个正着,皇上还叫大阿哥彻查此事。。。。。。只不过这事情虽然没成,但却传回来了个大消息。。。。。。皇上病危。。。。。”

康亲王脑子里还回荡着刚刚传来的消息,丫头打起帘子,他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不免皱了皱眉头,宫里惠妃给荐来的太医正在亲自熬药,见他进来弯腰行了礼,里头康亲王福晋躺在榻上,沉默的看着外头纷扬的雪花,瞧着好似比前几日瘦了很多。

他沉默的走了进去,立在康亲王福晋身边:“可好些了?”

康亲王福晋转头看了他一眼,嘲讽的笑了笑:“问这些做什么?你何曾关心过我的生死?”

康亲王便皱起眉头:“你知道,我没有想伤你的意思。”

“是么?”权珮也能猜到康亲王不会伤她,但却还是搬来了一位太医,因为她知道这府里还有别人,可康亲王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她被困在笼子里的时候,谁都能朝她下手。

她实在懒得在跟康亲王多说什么,几十年的夫妻恩情,原来是这样脆弱的不堪一击,让她的心破碎不堪。

康亲王沉默的看了康亲王福晋半响,想起自己还要做的事情,终究没有耐心在待下去,只留了一句:“你好好养身子,想来很快就会好了。”

天气原本越来越暖和,却没料到忽然下了雪,听说太后身体不适,宫中的妃嫔以及几个孙媳妇都到跟前探视。

摆在地上的万年青虽然翠绿欲滴,躺在榻上的太后,气色却不大好,身上盖着的绛紫色棉被越发衬的她气色晦暗,正拉着太子妃说话:“。。。。。。。哀家原没有什么事的,只是听说皇上身子不好,自己才成了这样,天寒地冻的,皇上。。。。真是叫人担心。。。。。。”

一旁的德妃宜妃惠妃荣妃脸上不自觉的都显出了哀戚,甚至有人红了眼圈,只是并不敢哭,这样的气氛叫人觉得皇上好像真的出了大事一般,不免人心惶惶起来,好似天真的要塌了。

太子妃柔声安抚着虚弱的太后,心里却想着,皇上病危的消息只怕是□□不离十了,若不然这宫中的女眷们怎么会是这样的神情,她这样想着握着太后的手渐渐收紧,叫太后的眼神也起了变化。。。。。。

下头坐着的权珮轻嗅着的茶碗里大红袍,觉得茶水煮的还不错,可见太后也是个会享受的人,略瞧了一眼有心思的太子妃,在看一旁一群神情哀戚的妃嫔们,权珮忽然觉得太子很悲哀,即便他在有能耐,在有本事,却有这样一大群的人精时时处处的要对他使绊子。

太子要有所行动的消息,通过她果真很快就传向了所有想知道的人的耳里,于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为太子设下了一个陷阱“皇上真的病危了,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秘而不宣”,等着太子跳进去,就扎紧口袋,大家一起上一顿闷打,要是能打死自然最好,打不死却也同样会在康熙的心里埋下一根刺,有朝一日必定会被牵扯上,那时候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情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计划,但在太子身上似乎总是可以不谋而合。

权珮细细的打量着每个人的神情,不知道那个训练了宫女的人是不是也在其中。

屋外还是飞扬的雪花,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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